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蛊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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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林如海每日下衙归家，夫妻俩逗弄一番小黛玉便在一处研究那本育儿手册。
遇到过于新奇和不敢确定的，俩人或假托从古籍残本里抄录所得问过杨大夫等或贾敏寻了杨夫人亦或白日问过经年老嬷嬷寻一二佐证。
天长日久，让几位医者于小儿一科大有裨益，名声大噪，便是府里的嬷嬷和一众一、二等丫鬟都跟着学了不少，一时林府的丫鬟被无数人或求娶或聘做哥儿、姐儿身边的教养嬷嬷，当然这是后话。
至于五禽戏，因贾敏服用过小培元丹，身子亏空补上不少，也偷偷跟着练上一遍，力求养好身子。
看着林如海夫妻的动作，系统格外开心，整日陪着小黛玉不是吃就是泅水，剩下就是睡。
让系统欣慰的是，在小培元丹和泅水特意多哭两声的训练下，林妹妹越发健康，并未会吃饭就吃药。
更让系统高兴的是林妹妹越发玉雪可爱。
绑在胤禛身上的那一缕却遭了大罪。
吃过解毒丹后胤禛整个人越发冷，要求以最快速度回京。
一路急行，不过二十日已入直隶境内。
饶是裕亲王有胤禛偷偷在茶水中添入一颗小培元丹都险些支撑不住，小小年纪的胤禛更是瘦了一大圈，比逃难的灾民只强在衣裳与面色。
望着巍峨城门，胤禛握着缰绳的手已是青筋暴露。
额娘，儿子定会让您平平安安。
紫禁城
乾清宫正殿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个萨克素当真不错。”
一旁的梁九功眼珠一转，想好的夸赞未出口，就见在门边伺候的小太监正疯狂使眼色，见康熙帝全副心神都在折子上，梁九功轻挪。
谁料，笑过一阵，康熙觉得口渴，伸手未能等到茶水，蹙眉看向一旁。
就见梁九功正往殿门方向走，门边一小太监急的满头汗，眉头紧蹙，一看就知有事。
“梁九功，让那小太监过来。”
这一声，吓的梁九功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快速应下后，心中暗自期待别是什么大事，疯狂给小太监使眼色。
被帝王突然喊到的小太监本就因刚得到的消息提心吊胆，此刻直接跪倒在地，哪里还瞧得见什么眼色。
无需询问，小太监便将刚得到的消息哆哆嗦嗦说出：“启禀皇上，是、是是景仁宫的姑姑来报，佟佳皇贵妃不、不、不太好……”
心惊胆战的梁九功快速呵斥道：“糊涂东西，什么不好，还不闭嘴，皇贵妃有皇上庇佑，自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猛然听到消息站起往外走的康熙一句闭嘴吓的跪地求饶。
康熙此刻满心都是表妹怎样了？
他八岁登基，十岁丧母，内有辅政大臣、外有三藩，为亲政，他娶舍赫里……除鳌拜，平三藩，孩子一个个接连夭折，那时候只有皇祖母与表妹陪在身侧。
她说好会陪他一辈子。
康熙急速赶到景仁宫宫门，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泣声，边走边骂道：“混账东西，哭什么，御医呢？”
“娘娘，禀皇上，娘娘自用过一点朝时说乏了想歇会儿，至今未醒来，陈御医并未见到人……呜呜呜~”说到最后是极度压制却压不住的哭声。
环顾满屋跪地的奴才，并未见着御医身影的康熙怒道：“让太医院那些全给朕滚过来。”说罢径直往内殿走去。
床榻上的人似开败的花，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双目紧闭，整个身子轻抖着，眉头也随之蹙起。
“清婉，朕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朕。”
随着话音落下，床榻之上的人眉头蹙的更紧，康熙见状倾身靠近，轻声道：“表妹，朕来了，快些醒来吧。”言语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禛儿~”
这一声听不真切的呢喃让康熙脸上露出喜色，“表妹，你说什么？御医呢，怎还没到。”
转过身的后半句再不复刚刚的柔情，但也因在皇贵妃身侧，康熙声音压低不少。
话未说完，床榻上的皇贵妃抖动幅度加大，原本模糊不清的呢喃清晰入耳，“娘的小四，不，不要~”
字字都带着恐惧，原本苍白的面色也因这一番动作带了一丝异样的红晕。
康熙顾不得训斥奴才，复又倾身将人半揽入怀一面轻拍安抚，一面柔声道：“你想小四，朕这派人传旨让胤禛回来，只要你醒来，便可瞧见小四……怎出这样多的汗？御医怎还未到，再去，”
最后一个催字尚未出口，梁九功一路小跑进来，见康熙面有怒意，却也只能咬牙上前道：“禀皇上，刚侍卫来报裕亲王与四阿哥已到东华门外。”
若换做盏茶前，康熙定会因胤禛未得旨意，不经回禀贸然回京而愤怒，眼下见表妹如此，康熙只庆幸小四回来的及时。
“还不让他速速回宫，表妹可听到，小四回来了，表妹若再不好，小四该担心了。”前一句帝王威压尽显，后一句瞬间换脸，端的是无限柔情。
气喘吁吁的御医院院正领着一众御医便是这个时候入殿，不等跪拜便被康熙招到近前让其诊脉。
皇贵妃脉观其面与呓语只知被梦魇，可脉象却沉稳有力，半点不似有病之人，若换做其他娘娘，御医们定会半推半就，这多是后宫邀宠手段。
可此人是佟佳皇贵妃，自小养在宫内，康熙帝的嫡亲表妹，成宠一载封为贵妃，更逞论之前脉案在旁，半点做不得假。
御医们互相对视一眼，支支吾吾不出个结果。
见榻上之人恍若从水中捞出，声音时小时大，皆是唤着胤禛的名字，间或言一声小心、不要。底下一溜胡子花白的御医只顾沉吟，康熙帝怒火中烧，“若医不好皇贵妃，你们全部都……”
听个开头的御医们跪了满地，满口求饶，只道皇贵妃病的蹊跷，需再诊。
然康熙见表妹如此，早已没了耐心，欲挥手喊人，就被一阵腥臭之风呛的蹙眉。
待回神，一道喑哑的声音响起，“额娘，儿子回来了。”
康熙脸上不耐刚起，便见床上之人眼皮抖动，赶忙将要出口的训斥咽下，只静静看着，背在身后的双手青筋毕露，彰显着这位帝王心下并未如表面平静。
“禛儿，额娘的小四……不~”伴着皇贵妃依旧惊慌的呓语，那抖动半晌的眼皮依旧未睁开，反倒额头汗珠如雨落。
“额娘，儿子在。”说着，胤禛忙握住同样皮包骨的手。
被晃的七晕八素的系统此时才见到佟佳皇贵妃面容，不过一个照面，便忍不住哦吼出声。
这一声精准被胤禛捕捉，顾不得会暴露的风险，在心中发问，“系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来不及感叹胤禛的敏锐，系统也不再多看，声快速响起。
【辅助系统，快将小培元丹喂下，你额娘这是中了蛊外加几种毒，早已深入肺腑，再晚便无力回天。】
胤禛身子一晃，好在有小培元丹温养，即便一路疾驰，身子虽亏损却无大碍。
回过神，胤禛以袖子掩盖顺利捏开两枚小培元丹，借着年纪幼小，顺势便半趴在皇贵妃身上，哭道：“额娘，你忍心胤禛一直哭下去吗？了空大师说胤禛定会心想事成，额娘，您睁眼看看儿子啊。”
“儿子所求惟愿额娘身体康健，额娘，儿子只要您好好的，您睁开眼瞧一眼儿子吧，额娘，不要离开禛儿，额娘~”
字字泣血的哭喊不止惊到满地御医，也让康熙一时忘了反应，这是他的小四胤禛？
不过一瞬，就有头脑灵活的御医大喜道：“陛下，母子连心，四阿哥这一哭说不得就将皇贵妃哭醒过来。”
听到此话的康熙虽存疑，却也被这半年表妹的反反复复的病折磨的没什么法子，只点点头，依旧盯着床上人。
一路听过无数遍小黛玉哼哼唧唧哭后被林如海夫妇哄的胤禛除了习惯，竟隐约有一丝羡慕。
他自打记事起，再没哭过，也从未记得额娘哄自己的模样。
而今应系统要求，刚还有些假哭的胤禛想到去岁，想到那一夜夜的惊梦，看着额娘一日日消瘦，更恨他那日听到的秘密无法印证，更无法宣之于口。
加之系统所言，胤禛心中全是后怕，假戏真做，当真哭了个稀里哗啦。
小培元丹的功效便是依林家人体质特意研发，也算适用于此时的皇贵妃。
不过盏茶功夫，困于噩梦不得解脱的皇贵妃只觉耳边一阵阵哭声，似小四又不似小四。
那一声声额娘，叫的她心里发酸，她的胤禛决不能有事。
为母则刚，皇贵妃听着越发凄凉的血泪呼唤，生出一股力气，“禛儿，额娘在，谁也不能伤你，莫哭。”
说罢，抖动越发厉害的眼皮恍若搬开五岳，骤然见光的眼睛被刺的生疼，皇贵妃不由闭眼缓和。
睁眼这一瞬间，恰好被康熙看到。
一同察觉的还有被系统提醒的胤禛，哭声顿停。
“表妹？”康熙见人又闭眼，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又唤一声，不得回应顾不得多想，扭头对着胤禛呵道：“接着哭！”
刚并未听到御医与父皇对话的胤禛有一瞬愣神，不过眨眼便知晓为何。
胤禛哪里肯听康熙的话，额娘又不是他给哭醒的，起效的是小培元丹，若让额娘会错意，为此忧心便是他的不孝。
“额娘，胤禛好好的在这呢，您可有哪里不适？”
从未被忤逆过的康熙哪里能容忍自己被无视，更何况他刚见表妹眼皮动了，怎肯放弃。
“混账东西，给朕滚出去跪着，私自回京之罪朕还没同你追究，莫以为皇贵妃只养了你老四个白眼……”
挤出眼中酸涩刺痛，尚未稳住心绪的皇贵妃恰好听到最后几个字，怎么当她死人不成，一个个都来欺负她的小四。
皇贵妃硬是半撑起身子呵道：“谁在骂我的小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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