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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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摆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方钦那头已经开始同那人理论了。
“这位先生，当心些，你撞到人了，难道不该道歉吗？”方钦文质彬彬，却言辞凿凿。
唯恐发生争执，姜唯连忙去调解，却见那男人脸色发青，表情怪异地斜视她，半晌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不清话，只听见一句“滚开”
。
徐忆晨也看不下去了，“你这人！”
谁知，她却一眼发现了其中端倪，在中年男人身后，一个女鬼明晃晃伏在他背上，这下徐忆晨和方钦也看见了，表情凝重。
那女鬼发觉姜唯看得见她，故作恐怖模样，欲令其知难而退。
姜唯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将中年男人和女鬼放走了。
本以为她是不想多生事端，谁知放走他们以后，姜唯又道：“走，跟上，那女鬼恐怕欲行不轨。”
他们没有问及原因，只是服从她的命令，跟上了中年男人。
三人一路跟着中年男人，他也没发现，就这样到了他家楼下。
“大人，我们这算不算尾随跟踪啊。”方钦低下身子，在姜唯身边低声道。
“……嗯……”
“什么尾随跟踪，大人这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被厉鬼缠身，大人是想帮他对吧。”徐忆晨看着她解释道。
这两人一左一右，一唱一和，让姜唯着实不懂如何回答。
“赶紧进去吧。”姜唯紧随其后。
一进到这大楼里，那冷气便扑她满怀，一路跟过来，她都觉得有些热了，突然接触到过分的阴凉，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怎么把空调开得这么低。”姜唯随口说道，不自觉抱住双臂。
“这不是空调，大人，是那个女鬼散发的阴气。”方钦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徐忆晨亦然。
“是嘛，可是我们部门有五个鬼魂，比这里好上很多啊。”
“这东西是可控的，我们虽是鬼魂，却行如常人、怨气不足，好端端的不会散发太多阴气，何况，阴气太多也会影响别的阳人。”
闻言，姜唯点点头，若有所思。
“倒是挺环保的。”姜唯吸了吸鼻子，继续前进。
男人进了大楼走的还挺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不过徐忆晨可以定位女鬼的气息，最终锁定了15楼的102住户。
门虚掩着，没关，姜唯敲了敲门，“你好，有人在家吗？”
“先生您好，有些事情想找你，你在吗？那我们进来了喔。”
姜唯点了点头，她正要去开门，却被徐忆晨和方钦挡在身前。
“大人，还是让我们先来吧。”方钦笑着说道。
“可以啊。”她不明白原因，却也没有严定谁开门，就随了他们去。
果然，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滔天的怨气涌出来，若不是有他们二人挡在前面，单凭姜唯，真的可能被中伤，毕竟她才死不久，又中途返阳，比在场所有鬼魂都更接近人。
女鬼从虚空中出现，紧紧掐住中年男人的脖子，看到三位不速之客，面容愈发狰狞恐怖。
“你们是来阻止我的？”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中年男人被她掐在手中，濒临死亡。
“怪就怪你倒霉吧，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拿到工资了。”女鬼眸中血红，抬手边要杀死这个倒霉的中年人。
“不可！”
仅仅是一句话，徐忆晨和方钦便心领神会，双双上前制服了企图害人的女鬼，救下了遭受无妄之灾的中年人。
闻言，姜唯缓缓打出一个“？”，她以为会是什么血海深仇，没想到是因为工资？
“工资？”
“没错，因为他命太硬了，我缠了他许久才有可乘之机，否则我早就拿到工资了！你们休想拦我！！”女鬼愤怒至极，看着被救走的中年男人，似乎还要再度攻击。
“……”
“你工资多少，他出十倍。”姜唯扬声说道。
“什么？”女鬼疑惑不已。
“什么？”中年骂人也一整个疑惑住了。
“不想死就答应她。”姜唯咬牙切齿地踢了他一下。
“好好好，你工资多少，我付给你。”中年男人半倒在地上，颤抖地翻出钱包，甩了几张红票子给女鬼。
“我不要这个！！”女鬼一挥手，红票子被一阵风刮飞了出去，姜唯瞅准机会接住了。
“你不要，我要。”
接过红票子后，姜唯对女鬼说道：“你要多少，他十倍烧给你，你就放过他吧。”
当天，女鬼在十字路口收到了中年男人连夜买的冥币，而他也信守诺言，整整给她烧了工资的十倍。
听见女鬼让他滚，中年男人才慌乱逃开。
“怎么？你们还想打我啊？来啊，我可不怕你们。”女鬼双手抱臂，趾高气昂地说道。
“……”
“那个，我方便问一下您贵姓吗？你现在从事是什么工作，鬼也要打工吗？还是这么吓人的工作？”姜唯有意凑近乎。
问到“鬼也要打工吗？”，姜唯才反应过来，她也在给赞助部打工啊。
“我叫赵汐汐，从事的是一个暗杀类的工作，地府你就打听去吧，没有鬼不知道我赵汐汐的大名！这个人的对家买我杀他，可他命太硬了，我缠了他许久竟然无从下手，还错过了别的单，气死我了，十倍都是少的！”
“啊？还有这种工作？”姜唯震惊，看向方钦和徐忆晨。
两人神色如常，看来是对这种行业司空见惯。
“那当然，看你这样子，应该刚死不久吧，怎么获得地府审批还阳了？还有两个这么……算了，不说了。”女鬼竟然一眼看出她是死而还阳，不愧是从事高风险暗杀工作的女鬼，确实有些本事！不过不知为何，后半句欲言又止。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问，便问道：“可是……鬼魂伤人不是损害功德，影响投胎的嘛。”
“投胎，谁他妈要投胎，反正做人做鬼都要打工，那又有什么区别？我对我自己很了解，再投胎一百次开局也是个地狱，还不如当鬼呢。”赵汐汐性格泼辣，却十分真实。
姜唯：小姐姐你的精神状态……
“那你不担心会影响自己的下一代或者其他亲人吗？”
“你看我这样的，像是有下一代的吗？我要是会考虑亲人就不会在这儿跟你哔哔了。”赵汐汐把中年男人烧给她的钱尽数带走，临走时，姜唯又叫住了她。
“干嘛。”
“赵汐汐，我看你怨气十足，阴气繁盛，不知有没有意向来我们公司工作。”姜唯笑着向她发出了邀约。
闻言，徐忆晨和方钦二脸震惊，“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怎么突然要招新人啊？”
“大人，我们的资金恐怕不足以再招一个新人。”
姜唯摆了摆手，“我知道，我想请她开加入的，不是我们的赞助部，而是阴气空调公司。”
方钦：“阴气空调公司？我们什么时候？”
姜唯：“现在还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哦对，我们不能再叫赞助部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改名创业部吧。”
“大人，你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啊！”方钦跟上了她离开的步伐。
赵汐汐并没有立刻同意，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好吧，我考虑一下。”一边告诉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肯定大人的决策！”徐忆晨说道。
“既然他们不赞助我们地府，那我们就自主创业，赚人间钱，反哺地府。”姜唯自信地笑道。
回到盛宜大厦的地府赞助部，一开门就看见蔡应淮愁眉苦脸打扫卫生，见姜唯风风火火走进来，也没有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部长大人，你回来了？”蔡应淮嘴角奋力上扬一丢丢。
看得出来他很勉强，她也没在意，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开会，我要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
“我要成立地府创业部，自主创业反哺地府，成为赞助商！”姜唯坐在会议室，自信地笑着说道。
“什么！”顾小柒震惊十分，连口红都化歪了，可她却没有心思注意镜子里的自己，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唯。
“哦。”蔡应淮神色如常。
徐忆晨和方钦早就知道了，表情淡然许多。
“今天我在外面找赞助商并非一无所获，想要用冥币反哺地府，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靠人间的亲人焚烧给我们的，这需要花费许多RMB。我们代表已经逝去的人，其实并不能为活人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利益，所以他们不会赞助我们，因为，没有人会莫名其妙把一笔钱扔进火坑，他们也都需要钱。”
“因此，我们就自主创业，堂堂正正地赚钱，从寻找赞助商，到成为赞助商，你买我卖，你情我愿，赚到的钱直接转换成冥币，再反馈给地府，可以缓解财政危机！”
姜唯侃侃而谈。
过了好一会儿，四位老员工才慢慢接受她的决定。
“不管大人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徐忆晨笑着赞成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创业呢，主营业务是什么？”蔡应淮直击问题核心。
“问得好，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
姜唯打了个响指，“生产靠阴气驱动的新能源空调！如何？”
“您的这个新能源指的是？”方钦问。
“阴气。”姜唯说的有些兴奋了。
“我好像有点懂了，就像在那个被女鬼缠身的家一样，你想利用鬼魂的阴气去降低温度，进而达成空调的效果？”方钦一点就通。
闻言，姜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诚如各位所见，现在地府各行各业都在裁员，孤魂野鬼骤增，不仅会造成下面的治安问题，还可能会侵扰阳间。而我们只需要招聘这些孤魂野鬼，将他们依据怨气划分等级，这样就能后区分那些降温能力强，哪些降温能力一般，差别定价。”
“可是……活人看不见他们，我们卖什么呢？”蔡应淮小声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如果要生产空调外壳的话，势必会增加我们的成本，嗯……你们觉得地府的魂舍如何？”姜唯把目光放在徐忆晨身上。
“魂舍是依旧地府或者人间坟墓下的泥土烧制而成，可以存寄鬼魂，而且占用空间很少。”徐忆晨之前在地府考公上岸之前，就是有名的魂舍匠人。
“好。”姜唯莞尔。
“可是，我还是有问题。”迟迟不发言的顾小柒主动提问，之前姜唯以为她是不赞成自己的想法才保持缄默，如此看来，她也在用心思考。她道：“我们是鬼魂，和人注定在两个世界的存在，如此朝夕相处，真的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危害吗？而且，我们又如何保证鬼魂不会伤害凡人，或者，凡人不会伤害鬼魂。”
“我想，这个或许我知道，曾经有一种捉鬼的法术，后来经由大师改良后，不再用于捉鬼，而是让人鬼平和相处。方法便是在烧制魂舍的时候，在其上绘制一种特殊符文，既可以净化阴气中影响凡人的部分，也可以限制鬼魂攻击的行为。
“同时，以使用者发丝为祭，达成契约，这便是对鬼魂的保护，人不能用外来法术伤害，否则会遭到双倍反弹攻击，如果凭借物理方式打碎魂舍，鬼魂会立刻被传送到我们公司的总部。”
方钦一席话，在座所有人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事不宜迟，大家分头行动吧。”姜唯起身。
徐忆晨：“我在下面还有一些曾经的匠人兄弟，可以赶制一批魂舍出来。”
方钦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吧，那个法术只有我会。”
“好，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先去地府招聘。”姜唯也要动身。
“我帮你在地府发一个vip位的广告吧。”蔡应淮拿出电脑，开始操作。
“嗯？你有钱投放广告？”顾小柒惊了。
看着顾小柒惊掉的下巴，蔡应淮神色幽怨，怯生生地说道：“其实是……”
“我有一个朋友……”他沉默良久，抬头看她，眼神可怜巴巴。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打住吧。”顾小柒看不下去他可怜的表情。
“好吧，那我就陪姜大人走一趟吧。”顾小柒扭动着身子，跟在姜唯身边，这次她没有冲上去抱住她，而是撅着嘴晃了晃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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