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奴》三水顺子

7、龙眼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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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皇宫内的灯火辉煌，皇帝早已得知他回京的消息，特地在御花园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香气袭人。皇帝端坐于主位，面前摆放着一只精美的玉盒，盒内是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皇帝微笑着看向伊楯，道：“伊将军，你为朕守护边疆，功不可没。今日，朕特赐你‘天下无敌’金牌，以示嘉奖。望你今后继续为朕效力，保卫我朝江山！”
　　伊楯走上前，双膝跪地，双手接过金牌。
　　边关大将伊楯，身着一袭战甲，虽已卸去戎装，但那英挺之气仍不减分毫。皇帝笑语盈盈，亲自为他斟满一杯琼浆玉液，那琥珀色的美酒在杯中摇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酒过三巡，皇帝醉眼迷离，忽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伊楯的臂膀，道：“伊将军，你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朕心中甚是感激。今日，朕想与你结为兄弟，共享天下！”
　　伊楯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臣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若陛下不弃，臣自当遵命。”
　　前些日子因朝廷开矿的顺利进行，晴贵妃也怀上子嗣，皇帝高兴之余，相国的一个慷慨进言，特批边关大将回京进行嘉奖
　　就这样一时之间这位边关将领名声大噪，成为陛下身边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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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可知这伊楯是相国之人，这次回京实在不简单，恐怕这次相国是想拔除您在军中的全部势力”黑提正将这几日朝廷发生之事一一禀报
　　公主端坐于精致的玉案前，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层层宫墙，直抵那权力的核心。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案上的琉璃杯，杯中的茶水映出她冷静而坚定的面容。
　　见她不语，黑提继续说道“公主，您觉得皇帝能有丝毫察觉相国是奸臣吗”
　　她停顿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慢开口：“皇帝以奸臣制衡朝野，这是一手高明的帝王之术”
　　黑提你可知为什么相国如此重用吗，皇帝身边不可缺奸臣，所谓以奸治民，这样百姓恨奸臣，才会更加亲附于皇帝，这样才能长期巩固自身的统治，我这皇兄看似昏庸，可帝王之术谁可推究。这相国其实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不能激起民愤，不然我皇兄也不可容他。
　　“公主您说会不会相国只是我们明面的敌人”他突然没由来的说出这样一句，让叶舜华也不敢细细推究
　　“不过我们首先要处理当下大事，这伊楯怎么办，我们已经知道他是相国那边的人”
　　“自然是借刀杀人，这瑜将军也在公主府住了多日了，是时候尽到做侍卫的职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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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胜券在握，这伊楯要是因此在军中有了大权，他瑜川尧这一主将是否还能顺利做下去，人都是有劣根性，要想有权利，只要她抛出橄榄枝，他不得不往上爬，她这么想着，神情都多了些许欢愉
　　“难得见公主这么高兴不知唤卑职来所谓何事”瑜川尧温顺的笑道
　　“想必瑜将军也听说了，如今伊楯风头正盛，皇帝说不定有提拔他的意思”她的声音轻快，语调回旋，饶有几分运筹帷幄之感
　　瑜川尧看破她此番来找他的目的，无非是想借他手除掉那个伊楯
　　“挺好的啊，此人有勇有谋，敢当大任”他的眼底真诚，好像真的在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她没料到他不按常理，倒也不恼
　　“只是这军中将士要是易主了……恐会有几分不舍，毕竟这么多年，人嘛，总归有些许情感”她神色轻佻，只道是寻常闲聊
　　“这就不需公主挂心了，想念自会相见”她也不知此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她并不打算在打哑谜，开门见山道
　　“本宫这是为瑜将军着想，你想想你一主将嘉赏是来我这公主府当一侍卫，你不觉得耻辱吗”
　　他的唇底勾出一抹笑，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诱惑，像是在勾人“怎么会呢，能每日见到公主，是我的荣幸”
　　叶舜华也是没想到这人不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也没了和他聊这个话题的兴致，此人她还是小瞧了
　　“既然将军觉得来我公主府是荣幸，那伺候本公主也是应该的吧”她生出了几分玩弄他的意思
　　“那是自然”
　　她望着面前这人，她实在看不透他，他到底属于哪一派呢，小小年纪，混到如此功勋，当上最年轻的主帅，看上去不可挑剔，实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给本公主跳支舞吧，我想看春花楼最流行的柳花断，听说这舞要好腰力，瑜将军应该挺不错”她的语气平静，好似这只是随口安排给下人的一个任务
　　以冷静自持的瑜川尧听到这也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这不摆明着屈辱人
　　她并没有其他表情，反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脸上写满了无辜，好似这真的只是一个很小的请求
　　“卑职不会”他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也并没有觉得他这个要求有多么无理，好似真的只是因为他不会才不跳
　　“早就听说瑜将军勤学好问，博览群书，好学能力强”
　　“公主说笑了，只是偶尔……”她打断他准备自夸的话
　　“那便去春花楼多看多学，回来跳给本公主看”他原本以为此人只不过是嘴上说说，他还是小瞧了
　　“公主要卑职去春花楼多学，是学什么呢，只是学舞吗”他向她一步步逼近，声音不自觉的酥麻起来，一双桃花眼也是勾人，只余一步之遥，鼻息交错，近在咫尺，手似乎也要缓缓摸上她的脸
　　她被瑜川尧这动作惊到了，只知此人不多言语，城府颇深，没想到此人不要脸
　　她哪里被这样调戏过，从来都是她戏谑别人，她的声音有不自觉的发颤“你走吧，本公主不需要你伺候了”
　　他听后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满是快意的离开了
　　他走后黑提很快来了，看见公主脸上多了些绯红，眸底深了深，但很快恢复如初，开口道“此人巧言令色，看来难以对付，那伊楯是否需要我偷偷去……”
　　她的心情很好，她方才只是在试探瑜川尧，看来此人还真跟她想的不一样，至少此时还不是敌人
　　“他拒绝才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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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内，昏暗的灯光下，枯叶与瑜川尧相对而坐。窗外细雨绵绵，滴滴答答的雨声增添了几分寂寥与沉重。
　　枯叶神情严肃，语气坚定：“将军，伊楯此人野心勃勃，若不除之，必成大患。与叶舜华联手，虽为权宜之计，但也可借此机会削弱相国的势力。”
　　瑜川尧轻轻啜了口茶，眼神深邃如潭水：“枯叶，你不觉得伊楯此人堪当大任吗？况且，叶舜华心思深沉，与她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将军你可知那伊楯与那相国一丘之貉，我怕你应付不来”枯叶的语气中多了些温和
　　瑜川尧放下手中已冷的茶杯，目光穿透窗外迷蒙的细雨。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吸入胸中，再一一化解。
　　“枯叶，我明白你的担忧。”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伊楯此人，我自有打算。与其让他成为相国的棋子，不如让我亲自掌控他的命运，他也断不可落入叶舜华的手中”
　　“起先我以为长公主救了您一命，您自会少些提防，没想到您还是我认识的将军”瑜川尧不知为何他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我不想，是权利面前，一切不过须臾”
　　说罢，他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他缓缓走向窗边，伸出手去，让那冰冷的雨滴落在掌心，似乎在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实与残酷。
　　望着他冷酷的背影，枯叶心底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将军不该如此，冷漠无情，生活在无边的算计之中，失去了感情，他本该觉得将军这样很好，可以完成夙愿，可他又觉得将军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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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公主府陷入了一片深邃的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不时传来的更夫打更的梆子声。
　　叶舜华坐在寝宫的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紧张。白日里瑜川尧的表现让她意识到，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轻唤一声，黑提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低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去，叫瑜川尧来守夜。”叶舜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想这瑜川尧明明是来给自己当侍卫的，天天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是怎么回事，既然她睡不着，那瑜川尧也别想睡
　　黑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瑜川尧便出现在寝宫门口。他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冽和警觉。他向叶舜华行了一礼，听了安排后，便默默地站到了寝宫的门口，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倒是叫人挑不出毛病
　　好了黑提你前去休息吧，今夜就让他好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