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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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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很浓。
我茫然的看着一片苍茫,竟想不起自己身处何方。
忽见前方有一抹白影,细细看了,认出是个身穿白衣负手而立的人。
是人耶,我急急冲了过去,生怕慢了那人就不见了。
“樊玉,”
正当我走近那人欲开口询问,他却先叫出了我的名字。
这是唱的哪出呀?身前那人依旧衣衫翻飞负手而立,似要乘风而去,更拽的是,那仙儿竟连头也没回就知道站在身后的是我。
“哈……贵姓?”我憨笑一声,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我,也是樊玉!”说罢,那人回身定定的看着我,我却因这注视而呆住了:那个与我同名的仙儿竟——长的也与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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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瑜国 皇宫
处处张灯结彩,似有喜事要办,可宫人们却是个个行色匆匆,不见一丝喜气。只见又有数名宫人出了琮箏轩,将探来的近况回禀各家主子。
琮筝轩内
七八个太医对着塌上仍昏迷不醒的人忙上忙下:有诊脉的,有翻看瞳孔的,有抱医书苦找的,有开碰头会的……总之,没有一个不着急的。琯王已昏迷两日了,若再不醒来,恐怕自己的身家性命……
头好疼……眼皮好沉……
好不容易睁开眼,却晕晕的对不准焦距,忽的一声尖叫在耳边炸开,直震得我脑中的瞌睡虫跑个精光,霎时清醒。
“琯王……琯王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喜极而泣,发出媲美歌剧女高音的动静。
“靠,耳朵要聋了!”我捂着耳朵坐起来,一边大叫一边狠狠的瞪向“声源”,不料却看到了更为惊人的光景:
一群穿着奇怪服饰的陌生男女在听到那声“尖叫”后急急冲来,将原本就不大的床缘围了个密不透风,十几双三十几只放着绿光眼睛巴巴的望着我。
“你……你们……要……”就算是我这种经过大风浪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有点小紧张,双手不自觉的抱紧了棉被。
“快,快去回禀,说王爷醒了……”
“皇上、太皇太后、琹王……先回谁?”
“分头回禀,要快……”
像是魔法解除了般,刚刚还围着自己两眼放光的人们“呼啦”一下子散了个没影,只余几个老头。
噩梦,一定是噩梦。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用力揉揉眼睛,睁开,可“噩梦”中的几个陌生老头依然杵在面前,我不禁楞在当场。
“王爷……可有什么地方不适?”刚刚还挺着一大便脸的老头甲兴奋的问道。
“王爷身上可有觉得疼痛之处……”老头乙也挥舞着手中被扯成两截的医书激动的问。
这群人说的明明是中国话,可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这是《整人大爆笑》在录节目?”
想通了的我开始四处张望,寻找摄象机。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撸起垂在胸前的长长东西后,我愕然……
“头发?”
这,是我的头发?赶紧摸摸发根,似乎是……真的。
“天啊~~~~~!我到底晕了多久~~~~~~?”掺叫一声后,我一把抓住某个离我最近的老头,用力摇晃着。
“咳……王爷……咳……晕了……两日……”
“放你的,才两天我的头发……等一下,你叫我什么?”光顾看眼前这群人的奇装异服了,现在才留意到他们对我的称呼。
“臣等称琯王殿下为王爷……”好不容易争开我“魔爪”的老头甲,在我的瞪视下不自觉越说越小声。
“你——说——我——是——谁?”我再次抓住那个可怜的老头连晃带喊。
“吵什么?”
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唤到门口。一名衣着华美的威严男子正缓步走进来。
“臣等参见琹王……”一屋子的人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只剩我一个楞楞的坐在床上。
好家伙,跟这拍古装片呢?秦王?还演的是《唐太宗李世民》?
“胡太医,琯王身体如何?”话虽是对着某个老头说的,可那拽成二五八万的男人看的却是我。
“回王爷,琯王殿下身体似乎已无大碍,只是……”被点名的老太医低着自己“罪恶的头”支吾着。
“只是什么?”声音不大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觉得一阵冷风吹过。
“那个……”刚想开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在看到那人的脸色又寒了三分后我识趣的闭上了嘴,识时务这为俊杰嘛!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被唤作琹王的男人摆了摆手。
听到这句话,胡太医如蒙大赦,赶紧跟其他人一起千恩万谢了退出去。
“你做什么?”
我乖乖听话想要跟其他人一起退出去,才下床就被一股蛮力拽了回去,被迫与声音的发出者对视。
“你不是让都下去吗?”
“你成心气我?”
高了八度的声音更加恐怖,让我觉得似乎自己每说一句话那人就更怒几分,还是不要再开口比较好,难怪古人有一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休养几日,你便跟繁川的迎亲使回去,别以为耍些小花招便可逃避和亲……”
和亲?啥意思?
我用像小白兔一般纯洁的大眼,无辜的对着他眨呀眨……
“事到如今你还做什么样子?”
可那人非但不懂欣赏,还发了狂般抓紧了我的手腕。
好……痛,手腕像是要断掉一样。NND,这混球一来就拽的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对这个吼完又对那个叫。还有我明明不认识他,却要被拿来撒气,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想到这,我一脚踹上那人的小腹。
“想不到,琯——王——如——此——忠——君——爱——国!”
一字一字由那人形状较好的口中迸出,下一秒,我便呈四肢被压状仰躺于那人身下了。
“你就那么惦记那个儿皇帝,为了留下不惜坠马?”
仿佛是为了增加压迫感,那人每说几字便更往下俯几分。一句话说完,他与我的脸相距已不过数寸。
什么“无声胜有声”,完全不管用嘛。
“别以为我不说话就觉得我好欺负,我又不认识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也不管别人听懂听不懂,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单挑……”
“你——说——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声在超近距离以超大分贝发出的怒吼震得大脑短路了,而声音的主人却还没打算放过我,不停的吼着什么“你再说一遍”。
天地可鉴!
实在不是我没骨气,而是这穿脑的“魔音”实在令人不堪忍受。我只能很“狗腿”的依他所说,将自己的话重复。
“有本事你放开我单……”我越说越像蚊子哼。
“前面的。”
“别以为我不说话就……”
“中间的。”
“我又不认识你……”
“你说……你不认识我?”
那人看来很受打击,声音有点发颤。
“对呀,我只不过被车……(打死也不承认是被童车撞的)恩……总之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故,醒来却看到一屋子怪人。还有我明明不认识你,却要被你大吼大叫的……”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该不会,是我被撞的太严重而送到精神病医院了吧?好象……有不少精神病患者患有妄想症,以为自己是皇帝富翁什么的,而医院好象也采取这种配合疗法……
想到这,一股恶寒窜过,我再也坐不住了,拼尽全力挣扎起来:“医生……护士……我没病,我可以接受精神测试!而且……你们不能把我跟这么危险的病人关在一起!我抗议……你们不能在我……还没接受测试的……情况下就……把我……关起来……”
仿佛透支了所有体力一般,最后一句话由大吼变成了昏到前的呢喃,我又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