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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夺友之仇不共戴天。 ...

  •   “江噬,我喜欢你。”

      夜晚放学后,高二园林班的走廊上,一个男生抓住了江噬的手腕。

      江噬上下打量着说这句话的男生,目光像是一潭黑沉沉的死水,单看那眼睛配上那微微下垂的眼尾,就让人感觉阴郁至极,甚至有点脾气坏。

      周围不明情况同学开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被起哄调笑,作为女主人公,江噬一没脸红二没心跳加速,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抽回自己的手,说:“抱歉,我不喜欢你。”

      “诶!怎么这么直接啊!”有人说。

      “就是,这让那个男生怎么做人啊!”

      “这是哪个班的啊?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好像是高二园林班的那个脑子被驴踢了,不出国留学跑来职高的江噬。”

      先前表白的男生听着周围自己说话的声音,他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江噬,眼里闪过令人生厌的洋洋得意。

      江噬毕竟是【江氏酒业】的千金,生得那叫一个好,五官深邃又莹润,虽然其间藏着一种化不开的阴郁,但是这份阴郁因着那股莹润,硬是被磨成了典雅的感觉,像是70年代留洋派的小姐,再配上那微微下垂的眉眼,竟然有那么一两分的慈悲相。

      只是她太瘦了,不是当下主流审美中珠圆玉润的长相,也不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精致长相,而是有瑕疵的浓墨重彩。

      而且她不怎么解风情,是城北职业中专里出了名的阴郁,还有个轻微抖S的属性,苍白如死了三天的脸色衬得她右眼下的黑痣颜色更深,又衬得她鼻梁右侧的棕痣颜色更浅。

      如果说黑色泪痣衬得她更加冷漠孤傲,那么棕色小痣就衬得她更加纯情,需要被拯救。

      这种长相本身就很能引发异性的控制欲和征服欲,但是在他们做不到控制和征服的情况下只会引得厌恶,会让人想:如果能把那双跟枯井死水一样的眼睛抠下来的话就好了。

      像她这样的人,讨厌她的人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喜欢她的人又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活活剖开给她。

      只是不知道她脑子是出了什么毛病,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中考考差了不出国留学,而是待在国内读技校。

      江噬的眼睛黑沉沉的,根本没有高光,同时也没有任何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看得人慎得慌。

      表白的男生被她看得打了个寒噤,但还是强撑着高高在上地说:“为什么,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因为舆论偏向他,所以他轻易地将江噬推上了风口浪尖。

      江噬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黑白红配色的冬季校服很大,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袖口格外肥大,所以她拿着的东西半遮半掩在袖子里没有人看得清。

      哒——

      “磊子,我周末要去网吧,是兄弟就借点钱。”

      一个电子音乍然从江噬的方向出现,众人这才看清楚江噬手上的东西——

      一只最新的诺基亚。

      这只手机此时正在播放一段录音。

      刚刚和江噬表白的男生,也就是磊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不行,我这个月生活费没剩多少了。”

      “去你的,我上个星期还见你去卡拉OK厅呢。”

      磊子:“反正就是不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诶,你不是有个对你死心塌地的马子吗?管她借钱呀。”

      磊子:“别了吧,她比我还穷,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养。”

      “那你那个马子不是有个超有钱的朋友吗?叫什么……江噬。”

      磊子:“是啊,跟她借钱,反正她那么有钱,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吧。”

      “哎呀,你糊涂,你要是把她勾上了,男女朋友的关系,那还叫借吗?”

      磊子:“她一富家女能看得上我?”

      “信我,像她这样的女的看着难搞,实际上骨子里都缺爱得很,拿糖就能把人拐到床上了。”

      磊子:“那——”

      “嘘,小声点,那边那个好像是江月堂的人。”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江噬没什么情绪地说:“首先,你的表白是请求我和你交往,我可以不同意,不需要给你一个解释。”

      “其次,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不然被人套麻袋揍了可不关我的事。”她扫视了一眼周围一圈安静如鸡的众人,黑沉沉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以及,我不缺爱,有的是人愿意溺爱我。”

      说完江噬转身就走,留下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和身上红茶和花草的混合香,夹杂着香草调的檀香。

      她走到一个角落,倚着栏杆打电话,因为风大吹得她脖子凉,所以她随手把扎头发的暗红色丝带扯下来,披头发保暖。

      江噬的头发很长很长,其实已经过腰有一段了,但因为是漂亮的卷发,发尾还被精心地烫过,吃了一点长度,所以堪堪保持在坐下不会坐到头发的程度。

      嘟——

      嘟——

      嘟——

      江噬微皱起眉。

      阿月今天接电话的速度有些慢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当江噬担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江噬一直枯井无波的眼睛终于露出了点神采:“阿月。”

      电话对面伴随着布料的摩擦声,出现了一道女声:“怎么啦?阿噬。”

      “我跟你说个事啊,刚刚——”

      江噬刚想说刚刚发生的事,却被对面的一声“呃嗯——”给打断了。

      对面的声音突然变成一声不成调的喘,又立马止住。

      江噬沉默一瞬,问:“阿月,你在干嘛?”

      听着电话那头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男人的痛呼。

      江噬:“……”

      “阿噬!你听我跟你解释!我——”电话那头的人焦急想解释,但是发现江噬已经挂了电话。

      —

      花容月裹着被子,不可置信地举着一只旧款的绿野客大哥大,喃喃道:“完了……”

      被一脚踹到地上的男人起身:“聊完了?继续做。”

      “做你妈!”花容月一枕头把沐恩承又砸到地上,然后连忙起身穿衣服:“赶紧起来收拾收拾,等会我阿噬就来了。”

      “阿噬?就你那个最好的朋友,她不是住校吗?星期中间出不来。”沐恩承套了件棕色毛衣。

      “城北职中啊大哥!晚上有几个逃课的人稀奇吗?”花容月说完顿了顿,突然想起来,江噬非常非常讨厌那种攻击性强的人,无论男女。

      花容月看看沐恩承,深觉自己的爱情和友情岌岌可危,沉默片刻,把床头柜上的钱包扔给他,说:“别愣着了,我打扫房间,你出门买点零食去,多买点软和的,驴打滚什么的。”

      “靠!我平时买包烟你都不肯,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沐恩承不服。

      “不服憋着。”花容月拿起她那瓶连约会时都不舍得喷的香水,对着房间角角落落就是一阵狂喷:“赶紧去!”

      “你要是不接那个电话哪还有那么多事。”沐恩承抱怨。

      花容月推了他一把:“你懂什么?我答应过她,只要是她的电话,我就是在上床也要接。”

      沐恩承被连抽带打赶去买零食。

      京城的夜里灯火通明,路上行人不少,三三两两组队悠闲地逛着夜市,好不热闹。

      沐恩承平常也有在花容月口中听到过什么“我最好的朋友”啊,什么“阿噬”啊之类的,只是从来没有正式见面过。

      看着花容月今天这个反应,沐恩承简直气笑了,他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吃醋的男人是很小心眼的,沐恩承一边买花容月喜欢的零食,一边想怎么让那个“阿噬”离他家月月远一点,不要破坏他们的夜生活。

      他买好东西结账回了花容月的出租屋,刚走到门外,就听见客厅里花容月的声音。

      “阿噬啊,你放心,我过完今年都20岁了,心里有底,阿承是个老实本分的……”

      沐恩承打开花容月在哑巴胡同出租屋的门,出租屋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花容月,斜编麻花辫挂在胸前,穿着一件嫩绿色碎花裙,模样清秀大气。

      另一个就是所谓的“阿噬”了,看背影也不怎么样嘛,不过就是一个——

      看见江噬正脸的时候,沐恩承脑袋宕机了三秒,指着江噬问花容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知书达理、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温柔和顺的好朋友?”

      沐恩承不可置信道:“她不是江家那个养在乡下十几年,初中学习不好留了一级,中考就之后脑子被门夹了不想出国就上技校,养了一条蛇当宠物,立志成为第三代黑魔王的毒蛇吗?”

      一个抱着飞砸在他那张帅脸上。

      花容月咬牙切齿:“沐!恩!承!”

      “哦?”江噬冷漠地上下打量沐恩承,转头对花容月说:“阿月,这就是你说的老实本分?怎么前段时间下午茶,我还看见这位沐大公子虐布偶猫呢。”

      “你还虐猫!”花容月大怒。

      第二个抱着飞出。

      “对呀,被我发现了还威胁我,说让我嘴巴严实点,不然就出门小心点。”江噬面无表情告状。

      “你还威胁!”花容月暴怒。

      第三个抱枕飞出。

      “是啊,不止威胁了。”江噬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冷笑:“他还说要把阿迦给腌了呢。”

      “你还腌了!”花容月彻底发狂。

      第四个抱枕……没有第四个抱枕了。

      沐恩承熟练抽出茶几下的搓衣板,毫不犹豫跪下:“前面的我道歉,但最后一条我不认,我没有腌了。”

      江噬打量着跪在搓衣板上的沐恩承,转头问花容月:“阿月,你不觉得你们现在年纪不合适吗?”

      江噬话刚说完,沐恩承就冷笑一声,想说什么。

      “你还冷笑!”花容月随手抄起一团不明黑色物体飞过去。

      那不明物体黑色长条状还闪着寒光,当沐恩承看清楚是什么后,立马寒毛竖立!

      那是一条蛇!

      “我操!花容月你是要谋杀亲夫啊!”沐恩承跳起来躲开。

      “阿迦,滚回来。”江噬一声“滚回来”,那条黑色、立起来半人高的蛇就被唤了回去。

      沐恩承看着江噬把那条蛇当狗撸,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喜欢这种爬行类冷血动物。

      花容月急于缓和两人关系,于是问:“阿噬最近有好好学习吗?”

      江噬的手滑过膝盖上黑蛇的鳞片,慢吞吞道:“有。”

      “有没有什么不会的呀?阿承成绩很好的,需不需要他辅导你一下。”花容月问。

      她刚问完,沐恩承就说:“她学的是什么专业?烹饪还是烘焙,反正我都不会。”

      “我学的是园林,而且我的专业课一直是第一,总分不是第二就是第一,不要太看不起人。”江噬面无表情道。

      纵使花容月想调解他们的关系,但是江噬和沐恩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聊三两句就都一脸嫌弃地撇开脸,不在花容月面前呛起来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

      大概所有闺蜜见闺蜜有对象,都会有一种“她配你800万个来回还带拐弯”的感觉,江噬就是典型。

      调解不得,花容月无奈扶额,温温柔柔对江噬说:“算了,天晚了,阿噬,你先在我这睡一晚吧,明天早点回学校。”

      江噬:“嗯。”

      听到江噬回应以后,花容月又转头对沐恩承冷漠如液氮罐一般道:“你,睡客厅。”

      沐恩承:“……哦。”

      房间里,花容月躺床上看着江噬脱下黑白红配色的冬季校服,里面是黑色的羊绒毛衣。

      江噬也掀开被子和花容月面对面躺在一起,阿迦S型走位爬进花容月专门帮它做的暖水袋小窝里,争取让它体温保持稳定不冬眠。

      花容月把江噬冰凉的脚夹在小腿间暖,伸手搂住她的腰向上摸了摸她嶙峋的肩胛骨:“最近又瘦了吧。”

      江噬没有回答,只是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那睡吧。”花容月无法,只能轻拍她的背安抚。

      “嗯……”

      嘀嗒,嘀嗒,嘀嗒……

      江噬身上夹杂着檀香的草木花香格外让人安心,花容月的呼吸逐渐平稳,不时发出微微的轻哼声,这是她已经睡熟的表现。

      黑暗中,江噬睁开眼,黑沉沉的眸子看着睡熟的花容月,然后悄悄往后挪到床沿,转身轻巧地翻下了床,动作甚至没有惊醒窝在墙角的阿迦。

      江噬踮起脚尖,一步一步挪到门边,拧门把手的时候能慢就慢,不发出太大的响动。

      客厅里,沐恩承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花容月房间的异样,下一秒就见江噬开门出来。

      两人对视一秒,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厌恶,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都打心底里觉得,对方不值得他们厌恶。

      江噬走到沙发边,就看见沐恩承拿着一只绿色亚麻布布偶猫反复揉搓。

      看那针脚,是花容月做的。

      “又虐猫呢。”江噬声音没什么起伏。

      沐恩承冷冷盯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丝毫没有在花容月面前冷漠自负但平易近人的感觉。

      江噬也失去了面对花容月时的耐心:“你们【沐氏商贸】近两年在走下坡路啊,我爸还在考虑要不要和你们合作。”

      沐恩承揉搓布偶猫的手一顿,抬眸阴狠地盯着她:“往前数个几年,我们家哪是你们能攀得上的。”

      “你也说了,是往前数个几年。”江噬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无不讽刺地说:“现在你们沐家被查,股票持续下跌,你还记得吗?”

      沐恩承冷笑:“呵,我妈她根正苗红、戎马半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拉下马的,想看我们家的笑话,下辈子吧。”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是作为你的‘未婚妻候选人’。”江噬眼里还是没什么情绪,像是事不关己:“我想听听你对前段时间选妃宴的看法。”

      上流社会的利益联系就是一张网,纵横交错覆盖多个家族企业,很多时候为了维持平衡,就会出现“联姻”这种简单粗暴维系两家关系的方式。

      前段时间【沐氏商贸】正在竞标一个重要项目,沐恩承的祖母沐老夫人请了许多夫人小姐到沐家喝下午茶,都是有钱有权有势可以为竞标提供帮助的,这算盘打得北极熊都听见了。

      想跟沐氏合作的人多的是,江家也在其中。

      沐老夫人还拉着她带着银手镯的手说:“金的比银的好。”

      那天沐老夫人给每位夫人小姐都送了礼物,但是送的东西各有不同,有几位小姐凑在一起一合计,送银首饰的是“落选”了,送金首饰的是“进入决赛圈”了。

      回家后,江噬看着手里的金手镯一脸懵逼,她爸和她妈只跟她说是坐在那里当花瓶蹭顿饭的,没说要把她给卖了啊。

      “我不知道这件事。”沐恩承自知理亏,把手里的绿色布偶猫放在茶几上,揉乱了头发,说:“等我知道的时候那个low逼‘选妃宴’已经结束了,我只能在角落里对着布偶猫无能狂怒,不然你以为我‘虐猫’为什么能被你撞见。”

      “你不知道?”江噬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你们家这么大的决定,不和你本人商量?”

      “不知道!”沐恩承真想把江噬的眼珠子给抠出来:“他们发短信找我商量,但是有个太子党喝大了拿错手机,以为是他的直接回了个‘好’,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差点没有气脑梗。”

      “而且,等你们都走了以后我就和我爸妈奶奶说了这件事,也说了我谈恋爱了,女友是圈外人。”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家原本决定出资的合伙人开始观望、犹豫不决?”

      他这不像是演的。江噬想。

      “你应该需要争取江家的投资吧?”江噬问。

      “不需要!”沐恩承冷笑一声,说:“要让我娶别人,死也不可能。”

      江噬点头:“好,我会跟我爸和我哥说的,等着江家的投资吧。”

      沐恩承一愣,看向江噬的眼神不再是看死人的眼神,已经进化成了看单细胞草履虫的眼神:“你要干什么?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毒蛇。”

      由“毒蛇”这个称呼可见,江噬此人在京城上流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很多人谈起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乡下长大以后性格扭曲阴郁的毒蛇”,沐老夫人给她“留牌子”也只是因为沐家需要江家的投资而已。

      “你脑子瓦特了。”江噬看着沐恩承的眼神慢慢又变得厌恶:“我像是那种满脑子冒粉红泡泡的女生?”

      江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正当两人已经对对方厌恶得要打一架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了花容月的声音:“阿噬……”

      江噬:“……”

      沐恩承:“……”

      “来了。”江噬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踩了一脚沐恩承的真皮皮鞋。

      沐恩承咬牙切齿对着她比了两个中指,江噬don’t care,并且翻了个白眼。

      江噬回花容月的房间,滚进暖和的被窝,又被花容月八爪鱼似的抱了两圈。

      花容月什么都没问,只是打了个哈欠,说:“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回学校呢……”

      江噬:“嗯。”

      —

      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花容月就叫江噬起床了。

      沐恩承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一杯红茶挑眉,问花容月:“怎么是红茶?京城水碱味儿重,花茶的味道可以遮碱味儿。”

      花容月把一杯茉莉花茶摔在他面前:“你的在这,红茶是阿噬的,你要嫌弃呢,我也可以去胡同口大爷那里讨碗大碗茶给你。”

      “我不,我只要和你泡的茶。”沐恩承说。

      江噬坐在餐桌边,晕乎乎地喝着红茶,花容月给她扎头发,一旁买早餐的沐恩承只能等她走后吃剩下的,结果发现江噬除了一杯锡兰红茶,其他的都没动,花容月怎么劝她都不再吃一口。

      江噬吃好早餐,把手伸向盘在椅子上的阿迦,阿迦立马S型走位钻进江噬宽大的校服袖子里,顺着手臂滑到胸口往下盘在她的腰上。

      等阿迦在她腰上盘好,江噬就站起来和花容月道别,花容月还在江噬的脸上亲了两下,看得沐恩承大为光火。

      江噬在校门口混进人堆里,躲避教导主任的突袭,最终成功进入学校。

      上楼的时候,一个化了浓妆的大波浪卷发女孩子突然抱住江噬:“阿噬!”

      江噬被飞扑得一个踉跄,站稳后说:“怎么了?蒋淑仪。”

      蒋淑仪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大波浪卷发,一手拎着一袋充做早餐的司康饼,倚在江噬身上:“你昨天晚上没回寝室,去哪了?”

      “翻墙去阿月家了。”江噬说。

      “呦呦呦呦呦~”蒋淑仪眨着她那双看着有些不怀好意的三白眼,假睫毛上的闪粉.bling bling的:“你们城北双姝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她笑得狡黠,又问:“那花容月和晓年,二选一你选谁?”

      “阿月。”江噬毫不犹豫。

      “我想也是,毕竟晓年老是在私底下说你是个只有钱的傻逼富二代。”蒋淑仪捂住嘴:“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可别跟她生气啊。”

      “嗯。”江噬完全免疫了她那有些做作的说话方式,说:“昨天跟我表白的那人解决了吗?”

      蒋淑仪微微一笑:“李明磊,汽修的,昨天晚上找人堵墙角口头教育过了。”

      “嗯。”江噬往三楼走的时候瞥了一眼要跟上来的蒋淑仪,说:“高二美妆班不是在二楼吗?”

      蒋淑仪这才停下脚步。

      江噬回到班里,在前几排找到自己的位置,同桌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那是一个短卷发泡面头的女孩,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鼻子上还长了些雀斑。

      这是高二园林班的班长,晓年。

      晓年姓晓名年,名字很自来熟让人徒生亲近。

      “早安。”晓年说。

      “早安。”江噬回。

      江噬坐下后不久,晓年就把手头上的专业课作业递过来:“蒋淑仪和我说,你私下里说我是个只有分的穷逼乡巴佬。”

      “巧了。”江噬接过她递过来的作业本,说:“她也和我说,你私下里说我是个只有钱的傻逼富二代。”

      “……”晓年骂了一声,然后说:“她也不怕玩脱。”

      江噬一目十行地抄着作业:“她只是无聊而已,别当真。”

      顿了顿,她又问:“你那个不能公开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李明磊?”

      “嗯。”晓年应了一声,说:“就昨天跟你表白那个。”

      “你不生气?”江噬瞥了她一眼。

      “哦,一般。”晓年把手上的数学作业补完,然后递给江噬:“早自习快开始了,赶紧补完哦,不然等会儿收作业的时候我的押在你这儿,你就要背负两条人命咯。”

      “两条?”

      “嗯,我的,和你的。”

      “哦。”江噬为了不背负两条人命,受到老师审判,加紧了抄作业的速度。

      教室里陆陆续续进了人,原本安静的教室开始嘈杂,找晓年借作业的人也多了。

      “哇!纪律委员带头抄作业。”有人看见抄作业的江噬,调侃道。

      因为其阴郁气质可以镇场子而被任命为纪律委员的江噬:“……”

      “哎,晓年,你知道吗?”一个来借作业的女生和晓年八卦:“附中有一个学霸退学了,打算来我们城北,你的文化课全校第一要保不住喽。”

      “附中?”晓年挑眉问:“哪个附中?清大附中还京大附中?”

      “朝阳附中。”那个女生说:“据说长得贼帅,是个超A的狼系帅哥。”

      “我也听说了!”另一个来借作业的女生附和:“据说他不仅长的帅,家里还很有钱,而且我有内部消息。”

      “什么内部消息?”

      “那个帅哥是个扫把星,他——”

      晓年轻轻拍了拍桌子,木着脸说:“我觉得为了你们背上的两条命,你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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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求收藏.ing。 —— 建党节,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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