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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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小十，让胤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艰难开口，“小十他、他……”
欣赏自己纯金算盘的小九听到五哥纠结的话快速揭小十的底，“小十被贵娘娘监督赶皇阿玛留下的功课呢。”
若非那日小十非要上前，他们哪里会有功课翻倍，他还不到入上书房的年纪啊。
“四哥，皇阿玛一会儿会不会来啊，我功课备全了。”哒哒跑来的小九眼中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不止小九，小七、小八两个紧跟着跑来，“我们也都带来了，皇阿玛会来皇贵母妃这吗？”
这是他们人生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见到皇阿玛，想要被皇阿玛考校功课。
刚回过神的系统再度被震到。
问：哪个幼儿园小朋友会如此喜欢学习和写作业啊？
答：清朝阿哥！
不同于单纯系统单线脑回路，胤禛丝毫没错过几人过于炙热的目光以及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分明是想阴小十一把。
皇贵妃便是在胤禛被小七几个团团围着问皇阿玛何时到时归来的。
无需皇贵妃开口，小七几个瞬间转移阵地，请过安开口问着皇阿玛为何没一同来。
“你们皇阿玛去了德娘娘那。”
近段时日，他们知晓太皇太后病重，各宫嫔妃轮流侍疾，也正因如此，整日哭闹想法子逃功课的小十才能屡次得逞。
时间拖得越久，小十能补的也就越多，一想到小十有可能补完逃过责罚，在心中恨过八百遍又私下商议过的小七一行当即拿上功课便要去。
任由皇贵妃开口劝阻，丝毫没能阻挡他们的决心。
直到几人身影消失在景仁宫，系统不由对着胤禛感叹一句，可真是勤奋好学的好孩子。
胤禛嘴角抽搐一下，随即被皇贵妃揽到怀中，好一阵摩挲。
一叠声问着好不好，不等胤禛回答便说着瘦了，定是在外面吃的不好云云，红着眼让流苏去将备好的点心一一端来。
看着满桌糕点，胤禛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心底涌上浓浓暖意，“额娘~”
清冷中带着一点小委屈的声音听得皇贵妃一颗心提起来，“可是不喜欢？也是，你一路南巡定是吃惯了南边的口味……”
“额娘吩咐小厨房做的都是小四爱吃的。”说着，胤禛拿起一块咬上一口，又从一旁盘中挑出皇贵妃喜欢的递过去，“额娘也吃。”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瘦了，可额娘是真的憔悴不少，想着胤禛悄悄将融了小培元丹的茶水递过，母子两个其乐融融。
一路急行回宫，德妃来不及歇息，赶忙亲自斟茶倒水，见康熙并未有不愉，德妃不过两句话便将话题扯到小十四身上。
“皇上南巡月余，十四都会喊皇阿玛了呢。”见康熙面露出一抹兴趣，德妃赶忙吩咐让乳母将十四抱来。
这可是她教了月余的成果，只待今日。
十四阿哥尚未抱来，小七几个反倒先入了长春宫。
看着如此多碍眼阿哥，德妃脸上笑意凝固，却不得不温柔询问，“五阿哥……九阿哥，你们可是来找十四玩？”
到底哪个将这些送过来分皇上心的！
寻十四？
近来被功课压榨的他们都极少去景仁宫寻小十三玩，那些吃一块想两块的糕点都不知少吃多少块，那都是再也补不回来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十！
觉得自己亏大发的小九刚要张嘴，五阿哥胤褀赶忙上前一步道：“回德娘娘，我们是来寻皇阿玛考校功课的。”
“你们几个都是？”
几人齐齐点头，“皇阿玛，我们功课都带来了呢。”话音一落，早有机灵小太监将几位阿哥的功课呈上。
康熙一张张翻阅。
从五阿哥稚嫩到可观的大字到小九的描红，康熙越看越满意，一连道几个不错。
一旁陪坐的德妃可没这份好心情，一个个才多大就知如此魅上，就如此见不得她受恩宠！
德妃将目光投向偏殿，她的小十四怎还未来。
恰逢乳母抱着刚吃饱的十四阿哥进门，一瞬未来得及收起的阴狠正应入十四眼中。
十四虽小尚不能言，但小孩子更能感知喜恶，尤其这目光来自平日对他最温和之人，当即哭嚎起来。
不知是因自己未曾收敛的神色吓到十四，德妃恶狠狠瞪一眼乳母，若非康熙在侧，她恨不能骂出口。
不止不能，德妃还得寻个合适的借口，想着刚父慈子孝的场景，德妃眼珠一转，起身边走边道：“十四可是骤然见到这么多哥哥，一时害怕，不哭了昂。”
德妃这话注定无法让进满心满眼都是几位阿哥功课的康熙耳中。
正准备将话题拉到小十身上的小八几个面上露出一丝不满，他们虽小，可宫中的孩子哪有天真可言，自家兄弟坑起来从不手软。
小九疑惑歪头，“可十四弟离着我们还好远呢？”
当真看到他们被吓哭？
德妃咬着牙，心中怒骂小九这个不长眼的，转头望向康熙却是一副受尽委屈却不言不语的小白花模样。
听出一二并不想搭理的五阿哥胤褀回眸瞬间，正好看到几个弟弟不满皱眉。
弟弟们是他的责任，已经有个小十掉队，再不能出其他岔子，尤其在皇阿玛面前。
“十四弟胆子这么小吗？我们去寻十三从未这般过啊。”
换做往日，康熙看到德妃如此模样，定会安抚一二。
只皇子教育在首位，这些是大清的未来，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更何况什么叫害怕，他爱新觉罗家是马背上得天上，怎可能出胆小的后代。
看来十四也不能养在德妃这里了。
康熙心中思绪万千，开口却是，“十四还小，让乳母好生照看。”说罢，低头看向几个小萝卜头，“功课做的不错，不过这会写不代表融会贯通。”
响亮的哭声让康熙皱眉，看向已经哭的小脸通红的十四，康熙眉头皱的更紧。
当日在林家，那小丫头被下毒也不过抽噎哭两声，又乖巧又可人，当真还是女儿贴心啊。
在德妃快速挽尊中，康熙带着一众小萝卜头换了地方继续考校。
小十未完成功课的事情再也瞒不住。
得了信的贵妃扭头看着涂了自己满脸墨汁，苦兮兮赶写大字的胤?，“行了，不用写了。”
特赦令一下，小十当即满血复活，毛笔一甩就要往下跳，口中有些不敢相信的发问：“额娘，我当真不用写了？！”
吓得周遭伺候的或躺下做垫背或赶忙上前捞人。
一阵兵荒马乱，贵妃看着自己蠢儿子兴高采烈哒哒跑来，只觉心累，她都不求小十能像四阿哥，便有小八一分乖巧也是好的。
“是不用写了。”
肯定的答案让小十笑容更大，急着吩咐给他更衣，他要去寻四哥哥，他的糕点、江南名吃……小十口水快速分泌，他已经等不及了。
贵妃最后一点心也在儿子只记着寻四阿哥要礼物中死去，给与最后暴击。
“你皇阿玛正查五阿哥他们的功课呢，就缺你一个。”说着，贵妃扭头吩咐宫女将小十这段时间的描红全部整理好。
“啊~”小十瞬间萎靡，“皇阿玛怎这么快就要查……那么多，真的写的手都拿不起糕点啊。”
“九哥他、他们都写完了？！！”
他不要受惩罚啊，小十委屈，小十退缩，小十怕怕。
哭求无效的小十被贵妃打包投送到乾清宫。
小十在几位哥哥幸灾乐祸、添油加火中不止被罚了更多描红，更是被剥夺每日吃糕点的块数与次数，还有了一众监督人员（诸位阿哥）。
后宫中对此消息态度不一，知晓几位阿哥得了褒奖又得了赏赐，且是从景仁宫而来的德妃气的再度摔出手中茶盏。
沉默片刻，德妃招来心腹宫女，“去御膳房要一份山楂金糕。”她不能再等。
景仁宫内
得知真相的系统默默收回之前言论，这些阿哥每一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啊。
不过转瞬系统便将这些抛诸脑后，问胤禛何时让贾政去修黄河，让贾府吃瘪。
胤禛埋头苦写，“过两日便可知晓。”
任由系统撒泼打滚，回应它的是胤禛奋笔疾书的背影以及入夜对着养的越发精致的林妹妹讲睡前故事。
暴躁的系统听着小黛玉或咿咿呀呀或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满脸姨母笑，玉鹅好可爱，全世界最好的童话故事统统都要讲给玉鹅听。
此后数日，胤禛无论是随机任务还是日常任务抽到的全都是不同版本的睡前读物。
想着小玉儿听故事时笑的眉眼弯弯不久又沉沉睡去，胤禛只觉这绘本似乎还是少了些，那些哄睡歌谣也要再寻些来。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贾府。
归京第三日，胤禛将自己写好的关于黄河的策论交给康熙。
文笔尚稚嫩，却架不住胤禛是真的认真研读过系统所给的关于黄河的资料，又于归途中数次向裕亲王请教，便是其余几个跟随的朝臣也没放过，条条中肯，句句在理。
粗读一遍的康熙眼中闪过赞许，他就说小四怎一路都追着那几个大臣，原是留意河工。
不愧是他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心情格外愉悦的康熙想着胤禛都如此用功，想必他的太子以及胤褆几个会更加出彩，当即令几人明日交一篇关于黄河治理的策论。
摸不着头脑的胤褆几个只能照做，苦哈哈抱了一夜佛脚，写出的东西可想而知。
康熙震怒之下，直接将小四写的策论甩到胤褆几人跟前，“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看看小四才多大，句句言之有物。”
“小四，你说说该如何治理？”
胤禛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一口气说完，说来很简单，不过让那些受了灾的难民亲修家园堤坝，以工代赈的老法子。
其间可做手脚之处甚多，若真是勤政爱民，自然会为百姓考虑，若不是无论是用材还是用人甚至发放的食物都可以次充好。
这些康熙知晓，胤禛同样知晓。
再清明盛世也架不住人心贪腐，不如早些将蛀虫揪出。
得罪人又务实的一点正是胤禛数条中最看重的一条，只施行起来难度颇大。
“既如此，你可想过谁人负责？”
“儿子斗胆举荐二伯并儿子监管。”胤禛心中忐忑，不知康熙是否能同意，若不行只能向下透一二风声了。
这几日他也没闲着，玉儿与敏姨为何中毒他也查出一二，这种法子胤禛不想干，多出的半点光不想贾府沾。
康熙不止同意，更是在与大臣议政之时将胤禛与策论一同带去。
年仅七岁的胤禛因黄河策论一时赞誉无数。
便是洒扫太监、宫女也都会在换班时说上两句，原本替弟弟高兴的胤礽有些心堵。
不止胤礽，胤祉更是将目光盯在胤禛身上，恨不能将人扒开研究个明白，怎就能写出如此多，也没见他多看几本书啊。
唯有胤褆依旧风雨无阻寻胤禛切磋，一次次艰难打赢后揽着胤禛肩膀道：“人无完人，别怕，以后大哥护着你。”
胤·隐藏实力·禛：大可不必。
宫中如此，宫外更甚，不过大多数人家不怎么相信罢了。
同样听到风声的贾政再一次想起已经中了秀才的长子贾珠，若珠儿在……赶走此念，贾政迈入西院给贾母请安。
尚未进屋，便听小儿甜腻腻唤人，“好姐姐，吃胭脂。”
贾政掀帘而入，就见他那抓周抓一堆胭脂水粉的儿子正抱着一清秀丫鬟的嘴边啃边点评这胭脂好香甜。
贾政被气的七窍生烟，什么衔玉而生，简直色中恶鬼，“荒唐，荒唐……孽子！还不快快住嘴！”
这一声，吓得面如满月的粉嫩宝玉当即哇哇大哭，边哭边喊老祖宗。
贾政听闻，上手便要打，一巴掌下去，正巧听到乖孙儿哭闹的贾母被鸳鸯扶着出来。
“我的宝玉，老二，你做什么！”贾母急呼一声，“还不把宝玉给我抱过来。”
搂着哭成泪人的宝玉，贾母心如刀割，“我的宝玉才多大，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打儿子，若看不惯我带着宝玉回金陵不碍你的眼。”
最重孝的贾政当即软了语气，“母亲，是儿子不是，可是宝玉他竟吃丫鬟嘴上胭脂。”说到这里，贾政不由气红了脸。
当真是丢死人了。
“哪个小孩家家的不喜鲜亮颜色，值得打人，我的宝玉啊，偏贪上你这不省心的爹，当初珠儿……”
贾母一哭贾珠，贾政只能连连认错，不过那一声声娘兮兮的哭声依旧让贾政满心烦躁。
忽有门吏前来报，“有太监前来降旨。”
贾政忙摆了香案，开中门跪接，正是升贾政为工部员外郎，参与黄河堤坝修筑事宜。
一时，贾府诸人喜气洋洋，若非年节下太忙，定要大摆宴席。
抖起来的王夫人略有些不满的在贾母跟前上眼药，“往年姑奶奶家的节礼不到腊月便送来，如今……”
贾母面色有些不愉，“敏儿如今怀着孕，难免疏忽。你也是当家……”
一旁静静听着的元春见状，不动声色引着宝玉爬入贾母怀中，“老祖宗。”
贾母登时将刚刚的不满抛却，满心满眼只剩一个宝玉。
正说着，有下人来报：“姑奶奶家送节礼的人到了，正在门外候着。”
元春暗叫一声不好，怎偏赶到今日。
唯有贾母神色愈发舒朗，忙吩咐让人前来回话。
不过些场面话，到最后婆子将贾敏的书信拿出，贾母笑容更甚，直言她无时不惦记着贾敏这个狠心的冤家。
一旁陪坐的王夫人神色又暗一分，手中佛珠念的飞快。
与此同时
贾赦正被人引进酒楼雅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父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