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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完美世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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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柠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醒来了醒来了。”
“干嘛…”又是狗系统没完没了的,不对。她还没死啊。
“他又要毁灭世界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没听清,“许敬壤他又要毁灭世界了!”
“怎么可能?”他这一世都过得那么好。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我求你了赶紧去,重点是,你知不知道…世界要是毁灭了……”系统声音像个喇叭,“你在我这还剩的好多积分没换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系统说,“其实当时就想告诉你的,但是你让我滚,我就赌气了一下。”
”我这人虽然骗你了不少吧,但是多少是欺出了一点感情,本来你那剩下的不少积分+剩下的生命值+拒绝996和宠物保护法积攒的功德-命箭在你身上戳的血条……”
“但是许敬壤当时怕在启动玉盏的时候你死了,特地把一身的金凤血放干了,保证不会突生变故抢玉盏的情分上,我答应帮你养着魂。”
她并不知道许敬壤放干金凤血脉的事,呆呆道:“养魂?”
“对啊,现在你已经被我养的差不多了。”
“我可是在这痴痴的看了你好多年,都有种你是我二女儿的感觉了。”
“那可真是晦……荣幸啊。”
“诶,你小心点下去,你现在魂刚养好,真可真是弱不禁风。”
突然她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系统真的给她裹的严严实实,和木乃伊差不多了。
就看到面前的许敬壤。他似乎又恢复了前世的样子,他抓着乌鸦就想让他回到通天神树下。乌鸦在反抗,“神经病啊,我们认识吗?”
乌鸦正在和青蛇和松鼠玩的好好的,突然被抓走了。
“你…别!”
系统说,“你小声点喊,你喉咙怕是受不了,等会出血了。”
突然乌鸦大噶,“那个木乃伊,快阻止他!”
他闻言转身,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她,果然扔开了乌鸦,他把她抱在怀里。
她不理解,明明她在这个世界。他是不认识她的。
她小心的说话,声音细的蚊子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认知无比的清楚,“我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们拜过天地了!
陆九柠搞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目前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把乌鸦挂天上?”
“我不是想毁灭世界的,可是…我不这么做,系统不会让你回来的。”
他居然哭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会有这么圆满…”
“从来都是没有人爱我的,除了你。”
她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觉得这人过于敏感了,“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的?”
“从你魂魄在阳光下消失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你的样子。”
那一刻他就通晓了一切,他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妄,我这样的人是没有人爱的,父母是假的,所有人都是假的,只有你在我心里是真的。”
他就看了她一眼,就想起了一切。即使是这辈子他有的已经够多了,可他总是觉得哪里差了,他的心是空的,无所依。
悲哀之人在遇到圆满幸福的时候,总是顿感失措,不相信的质疑去这个世界,他迷茫的找不到原因。
直到看到她的一眼,阳光下看到了她魂魄消失,他莫名掉下的眼泪,那一瞬间通晓了因果,天理昭然,还是执念成魔。
他想要她回来,是不是只要破坏了这个世界,她就可以出现。
往期的他就是这样,挣扎的逆命者,得到了系统的关注,想要他的弱点,迎回了她。
世界毁灭了又能怎么样,即使这个世界他没有身在黑暗,可是没有她,就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光。
听到他这么说,陆九柠气的心口发疼,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系统。”
系统被突然一叫蒙了。
“帮我打他,让他清醒一点。”
她替许厉阳夫妇担心,这样都扭正不了三观的孩子差不多是废了。
可许敬壤还是在笑,他稳定下来的神情表示他很清醒,“我说笑的,我不会破坏,不会破坏,你期望的这个世界。”
系统无情戳破:“你是看她回来才这么说的,拉好感度的吧。”
许敬壤不笑了,转而恶狠狠的盯着系统。
“你……”系统指着许敬壤,害怕的躲到陆九柠后面,委屈的说:“你看他这鬼样!”
“你别让他思想极端了,我女好不容易这么幸福。”
乌鸦在一边扑腾走了,陆九柠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而许敬壤一直在旁边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系统一点陆九柠,“其实,我有点嫉妒你了。”
人间没有过几年,她却在虚无空间躺了很久很久,杀死命虫后,被命箭射中的瞬间,陆九柠好像看到,她被下界而来的季璃抱了一下,她看到了季璃的断臂,“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最先看清命线本质是虫子者,情愿让命线再一次进入自己的五脏六腑,是许敬壤念着系统的台词,“我愿意重绑命线,废掉一身我不正当手段抢来的金凤血脉。”
“但是你,得答应帮她养魂。”
有亲情最是动人,陆九柠选择死去,也选择相信季璃,“我选择归于命运,死于凝霜。”
而季璃对清醒过来的神相说:“我愿意用我不当天命之子交换,换她……活着。”
大爱者无疆,才是真正的神女,“我希望天下有情人长久,天下人皆能寻到心之所向,包括她和许敬壤。”
她眼泪不停的流,原来她的命居然是身边人这么多意愿换回来的。
她活成了别人的希望,系统嘱咐:“你小心点碰她啊,现在的她的像个瓷器一样。”
“那你可以滚开了。”
系统飞走了,“哦。”
“你……你一路走好!对了别大声说话,别蹦跶。”
系统一边念念叨叨许敬壤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给我稳住他。一定不要让他冲动撞不周山,你们所有人还没幸福几年呢。”
一边念念叨叨,“几百年虚妄空间,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自从没了命线,不知道为何我的良心也开始大大滴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你还没送给我一朵花呢……”
“不稀罕,我很坚强。”
“你会一直在吗?”
她点点头,从此以后她要惜命,她可是很多人的希望活着。
她的留下对于这个世界上,她是一个外来客。所有人还是不记得她。
至于她被许敬壤带回敬月宫,有人说好像看到了许敬壤抱着什么木乃伊进去了。
每天她就是躺床上,人都快躺死了,因为魂太脆,不能晒太阳,房间又被封死了。
起码也不用像木乃伊了,他每天就是围着她床边讲情话,“我只有你…只有你,知道吗。”他一次又一次说着自己的心意,“我只有你。”
她捂着被子在那纠结,“可是,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他们还给你说媒呢?”
小女孩心思一览无余,陈年老醋酸不溜秋。
“那些都是虚妄,假的,我不在乎任何人,我只在乎你。”
“行。”她让他打住,她不应该和这种人吃醋,很失算。
他睡觉也不敢碰她,害怕一不小心给她压到了,为了防止她越界,中间还放了一把末天。
更多时候,他就在黑暗中看了她一夜,她醒来都会惊讶的说,“你还没睡觉吗?”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圆满了,你忍心看我不圆满吗?”
他小心翼翼的靠过去,贴着她,闭眼掉下了一滴泪,“我好怕,醒来看不到你。”
如果此刻有光,这滴眼泪是掉的出奇漂亮的,她心里震动好久,“所以……”他话锋一转,“赶快好起来,好起来。”
他宛如野兽一样盯着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脖子处发凉。
她就知道这人又想吸血了。
直到玄灵夫人进来,“这么黑?”
美人拉开窗帘,发现了床上躺着睡觉的女孩。
一眼也看出了她是还在被养着的魂魄,“难怪小壤天天喜欢待在屋子里。
敢情金屋藏娇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他耐心给她穿好衣服,绑头发,让她一点点适应着光线,终于她摸到了一丝阳光。
窗户是陆陆续续解封的,那天,为了防止意外还是给她带上了面纱。
那天她走出了许敬壤房间。
敬月宫炸了,六宫都围上来了,真是一群亲切的老熟人啊,许历阳和玄灵夫人倒是很喜欢她。
没有命线的他们,和教科书上的他们像又不像,玄灵说起这个许敬壤这个孩子,“别看他表面上很好接近,其实性格有点怪。”
陆九柠不得不承认:“确实,还好还好。”
玄灵依旧没有放弃事业,属于潮海敬月宫两头跑,还是邀请陆九柠来潮海玩。
许敬壤向来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她害怕他又对潮海产生恐惧。
总之潮海这个地方,上辈子真是仇恨不断。
他还是跟来了,又碰上了海妖乱,他平息了海妖,海面上的平海调消失,陆九柠凑过去问,“做好事了,天魔大人?”
他偏过头,不自然的放下萧,“还她的。”
这一世重新开始,恩怨清除是是非非,是否作罢?
他们看到潮海的水面冒出一个头,那是个鲛人,龙沂。
正是上辈子导致许厉阳和玄灵决裂的龙沂。
许敬壤想要杀了她,却被玄灵阻止,龙沂一把抱住玄灵的大腿,“玄灵宫主,我愿誓死追随于你!”
还恶狠狠的看着许厉阳和许敬壤,“明明是我和玄灵从小认识的,你们真是又争又抢。”
龙沂对陆九柠拔高了声音:“你是问我喜不喜欢许厉阳?”
龙沂的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我是高贵的鲛人,你觉得是像吃了什么鱼勾挂上去肮脏的虫子被寄生了大脑吗?”
命虫疯狂打喷嚏。
某天神启在命运的长河钓鱼,用命虫喂了鲛人,那天开始,许厉阳在她眼里就像玄灵一样聪明漂亮。
这是龙沂睡在贝壳里惊愕的醒来,之后好几天,看到许厉阳就被恶心的吃不下虫子了。
“为什么最近没看到她了?”玄灵问,“她说她待不下去了,要在海底静静。”
他们又去了太乙山,此刻龇牙躺在火鸳花中嘴里叼着一根狗巴草,“人类,此山是我开……”
许敬壤淡淡的,”昂?”
“卧槽,好强的压迫感。”
这一世的火麒麟没有被灭族,这是在陆九柠意料之外的,因为白天会因为给方允肆压制妖毒火屠杀火麒麟。
但是好像不是这样的,这一世太乙山主宰不是仙鹤,是火麒麟一族。
许敬壤的魔气压迫感惊动了一山的火麒麟,他们派出了代表谈判,正是无辜的小龇牙,“天魔大人,你来是做什么?”
许敬壤道:“来看看你。”
它一下子精神了,“什么,我金刚铁齿-龇牙这么有名?让你们跑这么远来看我?”
许敬壤笑答:“对。”
陆九柠则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这很久之前,有没有来过一个叫白天的剑修,很厉害的?”
说到这个,龇牙没印象,因为它年纪很小,有火麒麟的长辈来了,他们点点头说起来了那桩血腥的惨案。“是有一个叫白天的,他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给我们放血。”
“后来我们一问,他是要给心上人压制妖毒火。”
“这不巧了吗?”火麒麟长辈痛心疾首的说,“妈的,这地上满地的火鸳花都可以清热解毒,压制妖毒火,非要放我们的血。”
“我们能有这作用,不过就是因为从小在这地上滚了几圈。”
“可恶的人类,比小动物还不懂沟通,老子差点被放成干尸!”
陆九柠替白天赔罪:“他年纪大了,体谅一下。”
“所以我们成立了语言的艺术,以后无论谁来了,都必须沟通谈判一下。”
“你们请的谁啊?”
“蒋话老师和王小望老师!师承堂庭山最会说话的方允肆长老。”
陆九柠惊:“哪的野史?”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重新修炼了,她依旧一副摆的状态,道法自然嘛。
玄灵夫人看到她会徒手生雷,“木雷属性,和我那徒弟倒是好像。”
她终于摘面纱了,玄灵说:“乖乖啊,你长的好像我女儿啊。”
许敬壤在一旁说:“那就成亲啊。”
许厉阳一口茶就喷出来了。他再算,算算要请多少人。
陆九柠没忍住:“就你爹娘这个人脉,要收多少份子钱啊?”
“不知道,但是都给你。”
陆九源刚云游回来,途中他经过镜湖,从看到了从镜湖爬起来的商宿和梨果。
梨果看呆了:“他好厉害了,他居然徒手擒住蛟龙!
蛟龙想不通:“你和我有什么仇?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世都是你!”
“我只是出来呼吸一下空气我有什么错?”
陆九源把他们捞起来,才知道他们并非这个时空的人,商宿看着手中转动的图腾若有所思:“图腾指引说,你会是我此生挚友?”
”是吗?我陆九源的朋友可多了。”
“算了。”商宿不感兴趣了,“不喜欢朋友多的人。”
但是梨果想去潮海看看,她对着陌生的世界一筹莫展没有方向感,她问陆九源,“你知道潮海在吗?”
商宿说:“梨果,你忘记我有图腾也可以当指南针吗?”
谁知陆九源热情回应:“我知道,等我参加完我师弟的婚礼,我就带你们去!”
“要不要一起去吃喜酒啊。”
“当然,”对于从来踏足外面世界的梨果,好奇无比,就替商宿做了决定,商宿无奈的跟着。
所爱健在,明媚朝气,挚友在侧,背着剑走路都带风,祭司通晓过去未来,商宿看着手心图腾出神。
“商宿,快点啊。”
“好。”他也走出来了,走出了镜湖,走出心魔限制。
“那个……”后面的挣扎起来的蛟龙也在追,“陆九源,我也要去!”
陆九源奇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蛟龙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和你有宿世的缘分!”
“行吧,来者是客,不许在搞破坏了。”
梨果悄悄说:“我怎么觉得有条龙在后面飞着怪怪的。”
商宿道:“我也觉得。”
“靠……人间怎么这么可怕?”蛟龙说,“你们可能不信,我被一个骷髅追了。”
“他叫我蚯蚯,说的长的像。”
白一纯在旁边确定了好几眼,“邪修蚯?”
“路过哈,我这辈子不叫邪修蚯,也不叫邪修好,我叫,“給。”
“走吧诗,我们不用躲在灰袍下了,可以见阳光了。”
白一纯叫住他,“給,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给我的朋友三大恶魂挖坑,让他们入土为安。”
婚礼前夕,陆九源取下自己的一把剑,“听说新娘子也是和我同系,这个就当做弟媳的新婚贺礼吧。”
他给她的剑,是以雾。
他在她红盖头被风吹起的瞬间,他愣了愣,硬是多拉许敬壤喝了几杯酒,“你小子要好好好对她啊……”
还是一杯倒,他说出潜意识的想法,稀里糊涂的喊:“这位妹妹,新婚快乐…”
因为是许历阳儿子的婚礼,来了很多人,包括系统都送上一朵不知道哪来的七彩花,“虽然你,从来没送给我任何一朵花,但是你新婚,我还是送你一朵吧。”
“这是我在虚无空间,无数次数着春秋日月的时间,养着你的魂魄,无聊时用神力编织出的一朵七色花。”
系统一边无聊的时候还打开了那本,小时候谁都知道的《七色花》故事。
它读到了结局,“人类的情感真的很奇妙,小女孩用花瓣帮小男孩治愈了残疾。”
陆九柠很感动:“难道这是什么神花吗?”
“不是。”系统在等她苏醒的时间,所以弄了一屋子的七色花,全部薅秃了。
“所以我觉得凡间的花太脆弱了,我自己就用神力织的,它没有别的,就是好看。”
系统在虚无空间时间太无聊了,它开始说话,“虽然你老爱和我吵架,但是没了你我确实很无聊。”
“你可能不知道命线是怎么来的,神启大人一怒写下审判其实后悔了,可是他再也拿不动神笔改剧情了,愤怒的情绪一旦产生就是收不回来的,所有坏的情绪变成了命虫,上界每一种虫子,都是神启大人的喜怒哀乐。”
“唯有贪哀怨憎最是伤人,溢出的它们变成了命虫,控制了他,也控制了我,借着神力变成命线也控制了天下,幸好小璃自断右臂,换回了神启大人的清醒。”
一个人说话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也没人听的,系统平时最喜欢扯着嗓子说着一些陆九柠听了就要死去的话,如今它扯着花瓣,“今天她醒吗?今天她会醒吗?”
“今……”
“脆弱的凡花,我要自己织。”
“你说我自己织了七色花,她会醒来吗?”
系统看着换嫁衣的陆九柠,说着超级深情的花:“我这一生被设定了只能爱小璃,但是在我答应许敬壤帮你养魂的时候,我短暂的照顾过你,我也是对你有情吧。”
然后它走了:“其实我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啊。”
“你……你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吗?”
然后它就像私生饭一样跟着季璃旁边了,在虚无时空里,它还学会了织毛衣,它给季璃织的思念更是多的溢出来了。
一堆冰羽毛里躺着一朵七色花……
系统变成漂浮的云递过去:“这个围巾。”
季璃不知道为什么,这云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她还是礼貌的接受了,“谢谢你。”
婚礼上,敬月宫的北宫主带着他一家三口都来了,梅嫣给梨果看呆了,“商宿,外面世界上的人,都长这样吗?”
商宿盯着的图腾的结果是,“好像不是。”
季璃自然也来了,季想作为老父亲突然感慨,“厉阳兄的儿子都成婚了,万一哪一天璃儿也?”
季家主母,白羽夫人问道:“璃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
“娘,我还想陪着你们一辈子呢。”
是有喜欢的,已经一杯倒了,她去敲了敲陆九源,“诶,你见过新娘子没?”
极生他怀里还揣着那只千纸鹤,此刻突然灰飞烟灭,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下意识见到极意,“表哥再给我点符呗。”
也有人认出了这不空上双符吗,空上学院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这新娘子以前也没听说过啊……”萧然道。
“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人物一样。”
极意想着,想起那阵风吹起她的红盖头。“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眼熟?”
“哦,确实,我老觉得他长的也有点眼熟?”萧然暗指极生说,“就是想不起来像谁?”
极意没眼看,冷声道:“废话,他是我表弟。”
婆娑灯光,红烛剪影,一只手掀起了盖头,红布落下,许敬壤轻身吻去,“这一切很美好是吧,不想让它毁灭,就不要离开我。”
他还在威胁她!!还是用这么美好的世界威胁她!
他轻笑,“别打我,”她的手被他抓的死死的,吻过她嘴角的胭脂后,他说,“真好,终于,娶到你了。”
“嗯嗯。”她在数数别人都给了那些贺礼,直到找到那把完好的以雾,如果不是这个情节不宜哭的肝肠寸断,她就哭死了。
用旁边的金钱调节一下想哭的心情,突然手被按住,翻天覆地,他的眼睛是动情的欲色。
他的手扯掉了她胸前的带子,衣衫落下,她遮住了他的眼,“灭灯。
灯被一阵风灭了,他问,“可以了吗?”
她点点头。手从遮住他的眼睛改为勾起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
良久之后,
她已全然没了力气,只能抱着被子睡觉,因为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她在心里计量着敬月宫那些还没走的人。
对于这个世界,她是陌生的人,可是她不想和他们陌生。
转过去头时,突然发现枕上他的头发一寸寸变成白色,她惊讶于他的变化,“你?”
一般这个情况不是要魔化了,就是激动了,激动,他激动什么?
又来?
他已经抚上了她的脸,“听说过心魔吗?”
“你是我的……”她是他的心魔,所以只能她杀了他。他说,“我不会放你走的,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就杀了我!”
“你……”推不开。
“杀了我吧……”他沉沦情欲,喘息都带上了魅惑,往往这个时候他在人间,想要生根,就是要抓住她,狠狠抓住她,既然剖开不了她的心,就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摸上了他的头,又抱了抱他,声音嘶哑:“不离开不离开…”
吻过她的眼睫的泪,呢喃道:“永远都不要离开,求求你了。”
红烛又亮,他也滑落一滴泪,显得妖异极了,他微微勾唇笑,说:“让我看看你。”
对于许敬壤来说,此刻的幸福,如梦似幻。
而陆九柠在纠结:“明天,我该怎么样,怎么样,和他们说话,交流。”
何种方式再去与那些故人相见。
他浑身一僵:“只有我,不好吗?”
……
季璃也喝了点酒,别人新婚燕尔,她也有些感叹,“爹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白羽依旧笑的温柔极了,如同她这个人,她在讲述那段故事,“那一年我卖的凉饮,那些冰都是你父亲给我冻出来的……”
那一年,她在那卖着冰饮,冰块是由一个少年低价提供给她的,她在想怎么会让她遇到这种好事。
后来她才知道了他可是大名鼎鼎季家的少主。
一如她第一次见他,他这么越过时光向她走来,凝霜剑上霜雪生花。
…………
第二日,听说堂庭山的人还没离开,她拖着酸疼的身子就起来了,还有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在那抱柱子,一看是陆九源,知道他的酒品就理解了。
殿中有冰雪美人,仿佛越过时光,她就这么撒腿跑了过去。
季璃看着突然在面前出现的小姑娘,还未来得及说话。
陆九柠想对她说很多话,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季璃并不认识她。
“你……”
陆九柠脑子过一下昨晚想了一夜的台词,她要开始说了!
类似于什么季璃姐姐吗?真是久仰大名,我也是剑修我也想加入堂庭山能不能给个门路,还有我真的……好想你们。
“天杀的!”
突然背后传来有人的声音:“天杀的,我就说,上天会给我安排徒弟吧,我一眼看中了你!”
“我?”陆九柠仓惶的转过去,指着自己,白天指着她,言辞肯定,“对,就是你,”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应该当我的徒弟!”
许厉阳:“白天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儿媳。”
季璃若有所思,在旁边无比上道,很是配合白天,“确实,厉阳大侠,这分明就是我的师妹!”
完了,陆九柠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这份坚定的选择,说不清的感动让她已经蒙着头皮,神志不清了,对白天说:“那……需要什么拜师礼吗?你给我还是我给你?”
她努力低下头不想让白天看到她的眼泪,还是哭的肝肠寸断,“我愿意去给允肆长老煮一年的火鸳花中药汤,只要你收了我。”
“以后不污染溪水,我再也不怼故缘了我……能加入堂庭山成为您的徒弟,我真的好开心。”
许敬壤想把她抓回去的手又停住了,怔然的笑了,他想她的结局最圆满。
……
神启说:“你确定吗?重启神笔。”
季璃说:“嗯。”
“我早期创造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纷争的世界,它叫伊甸园,如今,你愿意沉睡在神笔写下的伊甸园里面吗?”
“即使会一直沉溺其中,再也醒不过来。”
在上界,悬浮的情绪虫子同时陷入了沉睡,而她也陷入了重启的《离天》。
静静地,听他们在没有命线百般戏弄下,肆意生长的灵魂,跳出框架,构成百态。
挣离命线的风筝,自然要疯了的飞,
意为离天。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