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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祎趁着天未亮透前回到酒吧的时候，墙上时钟的指针停留在四点，店里只有尹斐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的沙发上吞云吐雾。灯只开了明黄的一盏，照得飞着旋儿远去的烟雾都晃眼起来。
墙上挂着的牌子明晃晃写着“禁烟区”三个字，不过尹斐是老板没人管得了她。
陆祎带开的门缝吹进一股冷风，醒了尹斐的眼睛，她偏过头去盯着陆祎，未曾开口。灯光叫陆祎看不清尹斐的眼睛，下意识拢了拢其实并未滑落的包带，走到尹斐身边坐下，隔了有一条胳膊的距离，不敢去探她的手。
尹斐在掸烟灰，店内灯光太昏暗，眼睛就被掩盖在发丝下面。陆祎看不清她的神情，心里就有些慌乱。她很难去把这种感受描述出来，那种惴惴不安即将坠落的失控感让她有些害怕却又贪恋。
打烊后的酒吧显出格外的寂静，屋子里只有风铃未竟的脆响，香烟微燃的蚊音。
还有两人的心跳与呼吸。
陆祎原本以为尹斐掸了烟灰就要质询她的行踪，但她看到对方又吸了一口烟，于是她的头瑟缩回去，全然失了最后一点点勇气。
她只能收回目光。
一对柔软唇瓣包覆上她的唇，陆祎不知道自己眼中的错愕有没有被尹斐看到，她只知道那双唇瓣很软，同它的主人一样，又极具占有欲与侵略性，以及随着舌尖席卷而来的烟气。
其实认识陆祎后尹斐很少在抽那些刺激性强的烟，但陆祎显然还是受不得这样的熏陶，这样环绕着她，冲入她的口腔鼻腔与咽腔，仿佛也要冲到她的脑她的心，冲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陆祎想要把烟气呼出，可她的鼻子正被尹斐原本拿烟的一只手捏紧。如果她没有收回目光，看到她碾灭烟头的动作，也许会知道尹斐要做什么。
她在咳，却不能再把头偏移，她对面的唇吮吸着，吸走她腹中的气息口中的飞沫，又渡给她一口新的气息，她的舌被叼住，仿佛她的魂也要被吸走。
陆祎没有窒息，尹斐丰腴的身体带来厚重于她不知几何的气息，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朦胧着，迷蒙中似乎只剩下环着她的唇与身躯，教她眼神迷离双颊滚烫，教她要把一切呈交上去。
当然再漫长的吻也有尽头，唇肉分开的时候。
尹斐看着她，等她平复呼吸。
“我的小祎长大了，学会夜不归宿了。”她轻抚着陆祎的脸，染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皮肤，感受她脸上的弧线与温热， “你呀，是个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她的手划过陆祎的唇，下巴，一直到脖颈，掌握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
陆祎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长长的睫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像被粘黏在花朵内壁的蝴蝶，脆弱，不堪一击。
“那我要怎么惩罚你呢，我的宝宝。”
尹斐的声音又轻又柔，“宝宝”二字被她念的缱绻，舌尖还萦绕着余音。
尹斐坐回她抽烟时坐的位置，把陆祎拉进她的怀里，从后面抱紧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中间只隔着陆祎的的蝴蝶耳钉。
那枚耳钉是她亲手给陆祎打上的，她还记得陆祎是如何蜷缩在她的怀中，像一只小兽一样瑟缩。明明害怕的不行，却只是
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裙摆。耳钉刺穿血肉的一瞬间才忍不住从嗓子中溢出一声呜咽。
此时此刻陆祎正低着头，埋在她的臂弯内，如同孩子依赖母亲一般依赖她，于是开口说些在陆祎自己看来很黏糊的话。
“姐姐，”她目光灼灼，眼睛清亮的像一湾银滩。“下次再说吧。”
“什么？”
“下次再说惩罚。”
尹斐轻吻陆祎的脸，在那里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她怎么舍得罚陆祎。陆祎觉得痒，但只是往后靠，在她的怀里沉得更深，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温暖与味道。
“姐姐。”
“嗯？”
“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