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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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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身子没能挪动多久,就碰到了结实的椅背。
上次和曲熵瑛靠这么近,还是在……不对,他就从来都没有曲熵瑛离得这么近过,近到虽然曲熵瑛敛去了眼中的阴戾,但他仍能感受到曲熵瑛身上冷冽的萧煞。
曲熵瑛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冒名顶替的,并且对他的过往了如指掌,这才会想到利用未婚夫身边的人来对付他。
手不染一点血,就轻而易举的将他给解决了。
曲熵瑛揉着手中的纸巾,沉声道:“还需要吗?”
曲默顺曲熵瑛的实现看了过去,他用过的水杯被握在了曲熵瑛那只过于好看的手中。
刚刚到水也是曲熵瑛喂的?
唇角沾上的水也是曲熵瑛擦的?
他猛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过于玄幻了。
曲熵瑛没有任由他自生自灭已经是开恩了,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照顾?
曲熵瑛还会照顾人?不亲自动手料理他已经算对他够好的了。
明明曲熵瑛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平时别说是照顾人了,旁人碰他一下,他都能将那块肌肤给 洗秃噜皮了,可现在却一点都不嫌弃的攥着他用过的纸巾,看得他是心惊肉跳。
按照小说的剧情,此刻,曲熵瑛应该是和他那已经死去的未婚夫干爹在一起,怎么会突然之间到了餐桌前,而且还不见未婚夫干爹的身影。
曲默很想要拒绝,但是嗓子里的灼烧感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头。
佣人拿来一瓶牛奶,走过来时,也是难以掩饰脸上诧异的表情,仿佛活见鬼了一般。
曲熵瑛修长的手指拧开瓶盖,将牛奶送到了曲默的嘴边。
曲默下意识想要接过来,却不见曲熵瑛松手,他这个时候要是强行握住瓶子,就只会碰到曲熵瑛的手。
他可不想要惹怒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阴戾反派攻。
“我可以自己来。”他格外谨慎地提醒。
“我是你父亲,为你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曲默被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磨得耳朵麻麻的,下意识抬眸对上了曲熵瑛深邃的眼睛。
曲熵瑛一切如旧,就是那双眼睛里有他看不明白的情愫。
这话是中听的话,但是从曲熵瑛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奇怪?
像这种恶父从良的剧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曲熵瑛的身上,因为实际上,曲熵瑛根本就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当初曲熵瑛不想要遵从家族的安排,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便谎称自己一直有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后来又说私生子被心怀不轨的人给藏了起来。
曲熵瑛根本就不是一个父亲,又怎么会对一个冒充他孩子的人有父爱?
这不是纯纯搞笑吗?
曲默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被曲熵瑛的演技给骗到,说不定正是因为未婚夫的干爹对曲熵瑛说了些什么,才会让曲熵瑛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曲默垂眸看着送到嘴边的瓶口,嗓子里的火烧感已经牵连到了舌尖,最后他还是屈服在辣意之下,轻轻地含住瓶口,就算是这一切都是曲熵瑛故意设计的,待会儿就会按住他的用,用他呼吸不上来的流速将牛奶灌进他的嘴里,他都认了。
可非常意外的,曲熵瑛的动作很轻柔,牛奶的流速刚好是他能接受的,一点都不会呛到他,并且他一抬下巴,曲熵瑛就将手收了回去。
曲默感觉好受多了,但面颊上被辣出来的浅红并不能在这么段的时间内消退,如同落在莹白雪地里的腊梅花花瓣。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难不成曲熵瑛在他面前扮演好父亲,就是为了引诱他上当,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拿他当亲儿子对待,好方面后面对他进行一系列到报复?
这么一想的话,还挺合理的。
但是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见到未婚夫的干爹。
未婚夫的干爹魏初戚疼爱他的未婚夫,何况在此之前他曾经把吃软饭的目标定在了魏初戚的身上,魏初戚最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虽说未婚夫的死和他没有半毛钱都关系,但是未婚夫英年早逝,二他丝毫不觉得伤心,并且没几天就去冒充有钱人家的孩子了,魏初戚想到他已死的未婚夫,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他,让他自食恶果。
而这刚好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爸爸,你的客人呢?”曲默左等右等,不见魏初戚的身影,曲熵瑛又在他身边坐着,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吃东西,顿时,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心中还毛毛的。
曲熵瑛轻点在桌子上的手指缓缓停了下来,眸色悄无声息的暗了下来,连带着周围的气压也降了下来。
“没有客人。”
曲默下意识看向了方才这么与他说的佣人。
佣人下意识动了一下唇瓣,还没能发出来一点声音,曲熵瑛的视线突然落了过来。
被泥潭里的毒蛇盯上也不过如此。
身体里好似有毒素在蔓延,血液逐渐凝固,不断堆积在血管里,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紧着,腿被拴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分。
佣人回过神来,连忙说:“是我记错了,今天家中没有来客人。”
曲默狐疑地多看了佣人两眼。
这不太合理吧?同样的剧情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魏初戚今天一定会来曲家。
他跳下椅子,害怕曲熵瑛会将他拦下,所以一边走着,一边说,“我吃饱了。”
…………
直到曲默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曲熵瑛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曲默含过的瓶口。
佣人见曲熵瑛拿起了曲默用过的筷子,自以为已经对曲熵瑛喜好了如指掌的他询问:“我再给您拿双新筷子吧。”
曲熵瑛不仅抵触他人的触碰,就连旁人用过的东西,他也不会动。
曲熵瑛敛着深邃的眼眸,浅色的薄唇微动,“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没有理会佣人惨白的脸色,继续用指腹感受着方才曲默触碰过的地方。
…………
曲默不太相信今天魏初戚没有来,他所后院绕到了前院,正当他想要穿过茂密矮玉兰树中,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重物砸在皮肉上发出的沉闷声,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被阳光照晒的滚烫的滚烫的大理石地上,穿着黑色西装、五大三粗的保镖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摁在了地上,渗出血丝的嘴里发出断掉的哀嚎,这还是在刻意忍耐之后。
冰冷的古典黑金色拐杖死死抵在保镖的胸口处,似是再稍微用一点力气,就会有肋骨断裂。
可拐杖的主人就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般,越来越用力的向下压去
曲默有点被眼前这单方面施虐的一幕给吓到了,本着不招惹他主线剧情以外的事情的原则,他小心翼翼向后退去,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越是谨慎,越是容易出乱子。
干枯的小树杈被踩碎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曲默呼吸一滞,刚心道完蛋了,一道突兀的视线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样的视线像是被冰冷的水浸泡过后的眼球发出的,如此的阴冷,并且散发着呛人的药水味。
他想着已经躲不掉了,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在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看。
而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布满粉紫色伤疤的脸。
这不是巧了吗?
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夫的干爹不就在这里吗?
魏初戚浅棕色的眼眸微微一震,眼珠那种粘稠感没有了,却还像是粘在了眼眶里,只能直直地望着站在树荫下的精致青年。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正近乎贪婪的用目光将青年的身影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