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工具人的第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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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可贞气急反静，冷静思考。
很明显系统心思不单纯，几乎完全向着秦安忆。
顾可贞都要怀疑她的穿越是注定的，系统所谓的小说管理局身份是假的。
倘若系统是二进制数据，她迟早会找机会把它黑掉。
顾可贞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可以不管，她绝不拒绝。
至于秦安忆，她能帮助的已经帮了，她不想再多管闲事，冷漠地向外走去。
她努力尝试过改变秦安忆的命运，但现在看来，好像小说剧情影响还在，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浪费精力去改变。
更何况，秦安忆情况不至于糟糕到小说中那般，她的人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到，只要毒素压制够及时，后续好好调理身体，毒素随着灵力等级的下一次提升全部清除。
顾可贞留下来的那张纸中详细记录了具体措施。
忽然，一丝微弱却熟悉的灵力传来，夹杂着紫罗兰香，波动十分不稳定——主人现在很不舒服。
顾可贞抿着唇继续向前，只是步伐明显变慢。
黑暗中，一群人隐匿其中，其中一人拿着对讲机，问：“少将，目标人物已出现，是否拦截？”
房间内，顾可贞离开后，秦安忆再也维持不住伪装，信息素倾泻而出，她努力让声音平静正常：“再等等。”
不过是三个字，几乎耗费了她全部体力。
秦安忆并未睡着，顾可贞想离开的想法太强烈，她不敢睡。
顾可贞救了她，不该恩将仇报的，可花翎国利益当前，她必须当个恶人。
几分钟前，顾可贞释放灵力为秦安忆检查身体时，秦安忆选择隐瞒，她不想欠顾可贞更多。
顾可贞没有发现她在高烧，可带着苍兰香的灵力，将发热期再次诱发出来。
高烧时，抑制剂几乎没有作用，得到过安抚的腺体，在身体的高温加持下，异常活跃。
秦安忆不想让顾可贞发现，极力压制。
老奶奶以为她们是情侣，才怂恿反向标记。
可事实上，她们是利益关系，顾可贞过去两天的行为来看，她定然不会愿意被反向标记。
秦安忆虽然现在灵力已经恢复不少，她可以使用异能控制顾可贞，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很庆幸以前很多次伪装难受，现在才能让她骗过牧师。
秦安忆再一次注射抑制剂，只是发热期来得太快，手酥软无力，因疼痛颤抖，稳住抑制剂都难，眼前还开始闪烁黑点。
她用尽全力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催动灵力才勉强让手平稳，扎了几次才成功，但一支远远不够。
“报告少将，目标对象返回屋内，是否缩小包围圈？”
对讲机响起，但秦安忆全部注意力都在抑制剂上，没有听见，将灵力汇聚到手掌，咬着牙，孤注一掷向腺体扎下去。
可很快，脖子刺痛，而非腺体，又一次失败了。她拔掉针，鲜血涌出，却没有心思去管，再一次尝试。
突然，她颤抖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覆盖，稳稳地注射。
奶奶提供的是Omega通用抑制剂，对秦安忆的用处不大，腺体的躁动并未减轻，反而还更加兴奋，在熟悉的苍兰香的安抚下，无限放大隐藏在意识深处的“反向标记”冲动。
秦安忆不敢转过头看顾可贞，极力克制颤抖，冷声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
顾可贞也不知道。
明明回去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努力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秦安忆是一个危险的人，极力压制回去想法，却越压制越强烈。
“姐姐现在很难受。”顾可贞算是如实回答，释放信息素，像昨日一样安抚。
Alpha的信息素包裹下，饥渴的Omega腺体并未得到安抚，反而叫秦安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兴奋。
秦安忆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来猛地抓住顾可贞的衣领，强行将她拉弯腰，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但发热期的Omega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轻易做到是因为Alpha的配合。
Alpha的不抵抗给秦安忆错觉，理智上她知道顾可贞只是好脾气，可现在她不想理智。
“小朋友，你没有机会了。”
秦安忆眼神危险炙热，不惜动用灵力将顾可贞压在床上。
一切天旋地转，变化来得太突然，叫紫罗兰香吞噬理智的顾可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震惊地看着上面的秦安忆。
压住顾可贞的动作耗尽了秦安忆的力气，她无法支撑身体，倒在顾可贞的身上，Alpha的腺体近在咫尺。
顾可贞用上了无数不多的灵力，才稍稍保持冷静，没有反抗，好心提醒道：“姐姐，不可以，你会怀孕的。”
只是因为被惊到和内心动摇，她声音带上了稍许颤音，听起来委屈巴巴，十分好欺负。
这无异于巨大的蛊惑，秦安忆毫不犹豫地咬下去，苍兰味清冽纯粹，尤为让人贪恋。
“嘶！秦安忆！”后颈的刺痛让顾可贞清醒，随即又被巨大的震撼和羞意吞噬。
她竟然……竟然被Omega咬了腺体。
诚然，过去23年，顾可贞不曾谈过恋爱，但在过去认清自我后，她所有的幻想中，她都是上面的。
按照以前看过的小说，她应该是攻吧？在ABO的世界里，也是吧？
“唔！”Alpha的腺体在主人本能的排斥下，释放危险的警告气息，秦安忆痛苦松口。
压抑的痛呼声在耳边炸开，顾可贞瞬间回神，下意识安抚怀中颤抖的秦安忆。
苍兰香恢复温和，巨大的压迫感和危险褪去，秦安忆终于好受了些，发热期的躁动得到疏解，恢复稍许理智。
被咬过的腺体越发通红，近在咫尺。
秦安忆想起书中记载秘法：【有愿意永远忠诚于唯一Omega的Alpha，甘愿被Omega标记，O将灵力注入A的腺体之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能随时感知到A的位置。】
【若是这般做，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顾含章跑掉？】
秦安忆阴暗地想着，轻轻咬住Alpha柔软的腺体。
又一次被咬住，耳后痒痒的，顾可贞腾起一股强烈的恼意，可秦安忆仍在颤抖，疼痛还未过去，她不敢乱动，只敢恶狠狠地警告：
“秦安忆，你不可以太过分。”
信息素注入Alpha腺体后，秦安忆获得主动权，逐渐恢复理智，久久没有等到顾可贞的反抗。
腰部被紧紧搂住，足见顾含章的愤怒和压抑，可这般她也未失去理智，只是凶乎乎的。
此刻听着顾可贞毫无杀伤力的警告，秦安忆眉梢染上笑意，牙齿稍稍用力，却没有注入灵力。
【一个过分善良的小朋友，真的不想让她离开。】
无关利益。
微微用力的牙齿，让顾可贞更痒，忍无可忍，稍稍用力便将方向调转，冷着脸，紧抱秦安忆，不允许她乱动。
许久后，秦安忆终于逐渐平复，温柔地轻抚着顾可贞的背脊，帮助她冷静。
“报告少将！报告少将！”忽然，对讲机响起。
对讲机另一头，久久没有得到秦安忆的回复，焦急地再次呼唤。
气氛忽的僵住，针落可闻。
秦安忆本能想要去拿对讲机，但触碰到的是微凉手背，她下意识握住。
秦安忆感受到很久没有过的心虚，迫切地想解释，可在顾可贞毫无波澜的眼眸注视下，她知道所有解释都失去了意义。
顾可贞紧抿着唇，按掉对讲机，反手握住秦安忆的手，单手将她抱着坐起来，神色淡然地为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依旧抱着她。
僵持半分钟后，秦安忆终于受不了死寂的氛围，挣脱了怀抱。
发热期将将被压下去，高烧之下，无力的身体险些让她摔倒，扶住床头才稳住。
这一次，顾可贞没有帮忙。
秦安忆抿了抿唇，眼睛逐渐恢复清明，释放灵力感知外界。
一门之外，熟悉的灵力波动明显，她的人来了。
【顾可贞会怎么想？】
秦安忆不知道，只知道会很糟糕。
既然情况已经不可逆转，她平静问道，“你会走吗？”以花翎国少将身份，平静而气场十足，不久前的娇柔荡然无存。
顾可贞站起来，嘲讽地勾了勾唇，“我有机会走吗？”
她的嘲讽让秦安忆心刺痛，鼻尖酸涩。
顾可贞回来的那一刻，秦安忆就知道自己无法狠下心强迫她留下，即使设计留下，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已经下定决心放她离开。
但现在，解释已经晚了，顾可贞定然会以为这是自己的设计。
秦安忆压下心中的酸涩，道：“你不用为今日事情负责，我的标记一个星期后就会消除，这是答应给你的报酬，而答应给你的灵力手环，还未来得及准备，三日后，我会让人放到白云广场的云间储物室，密码是0403。”
金灿灿的黄金落在床上，声音沉闷，一如氛围。
“战争的导火索是牧师的缺失，绝大多数异能者都在总协会有登记，牧师更是全部登记在册，无一遗漏。”
“比赛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受伤，如今花翎国百分之八十的牧师都在前线，剩下的都是年轻的天璇境界以下的牧师，如果出现大规模受伤，花翎国无力应付。”
“如果你留在北之黎看比赛，面对伤者，我不建议你出手救人。”
【一旦救人，你就真的走不了了，还会有生命危险。】
她没有直接回答顾可贞的问题，内容听起来有些八竿子打不着，但顾可贞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没有被登记过的高等级牧师，没有强大的势力保护，定然会陷入危险。
正因为知道秦安忆的意思，顾可贞的嘲讽更甚。
她很清楚秦安忆想要招揽自己，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这个世界十分缺少牧师，且十分不安定。
顾可贞不愿卷入纷争，也明确拒绝过，她知道秦安忆不会轻易放弃，定然会采取一些措施。
她能理解，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秦安忆真正不择手段时，她还是很难受。
更让顾可贞失望的是，现在被发现，秦安忆又装作大度，虚伪至极。
“嗤，负责？”顾可贞的语气极尽嘲讽，“秦小姐半分亏没吃，当然不用负责。”
秦安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顾可贞不给她机会，用夸张的感谢语气说道：“谢谢秦小姐的教训，以后我可不敢再心软。”
“砰！”门外的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领队夏听东担忧秦安忆出事，下令破门而入，看到屋内的人，越发警惕，“顾可贞，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
几个小时前，夏听东接到秦安忆的电话，知道她被自己的妻子背叛，按照她的要求布局好，立即赶过来。
刚才在外面时，夏听东久久没有得到少将的回应，小心靠近。
赶到时，却发现大门和窗户被灵力封锁，无法入内，也无法联系秦安忆。
夏听东拼命撞击灵力罩，却发现对方等级很高，但她不能放弃，一直撞击，同时持续呼叫秦安忆。
直到两分钟前，夏听东才呼叫成功，然后破门而入，警惕探查整个房间，却只发现秦安忆和顾可贞两人。
听到深恶痛绝的名字，秦安忆微愣，下意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用力扯下眼睛上的布，依旧是白茫茫一片，但可见度比之前好太多。
她不顾疼痛，凝聚灵力，眼前人的面容一点点清晰，是这两日在脑海中无数次出现的相貌，让人憎恶的面貌。
“为、什、么？”秦安忆不愿将顾可贞的面容与这两日温柔好心的人联系在一起，试图得到否认。
“秦小姐，失望吗？现在你体内的毒恐怕深入骨髓了吧！”
顾可贞嘲讽的话语，毁掉了秦安忆的希望。
秦安忆心中腾起熊熊怒火，比发现中毒时更气愤。顾可贞身上太多疑点，但情绪失控下，来没办法仔细思考，蓝色的眼眸陡然变紫。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易经》曰：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顾可贞就差直白的说出顾含章是她的假名。】
看着秦安忆冰冷怨恨的神色，顾可贞知道她不是对着自己，却还是很难受，心泛起细密的疼痛，不自觉握紧拳头。
顾可贞察觉到秦安忆要使用异能，她应该躲开，但现在灵力耗尽，秦安忆情况又极差，一旦反抗，定会两败俱伤。
秦安忆重伤无所谓，但顾可贞不想自己受伤。
秦安忆感觉到自己状态好了很多，可情绪失控之下，她只当是回光返照，但不管如何，现在能使用异能就足够了。
【反正要死了，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秦安忆做好了被反抗的准备，可预料中的控制高等级时的艰难没有出现，顺利得令人意外，她成功控制顾可贞的意念。
“你是谁？”秦安忆来自灵魂的声音带着蛊惑，所有的欺骗无处遁形。
“顾可贞。”顾可贞如实回答。“你的妻子。”
秦安忆大概是气疯了，都忘了治愈系在等级不低于对方时，可以无视灵师的攻击。
秦安忆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绝望收回异能，冷漠下令：“把她带回罗兰公馆，”顿了顿，道：“不准伤人。”
秦安忆的身体早已时强弓末弩，灵力彻底耗尽，毒素迅速侵蚀灵域，带来剧痛，她再也扛不住，说完脱力倒下，失去意识。
“少将！”夏听东慌张跑来，但顾可贞更快，稳稳扶住秦安忆。
夏听东怒瞪顾可贞，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暴揍一顿，但秦安忆在她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警告道：“顾可贞，你已经无路可逃，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远离少将。”
顾可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夏听东，冷漠地将秦安忆放在床上，手腕上的手环闪过一道光，一把剑凭空出现。
【是异能？顾可贞一直在隐藏实力？刚才灵力罩是她制造的？】
夏听东震惊，但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并未慌神，手中同样出现一把重剑，平淡无奇的黑色，剑刃却锋利得泛着寒光，警惕着顾可贞的动作。
顾可贞没有进攻，跳窗而出。
“你们四个和我走，其他人保护少将。”夏听东冷静下完令，夺窗追人。
顾可贞向外跑去，但刚刚离开老奶奶家，一群人冒出来，将她层层包围，皆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她皱了皱眉，眉眼里满是失望。
竟然用非异能者拦截异能者。即使对方手上有先进的武器，她一定不敌众人，但异能造成的伤，非异能者无法承受，伤口只有牧师才能治愈。
在以前的世界，明文规定：在非致命危机时，异能者不允许对非异能者使用异能，亦不准安排非异能者与异能者交战。
但那群人早已没了仁义道德，是规定于无物。
顾可贞只能尽可能避开非异能者，深深厌恶这种行为。
没想到秦安忆也是这样的人。
顾可贞停下了脚步，紧紧握住剑柄，月光照耀在剑身，浮现着黯淡的白光。
顾可贞瞟了一眼包裹剑身、黯淡了少许的光芒，毫无波澜。
顾可贞头疼地停下了脚步，紧紧握住剑柄，月光照耀在剑身，浮现着黯淡的白光。
她瞟了一眼包裹剑身、黯淡了少许的光芒，毫无波澜。
过去十几年，灵域一点点染上黑色，灵力也一点点失去光芒，她尝试过挽救，但得到的只是更加黯淡，一次又一次失望最终化作平静。
随着灵域完全变成黑色的那一天，灵力大概也会彻底黯淡无光，那时候，灵力控制与治愈异能都将消散，情况稍好或许会留下毒，运气不好的话，大概是反噬而亡。
命运既定，顾可贞早已无所谓，相比之下，面前这些人更让她苦恼。
不使用异能，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可使用异能，必然会让这些人重伤。
数秒后，夏听东带人赶到，顾可贞对着夏听东的方向一劈，一道锋利的白色光刃迅速袭向他。
夏听东越发震惊，身体想要躲闪，但他生生控制住，举剑劈向光刃，力气之大，直接劈碎光刃，皎洁的白光随着黑色毛发的飘落而消失，
“是剑客和法师双修？”夏听东身后的人惊愕。
“完了，东少校的刘海没了，夫人要遭殃了。”
夏听东知后觉感觉额头有些凉，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空无一物，他握紧剑，橘光将他包裹，剑燃起火光，提剑冲向顾可贞，大吼下令：“给我一起上，尽量不伤人。”
看着暴躁的夏听东，顾可贞无比后悔，要是知道这个男人会因为刘海没有而动怒，她一定会避开。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顾可贞被五人夹击。
【太不讲武德了。】顾可贞全力应对围攻。
但一剑难敌众剑，还不时有人下冷拳，顾可贞的手臂不可避免受伤了，本就枯竭的灵力，现在完全无法维持不了战斗。
坚持硬拼，只会受更多的伤，而不能突围。
顾可贞大声说道：“我投降。”
五人的动作骤然停住，夏听东依旧警惕。
【顾可贞的实力超出预料的强大，她现在明明还有余力，为何会主动认输？一定有诡计！】
“哎！你怎么不信呢？”顾可贞轻叹了声，将剑收回灵力手环，伸出双手，等待被绑。
夏听东不理解，但机会不能错过，剑指着顾可贞，下令道，“绑起来！”直到顾可贞被绑起来，他才收回灵力，亲自守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工具人的第十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