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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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地界，直耸入云的大厦外飞着不少穿着防护服的工人，窗门大开，几道残影俯身加速从他们身边擦肩，冲刺进入，余留一道席卷的凉风。
男人稳稳落地后稍正衣领，隐藏起嚣张傲人的翅膀和犄角，化成了人模人样的高领装扮。
脚步声紧跟他身后哒哒响起，一只露着本体黑爪的手搭上他肩，“闻澳！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们这些人的想法吗？瑞音让你带带我们。”
闻澳充耳不闻继续前行，“那是她说的，我没有答应。”
“可她把你从小带到大的老师诶，她的面子你也不给吗？”低矮消瘦的魅魔追着他不放。
“她是我的理论老师，并非实操老师。”闻澳不给面子地戳穿他，“更何况你不是技术差，是本身硬件设施就落后，我帮不了你。”
“你——”羞愤如浪不留情地拍在他脸上，男人气得眼冒金星，“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
“同为一个组训练长大的兄弟，你就一点情分都不给吗？要知道，如果我这次考核不通过，我就没法去找伴侣。”男人越说越急切，“院里马上就要断粮了，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活活饿死吗？”
“那是你的事情。”闻澳面无表情道。
“你怎么这么无情。”
“因为我是魔，魔是最不讲情分的物种。”闻澳走进云梯，转身和他对视，用意念摁下楼层后，云梯闭合间，给他下最后通牒，“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两扇大门缓和紧闭，一道萧杀的黑气在门外散开。
细细私语在耳边响起。
“你别妄想了，他从诞生起就是瞩目的希望，他就是看不起你。”
“你向院里再申请延迟一年考核吧，对于你这类残疾学员，瑞音会善待。”
“要我说，你本来也不比他差，你们当时同日同时生，如果不是有道雷劈下来影响了你，说不定你现在比他还强呢。”
……
“嗤。”闻澳的耳朵短暂地化成尖耳，轻颤两下，哂笑一声，张手制停了云梯。
云雾受力往四方冲散，闻澳踏着白气走进防护层。
训练场在中间地带，考师已在等候多时。
魅魔的寿命绵延无限，一生只有在成年时需要经受能力的考验，由引导的老师进行培育和锻炼。
只要通过，魅魔可以获得身心自由，随意在人类世界和魅魔地界穿梭，只要不暴露自己，他们可以任意使用自己的能力。
和处处受限制，爱憎分明的神相比，魅魔有邪气，他们是外人眼中“恶与欲”的化身，无论是在精神还是□□上，都有违背生命周转的逻辑和规律。
数年前，人类发展还没有如今发达，不少魅魔借用这个漏洞大肆滥/交，伤害无数年轻美丽女孩的感情和身体，肆无忌惮地签订多个合约以满足饱腹之欲。
更有甚者，捅破了生/殖界限，导致残缺的半血统物种诞世，既不能使用魅魔的能力，又无法操控人类的四肢，早陨而亡。
为了切断这个局面带来的伤害，魅魔统领以牺牲为代价，给种族下了个诅咒——魅魔一生只能与一人签订契约，如有违背，身形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因此，族中对这条考核成败的界线划分清明，异常严格。
为了提高魅魔们的质量，优胜劣汰，一旦没有通过考核的成员，都会被种族抛弃，终身囚禁在云牢之中，成为做苦力的下层魅魔。严厉的考师还会根据天资断了末尾者后路。
在规定时间内如若没有配对并交合，魅魔将会因缺少能量忍受锥心刺骨的疼痛。
闻澳再次翻阅正式考核前种族的背景历程和将要面对的结果，“我没问题了。”
瑞音收起阅览，黑亮的指尖往上戳高眼镜，“虽然我在教授时一视同仁，但教出来的学生各有所异，面对你这样优秀的学生，我出的题会更难。你要明白一点，考核不仅是认证你的实力，还是给你一条今后生存的活路。”
她黑框闪光，双目露出诡谲的熠亮，意味深长地扫视他，调教棒蛇似绕到他身上，“你得会伺候才能让自己吃上最好的饭啊。”
闻澳对她凝视的目光并无退缩，皮鞭从他绷实的肌肉上弹开，凛声快刀斩乱麻，“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老师。”
“伴侣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有的人类无比狡猾，利用魅魔长寿，又违反约定，签订失败在人类世界死亡的魅魔更是数不胜数，这个月收尸的魅魔就收了数十具尸体，你太居高自傲。”瑞音跺着高跟，扫荡的尾巴高高竖起成尖锐的利器，直指向他眼睛，“你不要不识好歹。”
闻澳一动不动地盯回去，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强大的气场有如无形的巴掌，扇在她黑尾，“开始吧老师。”
瑞音翘起唇气势汹汹地造起一个幻境，“你先进去，我召集其他人跟上。”
“我出来后，把你在我身上种的东西取掉。”闻澳凌锐的眸子飞她一眼，化身隐入。
*
“主人，你该动身了。”
趴在桌上的人揉了把脸，迷迷糊糊半睁眼确定午休时间还没过，又阖上眼，像是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主人——”
“再找死我就把你泡水里，然后用绞肉机把你碾碎，我看你还能不能缠着我。”柯莉恶狠狠地冲它发怒。
昨晚断了她的前戏不说，今早还跟到公司来了，唐僧念经似的叫个不停，真当她有金箍棒啊。
“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不是你最喜欢的润吉了吗？”粉色方块在跟着她刷了几个快餐视频后学以致用。
她的嘴很毒辣，脾气很臭，但从没真枪实战地跟它干过。
“滚，你钢铁磨成的身躯怎么能吐出这么恶心的音节。”柯莉毫不客气。
“我善意地提醒你主人，还有两天零十五个小时，你抓紧时间啊。”润吉好心道。
“不找不找不找。”
“柯莉，我刚抢了本日漫你看不看，D神新出，史诗级巨作。”友好的同事凑过来低声和她分享。
往日她听到前两个字时就会兴奋地抢夺，不知怎么，她浑身乏力，一点兴趣也没有，“谢啦，最近没欲望。”
“啊？你金盆洗手了？”
“估计快死了。”柯莉如常灰色幽默。
“哈哈，别死。”
“我还有好多，你要看来找我嗷。”
兢兢业业工作三年，她一直是公司里最有精力和干劲的员工，也就是从前几天出差回来开始，她发现她每天都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
难不成，真和这小破机说的一样，她就是危在旦夕，所以碰见它给她想方设法续命？
她又不是神仙转世，有这么好命？
又或者说，她命不该绝，未来是横行霸道的大佬，老天也在为她渡劫助力？
柯莉一概回绝掉这些念头，她审视着桌上的游戏机，或许相逢是缘分，离异的事件能发生在她身上总归有点兆头？
她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妥协道：“说吧，怎么找？”
润吉冰冷的音色一如当下的温度，“不知道哦。”
“哐。”柯莉不带反应地把它拍进垃圾桶。
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银灰皮铁桶吭哧转了几圈，润吉没有感情的声音环绕耳边，“我有用的主人，你不要丢我了。”
柯莉递交完工作文件后，申请了积压已久的年假。
林总不在，审批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几倍。
她拿起润吉，嫌弃地说：“你有个空气用？有本事当个安静的指南针给我指方向啊。”
“抱歉主人，我没有这个功能。”润吉的脸闪出一个三个叉的表情，“我的用处就是告知你成功还是失败。”
柯莉忿忿地朝它咬了一口。
润吉滴滴发出几声死机的刺耳长音，柯莉随手一扔，自顾自走进大街小巷。
没多久，它又出现在柯莉的口袋里，脸上持续闪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哭脸。
*
第二晚，柯莉仍一无所获，她躯体乏力症状愈发严重，倒头就睡。
连续三晚，她又梦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威猛，强壮的体格不像是人类，而是异世界的优异产物。
“他”是柯莉的几倍大，即使只能看到一个粗糙的轮廓，“他”站定在她面前时，她的视线范围强势地被他占领。
她无法忽视“他”身后张扬扇动的黑色翅膀，油亮的乌羽坠在上边，根根分明又有层次，起伏的弧度好似会震落一地冰晶。
好漂亮。
柯莉喃喃，仰头望着“他”，“他”并未着急脱掉身上的衣服，而是直接跪在她身前，撑开了她双腿。
男人张口说话，醇厚的声音忽远忽近，“抱歉连续打扰你这么多天，等考核成功，我会来找你。”
“考核？”柯莉不知所以，“他”的手剥洋葱似褪去她的为保暖而穿着的两套睡衣。
“如果过程有任何不舒服，请告知我。”他说完这句后一夜里无言，除了奋力地闷/干外，闷沉忍耐的喘息让她丝丝入情。
这个季节，柯莉卧室的窗外可以瞧见月亮。
“他”从起初让她躺平享受到换位而上，一直保持着昂头的状态，皎白的月光倾洒在她肩颈，描出数条清丽莹白的线条。
她沉浸其中，抽不出丝毫注意力去观察身上身下置换的男人的情况，她闻到靡靡的气息，倍感羞涩的躲藏，又被“他”拖出被子。
“他”很在乎她的感受，除了吻她和进入，隐约可见薄亮的唇触过她每片肌肤，除了那。
这抹亮色是“他”手指抽出后抹在唇面的。
柯莉不知意味为何，但能察觉到“他”愈加递增的亢奋。
夜晚不再难熬。
这几年，她为公司劳心费神，常有失眠，楼下的小公园绿植繁盛，春听虫嚎，夏听蝉鸣，秋听鸟哀，这个冬天，厚雪堆积砸落的啪嗒声消弭，她耳根清净，唯能听见自己婉转悦耳的声音。
伴她身体的合奏，起伏在一米五的小榻。
柯莉头一回对死亡没那么抗拒，更是顿悟了“牡丹花下死”的意义，这样的深刻的快乐，除了今夜，大概不会再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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