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城隍[综神话]》星辉映川

48、西域诸神

　　“在吗？
　　吃席来吗？”

　　次日，白琼接到玄英仙君的消息大为震惊。吃席，吃谁的席？

　　难道……玄英仙君已经把阿娜希塔杀了，或许不止有阿娜希塔，还有那只傻隼。

　　白琼此刻恍然大悟，原来玄英仙君先打发走了傻隼，然后趁着阿娜希塔落单，一击毙命，最后再杀傻隼。

　　啊，真脏啊！白琼心中忍不住叹道。怪不得是他下凡历劫，果然是过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杀个神连眼睛都眨也不眨。

　　但是，吃席嘛，白琼还是要去的。看到打了一架的份上，白琼不是不能宽宏大量地把傻隼埋了，省得他暴尸荒野。

　　白琼辞别邓将军，驾云来到约定的地点，那是一桩宽敞高大的胡庙。

　　只是……

　　白琼按落云头，就看见“本该死亡”的云汉倚着门框子，无聊往嘴里扔干果，看见她来，挑眉一笑，打招呼道：“胖蛇，你来了。”

　　白琼眉头微皱，这傻隼果然该死，遂目不斜视地走进去。云汉见白琼不理她，跳到她面前，边退边道：“喂，胖蛇，不要不理我，我找你有正事。”

　　白琼冷哼一声，右手执剑一挥，道：“让开，傻隼，别怪我不客气。”

　　“不让……等等，你叫我什么？傻隼！你竟然叫我傻隼？我可是斗战神，斗战神，你知道不知道，斗战神，祆教之中唯一与三联神并列祭祀的存在！”云汉急道。

　　白琼拨开云汉，道：“不知道，不认识，你可以走了。”

　　云汉又追上来，挡在白琼面前叉腰，将脚一跺，道：“这是我的地盘，要我走，我才不走哩，该你走才是。”

　　白琼闻言，脚步顿住，抬头看他，问：“玄英仙君在这里吗？”

　　“在，在这儿呢，快进来！”殿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玄英。他透过窗户朝白琼招手，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白琼笑了一下，绕过云汉，往殿内走，就被云汉抓住手臂拉到东边的廊下。

　　“我找你说个正事，你想不想去揍神？你地上无敌，我天空无敌，你我联手，揍什么神都手到擒来。”云汉兴致勃勃道。

　　白琼狐疑：“你和谁打架打输了？”

　　“输？怎么可能输？我斗战神就不怕打架，也从来没输过。”云汉想了想，道：“不过那家伙最是可恶，你千万不要见他与我相貌差不多，就以为他和我是一样的好脾气。”

　　白琼道：“他？你说的是谁？”

　　她盯着云汉看了半天，云汉才吞吞吐吐道：“象雄护法神白哈尔。你地上第一，我天空无敌，咱们联手把他杀了如何？我都打听过了，象雄不属于大唐，你杀他没有任何弊处。你又是天将，杀不杀？”

　　白琼叹了口气，道：“我拒绝。我在大地之上打斗不是第一，你也并非天空无敌。先不说那些古神，据我所知擅长空战而且能压制我的神仙就有三位。”

　　云汉急问：“哪三位？”

　　白琼道：“青鸾师姐、凤吉公主和中天长蘅仙君。”

　　云汉又问：“他们都很厉害吗？”

　　白琼郑重地点头，道：“当然。天庭仙人济济，比这三位更强的我都不知道有多少。”

　　听了这话，云汉颓然了一会儿，又立刻打起精神，道：“这和我们联手打白哈尔没有关系，我要揍白哈尔出气。”

　　白琼一边往殿里走，一边道：“天庭有规定，神仙在外不得无故出手。”

　　云汉听了，指着自己的脖子，道：“那我们呢？你和我打算什么？”

　　白琼道：“顺手自保而已。”

　　云汉气道：“……汉人巧舌如簧，连神仙也是如此。”

　　两人到了殿内，看见玄英仙君正在和阿娜希塔喝茶，他瞧见白琼进来，笑说：“晚上我借阿娜希塔和云汉的地盘设宴邀请西域诸神。玉京，你要是有兴趣，不妨留下来看看。”

　　阿娜希塔笑着补充道：“来的神仙算上各派各支，大约有近十家，数十位神明过来，也就在西域能见到这样的盛景。”

　　白琼笑道：“那我要留下来长长见识。”

　　阿娜希塔道：“玉京娘娘是第一次来西域，现在离晚上还早，云汉，你带玉京娘娘出去逛逛。”

　　云汉懒洋洋道：“又是我，好吧，胖蛇，咱们走吧。”

　　白琼不甘示弱，笑说：“有劳了，傻隼。”

　　阿娜希塔和玄英仙君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忍俊不禁，看着二人出了宫殿，这才笑出声。

　　玄英仙君笑完，道：“罪过，罪过。自从玉京历劫回来，我老是下意识把她当成小辈，她的聪慧确实有几分像文德。”

　　阿娜希塔道：“她转世成了你凡间的小辈？”

　　玄英仙君点头，又道：“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来天庭？你也看到了，突厥旧部势弱，草原民族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不知何时你们的信徒就……”

　　阿娜希塔摇头，看向西边，神情怅然道：“我们从波斯来到草原，又从草原落脚西域，信仰渐衰，荦山还好，我的神力确实在慢慢衰落。

　　可这就是神的命啊，如同凡人一样，要经历诞生和消亡。”

　　玄英仙君道：“你本不可这样。来北天到我的麾下，保管你修为恢复。”就像当初草原部落首领那样。

　　阿娜希塔回头，揶揄道：“我听说中原鸡毛蒜皮的事都有个神仙，更遑论那些大江大河？

　　算了，我是江河女神，失了江河，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即便能留得性命，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水属性神，不值得仙君如此盛情邀请。”

　　玄英仙君摇头道：“什么值得不值得？你们当年臣服于我，我自当为你们寻找出处。”

　　阿娜希塔听到这话，额头上的青筋几乎暴出，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那、还、多、谢、你、了。”

　　玄英仙君像是没听明白，笑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你有什么打算？”

　　阿娜希塔看了眼玄英仙君，道：“走一步算一步。”两人在殿内一边说话，一边喝酒。

　　繁华的大街上，云汉继续劝白琼和自己联手揍白哈尔。白琼不解道：“你们仅仅因为容貌相似，就成了仇敌？”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云汉支吾了半天，白琼道：“你要是说了，我或许可以考虑，你要是不说，那就算了。”

　　云汉顿了一下，含糊道：“你们中原有个典故叫老子出关化胡为佛。”说完，就闭口不言。

　　化胡为佛讲的是道家神仙太上老君出函谷关，入西域，化为浮屠，教化夷狄。

　　白琼闻言，立刻诧异地看向云汉，云汉无奈点头道：“我和老子的情况差不多。别的也就罢了，白哈尔讨厌得很，竟然敢自称是我的敌人。”

　　白琼不禁对这只傻隼生出同情来，分身现在都比他的修为高，遂安慰道：“开心点吧。”

　　云汉道：“那你同意……”

　　白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道：“不，我没同意。哦，现在他比你强？”

　　云汉恼了：“我以前很强的，只不过……只不过现在信徒少些罢了。早晚一天，我会重新超过白哈尔。”

　　白琼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的同情：“那祝你好运。”

　　云汉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天庭啊……算了，不干我的事情，找人打架才是正经。”

　　白琼：“……还是祝你好运。”

　　云汉和白琼逛起来，看天色不早，便回到庙中准备帮阿娜希塔准备宴会。

　　回到庙中，白琼看见一位熟人正在阿娜希塔指挥仙侍准备酒水肴馔。

　　“文德姐姐。”白琼上前笑道。

　　文德天妃看见白琼也笑起来，道：“玉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阿娜希塔听了，道：“原来你们认识，是了，你们都是中天的神仙，怎么会不认识呢。”

　　文德天妃笑说：“我们不仅认识，关系也很好。”很巧，文德天妃现在看白琼，也是长辈看晚辈的心态。

　　“玉京，我听闻你昨天打架受伤了，去歇歇吧，等开宴了我叫你来。”文德天妃的脸上出现一抹慈祥的笑容。盛情难却，白琼被侍女带去内室吃仙果。

　　阿娜希塔看了看云汉，道：“荦山，你先把酒分装到瓶中，然后再去我的神庙，搬几坛葡萄酒过来。”

　　云汉看玉京去休息，遂道：“娜娜，我昨天也打架受伤了。”

　　阿娜希塔的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容，道：“你怎么能又打架呢？赶紧去干活，天天打架，精力无处安放，不如替我干活。”

　　“……”云汉摸摸凉飕飕的脑壳，看在同僚的面子上，去帮帮可怜的娜娜。

　　文德天妃见云汉是少年的模样，意气风发，有几分好感，见他乖乖去干活，笑道：“这倒是个好孩子。”

　　阿娜希塔露出一言难尽的笑容：“……天妃你说是就是吧。”

　　文德天妃顿时掩口笑起来，道：“你可别这么喊天妃，现在殿内就不止一位天妃，等客人来了，又不知有多少位天妃。”

　　阿娜希塔一惊，不可置信道：“玉京将军是天妃？”

　　文德天妃点头，道：“她是中天长蘅仙君的道侣，不过她更喜欢当城隍和天将。”

　　阿娜希塔赞同道：“她瞧着不像天妃，倒像是执掌名山大川的正神。”

　　文德天妃笑道：“她生得晚，名山大川早就有了自己的神灵，她努力数百年才当上一个小小的城隍。”

　　阿娜希塔闻言为白琼叹息，道：“可惜了，这样好的天赋和修为，对了，她什么时候出生的？”

　　文德天妃想了想，说了一个大约的时间，然后阿娜希塔就沉默了，文德天妃疑惑地看向阿娜希塔。

　　阿娜希塔仍旧回以沉默：“……”

　　你猜我为什么不说话？

　　她以为白琼是个走霉运的小小新生神灵，才错过神仙正职遴选，没想到这个小神灵竟然比她还大一百多岁。

　　阿娜希塔沉默了，天庭果然恐怖如斯，还是不去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