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岂有此理、摆大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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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生洄还没有回来。
阿卡索探头看向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他感慨万千：“真希望明早生洄可以和她的朋友一起看上摄人生命的日出啊。”
句岳翻看着冒险者小队的要求手册，没说话。
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先别出发。
由于受生产力较为低下的限制，异世界的纸张质量不能说是光滑细腻，至少也可以说是粗糙扎手，看得出来只是将容易成型的木浆晾了晾，没有细究如何改进纸张原料。
看了十分钟，句岳合眼向后仰，生无可恋。
早知道要转生异世界，他就去努力恶补造纸术冶铁基建种植简单医疗炼肥皂制玻璃驯兽相关的知识了，争取成为异世界鲁班李时珍蔡伦哥白尼茨威格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黑格尔加缪，两天手搓军舰长城，七天手搓原子弹，一个月完成哲学大作，半年成为异世界红巨星。
不然也不至于十八年过去了还一事无成，本土魔法一窍不通，近现代科技忘得一干二净，纯纯的异世界耗材了属于是。
“如果没有法术基础，可以进行最简单的药草采集。”
正想着，纪山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纪山站在句岳的侧后方，伸指翻到手册的第三页。
“就像这种，迷魂剂的三大原料，鬼罗草，麻鱼鱼骨和红虫，这些都可以在迷雾之森里找到。迷雾之森对冒险者小队等级不设限，也没有难搞的魔物，总体难度系数偏低，很适合你。”
句岳的面板数值很低，自然不能急功近利去接些等级较高的委托。
阿卡索赞同道：“是的。而且我有储物戒指，虽然空间容量并不大，但装些草药，也是九牛一毛了。”
句岳斜靠在软垫上，看向纪山。
差点忘了他的初始人设是人尽皆知的学不会魔法的麻瓜废柴王子了。
低级的委托单，也行吧，顶多就是挣钱少一些。
句岳合上手册，笑道：“多谢，那以后此类的搜集任务就交给我吧。”
十八年没接触过此类事情，果然，该还的还是得还。
阿卡索嘿嘿笑了两声，明显不经夸。
“采集草药对你的技能提升也是很有用的啊，比如，完美完成十单采集委托，或是委托值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解锁对应的技能了，是不是非常良心非常妇孺皆知呢！让我想想，采集，对应的好像是自动拾取和自动筛选吧？总之还是很有用的啦，你多加努力，假以时日，肯定会登峰造极、成为收纳大师的！”
句岳一愣，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听纪山补充说道：“技能运用得当，还会觉醒相关异能和守护灵，说不定还会获得女神的加护。”
句岳皱眉，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儿。
“啊，说起来，枢银好像一开始也是面板综合数值很低呢，浑身上下除了本新华字典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但随着工作时长的增加和工作能力的提高，他现在已经习得自动转换多物种语言技能了，很厉害吧！不愧是我的天降青梅啊！真是虎父有犬子啊！”
阿卡索笑着说道，很是骄傲的样子。
？
他听到了什么？
“等等，”
句岳打断阿卡索的崇拜发言，“新华字典？女神？系统面板？技能？啊？”
阿卡索眨眨眼，迟疑地耸了耸肩。
“难道说……你是无神论者？不相信女神的存在？”
看得出来他对他的猜想很是信任，阿卡索连忙拍了拍句岳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最初，枢银也不相信女神，但是！女神给了他凤毛麟角鳞次栉比的水系加护！亲自给的！哼哼，这下相信了吧，女神可是真实存在的哦。”
纪山垂眼看着句岳疑惑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句岳没怎么，句岳想重开，句岳想转生人世间。
虽下定决心摆烂，可他怎么可能会不对学不会剑与魔法这件事儿耿耿于怀呢？
在阿卡索关怀与不解的目光下，句岳独自消化领会了半分钟。
“我能看看你们的面板吗？”
还好他心理承受能力够强，经历了许多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落，不然他就要一头撞在墙上拜拜异世界你好人世间了。
阿卡索犹豫了会儿，不自在地绞了绞手指。
“这个，不太好吧……我们只是一起越狱的同伙，有些越楚河汉界了吧。”
句岳沉默。
越什么界？难不成还有偷窃和暴食技能？只要看一眼对方的面板，就能把对面的技能收拾收拾剪切剪切打包成zip然后自己解压全部学掉？顺便发动暴食吞噬掉对方的hp值和mp值？
感觉像是异世界会有的东西。
纪山顺势靠在句岳肩上，说：“我给你看吧。”
阿卡索睁大了眼睛。
“啊？这可是隐私啊！隐得不能再私了的隐私啊！你给他看面板，这这这不是，这是犯了天条大忌啊！”
句岳扫了一眼纪山那爆炸的数值，随口问道：“新华字典不是都给你看他的面板了吗？”
阿卡索理所当然道：“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妻啊！我们是明媒正娶，我有名分的啊！”
闻言，句岳偏头看向纪山，斟酌了一下用词。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纪山伸出右手把句岳的头摆正：“别说话，继续看。”
“哦。”
纪山的面板，怎么说呢，很离谱。
离谱到句岳这个从没见过面板的人都觉得很离谱。
阿卡索半眯着眼看面板，嘴里嘟囔着一系列枢银我不是不忠贞只是好奇的乱七八糟怪话，然后发出了一声很是夸张的嚎叫。
“你居然有女神的加护！还是三个！”
“守护灵！传说级别的守护灵！你有六个！”
“龟龟，这是什么技能，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你这也太无与伦比了吧！简直，简直是有容乃大海纳百川啊！”
“这些减益效果，你居然都中过，还都克服了，也就是说……你已经可以驱散大部分减益效果了，我的天我的姥我的未婚妻啊！”
“这攻击！这速度！这抵抗！这命中！这暴击！这爆伤！你简直是我的耶和华圣子弥赛亚啊！”
句岳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在阿卡索此起彼伏的怪叫中，他逐渐摸清了纪山的实力。
这不是一般的强啊……
纪山对旁人的夸赞一向没什么反应，他将面板拖到一旁，问句岳：“你的面板呢？”
句岳揉太阳穴的手一顿。
面板？
嗯，这个面板嘛……
句岳轻咳一声：“该有时会有的。”
纪山不信，他深深地看向句岳。
“你，该不会不知道面板的存在吧？”
破防加破军直接双重暴击了兄弟。
别说了，我有个朋友身体心理不太舒服，他要先走了。
奈何纪山的注视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不回应属实是说不过去。
句岳只好摊开左手，眉宇间现出几分疲惫。
“我没有法力，王室的大魔法师诊断过许多次，我的体内没有魔法波动。所以，我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也不知道面板技能的存在。一直以来，我都在学习王室礼仪和狩猎，但显而易见，我的礼仪课从来没有得过及格，狩猎也只是学了些皮毛。”
生前死后亦如此，一事无成得无比相似。
这么一想，他这种人真不应该重活一世啊，白白占了个大好机会。
阿卡索怜爱地把句岳拥进怀里，很是心疼。
“你受苦了，糟糠之妻！”
句岳已经无力指出阿卡索的错误用词了。
看着被阿卡索锁在怀里的句岳，纪山默然，“……把手给我。”
纪山低眉，握住句岳的手腕。
“召唤面板并不需要法力，只是初次召唤需要静心罢了。过程并不繁琐，试试吧。”
句岳看了眼纪山的手，瘦长匀称，指腹还带着一层薄茧，有力而秀颀。
句岳迟疑两秒，然后静心，在心中默念了几遍面板。
做完这个举动，他蓦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还有点慢半拍。
像他这种人，生前一事无成，死后一心摆烂，究竟是为什么能再活一世呢？
把这生的机会，留给其他对社会更有贡献的人不好吗？
自怨自艾着，十八年未见过的面板出来了。
嗯……
怎么说呢。
泛灰的背景，黑色的未解锁标志，和纪山的一对比，挺刺眼的。
每条属性都是十，特别平均。这怕是连新生儿的面板都不如吧。
看了句岳的面板，阿卡索更怜爱了。
“女娲补天为时不晚，我们从头开始吧！”
句岳倒没有那么多奋斗逼的想法。
当心中的不平衡感和落败感褪去以后，他十分平静。
其实摆烂也不错，四处游历，看遍异世界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前世他已经足够努力了，努力二三十年，不还是孑然一身，落得个凄然而亡的结局。
“我觉得还可以。”
句岳微笑道，“身无长处，也算是我独有的人格魅力。”
他自认心态不错，刚想抬头和纪山调侃几句，就看见纪山挥散面板，若有所思地立在一旁。
这还是纪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面板。
很好，有天赋，却不思进取。
想着，他俯身看向了句岳，吐字清晰，表情比窗外的乌云还压抑。
“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做任务。从最基础的史莱姆开始，我教你怎么使用剑与魔法。”
如果数值提升以后，仍然这么平均，那事情就变得很有趣了。
只是句岳心蓦地一沉：“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岂有此理、摆大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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