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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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毕竟我真的很烦看到主角复仇到最后却因为所谓的正义和规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恶俗剧情。】
姜枝对安静却有着莫名的信心：【她不会。】
【希望如此。】
二者的对话到此终止。
这天晚上，安静乖乖地吃了第三道药。
距离她上次高烧也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姜枝没法放心，打算守一个晚上——连续熬两夜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但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十二点时，她的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最终在沉重的睡意中失去了意识。
这是姜枝第二次梦到过去的事。
很奇怪。
如果说上次的梦她是第一视角，那么这一次，就是以第三视角的旁观者角度清晰地看清了发生的一切。
地点是在那栋别墅里——她和姜玉叶偶尔会聚在一起的别墅里。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她恍恍惚惚中感到惊异和疑惑，姜玉叶从不会把其他人带到这个地方。
姜枝感觉自己好像一缕飘在半空中的游魂，耳朵和眼睛都被雾气糊住了一样，只偶尔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勉强看到姜玉叶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带笑意地和那男人拥抱了一下。
姜枝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在一晃而过的视线里，她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那张脸上出现的，熟悉无比又令她恐惧到骨子里的——那种狂热、亢奋、即将毁灭一切的可怕神情。
这时楼上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从另一个视角看自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看到”自己穿着长袖长裤趿拉着拖鞋走下楼，面带疑惑地看向姜玉叶，不知后者说了什么，她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被那个男人叫住。
姜枝看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幕——梦里的“她”和男人不知道聊了什么，那男人笑着摇摇头，“她”抿唇转身离开了，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也不算特别糟糕。
这一幕只是寻常，甚至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但却让姜枝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她没有任何关于这一幕的记忆。
她已经意识到这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奖励，但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梦中的镜头就转变了。
这一次的场景是二楼，她的卧室里。
姜枝不太常去这间别墅。
只是一次她病得挺严重，和学校请了假，被姜玉叶半强迫地在那留宿了半个月，顺便度过了自己的生日。
这次发生的事她有印象。
姜玉叶给了她一条项链作为生日礼物。
那是一条闪着荧荧幽火般的祖母绿项链，幽绿的晕彩美艳至极——来自东部独一无二的珍宝。姜枝一直觉得这条项链更适合姜玉叶自己。
她在第三视角看到自己接过这条项链，放进了床头边的柜子里。然后在她离开房间后，姜玉叶接了个电话。
这次竟然神奇地能听清部分词句。
美艳无双的女人不耐烦地应付着对面：“……知道了，东西放在我这有什么不保险的。”
“……你们不是还有吗，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姜玉叶冷笑一声：“陆先生，你什么时候连那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处理不了……上将？等我们的计划成功……聂家算什么？”
她挂断电话，从床头柜取出那条项链，眸光明暗不定地盯了它一会儿，又把东西放回去，转身出去了。
场景结束的同一时刻，姜枝从梦中惊醒。
黑暗而寒冷的夜里，她大汗淋漓地坐起。
那抹无尽的幽绿光芒，仿佛还在她的眼前闪烁着。然而这一次，带给她的不再是惊叹，而是无边的迷雾和恐惧。
*
次日清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意志力超群，安静原本还挺严重的感冒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
于是就到了姜枝履行承诺的时候。
安静紧张地一手拿着撬棍，一手握住匕首站在那里等待指示。
姜枝：“……”
她有些无奈：“不用拿那些东西。”
自从她们来到这家新的超市，原本的衣服裤子基本换了一套。然而超市里只有均码的卫衣和宽松长裤——卫衣还是不带口袋的那种款式。
于是为了更好地携带武器，姜枝制作了个简易的刀套绑在大腿上，方便随时抽放。
昨晚她们睡着睡着又挤成一团，连匕首什么时候被安静偷偷拿出来她都不知道。
安静闻言听话地把东西放在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那先教我什么？空手呃……肉搏？”
姜枝朝她走过去，路上顺手拽过看戏的赵明殊。
赵明殊无辜被牵连，只好任由她把自己带到墙壁处，以一个罚站的姿势站好。
随后听到姜枝沉稳的声音——
“先教你如何找准心脏的位置。”
*
楼下的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楼上的商榷也告一段落。
汲倬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姜枝半握着那个陌生女孩持匕首的手，耐心地教导她如何以正确的发力姿势完成刺和拉两个基础动作。
他相当随意的一瞥就看出那女孩身上没有一点底子，不仅发力姿势不对，而且连匕首都握不稳——她的手正因为紧张和焦虑微微颤抖。
连武器都拿不好的人，在战场上是活不下来的，也没有活下来的价值。
真是勉强了那把匕首。
汲倬云心想。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姜枝会为了这样的人拒绝他。
楼下三人很快发现了他。
三人的目光中还都是如出一辙的戒备警惕，姜枝还算是当中比较隐晦的那个。
汲倬云慢慢走下最后几层台阶，看见姜枝和另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
女生的语气疏离却不显生硬。
汲倬云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姜枝看着他，不吭声。显然在等他继续说。
汲倬云余光瞥到那边不动声色慢慢靠过来的两人，笑了笑，“做个交易怎么样？”
对交易二字极为敏感的赵明殊立马接话：“什么交易？”
那副谨慎的样子像是生怕姜枝惨遭诈骗。
汲倬云看了她一眼，话却是对着姜枝说的。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里面姜枝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那个，而且很明显这人并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直接把话挑明。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并不适合当做长期的庇护所，我打算找机会离开学校。如果你们愿意同行，我可以保证为你们提供一个绝对安全、并且水和食物都充足的休憩地。”
他强调：“只是暂时同行，如果你们中途有别的打算，我们也可以商量。”
赵明殊心中冷笑，谁还没有呢。
问题是从学校到目的地，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危机——丧尸、缺少水粮、心怀歹意的恶徒……甚至是心怀鬼胎的同行之人都让她们不得不更慎重地考虑。
姜枝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他们都心知肚明，靠着超市的资源或许能再撑一段时间——那还是在没有其他人进来抢夺的情况下。
但如汲倬云和赵明殊这种危机意识尤其强烈的人，是绝不会把目光放在短短几十天的。
而姜枝——她还有件更要紧的事，必须在一切结束前回到姜玉叶购置的那套别墅。
所以离开是必要的，但是否与汲倬云同行……
“绝对安全、水粮充足的地方。”
她将每个字都咬的异常清晰，目光沉静却暗含锋利。
“现在这种形势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达到这种要求。”
以目前的情况看，恐怕连军区都早已不再安全。而且这个水粮充足明显不是指短期内。
男人听出她的怀疑，唇边倏地泄出一抹戏谑的笑，带着淡淡的讽意。
“姜小姐，难道你身边的这位朋友没有告诉过你。”
“像我们这种人，总是有些特权在身上的。”
赵明殊被他明明有求于人还偏要摆出一副拽的二五八万姿态的样子恶心得要死。
她似笑非笑：“汲三少恐怕记错了，我们家世世代代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和你们哪里是一路人了。”
这话就差没明说你个家族企业到现在还没洗白一直混迹在灰色地带、自己还在法律边缘随时横跳的危险人物可别来沾边了。
汲倬云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一脸“懒得和你计较”的表情。
毕竟还同住一个屋檐下，赵明殊自然不会和他真的撕破脸。只是隐晦地对姜枝眨眨眼，示意他说的话真实性还是很高的。
“地址呢？”
汲倬云没怎么犹豫就报出了个地名。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她们知道了，没有自己的带领也进不去。
然而听到地址时，姜枝和赵明殊都微微讶异。
实在是巧合无比，汲倬云所报的地方竟然就在景江区，从她们的别墅区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知道了他确实极可能有渠道，而且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破，姜枝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从头听到尾的安静这时出声：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小姑娘眼神中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实则再明显不过的焦虑和警惕。
“你说这是一场交易，但从头到尾都没说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难道只是和你同行就能免费获得这一切？还是这样丰厚的条件只是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更多东西的诱饵？”
她的语气几乎算得上质问了。
汲倬云当然有被冒犯到。
自从他在汲家站稳脚跟后，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面两人就不约而同地侧身挡住那女孩，目光冷冷地看了过来，大有一副他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就会立即遭到报复的威胁含义。
汲倬云被她们这母兽本能护崽般的举动弄得气都气不起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三人。
“我当然想得到什么。”
男人的目光停在姜枝身上，他微微一笑。
“——一个战斗力强到足以和我匹敌的聪明人，一份能让我在出行时更安全的保障，难道不值得我开出这些条件？”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