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柒木栖

12、chapter 12

　　到达目的地后，林一言拿起从溯爷爷那拿的塑料袋和牛肉及在集市买的菜下了车。走的时候还是顺带拿起了药瓶，随后走进了大厅。
　　电梯到达后，按了五层按钮。
　　"叮"。到达五楼后，林一言走出电梯，脚步停在507户门口，看着门口的密码锁，拿出手机给溯卿发了条短信。
　　没多久手机就传来震动声。
　　溯卿：000506。
　　输入密码，林一言打开门走进屋内关好门，换好拖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将溯爷爷打包的牛肉和买的菜放进玄关处的小冰箱。
　　走进客厅，是客厅。溯卿的房子朝向很好，客厅被阳光包裹，放下药瓶，将塑料袋里的纸张拿出，是前几年的报纸和报道。林一言按着时间的先后，拿起了一份最早的报纸，铺开看了起来。顺便开了那几瓶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吞下几片药片。

　　----2001年9月----

　　宁祁开车到医院后，到副驾驶位将林一言拉下来走进医院。
　　宁祁拉着林一言走到值班护士前说明情况，“你好，我弟弟伤口裂开了。”
　　值班护士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了宁祁和身后的林一言一眼，认出了林一言，“是你啊，上次给你包扎的医生还没下班，我带你们过去。”说完朝身边的同事说了几句话，起身走在前面带路。

　　宁祁奇怪的看了眼林一言，拉着林一言的手臂跟在护士的后面，三人在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值班护士敲了敲门，“医生，上次手臂重伤的伤口裂开了，他的家属也来了，。”
　　“进来吧现在没病人。”屋子内传来凳子拖拽的声音，值班护士打开门，朝里面的医生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

　　医生走到一旁的柜子，拿出碘伏和棉花棒。
　　林一言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伸出手臂放在桌子上。
　　“你是家属？”医生回到座位，放缓动作，倒出点碘伏到棉花棒上，为林一言有些裂开的伤口消毒，“忍忍。”
　　疼痛的刺激使林一言攥紧了另一只手，指甲深嵌在肉里。

　　“我是他哥哥。”宁祁看了眼正在消毒的手臂，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
　　“哦，人昏迷的时候不来，等差不多恢复了点才来。”消完毒后，将棉花棒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神色有些不愉的瞥眼宁祁。
　　“我平时比较忙。”
　　“你们父母呢，也忙？”
　　“...”宁祁哑口无言。
　　医生拿出开药单，开了一些消炎药和止痛药。将单子递给林一言，“你去二楼开药处拿药，我跟你哥哥嘱咐几句。”
　　林一言应了声，动作迟缓的接过单子离开。

　　----特殊视角---

　　医生收拾好桌面，坐回座位双手交叉看着站在面前的宁祁，开口问，“你们平时都不关心家人的吗？”
　　“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宁祁无措的开口。
　　“在忙连弟弟出事来医院陪同的时间都没有？”
　　“是我的问题。我想问问我弟弟他是被人欺负了吗？”
　　“情况我当时已经跟你们父母讲过了。”
　　...

　　----视角回归---

　　林一言快速上二楼拿完药付钱回到房间，朝医生道完谢后，转头对宁祁说，“拿好了，送我回学校。”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医院外走去，宁祁慌忙道谢跟上。
　　“小林。”宁祁想叫住林一言。
　　林一言眼神向后瞥了眼，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停下脚步。

　　上车后，林一言从后座拿过书包，将药塞进了书包，无视宁祁询问关切的眼神。
　　见林一言没有想和自己开口说话的意思，宁祁只好闭上嘴，开车带林一言回学校。

　　一路上俩人没有在说过一句话，车子到校门口后，林一言拿起书包开门的瞬间，宁祁伸出手阻止了林一言的动作，身体压向林一言，“离我远点。”林一言不耐烦的说。
　　宁祁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将所有带在身上的现金塞进林一言的手里，“出门急，没带多少现金，不够再和哥哥说。”
　　“不需要。”林一言想将钱还给宁祁，宁祁又阻止了他的动作，“拿着。哥哥要回家解决事情了，周末要去哥哥那吃饭吗？”
　　“没时间。”林一言推开宁祁下车走到另一边的小路到后门，翻墙进了学校。

　　----特殊视角---

　　宁祁见林一言走了后，开车回了以前的家。
　　家里灯火通明，宁祁脸色阴沉的下了车将钥匙扔给一旁等待的管家，进入屋内后，看见在客厅沙发抱着抱枕看电视的母亲，听见声音的宁母回头一看，看见宁祁回来高兴的站起身想给一个大拥抱，宁祁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宁母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宁祁像是没有察觉母亲的动作一般，随意的问道，“妈，林叔叔呢？”
　　“在楼上呢，我去叫他下来。”看见儿子回来的宁母说完便开开心心上了楼叫人。

　　宁祁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转动着手里的戒指,“哎呀，小祁回来啦。”林父憨厚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林叔叔。”宁祁礼貌的朝林父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就进入今天回来的正题，“我听说小林在学校里被欺负了，你知道吗？”
　　“害，小孩子小打小闹的，这有什么。”林父不在乎的摆摆手说。
　　“哦？医院打电话过来了，你也觉得是小打小闹吗？”宁祁收回脸上的笑容，嘲讽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体型臃肿的中年男人。
　　“那还不是他自己没本事，在学校被欺负以后到了社会怎么办？”林父激动的反驳。
　　“是吗？难怪小言那么说，没关系，以后小言的事情我管了。”说完宁祁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外套，“也希望你能做到不参手任何小林的事情。不然...我这个当哥哥的可要替小林鸣不平。”说完连眼神都没在给林父，朝大门走去。

　　宁母刚切好水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宁祁往外要走，赶忙上前，“不在坐一会吗小祁，妈给你切了点水果，你吃点再走？”
　　“不了妈，说两句话就走。”宁祁说完便向外走去。
　　宁母匆忙放下手里的水果，追上宁祁，“小祁小祁。”
　　宁祁停下脚步，看着母亲匆忙跑来。
　　“不再坐坐吗？”宁母拉住儿子的手臂。
　　“不了，来替小林说几句话就走。”
　　“小言怎么了？”
　　宁祁看了眼母亲，“没事，小林有我。”
　　“回去吧妈，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说完宁祁接过车钥匙。
　　“那小祁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妈发个信息。”
　　宁祁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宁母不舍的看着儿子开车离开。

　　宁祁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信息：
　　"查查小林最近在学校发生什么事。"

　　----视角回归---

　　翻过墙，林一言背好书包朝宿舍楼走去，兜里的手机震了两声，在宿舍楼下买了咖啡和一些面包。
　　到寝室后，林一言将书包放到书桌后，拿起热水壶出去接了热水。用水杯泡了杯咖啡，剩余的热水倒进了保温杯。然后锁上寝室门，到厕所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

　　林一言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溯卿和宁祁的短信。
　　溯卿：到学校没
　　宁祁：以后有事来找哥哥。
　　林一言给溯卿报了平安后放下手机，拿出溯卿给的报道和报纸翻看起来，拿了一只铅笔和没用的纸做着笔记。仔细的看着报道对深巷杏花案的描述，了解事情的大概经过。

　　------深巷杏花案-----

　　-/特殊视角/-

　　张虹是城南最大纺织厂里的副经理，在纺织厂工作已经快十几年，今年年底有望再升职。这天她一如往常下班，在离开的时候，纺织厂新来的小姑娘阿兰叫住了她，有些犹豫的垂头搅着衣服，“那个张姐，我孩子今儿生日，可以和你换一天的班吗？明天我上晚班。”
　　张虹看着阿兰想了想，阿兰是从外地来的一个人带着孩子，平日里也很少主动和人说话，想着有些可怜，便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张姐，明儿早上我给您带蛋糕。”阿兰说完便开开心心的回到工位收拾东西。张虹又回到自己的独立工作台，和阿兰对接好工作后，张虹就静下心继续认真工作了。

　　/凌晨十二点半/

　　张虹做好工作，收拾好桌子，将包包挂上肩头，关掉了小台灯朝外面走去。虽然已经入夏很久，可深夜的风吹来还是凉凉的，张虹锁好门后确认没问题后，朝小巷口走去。
　　小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踢踏声，给这寂静的夜晚带来丝违和。

　　在过两条巷子就可以看见院子门前的老杏花树，张虹心中紧绷的弦不免放松了点，加快脚步往家走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晚寂静凄清的深巷中，多了种踩在泥土上般沉闷的声音，张虹紧张的攥紧小挂包带子，跑向那棵老杏花树，只要跑过前面那座小桥，就到家了。
　　身体突然被拽住，张虹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她惊慌的往后退，想爬起来逃跑，脚腕被紧紧抓住，大喊呼救，那人见要吵醒周围的人，扇了张虹几个巴掌，将她的头摁在地上，张虹伸出双手想推开那只手。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后，张虹看清了此时将自己摁在地上的人带着鬼脸面具，空出的一只手握着匕首准备朝自己胸口刺去，张虹惊慌失措的拔下早上女儿替自己别上的发叉，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发叉刺在了对方的肩膀处，张虹不敢放松，刺了好几下，抵抗着。

　　鬼脸恼怒，一手夺过发叉扔进了小溪里，重新举起刀柄刺向胸口。张虹脑海空了一瞬，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变凉，胸口处不断有液体在流动，心脏很疼，张虹疲惫的不甘的倒了下去。在感觉自己快失去意识的那几秒，张虹察觉自己的手腕处被划开，一下又一下。最后她好像听见了隔壁张老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