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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惊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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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宜王身边的婢女连忙给他塞了几颗丹药似的粉红药丸，又让人把死亡婢女的尸体拖走，把血迹擦干净，兆宜王才慢慢平复下来，可以说出话来，但一开口就如被魇住刚刚醒转，扯着嗓子指着空气喊:“该杀，该杀！”
佟王皮笑肉不笑，说:“皇叔这府上的仆从如此不小心，确实该杀，不过，皇叔病情既已好转，不如我们还是谈谈没有玉玺的前提下，大业如何进行的事吧。”
……
“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一身形高大，但面貌极为秀美的女子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另一个女子模样的人说道。
“什么叫馊主意？小陈舟你说话注意一点，这叫天才的一笔。”易清越的个子缩小了不少，看起来同正常女子别无二致，但陈舟就很奇怪了。
很奇怪，非常奇怪。
哪里有这么高的美女啊！
“天才的一笔就是让自己和好兄弟一起女装，还要去青楼女装？”
易清越说:“哎！你这就不懂了，这打听消息的好地方，一个是茶楼酒馆，一个就是这青楼。惊鸿楼的老鸨与我是旧相识，我给她拉过不少顾客，你虽然个子高了些，但胜在脸好看啊。现如今天下英才集聚玉京，你不过是个个子高些的美女罢了，正常，正常得很。”
陈舟面无表情地听完，从未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如此无语过，伸手就要解开腰带，被易清越一把拦住:“哎，你干嘛！”
陈舟说:“让我女装不如让我去死，我不可能女装，以后有人认出来了，我如何和师父交代，如何和掌门交代！”
易清越点评说:“看不出来，小陈舟你包袱还挺重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放不开，可不是个好消息。”
陈舟嘴硬:“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易清越说:“那我不说什么你就会去吗？”
陈舟瞪他，用炯炯目光试图让易清越良心发现。
易清越:“怎么眼睛可以睁这么大……好羡慕。”
陈舟:“？”
“明明你也就比我早来中原两年，我还在给小少爷当管事，你就和全京城的人混熟了，就连这花楼老鸨的门路你都有。”
易清越画着浓妆，盈盈一笑，神态像极了羞涩小娘子，说:“若是都像你一般一棵树上吊死，我看我们早点打道回葵阳比较好，省得在这里浪费青春。”
说完还不忘插兄弟两刀:“你鞠躬尽瘁在小少爷家当管事这么久，人家出门还不带你啊，不会是信不过你吧？”
陈舟:“……”
陈舟脸色未变，心里却气鼓鼓地想，他家小少爷都和他亲亲了，括号伸舌头了，抱抱了，该摸的都摸了，就差一起睡觉了，这叫信不过他吗？
分明是这看家的任务繁重，非他不可……
易清越看到自己说完插刀子的话后，他兄弟陈舟就开始神情越来越黯淡，萧瑟，落寞，后来眼睛里都没有了光。
易清越摸着下巴想，不至于吧，一句话就破防了，难道全被他说对了。
他胳膊肘捣了下在窗边扮忧郁美人的陈舟，带着八卦的眼神问:“你不是同我说，你和你家小少爷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陈舟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不是说，你家小少爷特别听你话吗，又呆萌又可爱又甜甜的。”
陈舟又哼一声，看向易清越:“女装而已，小事，赶快执行你的计划，少说话。”
易清越闭上了嘴，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达到目的的就是好方法，虽然他的目的真的不是让陈舟答应女装，他其实更想听八卦哎……
易清越想到小时候的陈舟，他与陈舟算是同宗门的师兄弟，只是陈舟和他不一个师父，但两人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
陈舟小时候就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幼年时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早熟。
师父不允许他过问，那他就不问。
陈舟从小就不苟言笑，话很少，但有一副极好的皮相，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又在他师父的调教和自身努力之下，练就了一身好武功，更是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依易清越来看，他这位小师弟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那什么少爷谈到他师弟可是祖上冒青烟了！
虽然越长大越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
现在嘴皮子溜得很，跟他师兄吵架都不落下风！
易清越给他细细敷了粉，柔和了他脸上的线条，又给他画了花钿，涂了红唇，戴上首饰后，远远看去，就是位倾城的大美人。
易清越将他带去给老鸨看，那老鸨眼睛一亮，夸赞的语句不要钱似的吐出来，说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易清越挤眉弄眼，说:“花妈妈，您看我和您说的对吧，我这位小妹就是绝色。”
陈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点，易清越无视了的目光，接着说:“就是个儿高了点。”
花妈妈笑着说:“这个子高不是缺点，你这小妹不是中原人吧，玉京的人没你想得那么传统保守，现在啊大家都说什么审美多元化，像你家小妹这种外族人血统的正吃香呢。”
陈舟在旁边听的脑袋嗡嗡响，特别是什么吃香，什么招惹男人喜欢，什么什么的，听得他浑身难受。
易清越说:“花妈妈也知道，我家小妹不在中原长大，对这中原女性的礼节知道的比较少，更不要说这惊鸿楼里的规矩，还是得花妈妈提点一下。”
花妈妈说:“那是自然，小水水你帮了妈妈我这么多，帮你教教礼仪而已，都是小事。”
又问易清越说:“小水水，这位小妹该怎么称呼啊？”
易清越咳了声，似是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陈舟抢先一步说:“我叫陈……”
易清越大喊:“对，他叫粥粥，好可爱的名字啊！”
陈舟:“？”
他以前总觉得易清越女装是被逼无奈，是被任务压迫，是因为帮助他，是为了他的野心，可如今看来，这人明明乐在其中。
好想一拳头把人打飞，但是忍住，忍住。
陈舟尬笑一声，说:“是呢，我叫粥粥。”
花妈妈笑着说:“好名字啊，可爱又不俗气，真是个好姑娘。”
易清越和花妈妈两人其乐融融一片，好像他挺多余的，根本没人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想叫粥粥。
花妈妈说笑打趣勾够了，才正色起来，对陈舟说:“我知道你们俩要做事才来我们惊鸿楼，这舞女歌姬的规矩啊，着实有点多，粥粥你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学的都到位，也更没时间让人一个个手把手来教你。”
陈舟见花妈妈同他谈正事，精力集中了起来，专心听花妈妈讲话。
“所以我打算让人给你演示一遍，再给你讲其中细节，至于你能听多少，记多少，又能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花妈妈捂着嘴笑，“听小水水说，你一直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既是那么聪明的小水水都夸，我相信你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
被夸了，陈舟想，但夸的角度很奇怪，让人不太能高兴的起来。
一段时间的教学过后，陈舟穿着纱衣从楼上下来。
易清越正在往嘴巴里塞糕点，如今塞得像是只小仓鼠，说话糊糊的，问他:“邹邹，泥雪的肿摸亚辣！”
陈舟吃了块糕点，甜的发腻，不过他家小少爷应该爱吃这么甜的。
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他居然吃个糕点都能联想到颜韶，他还真是……
完了，越和傻子易清越相处就越想少爷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他与少爷初定关系的那天早晨，颜韶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亲他的嘴巴，他又惊讶又欣喜，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他记得小方幽幽来了句:“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啊。”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无奈少爷不在他身旁。
他其实每天都会回一趟颜府，生怕他家少爷回家发现他这个管事没有在好好看家，可惜少爷并没有回来。
这次出门真的好久。
他又想到出门前颜韶那句欲言又止的话，他在嘴巴里轻轻咬着字句:“若是……若是什么？”
“啊？什么若是，你和我说话了？”易清越嚼吧嚼吧，把一盘糕点吞吃入腹。
陈舟表情淡淡的，刚刚还在幻想中与少爷这样那样的他被易清越拉回现实的感觉并不好，他说:“没和你说话。”
易清越说:“喂，刚刚我和你说这么久，你一句话不回我，你听到了吗？”
陈舟说:“走神了，没听到。”
易清越握拳，易清越隐忍，易清越忍不了了，小拳拳疯狂捶打陈舟:“你再这样子我就要写信告诉掌门，让他给你师父打小报告了！”
“为什么不直接写给师父？”
易清越有理有据，说:“因为你师父溺爱你，我的话他老人家纯当放屁听的。”
陈舟想起自家师父，露出个笑容，溺爱么，也算是吧。
“我已经基本学会了礼仪，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你说的完美无缺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易清越看他回神，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我的计划肯定比小陈舟你的计划好上一万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