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沉归路

18、我跟你约会行不行！

　　其实明烛在昨天羌笛来找她说希望自己参加元旦文艺汇演后，回到教室她就决定考虑考虑，不论他能不能拿出让她答应的条件。
　　上课的时候，她们班主任跟她们说了这个事，并且鼓励大家踊跃报名。后面下课的时候，文艺委员找到她说希望她可以配合她们出演一个舞台，她们准备了一首歌的舞台剧，有唱歌的、跳舞的、以及吉他贝斯乐手，现在缺一个钢琴的，希望明烛可以跟她们一起完成这个舞台。
　　文艺委员是向安的同桌，明烛便是向安推荐的，之前向安听明烛说会弹钢琴，便记下了。
　　明烛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钢琴什么的自己也会，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明烛没想到，今天羌笛会冒雨来给她送伞，这一点她还是挺感动的，毕竟当时自己真的已经打算等着雨停了，没想到羌笛半路杀了出来，硬是来给她接走了，如果不是时间赶得紧，她肯定是要好好道谢一番的。
　　可能等会的课间他会来找自己，他每次都闲不住，到时候再说吧，明烛心想。
　　随着铃声的响起，宣告着午睡的结束。
　　说是午睡，但其实睡觉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明烛就是其中不睡觉的其中之一。
　　明烛江无水时写的作业收起来，拿出课本，等待着上课，同时也等待着羌笛过来找自己。
　　等了一分多钟，望向走廊的窗外，并没有他的身影。
　　明烛站起身，决定自己去找他。
　　走到三班的走廊，隔着窗户望向教室里面，明烛看到了中间座位上坐着的羌笛。
　　明烛本想敲一下窗户的玻璃，让旁边的同学叫羌笛出来一下的，没想到下一秒羌笛转头看向窗外，跟自己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而后明烛见羌笛立马站起身，讲他同桌推到一边，快步向教室外面走来，走的时候还不忘一直盯着自己看。
　　出来后，羌笛走到明烛面前，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找你。”明烛回答说。
　　“嗯，我猜你是来道谢的，对吧？”羌笛猜测道。
　　“果然聪明，对，我就是来道谢的，谢谢你冒雨给我送温暖，我肯定要好好谢谢你。”明烛说道。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现在来特意跟我说谢谢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羌笛回答说。
　　“行，那你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吗？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可以满足你。”明烛问道。
　　“没有。”不管怎么说，自己去接她纯属怕她被大雨困住淋感冒，想让她参加文艺汇演跟这个也不是一回事，并不能说自己去接了她一下就让她答应自己这个请求，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至于其他的什么，就更不用了。
　　“真的没有？”明烛再次问道。
　　“真的没有。”羌笛看着她，笑着回答。
　　“那你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明烛说着，正准备转身离开。
　　下一秒，羌笛拉住明烛的校服，说道：“还没上课呢，这么急着走干嘛？要去跟你们班老师约会啊？”羌笛调侃。
　　“放开，”明烛拍开羌笛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们老师均已婚带娃，我跟他们约个屁的会啊，我跟你约会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我求之不得呢！”羌笛脸上洋溢着笑容，回答说。
　　明烛听后愣了一下，继而说道：“滚蛋！谁要跟你约会，你爱找谁找谁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就让我回教室行呗？”
　　“有，除了你，我谁都不找。好了，没有了，你回去吧。”羌笛笑着回答。
　　“你……怎么油盐不进呢，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明烛说道。
　　“好。”
　　看着明烛走进自己班的教室后，羌笛也转身进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刚拿起笔，叶石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不去找人家，她反而还过来找你了，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说什么呢！她就不能来找我吗？我没去找她是有原因的好吧。”羌笛回答说。
　　“当然能，只是没看她拿题来问你，所以肯定是私事，说吧，什么事？”叶石问道。
　　“她当然是来感谢我的英勇就义呗，难不成还来找我谈恋爱啊？”羌笛反问道。
　　“那你这是承认自己喜欢她，想跟她谈恋爱了？”叶石说道。
　　“我也没在你们面前否认过啊！”羌笛回答说。
　　“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一个学期都不到，顶多半个学期，这就喜欢上了？”叶石不太能理解，毕竟没有恋爱经验。
　　“喜不喜欢跟认识多久没有太大关系吧？我要是喜欢她，认识一秒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我也照样喜欢，我如果不喜欢，就算跟她认识一辈子也不会喜欢的啊，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太懂这些，但是我一直觉得喜不喜欢一个人跟我认识她的时间长短之间是不存在关联的。”羌笛回答说。
　　“行吧……虽然我也不太懂，但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你的英勇就义到底是什么鬼？”叶石再次问道。
　　“这个嘛，其实也没我说的那么夸张，就是刚刚吃午饭的时候不是下雨了吗，然后我发现她没带伞，我就给她送了把伞，所以她刚刚来感谢我的。”羌笛解释道。
　　“我就知道不是什么英勇就义的大事，那人家也算是够客气的，你就送了把伞而已，还专门来感谢你。”叶石说道。
　　“咋了？我有那么不值得感谢吗？下次要是你被困了，我肯定不去救你。”羌笛回答。
　　“我还能指望得上你吗？”叶石呵了一声，说道。

　　*
　　后面，为了准备元旦文艺汇演的节目，明烛跟班上的同学一有时间便去学校的活动中心排练，里面有一个音乐教室，各式各样的乐器都很齐全，也正好满足了她们的需求。
　　明烛已经很久没有弹钢琴了，但肌肉记忆确实是个好东西，当摸到琴键的时候，熟悉感油然而生。
　　文艺委员给的曲谱并不是很难，练熟悉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卡好节奏，配合其他同学的发挥。因为之前很少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所以这对明烛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并不会很困难。
　　从开始排练后，明烛便很少看见羌笛了，虽然他在课间时常会来找自己，但每次没说两句话明烛便把对方给遣走了，即便明烛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很想那么快离开。
　　这天下午，临近上晚自习，明烛刚从音乐教室出来，正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走着走着，便看到了远处迎面向自己走来的熟悉的身影，是羌笛。
　　明烛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欣喜感，无意间放快了脚步。
　　当两人碰上面时，明烛看着来人，笑着开口说道：“好巧，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不去哪里。”羌笛回看她，回答道。
　　干净的嗓音配上这些文字，尽管明烛已经猜出了羌笛是来找自己的，但还是有点禁不住的震撼。
　　因为羌笛手上没有带任何东西，所以肯定不是去活动中心的，再加上他因为没有什么其余的职位，也不需要去那些地方办事什么的，所以明烛猜测他是来找自己的。
　　“哦？是吗？那你现在找到了，有事？”明烛笑着问道。
　　“我以为你失踪了，所以来探探真假，所幸是假的。”羌笛回答说。
　　羌笛本来是去二班找明烛，想跟她说下个月元旦文艺汇演结束之后一起回家的，没想到没有在教室里面看到她，问了她们班上的同学才知道明烛最近这个时间点都会在音乐教室里面排练，于是羌笛便找了过来，恰巧在路上碰上要找的人。
　　“行了，说正经的，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明烛问道。
　　“其实我是想来跟你说，元旦那天放假跟我一起回家，没想到你不在教室里面，所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羌笛回答说。
　　“离元旦那还远着呢，这么快就约好了，后面想反悔很难的。”明烛解释道。
　　“所以你是答应了对吧？放心，我说出的话，绝不反悔。”羌笛说道。
　　“行行行，我信你就是了。”明烛笑着回答。
　　两人并肩走着，抬眼可见的夕阳也悄然坠落空中，异常美丽。
　　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现在的他们，正是幸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走到教学楼前，羌笛忽然开口问身旁的人：“你是不是报名参加文艺汇演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都从音乐教室出来了，你说我报没报名？
　　“刚刚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们班上的人跟我说你最近都在音乐教室里面排练，所以猜到了。”羌笛回答说。
　　“还不算很蠢。在你上次冒雨来接我的那天上午下第一节课的课间，我们班的文艺委员来找我，说缺个弹钢琴的，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想了一下，就答应了。所以最近的空余时间都在为这个奔波。”明烛解释道。
　　“所以你在那之前就已经……”羌笛诧异地看着明烛。
　　“是的，所以你冒雨送伞带给我的是另一份感动。”明烛笑着回答说道。
　　口是心非的人，更会把对方的话重重地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