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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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黄昏，暮色在树梢挂起，荒凉的枝丫上飞腾着归巢的鸟。
残石断壁的石块与废弃的建筑材料随意搭起围着最中央的废弃歌剧院。
“到了”
——罪人众的据点
九无怜先下车，乖顺的低着头颅露出脆弱的后颈。——当然，还有略微的弯腰，才能显得比总长矮。
黑川烬随意“嗯”了一声，满意的看着九无怜绵羊般乖巧的模样，这让他感到痛快……一种掌控他人命运的乐趣。不论是否真的心诚，也只能收起乖张的牙齿，屈辱的在他面前扮演猎物的角色。
大致是天渐昏，路边隐隐陷入夜色，最后只剩下歌剧院的灯牌发出惨白的微弱光线，黑川烬也不再耽误时间，下车走向歌剧院，推开门，踏入了昏黄之中。
里面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场景，若外面是贫民窟里面便是靓丽堂皇的上流场所。长长的环形走廊在每一个小间隔间便有一盏有着高超雕刻水准的蛇形灯张牙舞爪的吐着蛇信子，而那昏黄的灯光，便是从其口中探出。再观其墙面，也斗折蛇行般被雕刻的大师尽情挥洒灵感直至衍生至天空，而顺着天空仰望，在巨大的歌剧院的圆拱形天花板的四角锁着四条粗如石柱长的锁链牢牢锁着一惨白色的断翅天使，天使身上与翅膀被蛇紧紧缠绕，表情似悲伤似怜悯又似欢愉。
棱形的歌剧院彩窗五色十光，每一片都闪烁着极尽奢华的气息。
这座歌剧院，归属罪人众，至于从何得来，就不得不提那些给不起钱只能抵押东西的烂赌／客了。
推开门，门内站着两人，皆身穿黑白拼接的队服，最显眼的是队服背后印画着一只令人望而生寒的蛇眸。
两人懒散的看向来人，在看见那标志性的jk短裙时立马九十度弯腰低垂着头恭敬道“总长大人好！”
黑川烬没有给看门的两人一丝目光，直直走向左边的走廊。
——那是琥珀夜也长待的房间。
“啊，是总长啊。”琥珀夜也看着被无情破开的雕花大门，露出温润和雅的笑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拿着笔批改着文件。
显然琥珀夜也正在为不称职的总长工作中，而不称职的总长也没有为打扰到琥珀夜也而表示什么愧疚。
“总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以后别叫那只蠢狗来接我。”
“好的，我会让九无怜领罚的。”琥珀夜也自动理解为九无怜哪里做错了惹怒到了黑川烬。
“……也不必。”
在琥珀夜也的不解中，黑川烬选择转移话题“东京万字会的资料你准备齐全了吗？”
东京万字会，作为稀睎铁太计划里的第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零件，但对它的了解，罪人众知道的并不多，一是因为东京万字会只在东京活动与罪人众正面接触不多，二是因为东京万字会并没有接触太多黑暗与罪人众这个近乎扎根在黑色中的组织交集几乎没有的。
如果不是计划，东京万字会这个组织，琥珀夜也看也不会看一眼——因为它像过家家一样好笑。
“前天下午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着您来拿呢。”
前天的时候黑川烬才打电话下令，一个下午的时间便查好了大部分资料，这也是琥珀夜也受重视的一个原因，效率快，办事利落，是他好用的工具之一。
黑川烬点点头，接过资料随意翻阅。
然后再闭合上满意笑道“嗯……夜也君一如既往的好用呢～”
走至门口，他又恶趣味的恐吓说道“今天的夜也君不是废物啦……明天、后天——每一天，都不要被磨损了啊，要是哪天坏了——你的位置很容易被取代哦～至于你，就会被无情丢弃～”
琥珀夜也接受良好，黑川烬这么恐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在习惯了，只见他微微欠身，作了个简单的骑士臣服礼，非常配合道“当然，我的君主。我会日复一日作为您最趁手的武器，希望您的允许。”
黑川烬被逗笑了，他啰啰直笑，眼底却将琥珀夜也的动作尽收没有半分笑意，他眸底阴寒，柔声轻喃道“假死了……”
琥珀夜也没有听清，疑惑抬头，正对上黑川烬已经正常的面色与一句“没什么”的轻飘飘回答。
总长不想说，琥珀夜也也没办法逼迫人说出来，只能将那些许困惑丢进心底暗暗猜测。
但是黑川烬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无法知道黑川烬是否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至少从表面看过去，已经过关了。
便也不去多想，侧头看着桌上的文件，默默叹息。
许是看门的人喊总长声音太大，歌剧院里所有的成员都知晓了黑川烬的到来。
那热闹欢腾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音乐被紧急关闭，享受与欢愉被打散，罪人众的成员们个个变得安静沉默与机械式的恭敬。
他们眼底是畏惧与臣服——是先畏惧，才有的臣服。
或许梅宫一没有说错，这确实是虚假的繁荣。
但只要他有一日在这虚假的王座上坐着，这个繁荣便是真实，不论是恐惧于他的暴力、臣服于他的手段，只要结果是他所如意的，即是他最完美的王国。
他在离去时，又好像想到什么，随便拉了一个人过来，道“跟那些干部说，派些人去找风铃高中一个叫棪堂哉真斗和他组织的麻烦，程度就让他见点血，维持半个月。”
一个臭里臭气的狐狸，还不配做他的同类。
——
隔天一回到风铃，入目的就是一双幽怨的眼神。
“喂喂，我好笑叫你玩，你叫人揍我是几个意思?”棪堂哉真斗顶着左边有些青紫的脸，咬牙道。
“嗯——效率果然快呢。但是好像没见血……?”黑川烬显然没把他当回事。
“好了，别挡路哦，狐狸君。”笑容轻轻勾起，他眼神冷漠的扫过棪堂哉真斗，再慢吞吞补了一句，“除非你想被我杀死的话。”
“……”棪堂哉真斗僵持片刻，还是侧身让出身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