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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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谷头部被蒙了一层白雾，从远方看去像是云层在树林里找到了归属，让那些在云层里迷路的鸟儿成功降落枝头，喜悦地发出清脆的鸣啭。
李导五点半起床，跟副导演商量一番今天的拍摄，然后捧着咕咕叫的肚子，握着喇叭坐在那几个一动不动的帐篷前，等待秋日阳光降临。
“叮叮当叮叮当——”
六点一到，李导喇叭里的音乐响彻整个拍摄基地，声音洪亮，周围树上的鸟儿都震走几只。
嘉宾们陆陆续续起床。
陶西池五点半就醒了，醒了就没再睡着。
他坐在帐篷里，捏着一小块压缩饼干发呆，这是刚才俞行时塞给他的，说都有，让他洗漱后喝点水再吃。
他听见他肚子咕嘟咕嘟响了？
陶西池抹了把脸，对俞行时更愧疚了，觉得昨晚自己罪孽深重，还好对方不介意。
他今天一定注意注意再注意，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导，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啊？什么时候去吃饭？”，陆承业美滋滋地叼着一块饼干，一边穿衣服一边凑到俞行时身边：“俞哥，你要是昨晚就把饼干给我好了，我昨晚饿了一整晚。”
俞行时大手将他脑袋推开，淡淡解释：“这玩意睡前吃了容易消化不良，饿着睡更适合你。”
原来是这样。
陶西池眨了眨眼睛，昨晚听他的语气更像是不耐烦，还以为他在生他的气，还连累了陆承业。毕竟陆承业只是问了问，他就要打电话告诉人家的老爸。
不过听传，陆承业他老爸对他并不严厉啊？
“小队友，你怎么不吃饼干？”
俞行时把自己带来的压缩饼干都交给李导，回过头来就看见陶西池在一旁眨眼睛，一张不施粉黛素颜朝天的脸比昨天看起来更加亲切。
“哦，前辈，你不吃吗？”，陶西池撕开包装一边喝水一边吃饼干。
“我早就吃了。”
“行时，多亏你这压缩饼干啊！”，赵港一口咬碎一块饼干，“饿起来的时候真是什么都好吃，平常要是有人给我这个，我肯定会把它放到过期然后丢掉。”
俞行时非常谦虚：“我只是习惯带这个罢了，你们吃得惯就好。”
“是啊是啊，现在除了空气就是压缩饼干最能饱肚子，这还能吃不惯？”
“还有水吗，再给我来一口水，虽然有点噎，但这饼干确实美味！”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俞行时带来的压缩饼干夸上天。
陶西池小口小口吃着饼干，吃完后再喝下半瓶矿泉水，饱腹感呈直线升级。
走路时冷不丁打了个嗝：“嗝~咳！”
走在他前面的俞行时听见，放慢脚步跟陶西池一起走，拍了拍他的背：“哎，这玩意一下也不能吃太多……”
大手在他背肌上拍，陶西池赶忙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一小步，这得注意啊喂！
他笑着道谢：“谢谢前辈，可能是我喝喝水和太急了。”
那双手上下移动时，他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那团温热留在他的背上，热热的。
“以后吃东西慢点。”，俞行时见他不是呛到，嘱咐一句。
陶西池低低回一句，“唔，知道了。”
……
清晨的山路上不仅有谜团似的浓雾，还有挂在路边植物上的露珠，只要贴到那些看起来还在沉睡的植物，身上就会粘上无数露珠，汇成水滴，浸湿衣服。
李导在最前面带路，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随时准备‘开路’。
“你们都带上帽子和手套，这条路我还没来过，走的时候用手里的木棍在周围敲一敲，一定看清脚下再走，不要踩到……没有脚的小动物了。”
他们来的这座山虽然不是什么危险山林，所到的范围也是周围居住的人偶尔来的地区，但李导还是不放心，在开拍前亲自去四周走过几天，见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他才敢领着这么几个嘉宾和工作人员进来。
“这座山叫四溪坡，山的背面是私人山区，没有允许暂时不能上去……”
陶西池听着李导的解说，知道这应该是要剪切到综艺正片里的一段台词，默默跟在俞行时后面走。
越走就越觉得这位白月光实在是太会照顾人了，他想避开都避不开。他两走在最后，每次遇到狭窄又难走的丛草间，他就会一手撩开那些粘人衣服的沙刺荆棘，抬起手臂，朝他歪歪头，示意他，让他抓着他的手臂爬上去。
陶西池每次都会说声：“谢谢前辈，我可以的。”
拒绝他的帮忙。
俞行时却不觉得他可以，他看着小队友这身板摇摇头，且叹了口气。陶西池看起来跟他一样高，体格怕是比他差远了，这才走多久，就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工作忙，平常肯定没有锻炼。
他没多说，只是在下一个荆棘山坡上依旧朝走红了脸颊的陶西池伸出手臂。
终于达到无人机停靠的地点 ，徐露浓和冯作兰两个人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休息。
“没想到这个山路会这么难爬，我的衣服都那些刺草刮坏了。”，徐露浓非常心疼她的这件衣服，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专门穿来上综艺的。
“跟自然和谐相处嘛，破一点更和谐。”，李导把带来的尿素麻袋丢在地上，指着他身后的大树说道：“我们要在九点之前将这些树上的枣摘完，不要就错过镇上赶集的黄金时间。”
“这些树都要摘光？”，萧楼月惊讶，她已经很多年没干过农活，不知道还能不能爬得上树：“这树很高啊！”
李导摆摆手：“你就别爬了，你那老胳膊老腿的。能爬树的就爬上去摘，不能爬树就在地上捡，或者用竹竿敲。”
说到要爬树，陆承业和冯作兰两个人还挺开心，他两已经跃跃欲试，做起热身运动。
“那我还是在地上捡吧。”，赵港早年拍戏伤了腰，不能做爬树这样的高难度动作，“我们分工合作。”
徐露浓从没爬过树，力气也不够，也选择在地上捡。
于是爬树的人选就锁定在了李导、俞行时、陶西池、陆承业、冯作兰和张承安。
李导看了眼张承安的小胳膊和他不敢往被人身上看的眼睛，摇摇头说道：“承安啊，你也在地上捡吧。”
张承安：“……谢谢李导放过。”
正合此意，他手肌力不够，四肢也不协调爬上去容易摔下来。
看过张承安后，李导视线又落在陶西池身上：“小陶，你能爬树吗？”
陶西池抬头看了圈周围的大树，不算太高，点头：“我能爬。”
多上去一个人就能早摘多摘些枣。
“好，现在就开始！把这些野山枣都卖掉，我们中午和晚上的吃食就有着落了！”
李导又举起他的喇叭，指挥站在外圈的工作人员和摄影师们：“每个嘉宾的摄影师都跟着去树底下拍一拍他们爬树的英勇姿势，特别是陆承业，他刚才就想爬，但没爬上去，陆承业的跟拍，来，给个特写。”
这话一出，收获一大串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哈——！”
陆承业双手插兜满脸无奈，接着他双手一摊，“我只是热热身而已……”
众人笑的更大声了，冯作兰学着他的姿势，摊开双手：“但我还是没爬上去……”
两个活宝将气氛带入新的阶段，连俞行时都忍不住看起陆承业的笑话，“陆承业，别逞能，不能爬就别爬。摄影师到时候给我拷贝一份他的‘勇资’。”
目光一转，他侧头问：“小队友，你以前经常爬树？”
陶西池手指蜷了蜷。
这问的什么话？
他又不是猴子，怎么会经常爬树？
陶西池跟那双带着好奇的眼睛对视上，怔了怔才说：“小时候爬过，现在应该也没问题。”
俞行时弯腰捡起麻袋上的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他瞥了眼又开始爬树的陆承业，那蹩脚的爬树技术觉得没眼看，完全将头转过来对着陶西池。
“那你小心一些，这里树的树干不是很粗，受力不太好，这些天淋过雨表皮也很湿，容易打滑，尽量踩前脚。上去前先把头盔和眼镜戴好，免得雨和虫子进眼睛里。”
陶西池感谢他这一番叮嘱：“谢谢前辈的提醒，你也是，小心些。”
俞行时举起手左右晃了晃，朝他一笑，自信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这时阳光已经从山的另一边升起，并穿过层林渐染的各种高树照耀到野山枣树下，斑驳阳光洒在俞行时流利又刚硬的侧脸轮廓上，将他唇角的笑容照耀得更加引人注目。
山林之间，他的笑容好像比阳光还要耀眼。
陶西池深知不能多看，在俞行时的注视下弯下腰，捡起一副手套默默戴上，听着他的脚步声去了冯作兰那边才抬头。
盯着面前的大枣树出神，范总，这样的关心回礼真的不能怪他。
“行时啊，你爬树老练，你等他们爬上去看他们没问题，你再爬？”，李导看俞行时在指导冯作兰怎么爬树，想着有俞行时这个野外生存老手不用白不用，“正好可以向观众们展示一下我们综艺的专业。”
说着，他又拿起喇叭：“朋友们，我们节目的名字可是叫《人与天与地》！树生在地上，长在空中，我们没有几个会爬树的人可不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俞指导了！”
萧楼月把用来接枣子的细眼白纱网抖开，笑着朝李导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戳穿他：“李导，是你不会爬树吧？也没钱请人来教我们，觉得有行时这只小白羊，不薅白不薅~”
陆承业抱着大树哈哈大笑，抓住时机回击，大声嚷嚷：“李导的跟拍呢！给李导也来个怼脸拍！！”
在地上捡山枣的赵港更担心陆承业：“承业啊，你小心别掉下来，掉下来我们可没钱请医生……”
陶西池看见陆承业那猴子摸样的爬树姿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忍住说：“赵哥，夺笋呐。”
已经上好树的冯作兰朝陆承业大喊：“陆少爷，小心你屁股！”
气的陆承业摘了个枣子往冯作兰身上丢，却丢到了在地上在捡枣子的张承安头上。
张承安捂住头，低声喊：“哎呦喂！”
一堂哄笑。
陶西池最后一个戴好头盔，准备上树。
他余光瞥见俞行时走来的身影，立即加快手上的动作，生怕男人像指导陆承业上树一样，亲自抱起他的双脚让他快速上树。
替身与白月光授受不亲。
陶西池深吸一口气，匀速吐出去，做了个微微蹲马步的姿势，脚和小腿猛的一用力，利用弹跳力往大树上一扑，直接攀上大树，四肢紧紧攀附在树干上，不让自己掉下去，然后开始往上爬，一左一右，手脚相互合作，中心力量平衡，越爬越快。
他跟范总分开后，就没有再专门去训练过核心力量，这半年他熬夜拍戏，体重和体力迅速下降，所以在山上爬几个坡就开始喘气，但他一到树上就感觉到那种不由控制的悬空感，只能动用身体的一切力量和记忆去爬到树的最顶端。
憋着一口气，他越爬越快的速度惊呆树下一众嘉宾和工作人员。
“看不出来啊，小陶，你爬树这么厉害呢！”，李导一边打手势叫摄影师切角度，一边拿着喇叭大声调侃陶西池，“不是我说，这山里的猴子都没有你快，小陶，你可以独占这座山了。”
“哈哈哈哈哈——！”
“小陶来综艺后一晋成了猴子！”
“池哥可以的……”
“快把猴子叫出来，让它们看看他们新的大王！”
“哈哈师弟，以后要是有猴子抢我的东西，我就报你的名字！”
蹲坐在大树顶端的陶西池：“……”
夺笋呐，这群人。
不过这次怎么没听见白光月笑他了？
陶西池一低头，就看见他那俞队友站在树底下双手环抱，挑眉：“小队友，你也练过攀岩啊。”
陶西池：“……”
完了，肯定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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