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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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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够了吧?
蹲在田里,米娅数了数背包里的东西:生糯米,朱砂,鸡血,桃木剑……
这些东西花了好大的价格,上辈子随处可见的东西竟然是这辈子昂贵的舶来品,为了凑齐它们,米娅重新变回了穷人。
她把牛肉自助券全退了,还把手上的口粮换了一些,手镯等等……
威逼利诱下凑齐了。
她眼神凝重半蹲在泥土中,放眼看地里长出的蜜薯苗,这郁郁葱葱的一片地,大概就是她放寒假时的口粮了,
——学院放假不放饭,钱全给家人了,她就一直把这地里的红薯土豆等当粮食,但有一次山上的野兽把她口粮都刨了,她饿得只能烤虫子。
当然后来她把野兽窝端了,还额外知道了学院后院有铁栅栏,省了一笔买铁剑的钱。
这地,她得瞅好了!
这样想着,她面无表情地挖了一勺子白米饭吃掉。手上捧着一盆子米饭
昨晚碎掉的‘孕反’溶液太厉害了,其他人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吐了一晚。
大中午,食堂里负责打饭的比丽卡大婶一脸担忧,因为米娅只拿一盆白米饭,甚至异常地拒绝了加菜。
她平常都吃的一桶饭加半盆菜!
比丽卡大婶担心米娅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又或者是因为上次理事长下达的惩罚限令生气了,自尊受不了干脆不吃那么多了?
米娅摇头否认,今天食堂的饭菜格外丰盛!
有她特别爱喝大骨头汤,特别爱吃的河虾海鱼,非常爱吃的肉排、咸香可口的海鲜烩饭,滚烫热辣的黑松露芝士大根等,
……全是她爱吃的食物。
但中招的溶液会使人失去食欲以及止不住呕吐,即使看到闻到的是自己爱吃的,但身体却止不住抗拒,胃部疯狂抽搐,
还包括情绪低落,她现在心脏就像空了一块似的,在滋滋漏风。
只能说上辈子研发了这东西的医圣不愧是医圣!
这挥发的溶液影响的不仅仅是她的胃口,更是对她的精神造成了沉重打击。
因为这份打击,课堂上,米娅浑身不自觉地散发出冷漠杀气,老师都小心翼翼地授课,生怕她一言不合就拆台。
好死不死上课的还是照本宣科的数学老师,本来她对逻辑计算类的学科就一知半懂的,年级第二的优秀成绩是她努力刷题,每日勤恳预习复习得来的。
但近来事有点多……
于是数学课上,她低头抬头捡笔的间隙,空荡荡的黑板就突然写满英文,
她看了看数学老师,又看了看黑板,抿唇。
直到下课,她都一声不吭的。
米娅习惯性地看了看那两个空荡荡的座位,中午塞进胃部的米饭翻涌,想吐。
她握紧了身侧的背包。
半夜,理事长家里,
铁钩原地旋转了两圈后被扔进了顶楼的窗户,米娅扯了扯连接铁钩的麻绳,爬了上去。
黑漆漆背着背包,一耸一耸地像只蜗牛扒着墙皮往上溜。
穿着粉色毛茸茸睡衣的理事长路过,打量了下卡住窗沿的铁钩,他从卧室向下望去,米娅正拉着绳子在收劲。
他踩着兔子头毛毛鞋拖离开,不到一分钟,就左手一碟稻香饼,右手一杯咖啡,他依靠在窗边,端着咖啡微抿,时不时往下抛一两块小饼干。
“米娅,你可以直接跳上来的。”
“啊我想给理事长营造些神秘感嘛。”
米娅蹬墙张嘴咬住小饼干,摇摇晃晃地,抓着绳一路爬了上去,最后一块掉落的饼干被咔嚓咔嚓地送到了胃里后,她也到了窗边。
借着理事长伸出的援手,手臂肌肉绷紧,米娅用力把自己抛进了室内。
她安安稳稳地落到了理事长面前,神情认真语调一成不变,“所以理事长现在有觉得开心一点了吗?”
黑主灰阎顿时满脑袋问号,“什么吗?”
他以为米娅过来是要问关于零的事情。
“啊,我以为理事长看到我扔进房间的铁钩,会试着想要弹开?”
黑主灰阎内心点头,是有一点,但怎么说这都是正常人看到卧室被入侵的正常反应吧。
米娅兀自收好手中的铁钩,没理会理事长投递过来的疑惑眼神继续说道,
“……日部间宿舍的餐馆,午饭菜单做的好多我喜欢吃的。”
但是昨天大家都闻到了泥地青草的气味,也都出现了干呕的症状,结果第二天食堂餐厅的午餐就丰富好吃,厌食状态下的她只能干看着。
理事长他们怕不是也处于厌食的状态。
黑主灰阎反应过来,连忙打哈哈平事,“这不挺好的吗,理事长我今天可是忙到现在也只来得及喝一杯咖啡啊。”
他有些尴尬,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不对劲,昨晚开始,厌烦,悲伤,苦闷……种种不知名的情绪都堆叠在了心上,以至于——
“课程安排也是,一整天都是数学物理化……”米娅冷冰冰地控诉,
黑主私立学院要学的东西很多很杂,死记硬背的课程还好,但关乎逻辑计算数学物理的,她就怎么都找不到思路。
一整天时间她都用来磕计算逻辑题了,现在米娅不止胃部抽搐恶心,就连脑子也累吐了。
理事长表面温和文弱好说话,但事实是他衣服下的肌肉结实流畅得很,人也恶趣味,还小气。
他不开心了,闯祸的米娅基本当天就得倒霉。
当然米娅本身也自觉理亏的……
理事长重视自己的一对儿女,在零和优姬眼中,理事长一直都是个傻憨憨的爸爸,
他会布置房子拉红幅庆祝圣巧克力节,会给优姬和零做饭织毛衣,优姬害羞不愿意抱抱时他会哭也会闹,
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爸爸,理事长日常总会用相机记录他们的生活,五六本厚厚的相册有被好好地保管在橱柜。
他也会一点园艺,手上有各种各样的种子,从优姬和零的窗户望去,楼下种满了嫩黄的雏菊,各种叫不出名的绿草和鲜花……
但她昨天狠狠地揍了理事长的养子锥生零,作为爸爸生气属实正常。
更何况零从自己卧室拿的溶液碎了,她还把溶液从密封性良好的口袋扒拉了出来,以至于它快速挥发在了空气中,
这东西能让闻到的人产生厌食,情绪不稳定的状况,米娅也是感觉自己的厌食状况平复了一些后才找的理事长。
现在理事长面上是百合花般的温柔笑容,但后背黑色的雾霾都要蔓延出来了……
想到这,她环视了下理事长的卧室,和他一贯温和的外表不同,卧室风格是严肃沉闷的,
昏暗的白炽灯下,灰色的床上三件套,一旁胡桃木制的厚重桌子,桌上放了盏立式台灯,台灯散发出微黄的光。
没有吃的,也没有玩的,连捕梦网都不放一个在床头。
“所以,是变态吧!”米娅感叹。
黑主灰阎卡顿了下,思索片刻发现变态是在说自己后,他动作夸张摆手,委屈地拉长了声音,
“米娅竟然是这样想的理事长啊,现在的理事长好伤心。”
理事长薄唇抿起,双手交叉,俊雅的脸上写着师生情扣十分,再扣十分!的冰冷。
“不说清楚的话,稍后严肃的理事长可能会拒绝米娅同学的求助!”
极其恶趣味,飙泪也好,装傻也好,就是为了看别人无可奈何的表情。
米娅叹气,
她尽可能地组织语言,为什么理事长是个变态呢?
“我揍了夜部间的那两个人后,理事长虽然是欣慰的,但是却对我很戒备还有杀意,理事长明知我的实力不是吗?”
但当米娅同意接受了他的处罚后,杀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理解,
“上交麻醉也好,溶液出现大家都在干呕时也好,但你却是无比的悲痛和露骨的兴奋交织着的。”
他为零的伤势和情况悲伤,但也在为零的异常而兴奋战栗。
“明明很开心,但是面上表现的却是为难悲伤的。”
每一次对米娅的处罚,他都显得兴致勃勃的。
“更奇怪的是,我把零拖到理事长室内的时候,你也只是表面的生气更没有一点惊讶,好像零的异常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说明理事长知道零的情况,那为什么还要把优姬和零放在一起?
为什么只教优姬防御而不教她攻击的手段,理事长平日里不是很重视两个子女的吗?
理事长把自己埋得好深好深,表现出来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米娅平时敬而远之的变态。
“变态,我竟然是变态吗。”理事长被说得缩到了角落,身上似乎长蘑菇,手指在地上画圈,还时不时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过来,
“……”
好蠢啊。
完全不否认自己呐。
她走到理事长面前,捧起他的脸,双手往里使劲挤,薄唇被迫嘟了起来。
在理事长‘米娅不能这样对待师长’的嘟囔声中,和米娅对视的双眼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甚至没有太大的反抗动作。
他乐在其中?
米娅注视面前的人也不说话,理事长金色的眼睛泛红,眼眶湿润,最后又开始了飙泪,
滚烫的泪珠打在手上,她嫌弃地松开手往理事长的毛毛睡衣擦了擦,
“理事长,你好爱哭啊。”
“我来找零的,能告诉我,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米娅靠着理事长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双手猫猫揣起。
两人异口同声,
“零是被僵尸咬了吗?”
“零是被吸血鬼咬了。”
对视,
“僵尸?”
“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