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尘下

31、烈酒

　　如果不是及时扶住花园里的树，他会跪在地上。
　　“我靠！”他倒抽一口凉气，又艰难地坐在花园上，捶了捶腿。
　　夜色朦胧，在他脸上投下剪影。他又捶了腿好几下，才叹息道：“班长，……想和你走近一点，真不容易啊！”

　　林藏继续垂着眉眼，在冷风中独坐了会儿，陷入思考。他是被王叔的电话声打断神思的。
　　“小藏，你在哪儿？我来接你。”王忠说。
　　“不用了，王叔，”林藏扫了眼街道，“我今晚不回来。”
　　“啊？”
　　“王叔，我现在和我班长在一起，等会儿去他家住。”
　　“行！”

　　挂了电话，林藏又倒抽一口凉气，不断捶打自己的腿。真没知觉了！
　　其实刚进鬼屋的那一刻，他就吓到失去神智了！！

　　被吓到近乎失去神智的人不止他一个。
　　徐白双腿微微颤抖，为了不被看出来，他稍微加大抖腿幅度，把球丢给乔琛，哂笑道：“什么鬼屋？小儿科！！”
　　乔琛打趣道：“你又吓死你几个鬼啊？！”
　　“一两二三四个吧！”徐白神气地扬眉。
　　“看把你能的！”

　　徐白正想反驳，就听见“叮”地一声。班级群来消息了。成绩出来了！
　　乔琛顿时紧张起来，他是因为感受到徐白的不安，才带对方出来的。没想到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
　　徐白心里发颤：“应该下去了。”
　　“不至于吧！”乔琛不确定地说。他做不到很违心地安慰徐白，不然真不过只会更打击对方。

　　徐白的手指在手机上摩擦着：“毕竟少写了三道数学大题……30分呢！”
　　担心林藏这次出去又遇到那些人，所以他考数学时速度很快，但没想到还是落后林藏一大截儿。看见林藏路过教室的那一刻，他一股脑就出去了。
　　本来他在班里就“吊车尾”，还少写3道数学大题，况且前面的题他也没法保证全对。
　　综合上一次的成绩，如果这次不能进前44，他一定会下去。
　　虽然，第44是倒数第七……

　　乔琛的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儿：“没事。”
　　“是啊，没事儿。”徐白点击成绩单，迅速从后往前数。手停了，且在微微颤抖。
　　“不是吧？”乔琛眼神大变，低声说，“……真要下去？？”
　　徐白置若罔闻，手颤抖得更严重，又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神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很复杂。他看着乔琛，又抿了抿嘴唇，像在寻求安慰。

　　“啪！”乔琛却给了徐白一下。
　　“啊！！”徐白抱头，一脸无辜和委屈，“干嘛？”
　　“你演够没？死跑龙套的？”乔琛白他一眼。
　　徐白立马扬眉，打趣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我演技还可以啊！可以啊，琛子，现在都能反套路我了。”
　　乔琛说：“你以为？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被你的演技耍得团团转的人。”
　　徐白拍了拍他的肩。

　　乔琛拿过徐白的手机，看了眼对方的排名——
　　39。
　　如果最后那三道大题写了，能前进不少名。他激动地拍了徐白一下：“你出息了！真的，没写那三道也能进前40。虽然还是倒数。”
　　“能不能别加最后一句话，让我高兴会儿。死没眼力见儿！”
　　“好好好！说真的，如果能写完最后三道，你有可能擦到前30的边儿。101分啊！以前你写完整张试卷都得不到这个分数。”
　　“是啊！写完那三道，我就是131！！”
　　“别梦了！夸你几句你就骄傲上了。你真以为你能做对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
　　“那怎么说？你同时做对过那三道题？？”
　　“那当然没有！”
　　两人一通笑，笑完，又骑着小黄车回了家……

　　一回到家，徐白就开始写作业，写完开始和室友张罗方柯生日会的事。方柯喜欢热闹，生日喜欢有人陪。他想了半天，第二天出去买了礼物，开始看书写字，开始等待。也没等多久就到了方柯生日会！
　　他第一个赶到“消愁小店”，打开手机，看着资料，直到——
　　“大班长，大班长！”方柯冲过来抱他，结果用力太猛，没刹住车。
　　“嗯，嗯！”徐白立马笑了笑，把他扶稳，自己却踉跄一下。他迅速站好，收了手机。

　　方柯伸手去拿徐白手机的礼物，一脸不满地斥责：“哎！都说了不用买礼物，人来了就好，你再这样，明年就别给我过生日了。”
　　“你这话说得，今年也没给你准备啊。”徐白恶劣地笑了一下，把礼物递给走过来的安歌。
　　安歌一阵错愕：“？”

　　徐白只是笑着。安歌接过礼物，拿给方柯，徐白立马伸手阻止：“那是给你的，提前和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安歌受宠若惊，他回想起这个学期开学进一班的时候，徐白也送了他礼物，还陪他回他原先所在班级帮他搬书，怎么也不嫌累。他说：“……谢谢。”
　　“不客气。”

　　“大班长，大班长，我呢，我我我！”方柯激动地去掏徐白的荷包。
　　徐白立马两手揣兜：“没有礼物。”
　　“不可能，别骗我，”方柯说，“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你总得给我一个。”
　　“都没有。”
　　“有。”方柯往他兜里探。
　　“没有，”徐白说，“小孩生日一顿打！你要的话我可以给。”
　　“还小孩呢？我都17了。我不管，我要礼物。”
　　“没有。”

　　方柯蹲到路边，开始捂脸哭。
　　“……”徐白知道，自己要是不过礼物，对方可能要哭很久，虽然是假哭！他慢慢走向方柯。
　　方柯头顶上多了一个盒子。他眼前一亮，伸手去拿。盒子立马变高。
　　又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方柯跳起来，抓住这只手，又放脸上贴了贴。徐白的手很温暖。
　　“生日快乐！”徐白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礼物。”方柯说。

　　下一刻，礼物回到徐白手里。
　　“别别别！”方柯匆忙挽回，抱住徐白的手蹭了蹭，“但如果是我家大班长送我的，不管什么我都收。”
　　徐白笑了一下。

　　几人聚在路边，除了……林藏。
　　此时此刻的林藏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余光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林藏一惊。
　　李凡！
　　他赶紧下了车。

　　看见他，李凡笑了笑：“你今天怎么出门了？”
　　“去参加方柯的生日会。”
　　“这样！快去吧。”李凡说。
　　林藏却一动不动。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李凡轻笑：“……你在担心，我会不会因为要离开1班而难过？”
　　“！！”反正都被看出来了，林藏也不藏着掖着，“嗯，你真的没事儿么？”
　　这次期末，李凡倒数第一。

　　说实话，看见成绩单，林藏还怀疑了好久，直到现在也没打消疑虑。
　　“没事！”李凡轻松地笑着，“虽然做不到完全不在意，但也没到把它当命的程度。一次考差而已，我还有机会上来的。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大事。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该放下得放下，该去拼就去拼，成功就成功，失败就失败，没必要因为成功而忘乎所以，也没必要因一两次失败而变得消沉。”
　　好豁达！
　　看着李凡现在的表情，林藏知道，对方是真的放得下。

　　“好了，你快去吧，”李凡冲林藏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英气十足，“等会儿晚了，班长又要问你什么档次了！”
　　林藏被逗笑：“好，下次见。”
　　“嗯。”

　　在李凡的目光追随下，林藏上车。刚下车，林藏就一眼看见蹲在路边瑟瑟发抖的齐凯和方柯，以及笔直站着，却被两人抱住腿的徐白。安歌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像在守护他们。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林藏看了眼表，还好没迟到！
　　几人忙说：“没事没事。没晚。”
　　徐白重新围了一下林藏的围巾。林藏望着他，又立即别开眼：“谢谢。”
　　“没事儿。”

　　林藏把礼物给方柯：“生日快乐。”
　　“谢谢！”
　　“不客气。”

　　几人进包间。
　　“对了，林藏，你不是比我先出发么，怎么会比我还晚到？”齐凯问。
　　“我看见李凡了，过去和他说了点话。”
　　“李凡？！”
　　“嗯。”

　　齐凯说：“说起来，老班长好可惜，居然这次考倒数第一。他也没哪科缺考啊！我实在想不懂，他为什么会下去。”
　　“确实，他以前稳居年级前三，数学更是一骑绝尘，但这学期好像不是发挥得特别好。”方柯说。
　　“嗯，可能受什么影响了吧，”徐白望着林藏，“对了，他没事儿吧？”
　　“没，我刚才看见他的时候，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很稳重。”
　　“那就好！他的心态我感觉真的特别好！考得好不骄傲，考差了也不浮躁、不气馁。”
　　“那是，我们老班长还是非常厉害的。”齐凯说。
　　几人放下心来。

　　“来，游戏环节，你们最爱的谁是卧底，”徐白从包里掏出纸条，“你们抽签。”
　　“大班长，你不玩啊？”
　　“我主持。”
　　“我主持吧？”林藏说。
　　“不用，你们玩，”徐白扫他一眼，“我出门的时候算过，今天不适合动脑子。”
　　“……”

　　“好，抽吧！”
　　大家一一抽完签。
　　安歌：“是一个人。”
　　方柯：“男的。”
　　林藏：“高中生。”
　　齐凯：“没用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柯笑得不行。其他几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徐白咬了咬唇齿。给我等着！

　　“好，投票开始，”徐白说，“到底谁会出局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方柯立马指齐凯：“虽然很好笑，但我不允许你说他。”
　　齐凯回指方柯。方柯盯着安歌，冲他挤眉弄眼。安歌：“……”你生日你大！
　　他投给齐凯。

　　林藏也投给齐凯。
　　“冤死了！冤死了！”齐凯嚎道。
　　“好，”徐白一笑，“冤死一个，游戏继续。”
　　安歌：“人气很高。”
　　方柯：“我爱他。”
　　“哈哈哈哈哈……”几人又忍不住了。好突然的表白！！

　　所有人看着林藏。
　　徐白转了一下手里的笔，冲林藏说：“好好想，我会画得很丑的。”
　　林藏：“挺高的。”

　　林藏和安歌投了方柯。方柯出局，对徐白说：“没想到我会输在爱你上。”
　　几人又是一阵儿笑。
　　方柯对徐白发射安心电波：“我爱你。”
　　徐白收了他的心，又扔在地上，狠狠碾碎。方柯立马捡起来，吹了吹，又捧给徐白。
　　大家被这出情景剧逗乐。

　　徐白“狠狠”捶了齐凯一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有用的男人！”
　　齐凯抱头鼠窜。大家又笑得前仰后合。

　　“好，”徐白说，“卧底胜利！”
　　“谁啊？”方柯问。
　　“我。”林藏说。
　　“卧底词是你自己吧？”齐凯问。
　　“嗯。”

　　下一轮。安歌主持。方柯陈词：“让人难过。”
　　徐白高兴地说：“又可以开始一段恋情了！”
　　“哈哈哈哈……”几人爆笑，方柯笑到一直捶桌子。喜剧之王！！

　　林藏：“过程可能不那么美好！”
　　齐凯：“我不希望自己有那一天。”
　　齐凯被冤出局。其他人又热火朝天地继续阐述了会儿。最终，卧底林藏胜利！
　　卧底词——离婚。
　　平民词——失恋。

　　下一轮开始。还没开始描述，徐白就指林藏，胸有成竹地说：“凶手是你！”
　　方柯和齐凯也火速指林藏：“就是你！”
　　林藏：“……”虽然我运气差是事实，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林三藏，你说你不是卧底，却不敢看我，你摊牌啊，”徐白说，“如果你摊牌，我不信你不是卧底。”
　　“哈哈哈哈……”好入戏！

　　还没正式开始，林藏如大家所愿，直接摊牌
　　——水盆
　　“哼！”徐白盯着林藏，冷静地翻牌，“我就说你是卧底吧？”
　　“哈哈哈……”几人大笑。他那牌上显示的，也是水盆。
　　“徐黑，你果然是个没用的男人！”齐凯险些儿笑喷。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怎么能这么戏剧性！！

　　几人点了酒。方柯刚打开酒。
　　“砰——”包间里一片漆黑。
　　很快，十几簇光出现。微光里，林藏的脸若隐若现，抱着蛋糕，慢慢地向几人走来，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几人立马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徐白往方柯头上戴了帽子，方柯被围在中间，闭眼，开始许愿。许完愿，他睁眼，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掌声响亮、祝福热烈。

　　方柯喝了酒，林藏也忍不住跟着喝。
　　“哎！”徐白拉住齐凯，“你不许喝。”
　　“就喝。”齐凯抬起酒，作势一饮而尽。
　　偏头，徐白笑容明快，说：“没用的男人！”
　　齐凯：“……”
　　他捶了徐白一下……

　　喝醉了的方柯很重，齐凯和安歌架着他才能往前。他吼：“喝！”
　　“我操！好丢人！你可别叭叭了！！”齐凯封住方柯的嘴。
　　方柯抓着他的脸，“额”地打了一个嗝。
　　“我操！臭死了！”齐凯拧着眉头，抱怨道。

　　徐白摸了摸林藏的脸，很烫！……醉了！
　　他把人背起来，拧一下眉。林藏太轻了！
　　林藏喊：“班长，班长。”
　　“嗯，嗯。”徐白背着他出了店。
　　“你真的是班长？”林藏的呼吸喷洒在徐白脸上，温温热热的。
　　“嗯。”

　　走了几步。
　　林藏突然说：“班长，你让我转学吧！”
　　“！！”徐白顿住，“……为什么？那件事不是都已经解决了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班长，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轰——”有什么东西在徐白脑子里炸开。
　　他怔在原地，四肢无力，把林藏放下……讨厌我么？！

　　林藏坐在花园上，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他的眼神像没对焦一样，格外无措、格外迷茫。
　　徐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林藏拍了拍心口，只是无助地说：“班长，你让我走吧！”
　　“走去哪儿？”
　　“哪都行，只要没有你。”
　　“……”

　　徐白的心猛地一空，手抬起又放下，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儿。
　　林藏说：“班长，让我走吧！这次别拦我，行不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还带着点委屈和恳求。
　　徐白沉默不语，内心抽痛，心想自己也太失败了，还是留不住林藏的心。

　　“班长，让我走，好不好？”林藏说，“我真的……快疯了！”
　　徐白抬眼看他，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徐白却感受到一种疯感。徐白的手指紧了又松，最终笑了一下，问：“我走行不行？”
　　“？”林藏迷迷糊糊的，紧紧抱住徐白：“班长。”
　　徐白的手无处安放。
　　林藏仰头，注视着他：“班长，你让我走吧。我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
　　“……”

　　“班长，和你越相处得久，我就越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
　　“班长，再这样下去不行，我不想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喜欢我的人……虽然，我已经爱上了。你总为我着想，什么都为我好、对我好，你带着我走进班级，走进很多同学心里，让我感受到很多温暖，这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归属感……你带给我的太多。班长，我没法儿放下你，留在你身边，只会对你越陷越深。”
　　徐白静静听着。

　　“班长儿，你让我走吧。你对我越好，我甚至产生了妄想症，我居然，我居然，居然……哈哈哈哈哈……”林藏哑声笑了好一阵儿。
　　“居然什么？”徐白问。
　　“居然，想和你白头……到老！”
　　“！！！”

　　“班长儿，我没遇到过你这么有魅力的人。想追你你又不让，想走你又不肯放，想留我又会痴心妄想。”
　　徐白低笑……还挺押韵！

　　“班长儿，你让我走吧，你真的……太吸引我了！我是一个数学天才，可我……经不起诱惑的。我经不起！！”
　　“哈哈……”徐白闷声笑着……活宝儿！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班长儿，班长大人！其实有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知道的，我全知道，天气一凉，你每天晚上都会给我盖被子。”
　　徐白满脸震惊。
　　“哈哈哈……”林藏低笑，问，“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嗯。”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我都不会忘。”
　　“嗯。”

　　“所以，班长，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在你身边妄想和你白头到老。再留在你身边，得妄想……一辈子。”
　　“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绊住，班长儿，我不想对你一辈子念念不忘。”
　　“班长儿，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林藏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了力气，无力地埋进徐白心口。倏地，他急忙起身，惊慌地拉着徐白跑：“地震了！”
　　徐白把摇摇晃晃的他重新拉进怀里，低叹一声：“……不是地震，是我的心跳！”
　　我就是个傻子！！
　　全世界最大的傻子！！！
　　他想。

　　林藏猛地上前，捧住徐白的脸：“班长儿，我疯了！”
　　他亲了上去……

　　“班长，班长，班长儿！”
　　“嗯，嗯，嗯！”
　　“外面的风吹着很舒服，你能不能背我回家？我不想坐车。”
　　“好！”

　　这一夜，徐白对林藏有求必应，甘之如饴……

　　*
　　第二天。
　　睁眼，对上天花板，林藏愣住，极速扫视四周，很快认出这是班长家！
　　他极力回想昨晚的事儿，头疼！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喝醉了，徐白带他回的家。
　　后来……
　　想不起来了。

　　“叮！”林藏打开手机，是徐白叫他去河滨公园，说有事儿找他。他没多想，匆匆赶到河滨公园，隔老远就看见徐白修长笔直的双腿，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更快了。
　　徐白笑了笑：“这么自然？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昨晚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林藏：“？？！！”

　　徐白说：“你昨晚说，你还是很喜欢我，我做什么你都喜欢。”
　　“……”
　　“你还说，你想转学，转到哪儿都行，只要没有我就行！”
　　“……”
　　“你还说，你快疯了。”
　　“……”
　　“你还说，你想追我我不让，你想走我不肯放，你想留又会痴心妄想。”
　　“……”

　　“你还说，你经不起诱惑。”
　　我靠！林藏觉得自己好变态……这不是骚扰么！
　　“你还说，你不想一辈子对我念念不忘。”
　　“……”

　　徐白说完，林藏的脸已经烫到不行。偏偏这时，徐白上前，凑到他面前，说：“这还算好的，你对我的一些想法，我都不好意思说！”
　　林藏：“……”
　　徐白却再前进半步，拉住他的围巾，笑了一下，引诱似地问：“在你下次喝醉前，要不要把我初吻拿走？”

作者有话说

　　班长儿也太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