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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温柔刀剃骨,对峙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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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人群忙忙碌碌,刀刃滑过麦杆发出唰唰声响,一旁稻草人上,正趴着一团了无生趣的黑影。
黑影一动不动,却一直注视着田地某个位置。
从大太阳的中午到黄昏。
一瞬间有风吹过,卷起斜阳下的麦浪。地里忙活的人抬头看看天色,倒是晚了该回家吃饭了,有一人路过黑影旁,取下挂在稻草人旁边的草帽。
黑影紧随其后的离开……
村子里不时几声犬吠,门前大槐树年久而苍凉,他挽下袖子推开门,月光照在粗衣麻布的背脊上,清瘦的面容隐于黑暗中。
未能辩清……
屋子里的灯被点燃,和常年劳作的农夫不同,他的身上多了一分书卷气,他叫白一纯,黑影每天都在观察他。
白一纯从小出生在这个村子,身体不好,家里有着生病的母亲,日常就是读书种地,偶尔替邻居家大姨绣绣花去卖。
他正是这个村里有名的好脾气,黑影觉得离谱死了,这人天生仙骨,极佳修炼之姿,就偏偏喜欢当大冤种。
闲来无事,照顾母亲睡后,白一纯在那岁月静好的绣着花。
他这毫无特色的作品,黑影忍不住想去指导一翻。
如果是他来完成这副大姨指定落日前必须提交的刺绣,必然是血为线,人骨为针,把全村的血肉都逢进去。
在扔大姨脸上……
白一纯日常埋头苦干的耕田,而旁边的稻草人几分潦草,黑影想,就应该拿真人做成可怖的人偶,别说吓什么野猫野狗了,诅咒人搞血祭也不在话下。
只因他和白一纯不同,他是带着怨气而生的恶缕,而白一纯人如其名的很单纯。
“单纯?单蠢还差不多吧。”黑影在心里吐槽这个蠢货,多次看不下去他的善良举动,在他耳边恶意吐槽,”你帮她绣花,她给你钱了吗?”
白一纯奋力劈柴,一刀下去东倒西歪,”身体差劲还帮别人砍柴挑担,是你的父母吗你这么孝顺?”
然后白一纯未开天眼,看不到黑影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的眸子里面没有一刻出过他的样子……
如此吐槽无效,黑影干急后,只能摇着头叹气,施法相助他帮人劈柴挑担挖红薯喂猪。
见他效率这么高,周围邻居齐上阵,让他继续帮忙劈柴,白一纯呆呆的全部没有拒绝。
白一纯忙里忙外,夜里又开始挑灯夜读……
“等我……”黑影离开了一阵子,他学到了开瞳之法,给白一纯开了天眼。
终于,白一纯看到了他。
白一纯夜里捧着书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稻草人跌跌撞撞蹦蹦跳跳的前来。
他吓的书都掉了,“你是谁?”
“你不用管……”稻草人开口了,“我的建议是,你快杀了村子里的所有人。”
稻草人能说话本就慌缪,更别提一开口就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一纯屠了全村。
白一纯惊骇之余指出,“你是我扎的那个稻草人。”
“你……成精了?”
黑影:“……”
白一纯好奇询问:“稻草人,你身上为什么有一团黑糊糊的光啊?”
……
黑影同他讲,自己不是稻草人,而黑光正是自己的本体。
白一纯才知道自己冒犯了黑影,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询问他的名字。
“我是恶缕,知道恶缕吗?”
“不……不知道。”
“有一本叫《法宗》的书记录了我。”
“那是什么?”白一纯读过不少的书,可是就是没听过什么《法宗》。
黑影后知后觉,这样踩只蚂蚁都会道歉的蠢呆子,哪里看过邪修的书,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
“那恶缕,你来做什么?”
“等你死。“
白一纯吓了一跳,但是明显不多,稻草人被摆到了家中,他又做了一个新的稻草人放在了在田地。
白一纯每每离开的时候,就嘱咐黑影,“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拜托你帮我照看娘了……”
黑影没说话,算默认。
黑影立马又想到,自己这副稻草人样子,被白母看到不就被鬼了吗?
罕见的是白一纯的母亲醒了,她一阵咳嗽,看到稻草人递来的水。
没有犹豫的接过,“纯儿啊,每三年一次的省城乡试……快了吧。”
“要好好读书……”
黑影松了一口气,白母把它看成了白一纯。
又暗沉了一下,看来白一纯的母亲已经常年卧病到眼神如此不好了……
黑影打开那本《法宗》,“昔有秀才,身负仙骨,善母邻人,然上天不善……“
他合上书,看到了一瘸一拐回来郁郁寡欢的白一纯,“怎么了?”
原来是白一纯昨日播种的花生地,被践踏的无一是好,想来应该是野猪作恶,结果路过时,又不小心踩到了野兽的陷阱,邻居姑父一惊一乍的跑过来扶住白一纯,”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啊?”
他递过来一瓶药酒,一边嘱咐着:“一纯啊,你就安心养伤,在家好好读书考试,你看你这身板子也不是种地的料。“
“正是播种的好季节,这块地这不能荒了啊,就交给我吧。”
白父还在的时候,家里的地还管得住,如今留下个孤儿寡母……
稻草人抢过他手上的药酒,白一纯不好意思,“你……你要给抹药吗?“
稻草人定晴一看,往天上一扔,落地碎了,语气略有深意,“过期的红花油算了吧。”
白一纯低下头撇开了复杂的心情,低声说:“本就是腿脚不便,他们要种地就拿去吧。”
白一纯通过了院试,每月才能收到一些国家补贴的粱钱……撇开种地的,偶尔代写书信账册,如果不是母亲生病的药费昂贵,也能过好日子。
他养病的时间,白母指着稻草人和白一纯说,“怎么两个儿子……”
“你们啊,真是长的一模一样。”
白一纯看了一眼稻草人,又看了一眼画中自己表现出了困惑,不理解为何黑影执意要他画自己和母亲的画像。
“你拿这个是有什么用吗?”
黑影收下画像不做回答,继续开始他的思想灌输,分析着:“呆子,他给你过期的药,怕是路上那陷阱也是他之手吧?”
在白一纯写信的时候,“帮写书信不收钱啊?”
白一纯一边写字一边说,“她老人家是想给军中许久不见面的儿子拖话,我这哪里能收钱?”
“你对他们好,他们未必对你好,说不定还会加害于你。”
“?”白一纯明显没听懂。
黑影打比喻,“万一哪天洪水发作四处无粮人人陷入绝境,你会救他们,他们会救你和你娘吗?”
“怎么可能,会天灾发作……”
一语成簪,当晚出现邪修月下田里挖蚯蚓的一幕,被稻草人抓了个正着。
邪修正摇着法铃唱着,“催化催化催化变大蛇”的魔性歌曲。
果然怀中的蚯蚓越来越大,直冲云霄,“蚯蚯,我们一族天天被可恶的人类拿去喂给那种腥臭浑身长着鳞片的家伙。”
“今日,就是复仇之日。”
黑影冷不丁出现:“所以,你要通过它毁了这村庄?”
邪修回答,“正确。”
又立马左顾右看,“是谁是谁?”
看到稻草人身上的黑影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啊,你晓不晓得你吓我一跳。”
随机更加警惕,“你都会出现在这,这附近还有谁!“
邪修蚓怕遇到同行。
“放心,没有别人。”
“怎么可能?谁都知道你恶缕是伴随我们邪恶之修士出行的。”
《法宗》记载,恶缕生于仙人怨恨之气,被天地炼化成恶缕之力,以邪咒施现,可行万事。
正是高级邪修的必备法术,多次让正派人士闻风丧胆。还喊出,“打不过不必开挂召唤恶缕,你这个没品格的邪修。”
黑影纠正他,自己并不是只会跟邪修一同出行。
邪修蚓奇怪了,“那你还能跟谁?”
“我自己啊。”
“呵呵……”邪修蚓明显被冷幽默到了裹紧衣服,又听到附在稻草人上的黑影说话,“既然要毁了这村庄,不要动白一纯和他的母亲。”
“你说名字我哪里认识?”就看到黑影早已晾出了画像,他暗想居然准备这么齐全。
正想接过。
稻草人的手又连同画像缩回去了。
邪修一边感叹传说中恶缕之力居然有自我意识还挺抠门,一边说,“原来是他啊,我见过他,这人命数曲折,怕是短命之相。”
这话让黑影有些不舒服同时卷起了画像,却没想到这邪修蚓一点都不扯皮,还真同意不动白一纯。
“小意思啦,我多次差点丧命于那群虚伪的正义人士之手,都是召唤了你才得知相救。”
“你说不动的人,我当然是不动的,毕竟,我们邪修,比名门正派更讲战友情。”
两人分道扬镳,邪修蚓还是没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诶,你为何附在稻草人身上?”
邪修竖起大拇指点评:“这造型,有点酷。”
另一边的稻草人抱着手中的画滑轮一样从稻田飞过,黑影的声音轻轻的似被风吹过,“因为那是他扎的。”
第二日整个村子还没清醒,水流声震耳欲聋,何缇崩碎,不怕死的放眼望去,水流中出现一个巨型身影,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细长的身子和在发光的鳞片。
妈呀,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这一幕成为了很多人的说辞,“不是我吹,我真的在那场大洪水里面看到龙了!”
在那之后,开始连绵不绝的下暴雨,水流蔓延了村庄,人群需要去高处躲避洪水,官府也派来了船只支援。
众人拥挤的等待着船只的到来,白一纯带着母亲刚要上船,在他袖子里面变小的稻草人说话了,“不要上这条船!”
紧接着匆匆赶来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一下吧,我都有孩子了,让让我吧……”
白一纯让了她上船,自己和母亲留在原地,等下一辆船。
白一纯询问黑影,“为何你刚不要我上船?”
“因为那搜船,有问题。”
“啊?”白一纯没明白,“你为何得知?”
黑影不说话。
等上了下一搜船后,路上遇到了一只洪水中间飞盘而出的大蚯蚓,挡在了水路上中央。
大蚯蚓的头快速伸过来贴近了白一纯,像是确认什么一样,又快速的收缩回去,无事发生的游过去了。
那一瞬间一切很安静,连同被吓晕的白母和周围的路人。
很快船由方才的正常行驶,一切变得诡异起来,湖水平静到异常,继续行驶后,一辆船只映入眼帘。
船里血水一片,静静的漂浮在河面。
两个时辰前驶行走的那辆船,应该早就抵达高山,如今为何撞上。
而船上无一活口,先前遇到的那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浑身长满了细长的蚯蚓……
白一纯后怕想到了黑影的警告,又看到了符纸凭空而起,居然是几位修士在捕捉方才游过的大只大蚯蚓。
隐约能听到:“你这只蚯蚓不好好待在田里,非要祸害村庄,引起洪水异相,残害生灵,今日我们就收了你!”
坊间早就传说是那次的天灾是,神秘生物引起水淹村庄的。
“原来真的他!他是那只巨龙!我呸,我居然把蚯蚓当龙!
“那……那船上的人这都是这只蚯蚓杀的?”
“兰花宗的大师们,快杀了那只蚯蚓!”
空气中血肉翻滚翻滚,传来蚯蚓痛苦的嘶鸣声,直到又一人出场。
“住口,血口喷人!别动我的蚯蚯!”他挡在了蚯蚓面前,可是因为蚯蚓被重创,他也一人难敌四手,拜倒棍棒下。
“这条蚯蚓催化果然是你的手笔?”
“别逼我,不要动我的蚯蚯!”
“这是畜生情深呢?”兰花宗的哄堂大笑,“邪修蚓你要是今日不出现,这只大蚯蚓死了,你最多被反噬躺个几年,可如今你却拼命出现,你是来送死的吗?”
“谁说我送死了?”邪修蚯大喊:“仙怨,恶缕之术!”
兰花宗的人更加不屑一顾了,“还想召唤恶缕,我这空间可是特意封闭的,那可是什么力量都进不来。”
“哦,如果他就在这里呢?”
兰花宗的人瞬间脸色一变,左看右边,又恢复了笑容,围堵把蚯蚓踢的稀烂,“你说笑呢你?”
而白一纯袖子里面的小稻草人跌落出来,稻草人上的黑影飞向了邪修蚓身边。
空气里面只剩杀意,和邪修蚓畅快的笑意,事后,黑影对邪修蚓说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召唤我,死路一条。”
“反正都是死,老子也要让这种伪君子一起死!“
“可是……我的蚯蚯不是罪魁祸首,可惜最后我们都没能复仇。”
他的眼睛看向了河面的深处,一眼……听到那句,“你祸不及白一纯,我帮你报仇!”
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等黑影又一次回到了稻草人身上,白一纯不敢碰它,“你?杀了兰花宗的人。”
“准确的说,是他使用了我的力量。”
“而你,也可以使用这股力量……”
“我……不太需要……”
“你需要,娘和我们得离开这里。“
一直在水底深处潜伏的鱼妖而出,黑影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向白一纯发起了邀请,“想离开的话,杀掉大鱼。”
曾几何时这村庄的古怪在于,河里没有一条鱼,居然居然抱团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鱼妖。
本来微小的雨越来越大了,原来鱼妖才是真正引起最近异相的源头。
不是蚯蚓,所谓蚯蚓真正想复仇的正是这条鱼妖。
白一纯懂了,“怎么样才可以杀掉它?”
“我需要附身。”
黑影提出入住身体的交换条件,当这力量进入白一纯的身体,他惊讶住了,如此契合,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劈柴的时候是你?”
等一切结束,白一纯却又看到自己的身体正津津有味的啃食蛟鱼肉,被吓到了,几欲作呕。
黑影却满不在乎的擦擦嘴,“一整条河里面的鱼精力量,这是大补,能让你延寿。“
“哦,送死的又来了。”
原本在另一搜船躺尸的妇人,手指突然异动,撑起身子超白一纯那搜船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按照她身在这搜船的破坏程度,有沉没的危险,不知为何刚才还被白一纯转变吓傻的周围人,立马开始驱船,靠近她。嘴里还说着,“美人你坚持住,我马上来了。”
她要上船了,白一纯却挡在了她面前。
妇人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恶缕大人,我只是想要取这几个人助于修炼……”
但是察觉到了他眼中冰凉的怒意,
“你为何阻拦我!”妇人被这只手提起来,不甘说话。
“谁说没仇呢?”她的面色僵住了,头歪向了一边,一股鲜红的妖气飞了出来,在空中漂浮,被他捏碎。
周围人大叫,“你杀人!”
白一纯一步步转头看他们惊恐的眼睛,黑影提醒白一纯,“以后想要正常的生活下去,就杀了他们。”
他抬头怒视那些人,周围人却躲在了醒来的白母身后,人群害怕的死死贴在船沿,威胁,“不要杀我……白一纯你这个妖怪!”
“我,没想杀你们。“看到他们挟持母亲那一刻,白一纯还是不可置信的红了眼眶,“我没有这个意思……“
传来黑影不明味的嘲弄,“我给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别当好人了,他们不值得。”
白一纯放过了他们,背着娘就走了,黑影,“非得当好人,我还得清除他们记忆,很累的。”
“你怎么知道那妇人是妖的?”
见黑影不回答,又问:“为什么要选附身我?”
“恶缕之力,只能由邪修施咒支配,我不想被人利用,挥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需要一个载体……”
这场洪水褪去,白一纯参加了考试,同乡嫉妒他的人,举报他作弊,黑影替他杀了。
白一纯被同窗排挤,他也替他杀了……
白一纯这一生过的很好,在有人给他介绍婚事的时候,黑影又一次支配他的意识了,替他拒绝了。
白一纯闷闷不乐,黑影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怎么了?”
“今日遇到个算命的,说我短命之相。”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就接替我的身体替我好好活下去。”
“你死不掉的。”
黑影告诉他了一个真相,关于为什么知道那妇人是妖的真相。“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想寄生在你的身体吗?”
“为什么?”
黑影拿起手中镜子,让白一纯窥见了自己的容貌,“因为我就是你。”
这句话好像是有什么魔咒一样,他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事,他天生仙骨,为人善良,世界却待他不善……
他参与乡试后,急匆匆回来,才得知平时里他真心相待的邻里,在他不在时候却无一人帮助他在病榻缠身的母亲,
他给钱嘱咐大姑帮忙做饭才放心去考试,乡试三天,母亲滴米为进。
洪水肆虐,连同官府登上船只要走的消息都没人通知他们一家。
幸好赶来了官府支援的最后一天,白一纯带着母亲等待船的到来。
本可以和母亲一同上船,可他让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先上船,导致和母亲分离。
后来那一船的人员无人生还,才知道那妇人竟是和兰花宗勾结的妖物,专门残害村民。
母亲的死亡让他备受打击,考试结果出炉,他被同乡之人指派作弊,关牢狱几年沉冤得雪,后面被同门排挤。
一出门,被天雷所劈。
白一纯上辈子死了,死在了荒郊野外,被天雷劈死,他有一口怨气对苍天咽不下去。
那口气因仙骨吸取力量盘旋重生,为“恶缕之力。”
恶缕的存在就是和邪修为伴,只要懂了那咒术,邪修就可召唤恶缕之力,行百事。
且恶缕不得违抗。
怎么破局呢,得到自由呢?
“我不想被人利用,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以,需要回到以前,回到原本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恶露跨越时空回到了那时候,认识白一纯,一直跟着白一纯。
才知道人们都七情六欲,有一闪而过的恶念隐隐作祟,自己并不是死后才生成的,原来那口恶缕之气一直在藏白一纯的身体里,他选择压住恶念怒意,剩下单纯美好的他,若非实在不公,最后忍受不了的爆发。
这一世,恶缕不想要白一纯有上辈子的难过,要他一生顺遂。
此刻他看着浩浩雷劫,又来索命,上辈子白一纯因天雷而死。
如今白一纯安稳顺遂,自己也到了可以消散的时候。
还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你不是短命鬼,这也不是你的结局。”恶缕出体替他挡了天雷一击。
因他而生,为他而死,本来就是他的结局不是他的……
空气中有泪滴落的声音……
“别哭,我本就和邪修一起做了不少坏事,不是有句话叫善恶终有报吗,这是我应该的。”
白一纯抬头直面天劫,前世今生如此明了,原来恶缕自始至终都是他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回到过去,保护自己。
“你不要死,不要死。”白一纯在想怎么样才可以把他留住呢。
仙骨……对了还有仙骨,这人不是用爱说什么精血为线,骨为针这样吓小孩的话吗?
他用刀割开自己的手,折下一截骨头化针,又割开了自己的心口,把一团伤痕累累的恶缕放了伤口里面,针血缝合。
此刻他已经血肉模糊,白一纯直视上苍,彻底发挥了仙骨的力量,“为什么我的一生是这样的?”
《法宗》记载。
“昔有秀才,身负仙骨,善事其母,助于邻人,然上天待之不善。赴考途中,母亲惨故,被诬作弊,后沉冤得雪,复为同门所排。出则遭雷劈。“
“在不公之下,仙骨成怨,诞生“恶缕之力,此力量,为邪修施法引用。”
之所以他会经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被选中的成就恶缕之力之人。
“我不服!”
他违抗天道,不接受被处决的命运,”我和他就是一体,他可以为我而生,不能为我而死!”
“我接受我的恶,也会继续我的善,所以我们不会分离!”
他们在天劫中活了下来,他知道命运只是暂时放过他们了。
母亲安享晚年后,恶缕问他,“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从书香政治,天色异相,我都经历过了,天生道骨,我们自然要走不寻常路。”
那一年他拜入堂庭山,成为誉一长老,途中恰逢一位漂亮到妖异的青年抱着一猫一狗匆匆路过。
好像有什么在追他似的。
可……
可青年又停顿了下来,“这位兄台,可否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猫猫狗狗。”
“改日,我再来寻他们。”
在到后来,被白天下了契约后,白一纯明白迟来的命运天劫又一次来了!
”和我一起准备好了吗?”
他落下一棋子。
不是一起赴死,是如同活下来的那年一样。
嘲笑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