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这个世界不正常》寮三十

21、第 21 章

　　米娅家人猩红的双眼给优姬留下了点阴影。

　　即使再怎么说服自己，优姬也不免联想到了5岁时遇到过的吸血鬼，那也是她记忆的开始，丧失理智的吸血鬼，伸出利爪企图撕碎她的身体，求生的欲望下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告诉自己赶紧跑。

　　但她却害怕得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吸血鬼逼近，张嘴露出尖利獠牙朝自己扑来。

　　“或许吸血鬼就是一种渴望血的怪物。”恐惧包裹着她，寒冷无比。

　　零厌恶着吸血鬼，他认为吸血鬼就是毫无理智的野兽，优姬尽可能地避免和他谈论到吸血鬼的问题，他们所站的立场不一样，对吸血鬼的看法也不一样。

　　他的家人是被吸血鬼杀害的，零他痛恨着吸血鬼，就连自己也是遭遇过吸血鬼的袭击，如果没有玖兰学长的话，她说不定会死在五岁那一年了。

　　白天的小孩让她无比清楚地回忆起了吸血鬼嗜血的残忍习性......

　　然而,

　　她的爸爸作为学院理事长想要人类和吸血鬼和平共处，出身吸血鬼的玖兰学长拯救过她，同时也是她仰慕的人，

　　“我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优姬抿唇，想着米娅站在她身前保护她的可靠背影，她认真地看向同伴锥生零，

　　“只要把疯狂嗜血的失序吸血鬼都清除掉，到时候人类和吸血鬼和平共处的梦想就会实现。”

　　吸血鬼有好有坏，把那些杀害普通人的吸血鬼都去除，那剩下的就必然是好的了，虽然实力比不上吸血鬼，但她白天在操场多跑两圈，在训练场多开启训练，努努力说不定能够得上同为普通人的米娅一半实力吧！

　　“不要靠近......”锥生零低语呢喃，瘫坐在楼梯过道上，脸色苍白额顶不断冒汗，蜷曲身体

　　“出什么事情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优姬担忧地靠近锥生零，回想夜部间突击巡查的时候，零似乎也是这样一副忍耐着痛苦的样子。

　　“没事。”平静的语调，但眼神却晦暗不明。

　　月光如水，流淌在教学楼的楼梯间。
　　沉重的喘息。
　　血的味道。
　　克制。

　　“优姬你先回去吧，巡查的事.....”他试图转移注意力，但都是无用之功，恨意嫉妒不断蔓延，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可张口。

　　来人靠近，清风浮动绷带散落，血液的味道如同白日绽放的玫瑰，带着独特的汁液。
　　干渴。

　　她在试图告诉自己吸血鬼是好的，也会变好的，

　　或许这是会实现的希冀，但他死去的父母呢，不像优姬没有过去的记忆就意味着不曾拥有过，

　　他记得，还清楚地记得父母抚摸脸颊时粗糙的双手，发丝滑过手掌的轻柔，还记得他们把自己护在身后的绝望窒息感。

　　从他的家人在他面前被吸血鬼杀死的那一刻起，
　　血溅落眼前，恐惧，无尽的血海就把他包围。
　　恨，怎么可能不恨啊。

　　他怎么可以从这厌恶和憎恨中偷逃出来。

　　一向很照顾他的英语老师被迫变成低等吸血鬼只知杀人嗜血，他的师傅为从吸血鬼堆中救出自己失去一只眼睛，他的家人在他眼前被吸血鬼杀死了。

　　锥生零死死地拽着优姬的手臂，喉头不断吞咽，

　　清亮的月光下，

　　优姬的瞳孔倒映出野兽般的人，猩红的双眼，青筋暴突的贪婪怪物，。

　　最后一丝理智下他咬紧牙关，松开手，断续喊出声，“优姬....走....走..赶紧离....”

　　“零，怎么了，告诉我，我...我能帮你的。”尽管不安，但优姬也不敢就此离去，

　　万一她能帮到零呢。

　　“是要留下来吗，”他呢喃出声，“要清除我这头野兽吗？”
　　修长的手指扼上优姬的脖颈，手下是跳动的血脉。

　　红色浸染了紫瞳，
　　恨意裹住了整个人，为什么要被纯血种吸食血液，为什么锥生家就剩自己没死！

　　他张嘴，不断地凑近优姬的脖颈，
　　为什么要这幅鬼样子！

　　血液在动脉里流动的声音。

　　月光下，优姬瞳孔里盛满了恐惧害怕，身体相触间整个人是僵硬的...

　　锥生的眼睛瞳孔竖起，尖利如野兽瞳孔里的针尖一般，刺人，仅追逐食物的疯狂，
　　停下，身体却不受控地向前。

　　优姬的眼眶围上了一圈清泉。

　　干涸的喉咙鼓动，心脏剧烈收缩......

　　不愿承认自己会变成那般恶心的生物，不愿成为被嗜血欲望奴役的人，不愿陷入那般无望的境地，不愿啊！

　　所以，
　　谁都好，谁来阻止他……
　　谁都好，救救他……
　　谁都好啊……

　　他背对着窗户，越来越沉重的身体遮挡了光芒，整个人如同溺水般窒息，绝望羞耻以及无尽的恨紧紧束缚住了他。
　　黑暗浸透。

　　寒光闪过，破风声从耳旁灌入，

　　剑过，

　　贯穿肩膀，力道之大，直接洞穿了楼梯，向上冲去。
　　剧烈的痛感下，他松开手，优姬趁机跑远了些。

　　锥生零猩红的双眼看向了来人，窗外楼下，站着一个人，月光笼罩着她，整个人像是被描上了一层柔光，但唯一看清的只有她上挑的双眼，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仅仅只是给视线找个落点而已，浅蓝色的瞳孔清冷一如以往格陵兰岛蓝色的冰山，带着无所不摧的冷硬。

　　肩胛骨破开了一个洞，血液流出，伤口源源不断地传来疼痛，

　　难得的，他松了下来，任由自己堕入黑暗。
　　最后一刻，脑中所有的绝望羞耻消去，仅仅只剩，这剑锋利得反光还刺眼啊。

　　米娅平静地看着扔出的剑打穿了锥生零的肩膀，点了点头，内心给了自己一个赞。

　　不错，准头还行！

　　她站在被剑破开的窗户下，抬头望向要哭不哭的优姬，张开手臂，“优姬，跳下来。”

　　带你玩蹦极。

　　优姬跳下，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吹过，三楼，借着一股莫名的勇气她跳了下去。

　　视线中，优姬跳下的时候，锥生零也跟着跳了下去，

　　很好！米娅见此状况，双腿曲起，小腿轻轻用力就跳上了半空，期间接住了优姬，顺道借力把一同跃下的锥生零直接大力踩了下去。

　　地面飘起灰尘，锥生零砸下去的地方出现了个微凹的坑，四周形成蜘蛛网状的裂纹。

　　米娅把优姬送回了三楼，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好又哭又笑的优姬后就跳回到了地面。

　　她松了松肩膀，手指掰动间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米娅越打眉头皱得越厉害。

　　锥生零的身体在变化，

　　他的指甲变得尖利，锐利厚实得像是狮子的趾甲，紫色的瞳孔完全红色一片，牙齿里的两颗小虎牙越变越长，都冒出嘴角了。

　　身体间的搏斗也是野兽般的打斗，毫无技巧，没有理智的以伤搏胜。

　　在三楼优姬担忧的目光下，米娅掰断了锥生零的四肢，直接生生地打晕了他。

　　她蹲下身子，开始研究起锥生零，话说她才回家一天而已吧，怎么好像发生零好多事情一样。

　　她戳了戳‘尸体’锥生零，红色的瞳孔，尖利的牙齿，手指甲莫名变利变厚。

　　这些莫名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话本里的一种生物，

　　——僵尸，死后因尸体阴气过重而变成的鬼怪，具有毫无人性、丧失理智的特征，皮肤苍白，青面獠牙，尖牙利爪。

　　当然她看的话本里有提到过，被高级僵尸咬过的人也会出现僵尸症状的。

　　瞧锥生零这状态，很大可能是被咬的那个。

　　真的是僵尸吗，米娅支着下巴冷静地思考着要不要多屯些糯米。

　　这时，优姬看到锥生零倒下后，就从三楼跑了下来，

　　“米娅，锥生他......”优姬不知道怎么告诉米娅吸血鬼的事情。

　　米娅看出零的不对劲了吧，零在和她对打的时候，独属吸血鬼的獠牙冒出来了。

　　米娅看了眼优姬，觉得僵尸这种东西对一个小女生来说可能还是太过于刺激了，

　　她朝着优姬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接着双手猫猫揣起，蹲下想办法。

　　但是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

　　她四周瞧了瞧，唔，她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