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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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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意忍无可忍，打断了爷爷审视肖城的目光，凑到爷爷跟前，小声腹诽：“爷爷，我拖着他半夜来给你看病，你还这么严肃看人家，还讲些有的没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然后，她鼓足勇气，坚定的转头对肖城说：“肖城，还要麻烦你送我和爷爷去一下医院。”
“苏晓意！我不去医院啊！”
连名带姓的喊自己“苏晓意”，一直是她爸爸会干的事儿。爷爷一辈子也没有叫过自己几次全名。每次都是他非常生气的时候。
苏晓意头皮一麻，还是顶着压力说道：“爷爷，你现在可是中毒啊，医院里有最精密的仪器手段可以化验出最精确的结果，你不要这么排斥去医院嘛！”
“我摸过脉了，没啥大问题，吃两次清毒的药帖就行了。你去给我——”
“爷爷，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苏晓意强硬的插话。
“苏晓意！我一个中医看什么西医，被村上人知道了笑话！”
“那你的肝囊肿手术还是去医院的嘛～～”
“你——，咳咳，那你怎么不说我还有肺磨玻璃结节啊，西医也是建议我开刀的，我自己吃中药最后把结节排出来了，咳咳。”苏爷爷脸色铁青，搬出陈年旧历，以表不去医院的决心。“囊肿那也是没办法，实在消不掉我总不能自己开刀……”
“唉，爷爷，”苏晓意不理会爷爷的脸色继续说道：“中医是很优秀”，“但我们也不能放弃西医的手段啊，西医在外科治疗，还有医疗仪器和手段，检验等方面，确实是领先的。作为医者，我们的目标是把病治好。不能因此失彼啊！融汇贯通取长补短才是最重要的。你今天的情况验个血那就最清楚不过了，爷爷，你就去验个血嘛，没什么的话，我也好安心。”苏晓意伏在苏爷爷床头循循善诱。
“不去！不就是吃了个菌子，看什么西医！”苏爷爷坚守初心。
“爷爷！你还这么固执，我就架着你去了。”
“嘿……”，爷爷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要是医院现在停电了……它还能给我检测？除了依靠仪器，它还能看点啥？”说玩，爷爷眼珠一转，带着点神气，瞅着苏晓意。
“……”苏晓意一时语塞，她知道爷爷是故意气自己。医院哪里会突然停电？不过爷爷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精神可好。连怼她都怼的这么飒。说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肖城看看苏爷爷，又看了看苏晓意，摸了摸鼻子，开口道：“苏医生，我看爷爷现在精神也蛮好的。你们自己也都是优秀的中医，也诊断治疗过了，应该没事了。”
爷爷一听，乐了。这小伙子，噢，不！这大汉子拎得清啊。他眼神灼灼的看了眼肖城，饱含欣赏。
“看病怎么能“应该”，我要的是确保爷爷的健康啊。”苏晓意看肖城不帮着自己，闷闷的说道。其实爷爷的情况确实不严重，脉象也挺清晰的，不过苏晓意觉得，爷爷年岁大了，去医院验血还是比较稳妥。
做中医不能一叶障目，有先进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呢？自她就诊以来，从来不会避讳西医的检查手段，更不会宣扬西医不好。无奈，爷爷老传统思想，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肖城：“那，爷爷，那还是去医院验个血。就验个血，我们回来自己开方吃药。”说罢，一个大步，走到了苏爷爷床边，打算扶起爷爷。
苏晓意觉得肖城这个思路很不错，验血开方，中西医结合嘛，也不算西医治病了吧。她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她殷切的把目光转向了爷爷，希望小老头最好能乖一点。
但是爷爷，丝毫不领情。
“我说你这小伙子，左右摇摆不行啊，你以后对我孙女也是这态度吗？那我可不兴把她交你手里了啊……”苏爷爷眯着眼目露凶光，就差咬牙切齿了。
肖城听着爷爷的话，有些尴尬，扶在苏爷爷手臂上的大手，忽的停了下来。
爷爷思路清奇，拿肖城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听的她脸上灿灿地，语气不免衰败下来：“爷爷，你为难他做什么?他是好心来帮忙的。让你去医院的是我。”
苏爷爷现在才不考虑眼前两人尴不尴尬，只想快点解决孙女，不要带他去医院。果然听到自己这样说，晓意语气都弱了七八分。
“小伙子，来，”爷爷向肖城招招手。“她不帮我，你帮我。你给我煮点中药。来，扶我，我带你去拿药材。”说着，爷爷对着肖城的方向直直的把手伸了过去。
“爷爷…”苏晓意抗议。
“小伙子～～”爷爷坚持到底，拖着长长的尾音，眼神如炬。
肖城看了看二人，又看着爷爷伸向自己的手故意又摇晃了两下，他无奈的看了看苏晓意，然后默默地朝爷爷走去。
“苏医生，那就等爷爷吃好药我们再看情况再说吧。”
爷爷一听，大小伙子终于倒向他这一边，随即对着苏晓意露出了胜利的笑脸。
苏晓意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还是拗不过爷爷了。但看看他的精神面貌确实还不错，也只能妥协了，就只能等中药吃下去再观察下效果吧。
“小伙子，来点这个，凤尾草清毒的，甘草这个也来点，山药干也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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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爷爷吃完汤药，又去排泄了两次，他神情得意的让苏晓意再来把次脉。
“嗯，毒素清除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微量残余，还需要至少吃两天药帖。脉搏也还是有点微弱。烧完全退了。”苏晓意感受着脉象思索着沉吟道。
“看见没，爷爷没事啦！不过我现在肚子倒是有点饿了。”
“不行！你现在肠胃正是脆弱的时候，吃了怕又要拉啊吐的。”
“胡说，我现在肚子空空，不吃点睡不着觉了。”
爷爷拗起来真的是老小孩一个。
“唉……那我给你下点白面吧。一点点噢。这几天你可得管着自己的嘴。”苏晓意不放心的嘱托。
“知道啦！小啰嗦。快去煮面去。”
肖城还站在一边，爷爷看着眼前体格精壮，长相英挺的年轻人，心里乐开了花。
“小伙子，把椅子拉过来，坐一会儿。”
“今天也辛苦你了。我这老头子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咯。”
“没有，爷爷，不麻烦的。倒是我今天又见识了中医的神奇。上次我的腰伤也是苏医生用针灸治好的。”
“噢，你和晓意是看病认识的？”
“对。”
“那你们今晚在一起做什么？”爷爷略显八卦的问道，眼神都亮了。
“吃火锅。”
“这么晚就一起吃火锅啊？”
“嗯，我一个同事脖子扭伤了，然后我请苏医生帮忙，好了之后就一起吃了火锅。”肖城一字一句耐心解答。
爷爷却撇了撇嘴，兴趣缺缺道，“噢，那行，那你去帮苏晓意煮面吧。”
肖城：“行，爷爷，那你先好好休息。”
爷爷看着肖城高大的背影，失落了一下：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花头，结果是看病与治病的关系……这孙女从小到大也没让家里人操过心，读书工作都很顺利，偏偏老大不小了还没个着落。追她的男孩子倒也不少。不过老是不来电，真是愁死人啊。
吃了面，苏爷爷嚷着要睡觉了。赶着苏晓意和肖城快回家。本来苏晓意还想让爷爷跟自己回去住两天，好方便自己照顾他。不过老爷子硬是说有人约好了明天要来找他看病，不肯跟她走。
“好吧爷爷，那你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我和肖城先走啦。”
“走吧走吧，早点回去。开车当心点。开慢点。”
“好的。”
“小伙子，今天麻烦你了。等下还要送晓意回家，能不能麻烦你送一下她去楼上。今天太晚了。”
“不麻烦的，爷爷，你放心，等下我会陪苏医生上楼。”
“嗯……”爷爷看着站在面前的二人，心思不由感叹道：这个小伙子，倒是和我孙女挺相配的，就是木讷了点。
苏晓意锁了门，乘着月色马上打开了手机的手电。
看着肖城没有动，她不禁问道：“你不开手电吗？”
肖城莞尔，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笑：“已经挺亮了。”不过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很配合的把手机拿了出来。
夜更深了。整个山谷寂静万分。两人在山间步履匆匆，肖城知道苏晓意害怕，就不避嫌的贴着她身侧走着。
如此，苏晓意觉得山谷间鞋子踩在泥土、草地发出的踢踏声慢慢的被自己的心跳声盖了过去。幽静的世界，突然热闹了起来。
回程的路总是会过的更快些，不一会儿两人已经来到了停车场。
一个晚上又是扎针又是吃饭还来到爷爷这里，折腾了这么久苏晓意真的有点疲惫了。在坐上车子时，全身心一下子放松了，疲倦感突袭而来，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不过想到肖城也和她一起累了这么久，现在还要集中注意力开夜车。她强打起精神，找话题和肖城聊天。不过肖城却是像能知道她的想法，体贴的说道：
“苏医生，不用顾着我和我聊天，你安心睡一会儿。”肖城说着还不忘转向苏晓意，眼神中微微的但温柔的笑意让苏晓意又迷了眼。她听话的点点头，轻轻阖上了双眼。
车子缓缓的驶入了苏晓意的小区，平稳的停到她家的楼下。当发动机熄灭的时候，车子里就只有苏晓意匀称的呼吸声了。
“苏医生？”肖城轻声唤了一声。
“……”没动静。
肖城又用手在苏晓意眼前晃了晃，用非常轻的声音再次尝试唤醒：“苏医生，到家了。”
还是完全没有反应。
肖城看着苏晓意，头歪着靠在椅子的边缘，柔和的发丝遮挡住了原本就不大的小半张脸，月牙儿弯的眼睑藏起了主人美丽的眼睛，却更显得温柔。红润的唇微微向上，她的睡颜，有一种让人幸福落地的模样。
肖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五十了，有点不忍心打断她香甜的睡眠。如果这时候把苏晓意叫醒，回去后一折腾又不一定能睡着了。索性让她在车里好好睡一下，养足精神。
这么想着，肖城把车内温度又调高了两度，然后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苏晓意一侧的车门，帮她解开了安全带，调整了一下椅子 ，让她能睡的舒服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套毛衣脱下轻轻的盖在苏晓意的身上。
肖城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苏晓意全然没有感觉到。只有在给她把盖着的毛衣掖好的时候，毛毛绒绒的触感让睡梦中的她感觉到十分的温暖，便像只小猫一样，十分窝心的蹭了蹭毛衣领子，身子轻轻的蜷缩了一下，睡的更加舒心。
肖城看着自己宽大的毛衣，绰绰有余的完全包裹住了苏晓意，只露出了她白皙的脸蛋，与毛衣的黑更显得对比分明。额前的长发在刚才她动作时更大肆的掉落在眼睛上。睡梦中，苏晓意轻轻蹙了一下鼻尖，可能是有些痒。
肖城重新弯腰凑上前去，离苏小意的脸颊还有十公分的时候停下来，轻轻的帮她拨正了头发。
在手指触不经意触碰到脸颊时，他克制不住地，心底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几乎能闻到她呼出的气息，香甜又诱人。这样的距离有些近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过于剧烈，他迅速起身，关门，回到了自己的驾驶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