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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苦肉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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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但是她没想跑。因为这种气息下,她产生了一种跑了也会是白跑的感觉。
他突然也把她拽到地上,他眼里已经红色一片,他说话了,那字句断断续续,“好想…抱……”他使劲搂住她。
她被抱的一愣,“清…清醒一点。”她还是拍了他的背,她感觉他现在气息太不稳了。别是走火入魔。
突然他禁锢在她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感觉要把她勒死了,她极力推开:“你放手!”
他看了她许久,突然朝她的脖子咬下去了,那一处太晃白,他又想到了那日衣袍下的她。他的脑子思考不了那么多,只觉得渴望。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里。牙齿刺破她的皮肤。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眉,他在做什么?
他要吃她血肉啊!她又不是唐僧!她听见他吸血的声音。和发出的乖巧的呜咽。像什么小兽遇到美食一样。
他还是紧紧抱着她。他的唇瓣摩擦着她那的皮肤,又像是落吻,他伸出舌尖舔着她脖颈冒出来的血,慢慢的舔着。引的她浑身不适。这感觉,太不对劲了,他的眉头却安详的松了下去。
禁锢在她身上的手松开了,她觉得又羞又恼推开他,这时候他又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终究是不忍心。又把他扶了起来。“醒醒…”
他的眼睛又在一瞬间睁开,那双好看桃花眼变成了猩红的双目,头眼看又要埋过去吸血。她急忙阻止,使劲摇了一下他,“清醒一点啊。你看看我是谁?”
他突然不动了,那眸子带了些迷醉和打量,“你是…我的。”
他的神情带着迷茫,“可惜…你不只是对我一个人好…但是…没关系…我把他们…都杀…没有人…”和我争,他的手还是垂了下去。
他再说什么胡说?她没听明白。因为她的注意力又一次被脖子间的痛吸引了。
随着手的无力落下,他头还是栽到了她的颈间,给她的脖子来了个二次伤害。
不过这一次是他浅浅的呼吸,像睡着了一样。她甚至侧身垂眸,都能看着他洁白如玉的脸颊。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她这次听清楚他说什么了。嗓音有些软,“疼…你…给吹一下。”
她还没说自己被咬了疼啊,她道,“哪里疼…我给你上药。”
他迷迷糊糊道,“哪里都疼…”头还又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她瞳孔一震,行。第三次伤害了。
它们还在争夺妖丹,松鼠抱着手中内丹一路上在树上窜来窜去。乌鸦气的去啄它,啄了一嘴的毛,大青蛇已经在尽头等他们了,松鼠实在顽强,一直抱着,一路上搞的破坏,差点又能弄个冰川世纪。
最后松鼠一口吞了下去,终于冰川时代结束了。但是来时的路途遥远,他们回到了一开始大灵树那,却发现灵树已经不在了。松鼠大蛇痛哭流涕。决定一定要守护好唯一那棵灵树。
乌鸦说,“你让她在种几颗不就好了?”
现在抱头痛哭的两人。“也是哦。”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着抱着一团的两人,“我就说吧…他迟早得孩子父亲。
乌鸦想,这女人命真大,居然能在走火入魔的变态手下活下来。
又看到她按着脖子,似乎有个伤口,心想卧槽这变态是真的变态啊,居然想生啃人肉。
她就这么守了他一晚上,真怕他又有什么变故,他却一直死死抱住她。根本挣脱不了。
“不喜欢……黑……”
她寻思他还怕黑?她一次又一次安抚着,“别怕,别怕…”
快要早晨的时候她终于靠在那里睡了过去。许敬壤睁开眼,已经恢复了黑眸。
日子来了,力量又消失了…
他看着她脖子上的咬痕,眸色不可避免的暗了暗。她的血,和他想的一样。
不能一次性吸干,得留着……慢慢来,他似乎又想到了昨日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她的脖子,又感觉到了渴。
他的视线还是移到了她的唇上。看起来很软,所以,咬破嚼烂会是什么?
阳光已经从山洞照过来了,察觉到了清晨的阳光。她慢慢睁开眼,也许是刚醒的原因,她的声音格外有些软糯和迷茫,“嗯?”
许敬壤的手顿住了。
“你醒了?”
她起身,看到许敬壤似乎在一旁捣鼓着野菜灵液,她突然捂住脖子。有点冰冰凉凉。是上了药吗?
他却突然不敢看她脖子上的伤,问道:“但是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
“我……”她能说原因吗?他居然不记得了!他做了这种事转眼却忘了,难为她还为这种事计较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
“没事…”她垂下眉,“大概是被什么野兽咬了吧。”
他当时那模样和野兽有区别吗?她觉得没有。
“这样啊…那以后得多防着点。”
他很正色,“我已经获得传承了可以保护你的。”
陆九柠心想,真得防啊,防火防盗防你。可是他的脸色又差了起来。
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发现了,这是他每月三日病发的征兆。
她又一次捏了他的脸,“为什么?泉水也治不好你。”
他反应了一下,“大概是病太久了吧。”
他们终于是要离开秘境了,临走以前她和他们告了别。
乌鸦巴不得告别,他想到这变态居然问他要不要蛇丹和松鼠丹。真的是什么他都杀啊。
它好不容易有两个朋友,自然不想的,谁知他居然还真放过了他们,他说,“那青蛇说的对,她喜欢我。”
然后他又对空间符中跃跃欲试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萎了的火麒麟道,“我只是说,我这几天没力量,没说你啊…”
它眸子又亮了亮,当时就跳出来。乌鸦惊恐的看着它,他挡在青蛇和松鼠面前。向火麒麟说,“你干嘛?”
青蛇和松鼠也感觉到危险了,他们急切的想跑,却被火麒麟咬断了脖子。
青蛇说,“好像不能当孩子他干爹了。”
松鼠说,“我的向日葵花田刚建好…”
它当着乌鸦的面吃掉了青蛇和松鼠。还拿着手中的内丹说,“你想要吗?”
乌鸦从没这么痛苦过,“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朋友…为什么这么对我。”
它孤寂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说得上话的人。结果要面对这些。
火麒麟在传达他的意思,“他说了,三足金乌应该和天上的明日相伴,而不是地上的生物。”
“不能让你有一点,想留恋地上的理由。”
“当然那个被他看上的那个女孩,也同样如此,是不会有朋友的啦。”
等他们出秘境的时候,南宫主已经率先在门口等着了。她当然是发现了有人擅闯秘境。看到陆九柠的时候,她又想到了那些风言风语。“果然是你。”
陆九柠被捉住,心想这系统一点都不靠谱,她还是被发现了。
南宫主居高临下,“你非我敬月宫的人,怎么能进我敬月宫的秘境呢?”
“擅闯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姑姑…”许敬壤在旁边阻止。
她知道许敬壤会有存在几天法力消失,身体尤其虚弱,之前看过无数次大夫也说就算灵脉修复好了也没有办法。
应该也是最近这些日子,虽然如此还是能明显感觉他的气息和之前不一样,她有些高兴,“小壤你得到老前辈传承了?”
他点点头,却看住她抓陆九柠的手。
“姑姑…放开她吧。”
“她也是担心我的安危才跟过来的,没有陆姑娘。我只怕早就九死一生了。”
她刚有些松开她。许敬壤道,“快走!”
她有些迟疑还是离开了,心想许敬壤不会有事吧。
南宫主想去追,却少年被拦住,她着急着,“规律不能废。秘境可是重地怎么能让她进去?
“当年,我娘不也是进了吗?”
“那时候玄灵已经和历阳大哥完婚了。”
“完婚?”他难得疑惑了一下。
火麒麟指着手上的书,念出三个字。“苦肉计。”
“我愿代她受罚…”
南宫主一听就觉得自己的侄子疯了。“现在你得了传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继任宫主位。怎么能这样破规矩?”
“我不想当宫主…”她只当他还在自卑,他却在想,宫主多没意思,干嘛要管一些不听话的人,还不如把他们练成尸就听话了。
“你得到了传承就是得到了老祖宗的认可。再说你还有未天剑在手…谁都没有你有资格啊。”
“不是…”他突然道,“我志不在此。”
她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想挑大梁的,他性子温顺,也不愿意在那个位置高居。
她只是咬牙道,“你真的要替她承受吗?那家法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再说,你最近几天你的身体…”
她是有听过许敬壤和那堂庭山陆九柠的风言风语,说没多久就在一个屋子歇着了…
总之传的乱七八糟。她之前一直是不信的,她这个侄子以前病榻缠身,也一向孤孤单单,在房间也不喜欢出门,没见他对哪个女孩上心过,可是他居然要替她受过,难道传言是真的?
她见拗不过,“那就按你说的,替她受过吧。”
陆九柠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客房紧闭。甚至也住了其他客人,她连忙问人,“师姐他们是多久走的?”
秘境和外面时间不一样,她搞不清。
有人认出来了她,“你是堂庭山的弟子啊,你怎么没走啊。”他们以为她走了,都把她一开始的房间给别人住了。
她却突然出现,一直问她关于堂庭山众人的消息,“啊,你们都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不清楚能不能追上他们,就想去赶人。只是突想到许敬壤了,她想和他道个别。
她去了许敬壤的屋子,敲了很久门。都没有回应。她突觉有些失落。
抓着路过的弟子问,“你们可知他去哪里了?”
“你说敬壤少爷,不…”他又很快发现自己的口误。
如今他得了真传的消息已经散开了,完全可以继承中宫主。会不会再过些日子,就要叫宫主了?
“少爷在领家法啊。“虽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法?”这这一听就很严重啊,“他犯什么事了?”
那弟子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啊。”
“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沙辉。”
她是知道那个人的,就是之前给许敬壤煎药那个侍从。
她找到了半天,才看到他,他有些面露难色,“陆姑娘,少爷在为你受罚呢。”
她直接不理解了“什…什么?你说什么受罚?”
他有些生气。如果不是陆九柠擅闯秘境,少爷也不会这样,“因为秘境的事,少爷替你领罚了。”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说,“陆姑娘应该也发现了,少爷正是病发中。”
她本来以为不死泉能有点用的,沙辉却说,“大夫说了,这是不治之症。”
“往日这个时候,少爷都是卧床休息的,如今怎么能禁受的住啊…”
她难受起来,脑子正在思考不了那么多,“他在哪里?”
问了地点,她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却被弟子拦住。“宫月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听着里面的鞭声心都揪起来了。
连守门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可是降云鞭啊。这一鞭下去都不得了。之前敬月宫出了叛徒,三鞭下去就死人了,少爷可是足足要挨40鞭。”
“少爷不比的旁人,之前被下毒了那么久。又从小体弱…”
“40鞭…”她心紧了紧。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只有系统说,“这比小璃上次还挨的惨啊!”
她满脑子都是这些都是她的错,他为什么这么傻。
鞭声还在响起。她无力的站在门口。一鞭又一鞭像敲在她的心上。心里软的地方皮开肉绽。也不至于过了多久,鞭声停止了。
她也觉得满是煎熬,
许敬壤浑身是血的被抬了出来,他的血和头发缠在一起,整个人昏死过去。
沙辉叹了一口气,对许敬壤很是心痛,“陆姑娘,少爷是真的喜欢你…你好好对他吧。”
她有些说不上话。却回答了,“好。”
这几天她还是衣不解带的。守在他床前,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替我受罚?”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夜晚睡得特别不安稳,她听说了每到这个他法力全失的日子,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从来不见人。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弱点。敬月宫的人哪怕知道他不死泉可以修复灵脉,一是秘境险恶,而是凑不齐玉佩,五宫中也没想过祝他恢复灵脉的可能,
没人,想去赌一个注定有致命弱点的人的成就。所以才会说许厉阳夫妇生了一个废物。
“别哭啦。”一只手接触上了她的脸庞,
她恍然抬头,却突然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正虚弱的抬着手给她擦着眼泪。
整整三天,他终于醒了。她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哭的更伤心了。“你终于醒了…”
如果他有点什么事。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许敬壤的记忆短片似乎被苏醒。那是一间屋子,没有窗户。没有烛光。
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概念,这些他似乎都分不清楚。不知何时太阳升起,不知何时日落西斜。蜉蝣一瞬,春去秋来。夏日炎绵,冬日积雪,他都不知道。
一直在在暗无天日的牢笼,和空气中的尘埃做伴。
忍受着日复一日加剧的痛苦,封印一道打在他身上压制着他的力量。是巨大又无能无力的痛苦。
那个女人每次来审视他,都会说差一点只差一点。
后来,他以为她又来了。其实他是希望他们多来看看他的。
哪怕是厌恶他,也好比四周死寂的寂寞。
耳边似乎响起一女孩子试探性的声音。她的声音甜甜的。带着稚嫩。
“有人吗?这里好黑啊。”
“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这里怎么都没有窗户啊。”
“你手里是什么?”他似乎在和她作答。
“是烛光啊。”她来了,带来了他有意识以来看到的第一道光。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在不安和脑子里的混沌疼痛中猛的睁开眼。他看到了陆九柠的脸。
只有她为他带来眼泪。
“你醒了?”她几乎是喜出望外。又猛的落泪,“你不知道?真的担心死我了……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没事…”他突然在想,想给她捆起来。把季璃的金凤血抽干。命运不能阻止他,突然他又想到了。她绝望看着师姐在面前死的样子应该很漂亮吧。
他总是有种荒诞的梦境感,想毁了她,又总是怜惜她。
“陆姑娘为什么还在这?“他问。“不去追上季璃道友吗?”
“我等你好了,再走。”她说。
“陆姑娘…别走了。”
他说出这句话,眼神确是紧紧盯着她。他在给他机会。他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你愿意留下吗?”
她怀疑他有点迷糊了,“不烫啊。”
让她留在敬月宫怎么可能?
他抓住她的手,言辞真切,“我没在开玩笑。”
他的脸色苍白,好像一推就倒,手上的力度还是没有变。
她想抽开自己的手,却被抓住。动弹不得。还是安抚,“可是我得去找师姐…我们下山本来是有任务在身的。”
他这时候却垂下眼眸,“我不想陆姑娘离开。”
原来是舍不得她,人待久了总是有分离的感情的,“没事,就算我走了,说不定到时候也会来敬宫月看你的。你放开手!”
“不是这样的…我不要你到时候来看我…我是想陆姑娘,别离开我?”
“你你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她的手被他捏着,她脸红耳赤。这是病人受伤后产生的依赖情绪?
只能仓促安抚下来,“好好好。”
心里却想着,她是否离开,也不在她身上,而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