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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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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程家,程小然在回家前去了趟常去的商场给母亲买件参加邻居宴席的旗袍,既然她不能带男朋友去长脸,让母亲穿的贵气点脸上有面儿还是能实现的。
一款面料上好的旗袍要近五万。
柜姐用三寸不烂之舌让她心甘情愿掏出了信用卡,提着贵店的袋子走出店门。
刷卡的时候有多痛快,出了店门的程小然就有多胸顿胸顿足。
像是被台风席卷后的废墟,她带着黑洞的眼神行尸走肉的游荡在高端区域,最后又被一家珠宝店给吸了进去。
璀璨的钻石项链在独有的玻璃柜里享受着聚光灯,《痴狂》,设计师顾夕。
“小姐,不好意思,这款项链是林氏集团的顾夕设计师代表作,暂时只做展示过段时间会进行拍卖,拍卖所获得的金额顾夕设计师将全部捐给福利院儿童。”
指尖触碰在玻璃柜上,程小然睫毛微颤,视线游离在项链和设计师名牌上。
这条项链出自她的设计,她取名叫夏夜幻梦……现在却叫痴狂……
这时有人进门来,柜姐柜哥们像是见到了什么天皇老爷,就差放鞭炮迎宾了:“顾小姐!贵宾室给您准备好了,这边请。”
程小然应声看去,浑身上下都是名牌logo的女人高傲笑着进门,转眸看见她,认出了她。
坐在贵宾室,顾夕吩咐人开了瓶酒。
学着上流社会那套倒上酒来递给她:“小然,朋友一场对你我很抱歉,这杯酒敬你了。”
顾夕仰头一口喝下,程小然手里端着酒,看着她,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顾夕,你当我傻吗?”
她晃着酒杯,面不改色重新倒上酒,“小然,那份合同怪不了我,只能怪你自己签合同的时候不看清楚。”
“你真以为不会有人发现那是我的设计吗?”
“哼,你太天真了程小然,你的手稿都在林氏,况且林氏通知业内将你封杀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顾夕摇晃着她的酒杯,眨动着她贴的像大蒲扇的假睫毛。
程小然拿起酒杯豪饮而下,看着她:“是我眼瞎看错人,栽到粪坑惹了一身臭,不过试错而已。我认了。”
她把杯子顿下,转身准备离开。
在她走到门口是顾夕说:“车模代班那次,是我故意让李南驰去接近你的,其实我没想到你能看的上他,我只是听说他当公关的时候,活挺好的,介绍给你解闷这应该算不上是坏事吧?只不过他曾经做公关的身份被同学们知道了,你可要被笑话了,但你放心,作为补偿我守口如瓶。”
闻言,她转头厌恶的看向顾夕,顾夕得意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手稿。”程小然讥讽地扔下一句话离开,。
顾夕笑容瞬间消失,露出疑神疑鬼的神情。
回家在玄关门口换鞋,程小然有气无力地说:“妈妈,我回来了。”
张舒梅系着围腰,拿着汤勺就从厨房出来了:“然然,妈熬了银耳粥给你盛一碗?”
“好,我想要多点冰糖。”
“好——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所以冰糖放了很多的。”
张舒梅激动地返回厨房盛了一碗端出来,看见程小然手里的袋子她问:“去逛商场了?”
程小然一边用小勺舀着喝一边回答:“你不是想长长脸嘛,给你买的旗袍,你明天穿着去那群爱美的大姨们面前直接艳压群芳,保证宴席上的老头眼神都离不开你。”
“那你明天带着小张和妈一起去?”
听着张舒梅期待又兴奋的语调,程小然是一个弯也不转,一盆冷水直接给她正在镜子前比试旗袍的老妈泼上去。
“没有小张,只有小旗袍。”
张舒梅脚跟装了风火轮似得,刷的一下到她面前,“你这孩子——人家小张都说要来了,你是不是又和人闹脾气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来了?”程小然嘟嘟郎朗说。
“上次打电话,他说要来家里啊。”
“那是你突然接人家电话,人家给你客气才那么说的。”
她喝完把碗拿去厨房说。
她清楚张京程是这样的人,只会在他想装的时候才会装乖巧,不然他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她还记得高中时候张京程的父亲来学校找他,教导主任从班上将他叫走。那天程小然感冒严重,去办公室交请假条,她看见张京程全程对教导主任和父亲都是满眼笑意,面对老师和父亲的开导没有一个反驳。颠覆平日里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形象,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三好学生。
谁能想到这样乖巧像暖男的张京程转眼就跑去扎教导主任的车胎,四个轮子无一幸免。
程小然拖着沉重的头对上了张京程那双冷漠报复的双眼。
“喂,班长。”
张京程在身后叫住背着书包的她,走上前双手抄在校裤兜里,又是一副天下老子最帅的自恋样,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吃颗糖,忘掉刚才看到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真蠢。”程小然感冒引起急性咽喉炎,开口就像是小鸭子,骂人的话别说能气人了,倒是能把人被逗到捧着肚子大笑。
不过张京程没嘲笑她,他把糖收了回去。
“生病了就别想着教训人了,快回去休息吧。”
他搭上书包潇洒转身。
“别告状啊——小屁孩儿。”
第二天,她在诊所输液,看见张京程父亲递给他一个袋子,看上去是新买的鞋子和衣服,他笑着接过了,等他父亲走后,他冷着脸直接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张京程后来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不应该意外的,他本就是这样,只是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是她过于期待了。
她早该明白期待太高就像飞得太高猝然坠落一样,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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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程小然就被张舒梅生拉硬拽,强行从梦里拖回现实。
“然然,快起来,有人来找你了。”
“谁啊——大早上的,让他滚啊——”程小然拉起被子盖着头,“我才刚睡着没多久。”
为了赚钱还信用卡,她昨晚接了个教人做设计的兼职,那姑娘不愧是年轻,真不睡觉的,她一个小时两百还硬拿抓着她讲了五个小时,她凌晨四点才睡着。
打算今天睡一整天,正好不用跟着张舒梅去邻居的满月酒。
张舒梅边拉她的被子边说:“哎呀,小张来了!你快点收拾下啊。”
程小然一下正坐起来,睡意全无。
“妈先出去招待小张哈。”
张舒梅笑开了颜,一脸旗开得胜的样子对呆滞坐着的程小然挑着眉关上门了。
咔哒。
程小然一改刚才懒洋洋地样子,爬起来着急忙慌刷牙洗脸后把衣服都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在镜子前试。
穿黑的?白的?还是粉的?
粉这件太夸张了,黑的又太沉闷了,白的又太素了,各种纠结手忙脚乱,都快忙出残影了,突然想起昨晚没洗头,她拿起神器——免洗干法喷雾一整个胡乱喷,最后绑了个粉色发带
配白长裙。
开门出去,程小然边关被弄乱的房间门,边不在乎地说:“我可没叫你来啊。”
“嗯,小然,是我自己向来的,你今天好漂亮。”
听到这个声音,她发现不对,猛的抬头——李南驰。
“你怎么来了?!”程小然一把把头上的发带拉下来,张舒梅洗了水果出来就看见她这样,放下果盘就跑来让她把发带带上,“戴上好看,戴上。”
程小然深呼吸一口气:“出去说。”
张舒梅也不能强迫女儿,只能说:“然然,你和小张好好说哈。”
“他不是小张——”程小然无奈转头对张舒梅说后推着李南驰出门。
在楼下,巷子里八卦的大姨们都伸出了脑袋假装择菜。
李南驰说:“小然,我知道你帮我给你爸说了升职的事了,谢谢你啊。”
程小然没什么好说的,转身要走:“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回去睡觉了。”
“小然,等一下。”李南驰尴尬摸了摸脖子,“上次对不起,冒犯你了。”
程小然顿了顿,抿唇后道:“过了就算了,以后互不相欠,你走吧,我妈和邻居在楼上看着呢,别让人误会了。”
“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程小然坚决摇了摇头。
“没有。”
“你和上次那个男人已经交往了?——”
李南驰小心翼翼问。
可见他仍然非常的自卑。
程小然正准备回答,就听见引擎声熄灭的声音,抬头望去张京程从车上下来,他一身西装十分沉稳高贵,一张巧夺天工的脸上冷凛逼人,那眼神想要刀人。
他走来,李南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小然,那个,我先走了。”
张京程像是吼兔崽子似得:“站住——”
李南驰的脚一下不敢挪动了,怔怔转头悻悻然地看着他。
“有,有什么事吗?”
“别让我再看到你。”张京程那冷声调的压迫感,听着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的。
要是楼上没人邻居看着,张京程怕是想要动手了。
“哦……哦。”李南驰眼睛不自觉地看了眼后面的程小然,赶紧逃命了。
邻居都七嘴八舌说着程小然带了两个男人回来,张舒梅赶紧下楼驱赶了有些说闲话的,把人给领回了家。
张京程坐在沙发上,张舒梅把水果挪到他面前。
“你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下次直接来就行了嗷。”
“好的,阿姨。”张京程人畜无害,又乖巧的样子最惹长辈喜欢了。
程小然扁了扁唇把水果盘拿过来:“妈——他装的,别信。”
张舒梅啧了声又把水果盘移了回去:“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小张看着比你懂事多了。”
“他?比我懂事?”程小然张大了眼,嫌弃道,“他是大尾巴狼——”
张京程可怜巴巴地说:“阿姨,我看我还是走吧,别惹得然然不开心了。”
程小然不可置信得看向他。
又装什么呢?
张舒梅赶紧打圆场,笑道:“没有没有,然然可希望你来了,刚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张京程噙着笑,歪头看她:“真的?”
程小然微微一愣,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