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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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有点太安静了。
安静是他独处时的常态，为什么现在反而因为安静有点烦躁呢？
五条悟将目光缓缓转移到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恍然大悟。
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在独处诶。
“对不起，又把游月你忘掉了。”
“都怪游月你太安静了，不要老是在我不看你的时候就干脆连呼吸都懒得伪装啊！”
是了，五条悟现在才发现当他将注意力从游月身上移开后，明明她还在这里，但就是悄无声息地隐入空气中了，只有当他看向游月时，游月才会被看到。
“游月你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过话诶？”
“而且明明就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居然一次都没开口过~”
五条悟的眼睛咻地亮起来，像是突然被逗猫棒吸引的猫，跳下沙发的动作灵巧又迅捷。五条悟赤脚蹲在游月面前，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他怎么会现在才想起这点呢~
“游月酱~”
“游月这么聪明，一定是可以说话的吧~”
安静当木头人的游月动了动，想要重新抓住五条悟的手，被他轻巧避开，却在避开后又主动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加深，透出狡黠的意味，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诱哄道。
“是想要牵手么？要交换哦~”
游月听懂了交换，但是今天的交换物品早就交给了五条悟，她现在并没有第二件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五条悟第一次在游月脸上看到了明显的焦躁，虽然她的神情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五条悟就是感知到了这点，并无比确定。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无师自通了游月的微表情研读课程？
游月又一次因为五条悟心血来潮的要求陷入卡壳状态，始作俑者非但没有反思，反而笑得愈发开心，嘴里说出的话倒是表现得很是善解人意。
“没有交换物也没有关系，只要是来自游月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哦~”
“不过游月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没有读心术我也很抱歉呢~”
于是，他们就陷入僵持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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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一点点过头？
五条悟看着在宛如进入掉线状态的游月，难得地生出一点心虚，但是很快将它抛到脑后。
自己的要求明明一点都不过分诶，还是超贴心的二选一选项~
而且哪怕什么都不选，就跟之前打输时一样，游月也可以直接走，下次再见不就可以刷新了嘛，怎么感觉游月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
五条悟想象了下自己要是看到游月当时被自己拒绝后旋即消失的场景。
会生气吧？现在就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了。
这么一看，一根筋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好哦？
五条悟偷偷撇了眼游月，轻咳一声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只剩个空壳的游月像是重新注入灵魂一样动了起来，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五条悟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没有声音传来。
五条悟有些疑惑地摸摸耳朵，确定自己确实没听到声音，游月的嘴巴依旧合得好好的。
“游月你刚刚是开口了吧！是吧，是吧！”
五条悟兴奋起来，屋子里的灯光骤然熄灭，一息的黑暗后，以自身为中心，浅蓝色的光一圈圈向外晕开，直至盈满整个房间，而它的来源是自己头顶？
于此同时，游月朝着他头顶伸去，她的动作又轻又快，五条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没办法，这个情形真的很容易让人进入战斗状态嘛。
绷紧的弦在看到游月在他面前摊开的手掌后嗡地一声断掉。
一颗小小的、湛蓝色的、发着光的核正浅浅悬停在游月掌心上方，照亮了他们四周。
她从他的头顶摘下了一颗星星。
赠予满室星光。
这就是游月的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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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月你，果然很擅长犯规啊……”
六眼告诉他这只是咒力的凝结，尖锐的棱角，冰凉坚硬的触感，却无一不在告诉他这是真实。
那么小小一颗的核，就这样被他捏在指尖，直到星光散尽。
五条悟垂眸看向空空如也的手掌，指腹中心被抵得微微泛白的皮肤正因为血液的重新流通而变得红润，在彻底变红前，游月的指尖跟了上来。
“不可以哦。”
“投机取巧的行为太过分了。”
五条悟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松开手，然而牵着游月的手往上，最后停在他没有任何防御的脖颈处，游月的手指就这么自然而言地扣上去。
他完全没觉得将自己的弱点亲手送到别人手上有什么不对，反而覆在游月的手背上给自己又施加上一份力道。
感受到游月的手指在微微收紧，五条悟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自喉间溢出的笑连带着抵在喉结处的掌心也微微颤动。
“考虑到游月同学可能现在真的不会说话，所以我决定大方地教学一次。”
五条悟将头后仰了些，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游月，出声将游月转移到他颈部的视线重新拉回来。
“看我。”
扣在喉骨处的力度又变重了一些，五条悟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一字一顿。
“S-a-t-o-r-u”
游月歪了歪头。
“S-a-t-o-r-u”
“Satoru”
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
叫我的名字，五条悟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游月显然不是一名聪明的学生。
临时转职五条悟同样不是一名耐心的好老师。
重复了几次，发音教学课程以游月的嘴巴在五条悟快要冒火的瞪视下微微翕动了几下后宣告终结。
“游月你果然是在选择性听我的话吧！”
重复自己名字重复地快要口干舌燥的五条悟愤愤地拉下游月在还黏在自己脖颈处的手。
“太笨了！”
犹觉得不解气，五条悟伸手轻轻扯了扯游月脸颊，没想到手感出乎意料地好，等他停手时，游月脸颊已经红了一片，五条悟扭过头心虚地轻咳了两，转回来时面上一本正经。
“行了，教学时间结束！”
他探头过去，撑在地板上的双手十指交缠。
“接下来是奖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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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自己好像又被牵着跑了……
五条悟的视线焦点漫无目的落在夜空里的点点繁星上，旁边是安静坐着的游月。
他和游月现在正并排坐在落地窗边，嗯……看星星。
起因是游月今晚一直没有要走的迹象，加上五条悟又完全没有睡意，他就突发奇想想看星星了。
但事实上两个人都只是在装装样子。
或者说只有五条悟在装样子，游月的视线向来直白坦荡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促使五条悟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大原因是他意外发现了新情报——游月无法离开他的房间。
另一端的五条悟无法让自己的视线越过游月看向别处，而这一端的游月视线毫无拘束，行动却困于囹圄。
“游月酱你该不会是趁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和我定下单方向的束缚了吧？”
是开玩笑的口吻，看向游月的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六眼不会欺骗他，如果六眼也被欺骗呢？
毕竟，游月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条悟耸耸肩，凑到游月的眼前，明明是鼻尖碰鼻尖的距离，对视的双方别说心跳了，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化，眼神更是一个比一个冷静。
比起对视，更像是角逐。
最先转移的依旧是五条悟的视线，他将视线从游月的眼睛处挪开，被游月耳侧的一点白色吸引走注意力，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五条悟从游月耳侧的头发上摘下一片雪花。
“看，是东京今年的初雪哦~”
“不过很可惜今天赶不上赏雪。”
五条悟摊开掌心，这片雪花早已消融在他掌心的温度里，他重新坐直身体，视线追随着自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天际已经隐隐开始泛白。
“再见哦，游月酱~”
“下次下雪时再来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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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兑现五条悟的话，在游月离开后，原本还算平缓的雪势突然变得又快又急。
雪花避开了五条悟，但他身侧空出来的位置却很快堆叠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将曾经有人停留的痕迹掩埋地彻底。
游月在五条悟的掌控之下？为什么不会游月在驯养五条悟呢？
他从不会被错觉所诱导。
所有规则成立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游月可以从他这里获得咒力。
至于获得咒力需要付出什么？游月从来不会在意，她只需要得到最终结果。
游月将这一点在通过胜负来决定是否能获取咒力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规则只是附加赠品，实力决定一切。
真是傲慢啊。
随心所欲地出现，随心所欲地离去，而他拒绝的唯一方式却是离开这间房间。
哈？开什么玩笑。
五条悟侧过头，一旁的落地窗上清晰地记录下五条悟此刻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有多灿烂，眼底的寒意就有多冰冷，想掌控我？想掌控最强？
他对着落地窗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就像之前教游月念他的名字一样。
那就尽管来试试吧。
「再下雪时来见我吧」
不是约定，是束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