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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高考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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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宇挡在齐昱面前，精瘦的身材挂着一身黑色T恤，空荡荡的像个飘在空中的鬼魅。
齐昱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他看到了陈武，守在马路对面的车旁，冷冷地看着他。
“宇哥。”齐昱心里发慌，吴非宇带着陈武，明显是要震慑他，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准没好事。
果然，吴非宇邪邪一笑，“那只猫，怎么样了？”
齐昱一惊，抬头看着吴非宇，脚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是你做的？”
“对。”吴非宇一点都不遮掩，他看到齐昱惊怕的神情，得意极了，“你知道，为什么那只猫还活着吗？”
齐昱的手在身侧，慢慢攥成了拳头。
吴非宇挑起一边唇角，“因为我需要它拖着一条瘸腿出现在你面前，时时刻刻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齐昱注视着吴非宇，震惊和愤怒让他止不住发抖。
“齐昱，你对吴家有没有尽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吴非宇上前一步，“我们跟薛家的恩怨，还没完呢。我来，就是要提醒你，下一次，我需要你做事的时候，你给我上点儿心。”
他凑近齐昱，扳着他的耳根，在他耳边轻声威胁道：“别想着整什么幺蛾子，保不齐，下次断的，可就不是猫腿了……”
米多稚嫩的小脸在脑海中闪过，齐昱心头一紧，脊梁骨嗖嗖地蹿上一股凉气。
他知道，吴非宇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稳住心神，“宇哥，我没有忘记，我知道自己的本分。”他顿了顿，艰难地说：“宇哥放心，我会好好盯紧薛辰希的，以后你交待我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很好。”吴非宇拍了拍他的脸，嘲讽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看着吴非宇离去的背影，齐昱脱力地委顿下去，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满眼的惊惧愤恨——
竟然会想到用一个孩子来威胁他，真是个千刀万剐的人渣……
***
吴非宇上了车，冷笑一声，对陈武说：“怎么样武叔，憋屈吧？”
“哼，”陈武脸色阴沉，“老子当年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如今竟然沦落到要去打断一条猫腿，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吴非宇知道吴明辉最近和陈武的关系有些疏离，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拉拢陈武的好机会，“武叔，您是不是也觉得，那个杨士杰，最近风头有些太盛了？”
“狗屁杨士杰，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陈武不忿地说。
吴非宇靠近陈武，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前段时间，他还想给老爹介绍新的保镖呢……”
陈武愤怒地瞪起眼睛，“什么意思？当我死了吗？！”
吴非宇看着陈武的脸色，继续拱火，“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把您和我这样的得力之人都赶走，再安插些自己人，他在老爹面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敢撬老子的墙角，不要命了！看老子找机会不弄死他。”陈武咬牙切齿道。
吴非宇见陈武终于暴露出了身上的江湖脾气，趁机道：“武叔，我记得您之前提到您有个兄弟，叫龙耀斌，帮派做得挺大，您帮我引荐引荐？”
龙耀斌是这个城市地下某一方势力的头目，混得风生水起，相当有威望。
陈武疑惑警惕地看着他，“你父亲不是不让你接触那种人吗？”
吴非宇冷哼，“他哪里是为我好，他那是怕我翅膀硬了。”
他一不做二不休，把陈武也拉下水，“杨士杰的所作所为您可都看到了，他都快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咱还不想想怎么对付他吗？多个朋友就多个靠山，跟杨士杰斗，咱们手里也得有底牌啊。”
“……”陈武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有些迟疑。
“您不会是怕我爹吧？”吴非宇故意激他。
陈武跟杨士杰互看不顺眼，肯定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了，如果非要站队，除了眼前这个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吴家大少爷，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他思忖半晌，“行，我引荐，你保密。”
吴非宇露出一个诡笑，“那是自然，武叔，咱可是一条船上的。咱们团结起来，以后杨士杰要想兴风作浪，他也得掂量掂量。”
***
齐昱回到家，洗了好几遍脸，用毛巾死命擦吴非宇摸过的地方，皮肤都搓红了。
对于吴非宇，他恶心极了，也怕极了。
他在吴家生活了快三年，虽说一直谨小慎微，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见识过吴家行事的风格——虽然吴明辉现在拼命地往白了洗，但多年沉淀下来的底色，是洗不掉的。
吴非宇这个混账玩意儿，明面儿上竞争不过薛家，就玩阴的，这次敢对猫下手，谁知道下次他会干出什么毫无底线的缺德事。
齐昱打开手机上几个银行的APP，用发抖的手，握着计算器算了半天的账，最后把这三年所有攒下的钱都转到了同一张银行卡上。
他久久地看着手中的那张卡，然后小心地把卡放到了抽屉的最深处。
***
时光像飞一样，转眼到了高考的日子。
考试前夜，熄灯休息前，薛辰希拿出一条紫裤衩，“老婆，给。”
齐昱懵懵地问：“你也买这个了？”
“我在家长群里学来的，紫腚行嘛。”薛辰希嘿嘿笑，动手扒齐昱裤子，“来，我给你换……”
第二天，薛辰希起大早给齐昱准备好了早餐，眼看着齐昱一口一口地吃完，然后开着车，四平八稳地把他送去了考场。
考场门口，薛辰希穿着一件大红色的T恤，举着向日葵，混在齐昱同学的家长堆儿里，有说有笑，大家都知道他是齐昱的远房表哥。
家长们和孩子拥抱，给他们鼓劲儿，“加油！”
没有人知道，当薛辰希紧紧抱着齐昱，在他耳边说的是：“老婆，我爱你。”
最后一天，最后一科结束，齐昱出了考场，远远地看见了翘首等待的薛辰希，他忍不住奔跑起来，脚下生风，越跑越快，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他怀里。
他那样羞于表达的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跳起来搂住薛辰希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挂在了他身上。
薛辰希抱着齐昱，转了好几个圈，咧着大嘴乐开了花——考成什么样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一起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壮举，已经足够振奋，开心到不能自已。
薛辰希在齐昱的额头响亮地一吻，“齐昱，你最棒了！”
“辰希，最棒的是你呀……”齐昱动容地看着他。
薛辰希感受到齐昱在颤抖，他也跟着激动了，他好害怕自己难以自持，下一秒就会吻上齐昱的嘴唇，把这段隐秘的关系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强压下内心的冲动，放下齐昱，拉起他的手就跑，“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拉着齐昱跑到了学校旁边的一座停车场，一直把他带到一辆车面前。
那是一辆炫酷的新车，高大的车身威猛霸气，白色的车漆熠熠生辉。
薛辰希拍拍车身，“看，怎么样？！”
“好看。”齐昱打量着，“你换车了？”
薛辰希笑眯眯地递上一把车钥匙，“老婆，祝贺你，顺利完成高考！”
齐昱愣了两秒，眼睛亮起来，“给我的？！”
薛辰希得意极了，“我用自己赚的钱给你买的，喜欢吗？”
“喜欢。”齐昱笑了。
“驾照不能白考，走，带哥兜风去。”薛辰希一挥手。
齐昱还没怎么上过路呢，他小心地开着车，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薛辰希见了，“齐昱，我们往城外走。”
城外的路宽阔且车少，齐昱慢慢找到了感觉，开得越来越顺手了。薛辰希看着路两旁绿油油的田野和天边金灿灿的落日，按捺不住欣喜，打开车窗，迎着风，张扬地吹着口哨，“呜呼——”
他们一路往前开，下了大路，走上一条乡间小路，慢慢地，开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
齐昱把车停在树林深处，两个人下车来，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震撼了——
从山坡的林间望出去，太阳隐没在群山之后，满天云朵披着霞光，像一簇簇怒放的火焰，温柔地蔓延整个天空。
齐昱看着，渐渐泪盈满眶，他把手罩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啊——”
薛辰希也学着他的样子，喊：“啊——”
他们的喊声惊起了黑色的飞鸟，一群一群，扑啦啦地飞向远山。
薛辰希笑了，齐昱也笑了。
笑着笑着，齐昱哭了，他皱着眉，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齐昱，齐昱——”薛辰希双手扶过齐昱的肩膀。
齐昱低下头，肩膀耸动，痛哭失声，“太不容易了。”
薛辰希抱住齐昱，吻着他腮边的泪水，“齐昱，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
齐昱回抱他，死死地抱住，“我们太不容易了，辰希……”
薛辰希心潮涌动，眼泪跟着落下来，他冲口而出：“老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齐昱点头，哽咽，“好，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薛辰希捧着齐昱的脸，吻着他的唇，齐昱热烈地回应他，薛辰希把齐昱抵在车上，摸索着打开后座的车门，两个人跌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薛辰希用一丝残存的理智关门落锁，回身把齐昱压在身下。他褪去齐昱的衣衫，紧紧拥着齐昱柔软温润的身体，恨不得把他掰开了揉碎了融化在怀里，一个个炽热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他脸上，身上……
齐昱不停抚摸着薛辰希的头发脸颊，满眼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薛辰希看到齐昱那样的眼神，一种强烈的被深爱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他激动地搂住齐昱的腰，将两个人卷进铺天盖地的疾风骤雨，用最原始、最纯粹的方式，表达他的喜悦与爱恋……
很久之后，那辆癫狂的车终于回归安静。
薛辰希喘着粗气，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齐昱嗓子干得说不出话，胸口小腹全都是粉红色的吻痕，他无力地躺在后座上，小臂垂到座位底下。
薛辰希缓过来些许，过去拉齐昱起来，“你还好吗？”
齐昱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轻轻点头。
薛辰希拨开齐昱挡住眼睛的几根头发，亲亲他的额头，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两个人整理好，下车来。
天色渐晚，山间的风变得清凉，吹过他们浸着薄汗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爽。与之前相比，橙红色的霞光已变得浅淡，但足够映出他们手拉着手的剪影——
齐昱望着远方的天空，感叹：“这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夕阳了。”
薛辰希握紧了手中齐昱的手，微笑，“我也是。”
***
他们启程往回走，薛辰希心疼齐昱，让他休息，自己来开车。
路上，齐昱发现薛辰希总是腾出一只手，伸到后面裤腰里，鬼鬼祟祟。
“怎么了辰希，你不舒服吗？”齐昱问他。
“没有，”薛辰希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蚊子，蚊子刚才咬我屁股了……”
“你安心开车。”齐昱把手探进他的内裤，摸上他的屁股蛋儿，“我帮你挠。”
薛辰希一激灵，“老婆，你要遵守交规，不要危险驾驶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