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耀祖他长姐[八零]》心行至

55、生而为女

　　“对了，还有一件事，”孟星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满字的作业纸：“爷爷奶奶，你们知道镇上的报社在哪里吗？我想投稿。”

　　“星辉都会写文章了，我家星辉就是厉害！”孟建章习惯性的夸夸，然后接过纸，几个脑袋一块凑过去看。

　　是一个短篇小故事：
　　女主赵清晏替父从军，女扮男装，在军营里呆了十年，无数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开疆拓土，战功赫赫，从一个普通小兵一步步升成名满天下的虎威将军。
　　她的武力全国皆知，有不服输的前来挑战，无一例外都被挑在她的长剑下，心甘情愿的认输。人人皆称，虎威将军赵清晏的武艺，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有虎威将军，是大盛国之幸。

　　直到有一天，她的女儿身被揭穿。那一日她照例站在比武场上，台下依旧挤满了人群，望向她的目光却再不相同。有嘲讽，有敌意，有轻视。几个月都无人敢应的比武，今日却各个在台下摩拳擦掌。

　　“喂，你怎么也开始擦你的大刀了，你敢上吗？”
　　“当然敢上，一个女的，有什么可怕的。”
　　“我也觉得，之前那些被她打败的人都太怂了，竟然让一个女子打败，今天我定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女人啊，还是要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军营不是她们该呆的地方。”

　　熙熙攘攘间，五个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上比武台，这五个男子无一例外，都是最普通的士兵，连一个有官衔的都没有。
　　“一个女人，他们几个上足够了，哪需要咱们。”
　　“就是，让他们上也是够看的起她了。赶快打完，好让她赶快回家。”
　　“咱大盛国竟然让一个女人当了将军，说出去不被别国笑掉大牙，这丢人丢大发了。”
　　“快别说了，我想想都觉得耻辱。”

　　那些闲言碎语乘着风声，一字不落的落进赵清晏的耳朵中。赵清晏目光平静的看着昔日对她尊重有加的下属和战友，手腕平举，剑尖指向前方来挑战的五人：“别浪费时间，一起上吧。”

　　“那哪能啊，传出去显得我们欺负女人。”挑战者甲嗤笑着举起手中的长枪，话音还未落，只觉一阵风吹过，下一秒，手腕剧痛，手中长枪“当啷”落地，而他前胸心口处，稳稳立着一把长剑。
　　只需再进一寸，他便会殒命当场。

　　甲面色大变，身子一动不敢动，赵清晏看也未看他一眼，收起长剑，看向后面四人：“别废话，一起上。”

　　其余四人互看一眼，再不敢托大，提着手中武器一齐冲上。依旧还是一秒，台下的众人甚至还没看清赵清晏手中的动作，只听“当啷”几声，四人的武器全都落地，而赵清晏的手中，举着四束发丝。

　　四束整整齐齐的，从脖子处划过然后斩断的发丝。
　　四人面色巨变，有胆小者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知如果不是赵清晏手下留情，她的长剑划过的就不只是头发，而是他们的脖子。

　　直到这一刻，他们好像才忽然意识到，他们面对和挑战的，是闻名天下数十年，赫赫有名的虎威将军。
　　是挑遍天下无敌手，武艺冠绝天下的虎威将军。

　　赵清晏负剑而立，像以往无数次一样，目光平静的看向台下：“还有谁要上台挑战吗？”
　　无人敢应。

　　那些目光依然带有敌意，带有愤怒，带有轻蔑，可更多的却是讶异和畏惧。他们愤怒自己竟被一个女子欺压在头上，却也更加清晰的意识到，尽管她是个女子，她依然是那个带领所有人打下无数胜仗的将军。

　　“我不理解。”赵清晏手指抚摸着剑身，束起的长发随风飘动，清亮的声音也随着风，吹进每一个人耳中：“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认为你们可以打赢我的？”
　　“是因为我是个女人吗？所以你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女人绝对比不过男人，你们一定可以打败我？”

　　“真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外邦给你们集体下了毒药，才让你们集体失忆降智。”赵清晏的目光扫视过众人，面上挂着明晃晃的嘲讽：“天元三年，我带着一队骑兵深入敌营，奇招制敌时，我就是个女子。”
　　“天元四年，我带着整个军营护卫阳城，以少胜多大败敌军时，我就是个女子。”
　　“天元七年，我拿回被侵吞数十年的燕城边关时，我就是女子。”
　　“上一年，朝廷武试状元来找我挑战，被我三十招内打败时，我就是女子。”

　　“怎么，当年你们以为我是男人时，你们觉得这些战绩无比荣光，无比让你们畏惧敬仰，有朝一日你们得知我是女子时，那些难道统统都不作数了？”
　　“还是说刚才我所说的任何一条，是你们谁帮我打下的吗？”

　　赵清晏的话每说一句，台下人的脸色就铁青一分。到她说完，台下人几乎个个紧攥着拳头，面色沉黑。
　　却没有一人能反驳。

　　赵清晏嗤笑一声：“以为我是男人时，人人皆称虎威将军是盛国之幸。怎么得知我是女人后，我就成了盛国之耻？合着在你们嘴里，荣光或耻辱是以男女来划分的？那好啊，那就请台下诸君，先打的过我手里长剑再说！”

　　依然无一人应声。边塞长风呼啸，只能听到猎猎的风声，台下针落可闻。

　　赵清晏却没打算停下，她高喝一声：“雁鸣军！”

　　“在！”
　　整齐划亮的应声，一个五十人的小队整齐走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解开头上束发，抹掉脸上黑粉。
　　竟是一个全部是女人的队伍！

　　赵清晏指着她们，声音清朗：“三个月前，我带着雁鸣军拿下寒关，今日我要告诉你们，我早已禀报过陛下，她们皆为女子，但个个都是将才。”
　　“你们大可以选择离开我的队伍，另投他处，但我同样要告诉你们，”“铿”的一声，赵清晏长剑入鞘，负手俯视台下所有人：“我赵清宴，大盛国十年来从无败绩的虎威将军，我是女子，但我带的队伍，百战百胜！跟着我，有酒喝，有肉吃，有银子拿，有官做！”
　　“想要跟着我的，皆可留下，但从今往后不可轻视任何一个女子；想走的，尽可离开，若有不服想要挑战的，我，和我手中的剑——随时奉陪！”

　　......

　　“没...没了？”孟兴华拿过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正面背面：“怎么没了？后续呢？我要看后续！”

　　“这是上篇，下篇我还没写。”孟星辉笑着接话：“我想先投稿试一试，我想看一看读者的反应，更想告诉所有可以看到这篇的女孩子：生而为女，本就是骄傲。”

　　我们自己，就是我们一生最大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