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柒木栖

17、chapter 17

　　“乖乖。”林奶奶朝林一言招呼着。
　　林一言跑到林奶奶身边低下身子，“怎么了奶奶。”
　　“然然是不是有些不高兴啊。”说完林奶奶回头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徐然。
　　林一言顺着视线抬眸看过去，只见徐然正皱着眉头站在灯光下打电话。
　　“好像是有点，我去看看？”
　　“快去吧。”林奶奶推着林一言到徐然那边。

　　林一言放慢脚步走到徐然身旁，听见声响转头看见林一言的徐然抬手摸了摸林一言的头发，对着电话那方说到，
　　“就这样，我挂了。”挂断电话看着林一言，哑着声音开口，“言言...”

　　“嗯？怎么委屈了？林一言拿出一个团子递到徐然的手中，“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喂我。”听此林一言眼皮又开始跳，“啊？”
　　“喂我言言。”林一言只好收回手，撕开外层保鲜膜递到徐然嘴边，“发生什么事了吗然然。”
　　“没事，就是我要回家了。”徐然的语气有些不舍。
　　“好啦，明天再来找也是一样的。”
　　“明天...”恐怕不行，徐然没有说出下半句话，弯下身子抱住了林一言，“我要走了你离那个家伙远点。”说完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喜滋滋吃着糖的白嘢。

　　“嗯？”林一言还没反应过来徐然在说谁的时候，徐然已经松开了手，“送送我？”
　　“走吧。”
　　徐然朝奶奶们打了招呼后，路过厨房的时候看眼白嘢，和林一言在门口告别后离开了。
　　...

　　徐然走后，林一言锁好前院的大门，回到后院。白嘢此时正在和奶奶们开心的聊着天，“我和你讲哦小嘢，乖乖他以前总哭鼻子，我一去问...”
　　见奶奶又要讲自己的黑历史，林一言出声咳了两声，“奶奶你又打趣我。”

　　林一言坐在了白嘢身边的椅子，白嘢不着痕迹的凑近了点林一言，林一言安静的听着白嘢和奶奶们聊着天，眼角弯弯，偶尔跟着笑两声。
　　白嘢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过来握住了林一言的手，捏了捏林一言的手上的肉。
　　察觉手有点痒痒的，林一言垂下眸子看了眼，又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把你的手拿开。”
　　“什么手？”
　　“别装傻。”
　　“哦~我不放。”说完白嘢又凑了上来蹭着林一言。
　　“不要脸。”
　　“嗯嗯，我承认。”
　　奶奶们见白嘢整个人贴在了林一言身上，对视了一眼，笑笑。林奶奶起身到杂货间拿了几个盆栽和几包种子回来，“小嘢，快来看看种什么花，奶奶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盆栽？”
　　“喜欢的，奶奶送的我都喜欢。”白嘢快速坐端正。
　　“好好，你和言言到那边种西红柿的地方先挖点土。”

　　白嘢点点头，拿起盆栽和小铁锹，“我来就行的乖乖。”
　　“自作多情。”说完林一言走到白嘢身边拿过两个盆栽，蹲到地上开始挖土进盆栽。
　　“哦~”白嘢也蹲下身，安静的看着林一言的动作，“乖乖。”
　　“换个称呼。”
　　“言言？”似是想到什么白嘢皱了皱眉，“不行，和别人的重了。”
　　“乖乖不好听吗？”白嘢凑近林一言。
　　林一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眼白嘢，“怪怪的。”
　　“听习惯就好乖乖。”说完快速亲了林一言的脸颊。
　　“你...”林一言瞪大眼睛看着白嘢。
　　“快挖土乖乖，时间有点晚了。”
　　林一言哼了一声，不再理白嘢，继续挖着土。
　　...

　　埋好种子后，林一言先上楼洗澡，白嘢在楼下帮忙打扫着，“小嘢。”
　　“怎么了奶奶。”

　　“那啥你有空可以多来陪陪言言，言言有些事不想告诉我，我知道是不想让我担心。我看言言手上那道伤疤可深了，还总是在我面前遮挡住，其实我早就看见了，奶奶找人买了个去疤痕的药，你一会给乖乖抹下。”林奶奶拿出一只药膏递到白嘢手上。

　　“奶奶...”白嘢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
　　“好啦，言言感情的事我不插手，只要言言喜欢就行。上楼陪言言吧。”说完将白嘢推到楼梯口，“等一下，我拿新的毛巾给你。”
　　白嘢点点头，接过奶奶手上的毛巾“那奶奶我上楼了，您们早点休息。”
　　“去吧。”
　　...

　　林一言洗完澡后擦着头发走到卧室，两眼一闭直直躺到床上，“你在干什么？”
　　“看你还没洗完，就想着做几道题。”白嘢放下手里的笔，拿出药膏，坐到林一言身边，抬起林一言的手臂，挤出药膏轻轻涂抹在疤痕上。
　　林一言睁开眼睛瞥了眼，“哪来的？”
　　“秘密。”
　　听此林一言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衣柜在那里，去洗澡吧。”
　　“嗯。”涂抹好后，白嘢轻轻吹了吹伤口，“不可以再碰水了。”
　　林一言闷声嗯了一声。白嘢起身到衣柜前拿了件衣服和毛巾，看了眼咸鱼样的林一言后笑了一声到厕所洗澡。
　　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几个宁祁的未接电话。打回过去，宁祁很快就接通了。

　　“抱歉下午再开会。”宁祁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入林一言的耳。
　　“我知道，不用跟我道歉。我是想问问...可不可以给我找个保镖，最好是女生。”林一言有些踌躇的开口。
　　“女生？”
　　“啊，不是我需要，是我奶奶。你看...”林一言话还没说完，便被宁祁打断，
　　“可以，我要找找。过几天告诉你。”
　　“好，谢谢。”林一言道完谢后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可心中的结还是没解开。
　　...

　　白嘢洗完澡出来后，看见林一言正盘坐在床上吃着西瓜，看着动画片，坐到林一言身边，啊了一声。
　　林一言挖了一勺西瓜喂到白嘢的嘴边，“甜吗？”
　　“甜。”白嘢从侧面圈抱住林一言。
　　“奶奶刚刚拿上来的。”林一言笑着转回电视，可脑海里一想到那封信，微微垂下了头。
　　“乖乖。”
　　“嗯？”
　　“白嘢。”
　　“怎么了乖乖。”白嘢吃着林一言喂给自己的西瓜，垂下眸子看着腮帮子吃的鼓鼓的林一言，蹭了蹭林一言的脖颈。

　　短暂的沉默，就在白嘢以为林一言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传开林一言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记得你。”林一言转头看向白嘢，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白嘢的手心，放下勺子，摸上白嘢眼角的两颗痣。
　　声音有些沙哑，“阿嘢。”
　　“你...”白嘢没有想到林一言记得自己，更没想到会让掉眼泪。白嘢慌乱的擦着林一言的眼泪，“不哭不哭，乖乖...”白嘢拍着林一言的背。
　　林一言头轻轻的靠在白嘢的肩上，“好久不见。”
　　“嗯。”白嘢退开一点替林一言擦着眼泪，“爱哭鬼。”
　　“切。”林一言别过头，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勺西瓜塞进嘴里，“你才爱哭鬼。”
　　“好，我是。”
　　吃完西瓜后，林一言到楼下给白嘢拿了新的牙刷给白嘢。
　　“谢谢阿言。”
　　“这又是你的新称呼？”
　　“在外面叫你阿言，在家叫你乖乖，怎么样？”说完凑到林一言的面前。
　　“都可以。起开，刷你的牙，我要吹头发。”

　　林一言吹干头发洗漱完后，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回着溯卿的信息。
　　将手机放下到床头柜后，林一言关掉了大灯留了一盏写作业照明的灯，将电风扇拉近了一点，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蝉鸣，和煦的风吹进屋内，林一言短暂的松掉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动画片。

　　白嘢也吹干头发后，躺在林一言的身边，“乖乖。”
　　“嗯？”
　　“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可以吗？”林一言竖起耳朵准备听着。

　　“当然可以。”白嘢看着窗外的星星，思绪飘远，陷入回忆，“从我上幼儿园开始，我父母就到了国外，一直以来都是陈姨照顾我，十二岁前我一直待在这座城市，后来母亲接我到了国外生活了一年，不太习惯又回到国内其他城市读了几年，可还是有些不习惯，所以我和母亲商量后决定回来...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一身脏兮兮的，嘴上说着没事，眼泪哗啦啦的掉，看见你一个人蹲在地上无措的看着前方，我想上前安慰的，可我嘴笨...我让陈姨带我买了绷带和碘伏，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早就离开了....阿，乖乖，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只是不确定你还记不记得我，怕你讨厌我...”

　　白嘢还讲了许多他在国外的事情，当然，林一言当成睡前故事了。
　　白嘢转头看了眼林一言，林一言已经睡着了，白嘢支起身子，看着林一言，将头埋进林一言的脖颈，轻闻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香味，没控制住又亲又咬了几口，退开一点，借助微弱的灯光，白嘢见留了痕迹，害羞的钻进林一言的怀里，“哎呀，乖乖明天看到肯定要炸毛。”说完还心虚的瞥了眼林一言，转眼又高兴的在床上转了几圈。
　　“你在干嘛？”林一言困倦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看向白嘢。
　　“没事没事，睡觉。“白嘢一只手圈过林一言，另一只拍打着林一言的背，“睡吧...”
　　...

　　----特殊视角---

　　徐然打开家门后，就听见客厅传来的声音，“爸妈，我回来了。”
　　“小然回来啦，快过来。”徐然妈妈起身到玄关处拉过徐然。
　　徐然进入客厅看着沙发上坐的表哥和女生。
　　“快打招呼然然。”
　　“表哥好。”徐然礼貌的朝表哥点点头。

　　徐然妈妈期待的看着徐然，见徐然没有了下一句，开口催促，“然然还有姐姐呢，怎么不打招呼？”
　　徐然看了眼坐在对面害羞看着自己的女生，别过头开口，“嗯，你好。”
　　“然然你不记得了？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呢。”徐然妈妈手里泡着茶，来回看着俩人。

　　“记得。”听见徐然的回答对面的女生惊喜的看着徐然，却在下一秒笑容僵硬在脸上，“小时候推倒言言，喜欢搞针对还不道歉的那个。”
　　徐然妈妈尴尬的咳嗽两声，“天天言言挂在嘴边，你以后要是结婚了也天天挂在嘴边？”徐然父亲一脸生气的走进客厅。
　　“老古董，说了你也不听。”徐然起身离开客厅。

　　“去哪？反了天你，你表哥主学计算机的其他科成绩也还不错，你还有一年就高考了，有什么不懂的问你表哥和小宋。”徐然父亲拦住徐然。
　　“哦。”
　　“还有离那个林一言远点，净带坏你。”
　　“现在已经晚上了？”徐然困惑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果然天黑了，开始说梦话了。”
　　“你...”徐然父亲气的吹鼻子瞪眼，“你明天带小宋到处转转。”
　　“不去。”
　　“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说完坐到沙发大口喝了口茶，给自己顺着气。
　　徐然转身直接上楼，没有理会楼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