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爱》茶花女

6、第 6 章

　　“书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路上愧疚的默默祈祷。没过一会就到了家门口。我拿出镜子照了下，一副憔悴的摸样，这样是不能见老妈的。不想再回忆那段场景，于是拿出化妆盒补了补妆，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晚上不太容易看出这个表情的真假，我停止了哭泣。我发现家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估计老妈已经睡下。于是我拿出钥匙，轻轻的开门进了屋。
　　打开客厅的灯，发现妈正在沙发上熟睡，我赶紧关掉灯，躲到了卧室里。可是妈还是被我吵醒了，她睡眼朦胧的说：“薇薇，回来了啊。聊得开心吗？”
　　“妈，你回卧室睡吧。不要着凉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事。”尽管我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可是语言还是带着沮丧。
　　“怎么，不开心了吗？”老妈很关切的问。
　　“没有，太累了。明天再说吧。”我把老妈送到她的卧室，始终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回到卧室，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很空白，没有任何场景。打开电脑就一直发呆。还是能感觉到湿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书橦，对不起啊。刚才出去转了，手机没带在身上。好啊。明天回来之后给我来电话，我陪你去买东西。”我给书橦回了短信。
　　我想这么晚了他肯定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一会儿他回了短信，
　　“恩。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天联系。”
　　想到明天要见书橦，我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很憔悴，没精打采，所以又关掉了电脑，洗漱之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天气不是太好，灰色的天边还有一抹暗红，是要下雨的迹象。果然，过了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这样的日子去见书橦可不好，因为要陪他出门买东西就很不方便。
　　吃早饭时老妈又兴奋的问起了昨晚的事，我的脸色一下子暗下来。
　　“书怀是个好男人吧，薇薇。依妈看呀，这个男人稳重，踏实，可靠。你还是不要太挑了。试着交往下吧。”
　　“妈，能不能不谈这事儿啊。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冲着她吼道。
　　她立刻埋着头吃饭，我斜眼看了她几眼，发现她竟然偷偷的流下了眼泪，顿时很心痛，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不做声了。
　　吃完早饭，我给上司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然后就开始化妆。今天得多上点粉，掩饰了昨晚哭过后留下的黑眼袋。一定要保证自己今天精神饱满，心情舒畅，我对着自己做了和飞吻，又傻傻的笑。突然电话响了，我赶紧跑去接，一定是书橦打来的，内心的喜悦顿时刻画在脸上。
　　“喂，书橦，这么早就到了啊？”我都没有看电话号码就直接接起了电话。
　　“什么书橦啊，白痴。是我啦，宝贝儿。昨天和那个帅哥进展得这么样啊？”原来是郭凌打来询问昨晚情况的。
　　“不要提了。没什么发展。”我没好气的回答。
　　“什么叫没有发展啊。听你这口气，该不是被人吃了豆腐了吧。”又是她的郭氏腔调，听着我很无地自容，于是没做声。
　　“听我忠告总是没错的。男人嘛，就是这样，本能。不过，你也不要太觉得有什么，谁会认为我们还是处女啊。这种事情很正常。”郭凌越说越不靠谱了。
　　“郭凌”我严厉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就是接吻了。仅此而已。”说出这话我就觉得很想吐。
　　“哈哈哈、、、、、、”郭凌大笑，搞得我一头雾水。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原来你这么保守的啊。对了，今天我休假，你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我今天请了假，书橦要回来。叫我陪他去买东西。”我不知道郭凌听着这个会是什么反应，估计要批评我重色轻友了。
　　“哟哟哟、、、、、、心上人要回来了，连班都不上了，更别提好姐妹了。真是伤心啊！”她的话酸溜溜的。
　　“对啊。你不也经常抛弃我去和男人约会么。这次该换我了。”我也模仿着她的语气回她。
　　“好吧。不过记住我的话，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要吃亏就行了。”
　　“书橦不是那样的男人。”我辩解到。
　　“他是男人。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他真有什么不同，那只能说明他对你不感兴趣。”郭凌语气很坚定。
　　听着郭凌的话，我觉得就像一根刺一样穿透我的心脏，鲜血直滴，抽搐的痛。我的等待不会白费的，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真正爱他的人一直在他身边的。可是我想到这里还是很不确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发现他对我有什么关心，甚至连一点暧昧都没有。似乎有些答案都是注定了的，只是我不愿意去承认罢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吧，人生难得执着。我安慰着自己。
　　“不和你说了，我的妆还没有弄好，我得去准备了。回头再和你聊啊。”
　　“等下，宝贝儿，打扮漂亮点哦。来，亲个。Mua。我爱你”郭凌又诡异的笑起来。
　　我挂掉电话，看见妈一言不发的闷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她肯定听到了我和郭凌的对话，也听到了书橦的名字。我还是应该给她解释下。
　　“妈，今天一个朋友从香港回来，我得去和他聚聚。公司那边我请了假。”
　　“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叫书橦的？”老妈果然没在我打电话的时候闲着。
　　“恩。他要去国外工作了。我们关系很好。”
　　“哦。去吧。今天下雨，路上开车小心。”我妈居然没有再多问别的，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大概都十一点了，我紧紧的握着手机，期待着书橦的电话。思索着见了面我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多想给他个拥抱啊，可是我不能。还是像往常一样吧，就直接一个微笑得了，免得尴尬。我在想他在香港工作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变化呢？变潮了没，变得更成熟了没，留胡须没、、、、、、、想着想着就一个人傻傻的笑起来。突然他就打来了电话。
　　“喂，沈薇，我现在在红星路，我们以前见面的咖啡厅。你什么时候能到？”
　　“哦，怎么你出发的时候都不通知我呢。不堵车半个小时。”我觉得好像一个约会啊，心里暗暗高兴呢。
　　“好，那你赶快来，我等你。”
　　“行！”我赶紧冲出了门，开车飞奔去。到了半路才发现没有带雨伞，又没法停下了去买，怕耽搁太多时间让书橦等久了。这下可好，我心里想。
　　还好天公作美，今天居然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在雨中一路狂奔到“心语咖啡”厅，头发有一点点淋湿了。不过还好没把发型弄坏。我走进去，看见书橦远远的坐在我们经常做的那个角落，微笑的像我招手。
　　我保持着自己认为最好的微笑，朝他挥了挥手，径直走过去。
　　“嗨，好久不见啊。”我先开口说道。
　　“是啊。呵呵。你过得怎么样啊？快坐。你要什么？”他笑着。
　　我才发现他变黑了，留了一点小胡须，一件浅灰色的T恤搭配着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十分休闲。
　　“我还好。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型了，越有男人味儿了啊。”
　　“牛奶咖啡怎么样，好像记得你就喜欢这个。现在又换没有？”他还能记得我喜欢什么样的咖啡，我心里好感动，却只能浅浅的一笑。我现在多想给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哎，可是不能啊。既然都选择了做红颜知己这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篑。记得曾经有朋友对我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他会告诉她的，不管结局如何他都会说。而如果他没有告诉你任何关于对你的感情态度，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那样的话女人最好不要冒险。想到这个，我还是退而求其次吧---做朋友。
　　“我很没追求的，就只喜欢这一种啊。”
　　“哈哈。对咖啡都这么专一啊。果然不愧为巨蟹座的。”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突然觉得他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而这次我对于他知道我是巨蟹座的不再多想。
　　“是啊。你是去哪个国家工作呢？”这是我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
　　“非洲或者中东地区，现在还没有定，不过多半是去非洲。”
　　“那里很艰苦啊，条件不好，很老火的。”我很担心的说。
　　“我是男人，怕什么吃苦啊。何况我们公司就外派了三个人。机会难得啊。以后回来提升很大，当然利益也是一大原因。”他还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这也是他很吸引我的一点。
　　“对啊。你是男人。哈哈”我大笑道，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我想起郭凌的话，他是个男人。
　　“去几年呢？”我继续追问到。
　　“可能两到三年吧。最多五年。”他眉头紧锁。
　　“天呐，这么长的时间啊？”我瞪大眼睛，被他说的数字惊呆了。到那个时候我就差不多三十岁了。那个时候他回来有钱了有事业了，我肯定更要散一边了。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能等到他回来的那天。女人，有时还真不能不向岁月投降，再怎么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人生有几个五年拿来等待啊？可是，女人，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眼下，我确实只爱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做了这个决定。我们过去开拓市场。公司新产品得要打入市场是比较困难的。”他谈到这个时有点压抑。他做翻译平常本来压力就大了，又尤其在香港那个竞争激励的环境。今天第一眼还没看出来工作给他带来多大变化，现在才发现他变了。不再谈什么服装，音乐，发型了，而是谈他的规划他的未来，谈怎么开拓新市场了。而我对他的这些却不是那么关注，我关注的是他累不累，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我等等，我关心的只是他的生活。
　　“是啊，你更加成熟了。你不是过去做翻译吗？”我不解。
　　“要做，不过翻译会少一点。”
　　“你觉得你选的这条路你喜欢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要他很肯定的回答我。不能有半点怀疑。
　　“生活有很多条路，每一条都不是平坦的，没有喜不喜欢。当你选择了之后，你只要好好做就行了。就像我做了翻译这么多年，从开始的不喜欢到了现在的喜欢。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对工作也是一样。”他肯定的说。可是我没有听出他有多爱这份工作。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快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听着很耳熟，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们都没有培养出感情呢？或许有吧，只是不同于爱罢了。
　　“书橦，你真的变了。你应该去追求内心最想要的。生活也应不仅仅是工作，更应该是享受。”我突然有点不太认识他了，还是在我心中，他始终还是曾经那个带着点点青涩男生气息的不成熟的男人呢。
　　“沈薇，没有什么变不变的。我始终还是我，你始终是你，不要有任何怀疑。即使我们的追求变了，对彼此的那份情谊是不会变的。不是吗？”书橦突然变得很感性，让我觉得这话都不像是他说的。因为他从来不会谈到任何关于我们，更别说我们的情谊了。我内心一直在猜测，那么在他心中我们的情谊是那一种呢？爱情，友情，还是介乎其间呢。我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涌动，听着心底那个声音说，快告诉他我爱他，我有些激动。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啊。我们的情谊始终不变。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过希望你不要那么为难自己。”我冲着他傻傻的笑，希望他没看出我违背了自己的内心。
　　“沈薇，我有话对你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的心跳不停的加速，紧张的不行，开始胡思乱想很多东西，可是又想不出具体的事来，脑袋再次空白。可是就在这时，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我们都很尴尬的相互一笑，我真后悔没有把它调成震动。我看了看，居然是梁书怀打来的。我看了看书橦，想挂掉电话。他笑着说，没事，你接电话吧。我是不会接他的电话的，可也不会告诉书橦关于我和他的事。我还是选择挂掉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他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不想接。”我回答得很不削。
　　“你男朋友打来的？闹别扭了？”他试探性的说。
　　“哈哈。怎么可能嘛，我没有男朋友啦，不要瞎说。”我居然有点怕和书橦谈到感情的事了。
　　“有男朋友又怎么了，这个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况你真的该找一个了。”他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哎呀，这个要看缘分的嘛。不能说找就找啊。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话对我说么，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
　　“呵呵，我先去趟洗手间，回来再告诉你。”他尽然显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起身，走去洗手间。
　　看着他的背影，威武强壮，很有安全感。多想依偎着他啊，感受下他的温暖。可是他要对我说什么呢？“我爱你”还是“不要爱我”还是什么呢、、、、、、、
　　这一刻真的很煎熬，真恨那个不合适的电话。不然我现在已经知道结局了。我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祷着这个宣布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