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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小分离 ...

  •   “你要去竞赛?为什么这么突然?”裴凛大早上听到同桌的“好消息”就成了苦瓜脸,闷闷不乐道,“自主招生的加分项?嗯……好吧!”

      “不用担心,这学期末附中会有一批保送预备名额。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也在有效名次内。”陆越炀安慰她。

      裴凛扯出一抹笑,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数学卷子:“我才不要保送,你走了我可变成全校第一,这买卖不亏。”

      一旁竖起耳朵的朱天达不满地嚷道:“裴姐,那可是清华北大的保送名额,你居然还不要!”

      “一共有几个名额?”裴凛问。

      朱天达掰着手指数了数:“十五个。”

      阮媛从试卷堆里抬头,幽怨地看了眼朱天达:“死猪,快把你学数学的秘籍传给我,我就差你那几分就能上清北了。”

      常年徘徊在年纪十五六的语文天才有点崩溃。

      “我也想教你啊阮女侠!你这数学成绩在我们班都快垫底了,也不见你自己好好用功用功。”朱天达扁扁嘴,露出委屈的神色。

      “数学就应该在世界上消失。”阮媛长叹一口气,倒在了自己的卷子上。

      “那可别!我们可考不出阮女侠你140+的语文成绩!”前排的小眼镜回过头,痛苦地捂着胸口搭话。

      裴凛凑近陆越炀,小声问道:“你竞赛什么时候回来?”

      “集训四十天,回来估计快期末了。”陆越炀观察她的神情,竟从中体味出一些落寞。

      裴凛听完,默不作声地开始刷起自己的物理试卷。

      “班长,裴姐这是典型的分离焦虑!”朱天达伸出半只脚,探过身子和陆越炀说话,“你每回出去参加集训,裴姐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乱造谣,你想死吗?”裴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敢不敢,裴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小人了!”朱天达缩回脑袋,傻傻地陪着笑,猝不及防挨了同桌的一记手刀。

      “哎哟!你干什么!”

      阮媛卷起试卷就往他背上打:“胆子够肥啊,连你姐的谣都敢造!”

      “哎哟——知错了知错了真知错了!别打了!”

      教室难得闹腾,一帮人都停下手中刷题的笔,憋着笑看这对活宝打闹。

      齐刷刷的笑声里,裴凛用笔帽戳戳陆越炀的手:“他说的是骗人的。”

      “嗯。”少年低下头看试卷,眼里却含着笑。

      “那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陆越炀说完这一句,仿佛是觉得不放心,又添了一句,“李珃的事情,你要优先保护好自己。”

      “知道。”

      其实朱天达的话也不无道理,裴凛和陆越炀做了快五年的同桌,他每回出门参加比赛竞赛,裴凛看着他空落落的座位,心里仿佛也变得空落落的。

      况且陆越炀还是唯一知道李珃事情的人,他一走,裴凛的处境就更孤立无援了。想到这,裴凛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裴凛被喊去了办公室。

      一向安静的教室在今天却格外反常,大概是杭城的暑气终于消散,大风过境,秋意渐浓。一行人在落叶的沙沙声里变得活跃起来。

      阮媛擦完黑板,两只脚还没踏下讲台,惊呼已经出口:“死猪你别撞——”

      砰——

      朱天达和另一个高大结实的男生就撞上了裴凛的课桌,一时间教室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几秒。俩人打闹的身影慢慢站直,看着桌肚里掉出的一堆大小不一的信封发愣。

      “你们俩是疯了吗?!”阮媛一丢抹布,赶紧下来查看情况。

      朱天达蹲下身,捡起一封红色的信壳:“裴姐收到这么多情书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瞬间聚成半圈,七嘴八舌地谈论这些信封到底是来自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人。

      “喂,你们看这个——”小眼镜从前面捡起掉出半张卡片的黑色信封,里面的半团短发清晰可见,“这应该不是情书吧!”

      朱天达“啊”了一声,接过对方手里的信封,心里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卧槽!这是诅咒信吧!这居然还有团恶心的头发——”

      “哪来的死变态!”阮媛气得不行,把剩下的信封都捡起来摊在桌子上,夺过朱天达手里的信封,下定决心般打开却怒道一声“卧槽”。

      五六分钟后,裴凛拿着周测的数学卷子回到了座位上。数学老师是个蓄着白胡子的小老头,讲到激动处脑瓜子就会涨的通红。裴凛在他唾沫横飞的讲解中终于弄明白了错题,回到教室却发现大家都埋头案桌,各自耕耘着自己的试卷。

      “刚刚我走的时候不还在吵么?怎么一下子……”裴凛和朱天达的眼神对上,疑惑地问了一句。

      “哦……刚刚班主任来过了,让我们安静点。”朱天达扯谎的本领炉火纯青,张口就编了个理由。

      “难怪。”裴凛根本没起疑心,将试卷理进试卷袋,又用手在桌肚里掏了掏。

      朱天达不禁捏了把虚汗,余光不住地瞄着裴凛的动静。只见她从桌肚里摸出一盒笔芯,取了一支换上,丝毫没有发现桌子的东西被动过。

      “看我干什么?”裴凛突然回过头问他。

      做贼心虚的少年下意识提高音量:“没、没看你——我就是看看班长的位置,睹物思人!”

      裴凛噗嗤笑出声:“这不是刚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我和班长才分别一个小时,但我的心却好像已经过了一二三四五个秋天!”朱天达夸张地做着表情,说到动情处就差抹上两滴清泪。

      裴凛被他逗乐了,可还没笑几声上课铃就响了。

      一群人又开始规规矩矩地上课。

      傍晚时分。裴凛说不上来的心里古怪,她瞅瞅朱天达,又瞧瞧他的同桌阮媛,平时早就收拾好书包的两人居然还在位子上磨蹭。

      “你们俩还不走?”裴凛指指教室门口。

      阮媛和朱天达暗自交换了个眼神,整齐划一地互指:

      “我等他!”

      “我等她!”

      裴凛一阵莫名其妙,眯着眼打量举止奇怪的两人。

      阮媛见势不妙,立刻接上:“对,等我!是等我!我这人有洁癖,必须把教室再打扫一遍!”

      “对对!阮女侠,我来帮你——”朱天达追着她上了讲台,两人一个拿抹布擦黑板,一个整理台子上散乱的粉笔。

      裴凛默默看了眼他们的桌子,转身离开了。

      台上的两人动作一顿,沉默许久后,朱天达幽幽来了句:“我们俩的桌子一个比一个乱,你说有洁癖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反正裴凛不起疑不就好了。”

      “你就算说明天不上学她都不会怀疑……”

      “……”

      朱天达跳下讲台,挥了挥自己桌子里的信封:“你说这么恶毒的信到底是谁放的?”

      “她应该没有竖什么敌吧?”阮媛丢下脏兮兮的抹布,拍拍手也凑了过来。

      “这是重点吗?”小眼镜从外面进来,还带了徐静一并返回,“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信是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点的。”

      “是的。但我们之前都没在她桌子上见过这些信,加上裴凛自己也不说,我们更无从得知这些信的来源。”徐静的声音细若蚊声,但思路很清晰,“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每天早上早点来,检查裴凛的课桌。虽然这是件不礼貌的事情……”

      阮媛举手赞同:“比起傍晚留下逮人,还不如我们挨个守着裴凛,在她来之前收走那些恶作剧的信。”

      于是,四人小组正式成立。阮媛和朱天达还因为小组的名字小小地争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以“正义者联盟”命名。

      “谁也不能打一班的主意!”朱天达捏捏拳头,将手中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回裴凛的桌肚。

      小眼镜扶了扶眼镜:“当然。”

      于是,裴凛每天早上都会收获周围一圈人的投喂。有时是小蛋糕,有时是巧克力。阮媛说吃甜的心情好,可裴凛实在想不通自己看上去哪里心情不好。

      放学,安易和宋如就在榕树底下等她。周自奕和陆越炀都去了数学竞赛的集训,李鸣也进了学校的体育特训队,明确走体育特招的道路。

      “唉,冷冷清清。”路过校门口时,宋如突然感叹道。

      “反正马上也快高考了。话说,你们都打算去哪里呀?”安易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神态看上去和门口叽叽喳喳的高一新生没区别。

      “我想考清北。到时候就在首都读书,也方便处理家里的事。”裴凛淡淡道。

      宋如摸摸脸颊,面露忧色:“我还没想好,但要是能考清北肯定就上清北,要是上不了我就考首都其他的大学。重一本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我也考首都的学校!”安易拽着自己胸前的书包带,一蹦一跳地在石砖路上前行,“到时候我们就在首都再相聚!”

      今天的夕阳是橙红色,火烧云翻涌在天际,热烈的不像是染上寒意的初秋之物。

      “凛凛,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裴凛侧过脑袋看向安易,缓慢地眨了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我最近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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