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周岁，竹马终于和我确定恋爱关系》明天很慌

2、第 2 章

　　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谈周行和傅骁都在讨论怎么样才能在军训期间尽可能地争取时间和机会乘凉。
　　走到教学楼一楼中庭，他们正好看到几个入学的新生从一面墙下离开。
　　“墙上有楼面的指示图”谈周行说着，脚步加快，首先靠了上去。
　　“前面是教学楼，功能室和实验室在后面。”
　　傅骁走到谈周行身旁，一起仰头看指示图：“高一就在二楼，直接从右往左排了十六个班，我们从右边的楼梯上去，沿着走廊走就可以到班里了。”
　　“OK，走走走，先去教室占个位子。”
　　两人上了二楼，沿着走廊，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高一五班的教室。
　　教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正不断往外溢出凉气，谈周行走在前面，伸手推开了教室门。
　　教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新生，其中大部分人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玩手机，也有一小部分人离开了座位，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不过声音都压得很低，空气里有种奇怪的气氛。
　　“来了挺多人了。”谈周行小声说。
　　傅骁跟在谈周行后面走进教室，扫了一眼教室的情况后，视线转向挂在教室后墙的钟：“一点四十分了，人多也正常。”
　　“那是我们来晚了？我应该早点出门的，前面两排和最后几排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
　　“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没必要来太早，等下老师来了也会重新重新安排座位的，现在坐哪里都一样。”
　　他们站在教室门边小声地说着话，教室里也有人注意到门边的动静，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发现进来的不是老师后，大多数人迅速收回了目光，也有两三个正站着聊天的女生，先是多看了先走进教室的谈周行几眼，然后就被跟在后面走进来的傅骁吸引了过去，瞬间，这几个女生的表情都变得激动了起来，还用身体不住地推搡起身边的朋友。
　　谈周行确定了教室只剩下中间的几排还有零零散散的空位，正准备问傅骁想坐哪里，就注意到有几个站着的女生一边互相说着小话一边往他们这边看，当然，主要看的还是站在他旁边的傅骁。
　　类似的情况，他在最近半年间可是见过不少了，于是他秒懂，转过头就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先是将傅骁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见傅骁挑起了眉，又自顾自地点点头：“嗯，男孩子长大了，就留不住喽。”
　　傅骁本来没想搭理他，但是见他说完后还要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就没忍住逗了一下：“对啊，留不住了。”
　　谈周行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见傅骁已经大步往教室里面走，也快速地跟了上去，压低的声音透露着激动：“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居然没有听你说过，好啊，你连我都瞒着是吧。”
　　傅骁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放下书包后，才转过身看谈周行。
　　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傅骁，谈周行心里也有点摸不准，他又走近了一步，试探着说：“你唬我的吧？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眼前的傅骁还是不开口，于是他开始在脑海里拼命地搜刮可疑的人物和事件。
　　“是暑假的时候认识的吗？”
　　“还是更久以前？”
　　“是我熟悉的人吗？”
　　傅骁看着谈周行开始微微皱眉，然后变得有点疑惑，最后看到他开始变得懊恼后，终于忍不下去了。
　　“噗——。”
　　“你居然真的在唬我。”谈周行很快反应过来：“我就说嘛，我们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你有情况，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疑惑解开，谈周行也不再纠结，瞪了傅骁一眼，看了看周围座位的情况，就往回走了几步，在傅骁座位左前方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谈周行右边坐着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同学，对方大概是察觉到旁边的动静抬起头看了过来，于是他也看向对方。
　　两人目光交汇。
　　“你好。”男同学首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你好。”谈周行也礼貌的回道。
　　“我叫赵子豪。”
　　“我叫谈周行。”
　　两人四目相对。
　　谈周行试探着伸出代表友好的右手。
　　赵子豪也伸出右手。
　　于是两人握了握手。
　　赵子豪笑了笑。
　　谈周行也笑了笑。
　　“……。”
　　“……。”
　　赵子豪转了回去，低头继续玩手机。
　　谈周行也转了回去，一边举起双手捂在脸上，一边就在心里无能狂怒：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傅骁进班级后状态比较放松，虽然面对的是新班级和新同学，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昨天和班主任加上微信好友后，他就要到了一份班级名单，昨晚他已经将那些名字熟悉得七七八八，现在就差和人对上号了。
　　但他坐下后也没有马上和身边的同学打招呼，而是找了个舒适的坐姿，然后就将手肘抵在桌面，手心向下用手指撑着侧脸，开始漫不经心地观察起教室里的同学，当然也将谈周行和赵子豪打招呼的全过程都看在了眼里。
　　前面两人刚转了回去，傅骁就低下了头，原本撑着脸的手上移打开手掌就撑在了额头上，将他眼里出现的笑意虚掩了起来，但是手掌下忍不住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傅骁就着撑额头的动作，一手伸进裤子口袋拿出了手机，然后继续单手操作，给谈周行发了一个微信。
　　还没从高中生版“你一句我一句”小游戏里回过神的谈周行感觉手机震了震，又缓了缓，才放下手拿出手机，看到傅骁问要不要去三班找祝柏原，他精神一震，直接往右后方转身，向傅骁看了过去。
　　傅骁发完微信就抬起了头，见谈周行看过来，嘴唇微动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突然惊呼出声的赵子豪打断。
　　“我去，快看大房子，开学就要选班花！”
　　谈周行震惊地看着旁边的赵子豪，教室里的其他人也因为这句话，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什么情况，每个班都选吗，怎么选？”
　　“对啊，怎么选，连班里的人都还认不全呢！”
　　“大房子上面发照片了吗？现在有美女的照片了吗？”
　　“在哪里，让我也看看。”
　　“别急别急。”赵子豪大喊：“都去大房子看热门话题，现在大家都在讨论高一选班花。”
　　临城一中作为一所省内有名的高升学率中学，任谁都想象不到，还没正式开学，学校参与管理的大房子就传出了这么劲爆的话题。
　　谈周行也顾不上去找祝柏原了，给傅骁使了个眼色，就打开手机点进大房子，开始浏览相关话题。
　　教室里大多数学生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和男生们统一的震惊和激动比起来，女生们就相对安静了一些，甚至有些女生听到后表现出了反感的情绪。
　　傅骁的座位旁边，原本就有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着天，现在也讨论起选班花的话题。
　　“一中到底在搞什么啊，学校都不管管的吗？”
　　有女生在大房子里找到了相关内容：“好像都是高年级学生发起的话题，他们说新生入学后，老师会让学生选班花？”
　　“不会吧，怎么会是老师让学生选？为什么要做这个？”
　　“就是啊，水月，你不是说你姐夫就是学校的老师吗？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情况啊？”
　　“选班花算是一中的传统了。”被叫做“水月”的女同学声音平静的解释：“其实也不一定是班花，只是这样叫方便又劲爆而已，晚点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几个女生并没有接受这种简单的解释，但是后面不管再怎么问，那位叫“水月”的女同学都不肯再多说，于是她们也只能暂时按下疑虑，随大流地刷起大房子。
　　旁边的傅骁默不作声地听完，正准备给谈周行发消息，打开微信却发现“卷王三兄弟”的群聊多了十几条新消息。
　　群名是昨天报道后，谈周行、傅骁、祝柏原三人商量着改过来的，三人发誓高中三年不卷死一中同胞不罢休。
　　傅骁点进群聊就看到谈周行和祝柏原在热烈交流着选班花的话题。
　　【T.：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这是谈周行。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我已经翻遍了大房子，以前完全没有关于班花的讨论，一点都搜不出来，就像被全部屏蔽或者删除了一样。】祝柏原说着自己的发现。
　　【Xoel Foo：先别急，有诈。】傅骁姗姗来迟。
　　【T.：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兄弟，细说。】
　　【Xoel Foo：班里有同学是学校老师的小姨子，对方说选班花只是一种方便的叫法，是一中的传统节目，大房子没有以前的信息绝对不正常。】
　　【T.：谁是老师的小姨子？】
　　【Xoel Foo：一个叫“水月”的女生。】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名字真好听，漂亮吗？】
　　【T.：哪个女生的名字的你觉得不好听@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Xoel Foo：哪个女生的名字的你觉得不好听@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你们懂什么，我这叫平等的尊重每一个女生。】
　　【T.：有消息再报，暗中观察.jpg】
　　【Xoel Foo：有消息再报，暗中观察.jpg】
　　【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有消息再报，暗中观察.jpg】
　　“卷王三兄弟”微信群沉寂了下去，谈周行刚放下手机，教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戴着一副黑色的细框眼镜，相貌普普通通，但是衣着整洁大方，站在门边将整个教室扫视一圈后，就脚步轻盈地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都意识到老师来了，迅速停下了讨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不错。”见学生们反应迅速、纪律良好，老师笑着肯定了一句，声音干脆有力，然后拿过一根粉笔，掰开一段，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大字：“段东来。”
　　“我叫段东来，是大家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如无意外，会和大家一起度过接下来的三年高中生活。”班主任转回来面向学生，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迅速进入了正题：“时间紧任务重，就不废话了，第一项任务是整理个人物品，大家桌面只能留有纸笔，手机和其他物品，现在都放到墙边的个人置物柜锁好。”
　　于是同学们陆陆续续起身收拾随身物品，教室又嘈杂了起来。
　　“手机要锁起来，平板可以不锁吗？我还带了平板。”
　　“兄弟，谁教你这样审题的？只能留纸笔啊。”
　　“如果不锁手机会怎么样？”
　　“会有手机玩？”一个小机灵激动地试探。
　　“试试？”
　　听到身后有人回应，小机灵兴奋的回头找同盟：“哥们你觉得……。”
　　“觉得什么？”班主任微笑着接过话。
　　小机灵眼睛一转，立刻表态：“觉得应该快点锁好手机。”说完也不再看班主任，加快脚步往置物柜走去。
　　班主任又也不在意这点小插曲，学生们有活力是件好事，然后想了想，还是做了补充说明：“上课和课间都不允许携带或使用手机和各类电子产品，一旦发现按校规处理。”
　　过了一会，见学生整理得差不多了，班主任继续安排：“大家加快速度，放好东西我们就开展第二项任务，调整座位。”
　　座位调整期间，有极少数学生反映看不清黑板，班主任直接无情镇压：“座位每周调动一次，所有人都有机会坐到前面或后面，你们几个的名字我记下了，一周后正式开课，我要看到你们坐在最后面都能看清楚黑板，到时候我亲自测试，有其他困难的单独来找我。”
　　之后又花了不少时间，班主任才停下了对座位的调整，开始往讲台上走，于是大家知道座位算是确定下来了。
　　谈周行看了看四周，自己被安排在教室中部偏后的位置，而傅骁和刚打过招呼的赵子豪，则由于身高情况一起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
　　看样子除非重新安排座位，不然只靠每周顺时针螺旋向前的调整方式，他和傅骁是不可能坐到一块了。
　　他往后面看去，正好和傅骁的目光对上，傅骁朝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又用嘴型无声地朝他说了三个字，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才回身看向讲台。
　　班主任回到讲台上，见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就马上进入了下一个事项。
　　“第三项任务是确定班干部，这项简单，任课老师已经按入学成绩直接指定了班干，点到名字的同学就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说完，班主任也不等学生们反应，就直接开始点名。
　　“班长兼劳动委员，傅骁。”
　　“大家好，我是傅骁，很高兴认识大家。”
　　傅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几乎所有同学都转身向后看去，然后教室里又一次变得嘈杂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开始热烈鼓掌。
　　“班长好帅！”有人小声地说。
　　“班长带我飞！”有人大声喊。
　　傅骁在同学们各异的目光中平静地站了几秒，最后和回头看着他的谈周行交换了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才重新坐了下去。
　　班主任等学生们的激动劲头稍稍过去了一些，才接着点名。
　　“学习委员，蓝水月。”
　　……
　　能考进临城一中的学生，就没有一个是成绩差的，相比于额外花时间做班干服务同学服务老师，有很多人反而更倾向于将这些时间节省下来，投入到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上。
　　因此对于任课老师指定班干，班里大部分人都是乐得轻松的状态，每当有人被班主任点名站起来，大家都毫不吝啬地奉上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感谢那个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学牲。
　　既然有大部分人乐见其成，那就一定有一小部分例外的人，心怀鬼胎的谈周行就是那个例外。
　　本来他还想着自荐，因为在人才济济的一中，直接按成绩分配，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现实不由人，他现在也只能祈祷自己的成绩争气一点了。
　　班主任一个科目接一个科目地点名，每当上一名同学坐下，谈周行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到班主任继续说出科目和课代表的名字后，他才能恢复过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班主任提到政治科代表。
　　“政治科代表，谈周行。”
　　听到自己名字的一刹那，谈周行的瞳孔不自觉地飞速放大。
　　“啪啪啪啪啪啪——。”
　　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他也站了起来，眼睛里是一种异样的神采，只是一时间也没人猜出里面的深意：“大家好，我叫谈周行，希望以后可以和大家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刚说完，同学们又继续捧场地起哄。
　　“啪啪啪啪啪啪——。”
　　“学习学习！”
　　“GOGOGO！”
　　“带飞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