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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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孟瑶叙了一会儿旧，苏漓见魏无羡等人纷纷走出，薛洋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到是从孟瑶口中得知，云深不知处似乎遇到点事，急唤蓝湛回去，以蓝湛的性情，晚上应会动身。
聂明玦设宴款待，苏漓没了兴致便打算在清河闲逛一番，本欲陪同的孟瑶被她劝住，嘱咐要专心履行聂氏副使的职责，不必跟随。
这清河到也热闹非凡，苏漓漫步在街头，眼中映照着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以及行人的匆匆步履。
如若是一人倒也悠闲自在，倘若身边没有魏无羡这个跟屁虫的话。
“我说，魏无羡，人家聂宗主设宴邀请你们，你不去也就罢了，跟着我干嘛。”
“这热闹什么时候不能凑，反正那边有江澄顶着，少我一个也无妨，与其在那里与他们寒暄客套，还不如跟你出来逛逛来的自在。”
仙门世家的繁文缛节，确实冗长繁琐，若她留下，估计也会听得昏昏欲睡。
“那行吧，我问你，带银子了吗？”
“带银子？”
魏无羡有些忐忑地摸了摸干煸的布袋子，苏漓问这干嘛？
“唉，别藏着掖着了，一看就没多少个子。”苏漓指了指头上的红色束发带，轻笑“瞧你这模样，今天也赎不回去。”
吓他一跳，魏无羡差点以为她是来催讨旧账的，毕竟她离开这段时日，他没少去酒肆喝霸王酒，这账可是欠了不少。
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红色发带如今缠绕在苏漓的发间，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当初留下字条，本意不过是为了掩饰发带被夺的尴尬局面，自己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反倒是苏漓本人还惦记着。
转念一想，他的发带束在苏漓头上似乎也别有一番韵味，比那些珠钗首饰都要好看几分。
“咳咳，这不是还没寻得良物嘛。我们苏老板风华绝代，那些普通的东西哪里配得上，是吧？”
“行啦，就你油嘴滑舌。”
“算了，我勉强再用一段时间吧。”
眼见苏漓未过多追究，魏无羡松了口气。
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苏漓，这条发带陪伴了她小半年之久，她竟有些犹豫，不舍将其归还给魏无羡。
心中从未有过的思绪到让苏漓颇感奇怪...人生漫长，什么宝贝她没见识过？却在此刻对这小小的束发之物产生了执念。
不知是因人还是因物，苏漓未作探究。
两人行至一家酒肆，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显然有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故事。
“进去转转？”
魏无羡来了兴致，招呼着苏漓一同走了进去。
酒肆内，木质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中央设有一座小巧雅致的看台，四周坐满了翘首以盼的听众。
魏无羡和苏漓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招呼着小二点了两壶烈酒和精致的小点心。
只见那位说书人，立于台上，手持折扇，口若悬河，以他婉转曲折的语调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一对江湖侠侣的故事。
他们曾并肩作战，携手共度风雨，彼此间的默契与情谊令人称羡。可叹命运捉弄让两人渐行渐远，背道而驰，男子惨遭奸人所害误入歧途，修了邪道，最终在正道之士的围剿中命丧黄泉，而这女子也在道侣离去的阴影下，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也不怎么样嘛。道法自然，无论是修炼邪道还是正道，关键在于施法者的品行与行为，有些人，虽修邪道，但心怀正义，行事光明磊落；而有些人，虽自诩为正道，却心怀叵测，行事卑鄙无耻。”
“嗯，是不怎么样，我要是那女子，我肯定先揍那男子一顿，然后再与他一同面对。”
“啊？”魏无羡被苏漓不按常理的言辞打得措手不及。
苏漓轻啜了一口酒，缓缓道：“我之所以揍他，一则因为他不愿坦诚交流，既然两人已结为道侣，相互间的信任自是不可或缺的；二则，我天性护短，若我所爱之人遭受蒙难，我自然会全力维护，管他孰正孰邪，我只认一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情投意合，便是同道中人。”
魏无羡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苏漓，你这番话说得倒是别具一格。”
“不过是个人见解罢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只要问心无愧，便是最好的人生。”少女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只可惜，这故事终究只是故事，不能当真。”
从酒肆走出，傍晚已至，独属于清河的夜晚才揭开帷幕，相较于白日里的喧嚣与烟火味，此刻的夜色更添了几分热闹和繁华。
此时，各路街头艺人纷纷涌现，他们或弹琴、或舞剑、或杂技，各自展示着自己的才华与技艺。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悠闲地漫步街头，驻足于琳琅满目的摊位前，魏无羡孩童心性，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一会儿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什么都要打听一二。
在他的带动下，苏漓有一种带着自家孩子闲逛的错觉。
“苏漓，快看！”
魏无羡将一张鬼脸面具置于面上朝着苏漓的叫嚷着，似乎想要吓一吓她。
幼稚...
苏漓并未被吓住，对于他的孩童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她一把从魏无羡手中夺过面具，目光在摊位前扫视一番，最终挑选了一款兔子面具递给了他。
“这个比较适合你。”
相较于那凶神恶煞的面具，小兔子的面具则显得尤为乖巧可爱。
“兔子？”魏无羡愣了愣，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到也没嫌弃，接过面具，直接戴在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我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温柔善良的苏姐姐要不要带羡羡回家啊？”
不着边际的玩笑话让苏漓不禁轻笑出声，从未见过魏无羡如此模样，心中有些莫名的欢喜。
“你这摸样，倒真是有几分可爱。”
苏漓的夸赞让魏无羡更加得意，他摇晃着脑袋，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活泼的小兔子。
“既然我这么可爱，那苏姐姐可要保护好羡羡哦。”
“当然，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羡羡的，所以为了答谢如此体贴入微的我，我们可可爱爱的魏三岁，要不先把账给结了？人家老板可是盯着你在这里扮小孩啊。”
苏漓笑着，迅速拿起了另一个老虎面具，立马转身跑路“老板，这个我要了，我家小朋友结账啊！”
“好啊！苏漓，你是不是戏弄我啊！”
看着苏漓迅速跑开的身影，魏无羡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不禁想道：这苏漓怎么开始捉弄人了，不会是被他给带偏了吧？
没办法，只得走到了摊位前，认命的付了钱。
夜幕已至，灯火通明的市集更加热闹起来，魏无羡和苏漓穿梭在人群中，手中的面具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摇晃，人潮涌动，很快便挤满了一群群看热闹的人。
人一多，苏漓便感到一丝压抑与不适，正当她担忧与身旁的人会被人群冲散时，魏无羡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便带着她迅速向外奔去。
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苏漓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瞬间忘记挣脱，心中仿佛有一块坚硬的冰层被悄然打破，溢出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她凝望着少年飞扬的发梢，以及在空中摇曳的那抹醒目的红色，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街市的灯火在两人身后渐行渐远，魏无羡拉着苏漓，巧妙地避开了喧嚣的人群，奔向了一座巍峨的高塔。他身形一展，轻盈地跃起，带着苏漓一同飞上了塔楼的顶端。
“你带我来这干嘛？”
她心中诧异，思绪还未从方才的错愕中恢复，视线紧紧锁定在魏无羡身上，尤其是他那只拉着自己的手。
察觉到苏漓的注视，魏无羡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失分寸，他急忙松开，耳根泛红，好在天色已暗，苏漓并未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咳咳”魏无羡轻咳一声，迅速转移了视线“来，我给你变个戏法。”
伸出手指，逐一比划。
“三”
“二”
“一”
随着魏无羡的倒计时声落下，夜空霎时被绚烂缤纷的烟火点亮，犹如繁星坠落，绽放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这是....”
少女的眼里被璀璨的烟火填满，亮得她睁不开眼，尽管她曾无数次欣赏过烟火的绚烂，却未曾预料如今会有人与她并肩共赏这美景。
她微微侧过头，试图避开那刺眼的光芒，却正好对上魏无羡那含笑的眼眸。“今日清河正值丰收节，待到戌时就会燃放烟火，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他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得意“怎么样，我这点掐得可准？这烟火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
苏漓没有听清魏无羡的话，望着被点亮的夜空，内心被这片绚烂包裹住，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魏无羡，你怎知今日会有烟火？”
“自然是方才那位卖面具的老板告诉我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没有提及两人被那老板误认为是前来共度丰收节的小情侣。
苏漓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朵朵绽放的烟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塔楼的顶端，任由夜风拂过脸颊，任由烟火照亮彼此的脸庞，直到最后一朵烟花在天空中落幕，整个夜空才重新回归了平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