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阿喀琉斯之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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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是个“对科学研究、广阔宇宙有着狂热无穷热爱”的伪科学家。
他甚至在上厕所时都在看《支点》的半月刊，他的马桶可以作证。
可惜啊可惜，只了解一个汤姆森灯悖论不能改变他装BILITY的本质，在史上公认智商最高物种九头怪面前，他是那么肤浅和无知。
他以90°角仰望联盟博士院首席博士，恳请利维坦将科学之光也撒在他的身上。
利维坦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他很久，临走前随手在门上写了一行字。
“要我做你的老师，请至少在我回来之前将这句话看懂。”
斯蒂摇摆着黄色狮子尾：“如果我看懂了，你就收我做学生？”
利维坦丢下一句话：“当然不可能。我只是确认你是否识字而已。”
托娅并没有看到那句话写的是什么，她更关心依然被关在监狱里的赫尔叔叔怎么样了。
利维坦并没有再招来出租车，而是将自己的私家飞车远程遥控过来载托娅。
生平坐过最好的就是皇室专用包车的托娅望着满目蓝色的离子悬浮屏幕，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这、这、这怎么开？”
利维坦笑了笑，从后面环住托娅指着屏幕上的按钮解释说：“在这里按下出发位置……这里目的地位置……飞行经纬度是默认的……速度可自动调控……”
托娅听得眼冒金星，光是记街道名就记了很久。利维坦也是迷迷糊糊，穿越之前那些往事历历在目，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有机会把托娅的豆腐吃得够本。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教会托娅如何开“傻瓜”牌飞车后，驾驶座上坐着的依然是主人利维坦。
托娅一直只有坐在后座，任凭别人来开车的命运。
他们到达法院的时候手续刚好办好，令托娅不得不佩服母星的办事效率（利维坦打电话怎么还没好我要去国会投诉）。赫尔叔叔经过这次牢狱之灾，原本梳得油光闪亮的白发此刻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让窗口另一边的托娅看着十分难过。
原来只要签个字就可以领人，法院监狱却响起了红色警报——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发现米兰达星人入侵。该星球种族可拟态任何与其接触过的生物，请对所有单位工作人员及关押的犯人进行身份的确认。
身份确认？托娅囧了，怎么确认？
接待处处长是来自崔顿星球的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螳螂目生物，呃，就是大型螳螂，他亲自解释道：“为了防止米兰达星人冒充赫尔•杰克逊、导致本人无法获得法律的有效保护，我们需要在放人之前确定他的真实身份。方法很简单，让他回忆只有你们才知道的事情。米兰达星人的模仿技术非常高超，和熟人对话的方法最原始却也最有效。”
托娅终于醒悟，不就是“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土豆土豆我是地瓜”之类的接头暗号嘛！
这个她会！
托娅：“我是谁？”
赫尔叔叔：“您是尊贵的皇室唯一的继承人、‘遗落的明珠’托娅•哈特曼公主。”
托娅：“我以前住在哪里？”
赫尔叔叔：“火卫一麦豆区雪豆街毕豆巷100号，我家隔壁。”
托娅：“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赫尔叔叔：“公主殿下曾经种豌豆，正好符合了安徒生童话中《种豌豆的公主》其中高贵善良的公主形象。”
托娅：“你给我看过一个叫手机的是什么型号？”
赫尔叔叔：“Nokia N97。”
托娅：“皇宫被攻破时我在吃什么？”
赫尔叔叔：“香肠。”
托娅拍桌：“没错就是他！打包，带走！”
一旁观战的利维坦听了托娅的这个指示，就带着赫尔叔叔和他一起去签字。出门前利维坦关照那个接待处处长好好接待托娅直到他回来。
这个处长，呃，就是那个大型螳螂果然非常适合他现在的工作，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托娅品尝来自他母星的限量版激活高能量饮料。
托娅十分感谢他的好意，举起那个包装瓶仔细看了配方——菜粉蝶、土元、黄粉虫、三化螟、玉米螟、大腊螟……等多种新鲜幼虫搅拌而成，营养价值丰富口感顺滑，是您口渴时的最佳选择！
托娅咽了口唾沫，坚定地，勇敢地，循序渐进地，把那瓶饮料推开。
这个举动相当于温柔地泼灭了处长的一腔热血——处长的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表示抗议，一旁忽而多了只手来举起那瓶饮料！
托娅和处长同时侧脸瞩目，只见来人顶着一头银白色头发，举起那瓶号称营养价值很高的饮料，仰起头一饮而尽。
托娅想为来人鼓掌，英雄啊英雄。
还不等托娅举起手掌，英雄却十分不给面子——将喝下去的东西一口喷了出来。
而且英雄很不小心地全都吐在了处长脸上，托娅很担心，要是不明情况的人看到了说不定误会英雄是故意的（喂喂同学明明是你误会了好不好）。
英雄很优雅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边的绿色汁液，将瓶子的生产配方看了清楚之后——脸绿地和螳螂处长有得一比了。
英雄清了清喉咙：“咳咳，原来是曼提斯大人家乡的特产。”
螳螂处长呵呵笑了笑：“我在响应联盟号召、为资源共享做榜样。”
英雄优雅地将手帕收了回来，于是托娅这才看清楚英雄的脸——顿时傻了。
怎么跟你形容呢？如果说赫尔叔叔年轻的照片曾经倾倒托娅，利维坦也曾经倾倒过托娅——那么以英雄的美貌倾倒赫尔叔叔和利维坦应该没有问题。
归来母星第二天就见了两位如斯美男，过去十八年都和豌豆打交道的托娅很没出息地愣在当场，连英雄向她行见面礼都没注意到。
“这就是曾经的托娅公主殿下吗？我是菲路•迪兹坦，联盟一等公民。”英雄举起托娅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嘴角忽而弯了一下，“是您丈夫利维坦••••冯•德•加察的同事和合作伙伴。”
托娅傻了。
那个那个，赫尔叔叔好像曾经说过，面对吻手礼时女性应该怎么做来着？
还不等记性一直很坏的托娅纠结出结果来，穿越了20年时空才从弟弟级别转正的利维坦终于及时出现，迅速坚决地把依旧握着托娅的那只手打开！
在托娅面前表现一直十分冷静偶尔神经质的利维坦被彻底惹怒，双手搂住托娅紧紧抿着双唇，瞪着菲路鼻子里喘着粗气，好像野兽一样随时准备上前把对方撕碎。
气氛忽而变得微妙起来——螳螂处长兴奋地夺门去了隔壁的新闻部，连这件房间都能听到他那句惊天动地的“快把那篇关于利维坦有同性恋倾向的文章撤下来隔壁的才是真相啊”。
虽然只是形式上的婚姻，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染指了所以不高兴吧。托娅尴尬地指了指利维坦的后背：“菲路先生只是和我行吻手礼而已，他说他和你是同事以及合作伙伴。”
听到这句话利维坦僵硬的后背才稍微有所放松，不再瞪着一脸挑衅的菲路，转身轻吻了托娅的面颊，轻声对她说：“如果每篇报告论文署名中这个人只能做第二作者、他的研究项目永远排在我之后、在博士院中他永远只能排在第二席位、在联盟数据库里他永远是一等公民备选，这些也算的话，菲路•迪兹坦确实是利维坦•亨曼•斯科菲尔德•许德拉•冯•德•加察的同事和合作伙伴。”
托娅：“……”呃怎么感觉比刚才更尴尬了。
菲路显然被利维坦一番话激怒：“不要再逞能了利维坦，谁都看得出来你的研究成果来源不明，根本不是现代的科研技术可以支持的。国会议员们被你带来的成果蒙蔽了眼睛根本没有看到潜在危险。今天在你身上终于发现了10010年生产的照明灯，我已经向联盟政治法庭控告你企图威胁联盟星球安全，博士院首席位置很快坐着就不是你。”
利维坦冷哼一声，带上已经被赦免的赫尔叔叔还有托娅出了门。
临走前他说：“那又怎么样？最基本的逻辑学你没有学过吗？我在的时候你永远是第二，我走了你也不一定是第一。”
菲路不动声色目送他们离开，忽而盯住跟在利维坦身后的托娅，隔空对她作了一个吻手礼的动作。
托娅羞红了脸，连忙转过头去跟在了利维坦身后。
她这才想起，菲路那个吻是冰冷的，连他垂下来拂过托娅手背的银白色头发也是冰冷的。
她转头得太快，没有看到菲路在他们离开之后那个诡谲的微笑——终于找到了，阿喀琉斯之踝。
他们三人回了皇后街-1号，只见伪科学家斯蒂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动作——四脚着地仰望着利维坦留下的那句话，抓心挠肺冥思苦想。
以斯蒂为圆心方圆50厘米内，全是狮子毛。
趁斯蒂不注意利维坦又偷偷踢了他的某一个小儿子，上前打断了斯蒂的思绪：“不要再想了我可以免费做你的老师。”
虽然达到了目的却不是以最光荣的方式，斯蒂显得并不那么高兴：“为什么？”
利维坦指着赫尔叔叔说：“我要租借你一楼的卧房给他居住。”
斯蒂咬着唇，先看了看一身邋遢还穿着囚服的赫尔叔叔，又看了看一等公民全民偶像利维坦，最后看了看墙上那句在利维坦口中只能“确定是否认字”的话——
“成交！”
托娅走到粒子显示屏边，只见上面写着“世上有10种人，看得懂二进制的和看不懂的”。托娅掰着手指数了很久泪流满面——还有八种人是哪八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阿喀琉斯之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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