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意外 ...
-
我的震撼教育很成功，当晚就被投诉了。
……失策了，怎么真的能被投诉啊？？
听说是班里有个十二岁的小哨兵被突然坠落的雪鸮吓得五感紊乱再次进了隔离舱。
当晚就接到了杨若凡的电话。
“……你真行啊，给小孩子这么上课。”
我很无辜。
也没有血腥，也没有什么十八禁，更没有什么邪典，只是设计的课堂小惊喜。
这个知识点他们以后绝对忘不了对不对！
“抱歉，我以为这样会有趣一些。”
话是这么说，该道歉还是认真道歉，不然杨若凡真的能跳起来揍我。
【你是不是偷偷内涵他的身高了？！】
我不是我没有，不要瞎说。
“唉——我就不该让你天天和那些哨兵待在一起，你偶尔还是多和向导待一待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最后两个月了，等到你的服役结束好不好，你现在被投诉作为你的导师我还要去写报告。”
“处理卢卡宁的结合热已经让我没有更多精力……咳咳，总之，在我请假这段时间你把你以前当雇佣兵的那套收一收。”
“咱们慈祥一点，和蔼可亲一点，好吗？”
我：“好的哥哥，没问题的哥哥。”
声音诚恳，态度认真。
但是听起来就有一种死不悔改的感觉。
显然杨若凡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除了叹气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这样以后上面那群人能少给杨子御找点事。
像杨子御这样好用的向导总有不擅长的事情。
“……对了，最后两个月你谨慎一些，我听说有些人想对你出手了。”
我：？
“出手是指……？”
我的脑中闪过了一些什么高层陷害，施压等等事情，并且瞬间列出了应对方案，然后就听杨若凡的声音变了，
“咳咳，你不会忘了你特殊服务结束，就可以和哨兵结合这一件事了吧？”
我：？！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是的，光是我这里的申请都提前收到十几份了，从一个月前开始。”
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哨兵啊？？”
“我现在比较好奇，为什么能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你提交申请？”我感觉自己的眉头在跳。
“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或者说他们把我当成你妈？向丈母娘提交追求申请——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
你们哨向世界是不是有毒？？？
“毕竟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帮你挡下了无数的桃花，虽然我是基于特殊服务中不能结合这条条例完成我的工作，但是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这群脑袋缺根筋的哨兵觉得追求你得先过我这关。”
我听到他好像吸了一口烟，考虑到他刚刚说的结合热，我有理由怀疑他是用烟味刺激哨兵的嗅觉离他远点。
但是这种时候吸烟真的很像是表达无语！
【……你难道不觉得他这么直白地说出“脑袋缺根筋”更值得吐槽吗？？】
……不，我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非常感谢，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认真表达一下我的意愿，我是独身主义者，我不会和哨兵结合的。”
我说得斩钉截铁。
“真的假的？年轻人说话不要说这么死。”
我想了想，觉得没问题，毕竟等主角长大和我的联系建立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可以跑路了，感觉十年内应该可以达成这个目标吧？
“至少十年内不会。”
十年后还在不在都说不定呢。
“可以，我支持你，让那群哨兵等去吧。”
他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
“OK，挂了，别再被投诉了听到没？”
我满口答应。
然后决定去白噪音室拯救两个迷途哨兵发泄一下。
【？】
【我第一次见有人把拯救和发泄放在同一句话里。】
没问题吧，既然好多哨兵是因为我给他们修精神世界对我起了别的心思，那我稍稍改改方式不就行了？
我们精神系手段多得是。
……
最近不少哨兵都发现，那个万能的副所长弟弟，特殊服役向导，杨子御杨先生的精神疏导方式变了。
变得怎么说呢……效率极高，但是是真难受。
就是那种仿佛有人把手伸进脑子里搅动然后再粗暴地塞回去的感觉。
虽然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每天精神疏导的人群也从五个变成了十个，但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如春风细雨般抚慰哨兵精神的向导没有了！！
现在像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王，如同施舍一般把扎进精神世界里，粗暴地将所有东西布局好，虽然最后结果都一样，但是过程落差太大了。
……然后出现了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
觉得小杨向导变得更火辣了，谁追求到他说不能享受多种快乐，血赚。
当然，这些事情杨子御本人我毫不知情。
我现在正在备课，在放松了心情后备课效率都高了很多——同样，考虑到不能再吃一个投诉，我的下一次课一定不准备任何惊喜了。
一定照本宣科。
不过一周过去了，说不定有人的精神体都孵化了，等到他们的精神体能出现在外面的时候就是他们正式成为哨兵，升到中级班的时候。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盯向我肩膀上的雪鸮，雪鸮拍了拍翅膀，“看起来大家还记得我上节课的内容。”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十分健康。”
接着打开了ppt开始我今天的课。
本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直到下课前的五分钟——
有些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锚点身边总是会发生意外，还是我真的就这么倒霉。
班上有人的精神体孵化了。
以狂暴的状态。
好消息，还不是成年体。
坏消息，是只虎鲸。
幼年体也比我大只，撞过来我完全扛不住。
还有一个坏消息，这是余仲曦的精神体。
当我按下讲台上的按钮后，我被这只悬空的幼年虎鲸怼进了墙里，我感觉自己的肋骨应该全断了。
脊椎应该还好，背后的墙因为加了隔音夹层，不是纯水泥的，也没有在这里用钢筋。
【崽啊啊啊啊——特效医疗箱使用，使用，使用。】
【骨骼强化，强化，内脏强化——啊啊啊——挺住啊——】
我想过很多我受伤的情况。
甚至我和熊形污染物打架我都没受什么伤。
为什么会在上课的时候被主角突然出现的精神体撞出生命危险啊？！
在我吊着一口气闭眼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教室外冲进来的哨兵向导一脸震惊。
“医……疗……室。”
我就想那个死前还要挣扎着写出凶手名字的可怜尸体，挣扎着说出这句话，然后在一片混乱中闭上了眼睛。
——————————
等我醒过来看见纯白的天花板第一反应是自己怎么躺着。
然后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反应过来自己遭受了怎样的教学事故。
真·教学事故。
我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药味，还有周围滴滴作响的监控机器的声音。
动弹不得，大概是被整个固定住了，防止我因为疼痛乱动造成二次伤害。
考虑真周到啊。
艰难地动了一下头，余光扫到了床脚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余仲曦。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凶手喜欢在犯罪后回到现场欣赏自己的作品，这件事。
【不会吧？！这个锚点这么阴暗吗？】
……当然是假的，你也太好骗了吧？这明显是开玩笑的说辞啊！
【诶呀——毕竟你最开始篡改他记忆了嘛，我还以为他是突然恢复记忆对你恨从心中起所以报复你呢。】
【如果没有我帮你护着骨头和内脏，普通人来真不一定能活下来啊！】
我沉默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不会真的是恢复记忆想要报复我吧？！
【……】
【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接受我的想法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我努力动了动脚，虽然不明显，但是对哨兵来说还是足够了，他猛地惊醒，看向我。
“老师……老师您醒了……呜哇——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眼泪说来就来，还得是小孩子。
这下变成我不知所措了。
“不是……你的错。”
开口才发现我声音嘶哑得厉害。
精神体刚觉醒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多哨兵都有过，余仲曦主要问题就是他的精神体太大了——大到轻轻撞一下其他人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而且是在教室那种密闭的空间里，我甚至没有什么闪躲的余地。
但凡精神体是只小猫咪都不会这样。
所以我说我倒霉。
很想摸摸已经哭的开始打嗝的小主角，但可惜现在全身不怎么听使唤。
“我的衣服右边包里有棒棒糖，”我小声说，这样声音听起来会好一点，“你去拿出来。”
我的制服就挂在病床旁边的衣架上，估计其他人应该也发现我醒了。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提到棒棒糖，但还是乖乖地去拿了。
准备递给我的时候发现我的手上插满了各种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
“给你的，吃完就不哭了。”
哄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拿着棒棒糖有些征愣，也忘记哭了，这个时候外面的门也打开了。
“虽然我之前说不要再收到投诉了——”走进来的是熟面孔，他背后还跟着医生，“但是你直接把自己干进重症监护室也是够厉害的。”
杨若凡看起来有点憔悴，像是匆匆赶来。
“对不起……是，是我的错。”
余仲曦急急忙忙朝他说，杨若凡看了他一眼，“你老师他是能一个人单杀一头熊的人，伤成这样他自己负主要责任。”
“最强向导被自己学生的精神体撞进重症监护室，真有你的啊。”
“可别说是意外，你就是放松警惕了。”
我：……
我很想反驳，但是现在嗓子干疼，都不能大声说话。
还有那个最强向导是什么玩意儿。
杨若凡看向余仲曦，“不过确实也有你的错，精神体是你的一部分，你因为没控制好伤害了你的老师，他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他的表情很严肃，“我是他的哥哥，也是他的监护人，你现在是预备哨兵了，不是普通人了，我不会因为你的年龄就不追究你的责任。”
余仲曦的头低的更低了，听起来好像又哭了。
“所以在你掌握好自己的精神体成为正式哨兵之前我不会再让你们两个见面。”他又看向我，“你也是，也别想着钻空子写信，不行。”
我瞄向余仲曦，他挣扎着抬起头，“那我……那我这段时间能来看老师吗？”
杨若凡坚定地摇头。
小主角再次低下了头。
哇哦，这就是严父吗。
这不是把主角拿捏的死死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