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失信了。》海棠知

2、秋天

　　高一下学期，周煜是在高一12班，离2班很远很远。周煜生的很好看，他学习也一直很好。
　　“周哥，今天干什么。”林浩栩问着。
　　“还能干什么，走哥带你们兜风。”
　　一群人放学好像就是去打牌，网吧，兜风之类的事情。
　　“周哥你看那边那个不是年级第一吗？都拉第二名50多分了还在学习啊？”周煜听闻往他说的那个方向看，他看到了宋祈雨直直坐在图书馆。
　　他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我有事。”他慢悠悠往图书馆走去。身后传来小声的说话声音，他还是听清了。
　　“我靠！我眼睛瞎了？周哥进图书馆了？？”
　　“你眼睛没瞎，不过他去图书馆干什么？”
　　“我靠，不会是喜欢年级第一吧？”
　　“好像叫宋祈雨吧？成绩好的怎么可能喜欢我们这样的。”
　　周煜没理会。进了图书馆，往宋祈雨的方向走过去。轻声说“宋同学恭喜你啊年级第一。”
　　闻言她抬起头看见了周煜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
　　“周煜？”她动了动唇“你怎么在这里？”
　　周煜被她逗笑了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宋同学，你看你学习这么好，我有那么一点看上你了。”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周煜，别开玩笑了。”她对上周煜那双眼睛“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这容易打扰别人，我们换个地方。”宋祈雨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
　　咖啡店里“宋同学，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这是他第一次表白，是让他兵荒马乱。
　　她想要什么周煜也会给她。而他想要的就只是宋祈雨。好像除了宋祈雨，其他的都觉得无所谓了。他愿意告诉她自己所有的秘密，他想告诉她，他见到她的第一次不是高中而是初一的时候，他还想告诉她，他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少女。
　　宋祈雨沉默了很久，越久他越紧张，他在心里面已经偷偷喜欢她4年了。但是她好优秀只是感觉自己配不上，他拼命追上她。但是又怕被这个少女厌恶，11岁的他，次次年级第一，每次考试都考在她上面，想以后能和她做朋友，来一起学习。他默默关注她，默默喜欢了她4年。
　　4年了，他依旧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一开始是记在本子上，现在他记在脑海里面。
　　伴随着她的嗓音响起他的思绪拉回“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她的嗓音顿了一下“我现在只想考个好大学，过上好的生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你是觉得我是混混才这样的吗？”他声音有点哑
　　“不是。”她又道“不好意思，我先回去给奶奶做饭了。”
　　“嗯好。”
　　宋祈雨很清楚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她为了读这个高中，也为了更方便照顾自己的奶奶，用了她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租了一个简陋的房子。学校也知道她是孤儿，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父母早些年就去世了。是她奶奶一手把她拉扯大。她想让奶奶过得好，也想让自己过得好。
　　她感觉眼前的周煜很眼熟，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眼熟。好像是之前初中的年级第一。
　　临近高一期末考，她马上就高二了。
　　在期末考前几天，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宋祈雨疯了似的冲出学校，她感觉自己慢一秒，自己可能永远永远见不到她的奶奶了。
　　她刚出校门看见周煜骑着摩托车，愣了一下。“快上来。”宋祈雨没想太多就坐上车。一道青涩的嗓音传来“哪家医院。”她哽咽说着“中心医院。”
　　他闻言就启动车子，向市中心医院开去。宋祈雨坐在后面她想到小时候摔跤奶奶花钱给她买糖，可奶奶的钱也很少了。那时候她还是有爸爸妈妈的，她每年去奶奶家就那么几次，奶奶都会拿她省吃俭用的钱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去买吃的。
　　再到后面她父母在她七岁不见了，奶奶哭了但还是抹了抹眼泪告诉她“爸爸妈妈去天上给咱们的谷雨摘星星去了。”小谷雨不知道奶奶为什么哭，自己只能走到奶奶面前帮奶奶擦眼泪“奶奶不哭，我们去买糖吃。吃了糖就不哭了。”她自己口袋里面只剩一颗糖了递给了奶奶。
　　再到后来她明白了，自己的父母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他们早就摘到星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打湿自己的脸庞。只听见前面骑车的那个人开口“别哭，我心疼。”她还是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医院，她下车立马冲进医院，问了护士在哪个病房就过去了。看见她奶奶躺在病床上，她过去握住奶奶的手哽咽道“奶奶，谷雨来晚了…。求求你...谷雨还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她哭的撕心裂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奶奶抬手试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晚，谷雨，以后你要好好的。我要去天上帮你爸爸妈妈给你摘星星了。”
　　“我不要星星了，我只想要奶奶。”周煜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
　　“宋祈雨。”她扭过头看着周煜，少年嗓音嘶哑“我回学校帮你请假。你好好陪你奶奶。我帮你考第一。”她愣愣的。“你的第一名我不让给其他人。我帮你占着第一这个位置。”他又说着。“我先回学校了。
　　少女有些发愣“你不用为我考，你为自己考个第一。”随后又看着她的奶奶。“奶奶我到这陪您，您别抛下我。”
　　老人家点了点头。
　　但她奶奶还是在这天凌晨走了。凌晨对她说了句“我们谷雨以后要开开心心。还有你枕头下有你整个高中的生活费，省着点花。”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宋祈雨过了几天去的学校，她奶奶的葬礼是她自己一手办完的。但她并没有参加考试。而是在寝室里面躺了两天。李老师也没说什么，温语看见她这样样子想安慰她，但是她总说自己没事。
　　这几天雨下的很大，让她觉得很烦。以往她总会带把伞出去，但这次她没有。雨水淋在她的身上，她脸上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周煜刚好考完下来看见了宋祈雨。他皱了皱眉走向了那个少女。为她撑伞。“别哭。以后我陪你。”她转过头看见是周煜。周煜只是对她笑了笑把伞递给宋祈雨“别淋雨。容易感冒。”
　　成绩出来时，这个学校跟炸了一样。因为周煜平常考试一直控分，每次都能稳居倒数。
　　“我没看错？周煜年级第一？那个宋祈雨呢？怎么不在榜上了？”
　　“她来了，但没有参加考试。好像是家里的情况。”
　　“不是？我周哥不是稳居年级倒数吗？？？我也没看见他学习了啊？”
　　“周哥逆天了。。这下给那个宋祈雨上压力了。。”
　　宋祈雨走到年级榜面前，看见了第一是周煜后愣了片刻。
　　“这是那个宋祈雨啊？”
　　“她好像是考试的时候一直在寝室里面，很少出来。”
　　“是吗？专门不考试啊…？”
　　一群人在小声议论着，“你们叫什么叫？与其议论别人，有种当我面前议论。给你们脸了？”周煜走向宋祈雨。
　　“敢议论她？怎么不考过她啊？”周煜脸色不太好，周围的人都没说什么就走了。
　　阳光打在两人脸上，他们坐在校园的椅子上，那一瞬间像极了电影里的片段。
　　“宋祈雨，你的第一我给你守住了。”他笑了笑。
　　“周煜。”她喉咙哽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很好，别喜欢我了。”
　　周煜愣住了。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见少女的嗓音响起“周煜，你这个人真的很好。我想，我们只能做朋友。你学习很好。不用去掩饰自己。”她的嗓音嘶哑“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周煜苦笑了一下“我学习不是很好，我不会的题可以请教一下宋同学吗。”
　　他想，那就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既然宋祈雨不喜欢她。那么他就用行动来证明。
　　“嗯好。”
　　“宋同学，你还不回教室吗。”周煜的语气变的比以往更温柔。
　　“我不用回教室。你呢？怎么不回。”
　　“哦不想去听那些什么安全之类的。”他毫不在意。连自己的成绩都不在意。
　　今年夏天天气有点热，宋祈雨在自己枕头底下找到了奶奶留给她的生活费。整整10万。是奶奶省吃俭用50年的存款。她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在这个夏天，她去当了家教。周煜也经常去她当家教的地方找她。宋祈雨总是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周煜。”对于这些问题，周煜并没有回答她。
　　但少女的心事在心里面发芽，但她想再等等…高三一毕业就和周煜在一起。这个少年真的很好。她站在那里不动，这个少年也会毫不犹豫奔向她。
　　她只觉得，就算他成绩再差，她要更努力学习。
　　秋季来了，夏季残留的热情还没立马消散。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几扇电风扇在头顶上转来转去，压根感受不到一丁点凉意。
　　“我们班上从别的班来了一个同学。”起初宋祈雨并没在意，直到听见一个耳熟的嗓音“你们好，我叫周煜。”他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后便将视线移走。在他移开视线之际，宋祈雨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
　　“老师，我可以坐宋同学的旁边吗。”少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不行！祈雨要给我补习的！”老李有点为难，刚准备开口被周煜打断了“那算了吧。”刚说完他走向宋祈雨后面那个同学那里“打扰一下同学，我可以和你换位置吗？”那个同学点了点头。
　　上课的时候她听见周煜说了句“宋祈雨。”她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周煜在发呆。她拿出草稿本写了一句周煜，好好听课。就递给了他，周煜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看了看本子上写的字小巧玲珑，和她一样。
　　他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