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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登船 ...
我要乘坐的这艘船名为闽安号,与南安号是同一个船运公司。
我一个人来到码头的时候,接应我的人已经在等候了,他是张瑞林安排送我上船的水手。
水手原本是在船上工作的杂役,偶尔会接一些带人的活赚取外快。
因为瘟疫的缘故,所有船只都要筛选乘客,一些看起来病怏怏的,或是身上有明显伤口的,都会被禁止登船。检查员人手严重不足,导致乘客挤压,码头人山人海,还有各种货物和牲畜,在炎热的环境下,空气中充斥着难以形容的臭味儿。
这其中,只有少部分外国人能够拥有私人通道,他们被专门的水手带着,从人流量没那么大的另一头直接登船,可以避免拥挤。
为了行事方便,我换了一张外国女人的脸,虽然男人的更好用,但我的体格确实没办法扮得很像。
水手看了看我,客气地跟我寒暄,然后用英文问道:“张老板说,你们是三个人,另外两位怎么没有来?”
我道:“他们坐别的船。”
水手没多说什么,拿钱办事,他不需要知道内情。
昨晚那桌饭菜里加了安眠药,我控制好了用量,张海楼和张海侠醒来以后,会刚好错过登船的时间一个钟头左右。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也吃了下药的饭菜,但我有中和安眠药成分的东西,不会睡过头。
以防万一,我把两人的船票也带走了,给他们准备了另一艘船的头等舱。那艘船下个月才靠岸,中途会经过四个港口卸货,最后才抵达厦门,与我将有数月的时间差。
那时候,我估计已经得到了黛石果。
我留下书信,告诉他们到了厦门,在张海琪以前住的地方等我,我会带着黛石果替张海侠做最后的治疗。
张瑞林说的对,我们三个年轻男女要在一艘船上共处数月,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的。我喜欢他们之中的谁,或者都喜欢,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我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做完该做的事就得回家了,既然不能回应他们的爱意,还不如趁早让彼此断了念想。
水手带着我走上了贵宾通道,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因为是洋人的脸,一路都得到了优待,甚至还有随行的洋人乘客想为我提行李箱,被水手拦下了。
下面的平民通道却拥挤异常,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焦躁和绝望的麻木,和洋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的内心泛起极度的不适,尽管明白这个时代,亚洲面孔在这种地方就是要被迫低人一等,可还是会感到压抑。
等待检票的时候,我下意识回头,岸边站满了前来给自己的亲朋好友送行的人,他们不断的挥手,眼中含泪。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一别,再见已不知何年何月。
我也跟着挥手,码头没有为我践行的朋友,只是朝着南洋档案馆的方向虚空互动,他们这时候,应该还在睡梦中吧。
明明是自己把他们留下的,却又莫名升起一股无尽的想念,疯狂地想要见他们一面。
水手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检票过程异常顺利,水手轻车熟路地就将我领到了房间门口,头等舱的环境非常舒适,地上铺着红毯,墙上的装饰雕花带有巴洛克的风格,房间和房间之间隔着刚好隔音的距离,连通风系统都是完善过的,燥热的气息瞬间就没有了。
走在这样的船舱里,很难想象底层是什么样子。
水手将钥匙给了我,开门前,他突然小声对我说:“小姐,晚上的时候,尽量不要到甲板。”
我猜是提醒我注意安全,这个时代的船,还没有我认知里的那种安全设施,而且,可能乘客中或是船员里,也有心怀鬼胎的人。
水手紧接着道:“海上有瘟神,专门杀洋人。”
我一愣,觉得有点好笑,什么神这么有针对性的选择人种来杀:“神只惩罚做坏事的人。”我没心思听他叨叨封建迷信的话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鬼神之说。
我打开门,水手将我的行李放进去,虽然他时常帮有钱的洋人带路,却很少被允许走进他们的房间,顶多就是将行李放在门口。
这是水手第一次走进豪华套房,尽管只在客厅,却足够他看清全貌。屋内空间非常大,装修也极尽奢华,如同欧洲皇室公主的卧房,甚至还有一个充满日光的阳台。
水手看着这个洋人小姐,脸上面无表情,完全没被眼前豪华的一幕给震撼到,显然对方已经司空见惯。
他放好行李,我给了他一点儿小费,水手很高兴。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只有阳台外海鸥的鸣叫,我走到阳台,从这个角度,还能看见码头,人头攒动的身影依然就在眼前。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有我昨天录下的视频,那是在海边我们玩闹的画面,是我抛开道德与约束的放纵,允许自己脚踏两只船,享受他们对我的情意,而这将会成为我与两人最后的念想。
半小时后,船开了,伴随着鸣笛巨响,我录下码头逐渐远离的画面,直到屏幕中的码头慢慢消失才收起手机,望着远方怅然若失。
与此同时——
张海楼和张海侠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他们昨晚陷入昏迷之前就意识到了不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昏睡了过去,一睁眼天就亮了。
他们看了时间,离登船还有两个小时,但两人都发现手表被动过,将时间调慢了至少3个钟头。
张海楼立刻翻身下床,头还有些昏昏沉沉,倒也没有旁的不适。
他拍打女孩儿的房门,无人回应,门也从里面反锁上了,张海楼直接用蛮力踹开了并不那么结实的木门。
果然,张启玥不在里面,房间有些乱,她走得很匆忙,这几天收拾的东西只拿了一部分,食物和钱留了很多,还有了一封信。
张海楼没看信,只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就对张海侠道:“她走了。”
张海侠迅速平复心情,甩了甩头发,房间里残存着女孩儿的味道:“没走多久。”
“小没良心的,这是不打招呼就又回海里了?”张海楼跑到阳台,沙滩上只有追逐的孩子,“昨天还让我亲了一下,今天怎么翻脸不认账!”
张海侠摸了摸自己的脸,拿过张海楼手里的信,飞快地扫了一眼:“她没有回海里,而是想甩掉我们自己去长沙。”
张海楼夺过信纸:“这不还是没良心吗!”他把信揣进兜里,抓起桌上的衣服,“走,追上去!”
张海侠的腿脚不便,速度远不及张海楼,索性先让他一步,自己则将放有船票和邀请函的匣子从抽屉里翻出来。不出所料,邀请函被女孩儿拿走了,就连船票也跟从张瑞林那里得到的不同,这根本不是原计划的那艘船,而且抵港日期竟然是下个月。
他心念电转,已经想通了很多问题,昨天女孩儿的主动果然是有预谋的。
来不及做出别的判断,张海侠随手提着一个布包行囊,便朝码头赶去。
张海楼已经飞快地跑了个来回,显然是没找到人,见张海侠慢吞吞的,就有点急切,直接把人往背上一甩,扛着就又跑了起来。
“张海楼,小玥是故意不让我们跟的,她连我们的船票都换了。”张海侠对他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张海楼马不停蹄跑到码头,此时的渡口人流散去,只剩下买菜的货郎,“快,你闻闻她往哪个方向去的。”
张海侠不抱希望地道:“海楼,她一定早就在船上了。”
“你确定吗?”张海楼见他点头,“有目标就好办了,我们游过去。”
张海侠捏紧了拳头,想劝说几句,最终还是将行囊递给他:“我这样子游不快,你去追吧,追到了,就和玥一起回厦门,我搭下个月的船。”
张海楼有些不耐烦,行囊往地上一扔,拽着张海侠便跳了海。
对于常人来说,跳海追一艘远在十几公里外的,行驶中的船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岸上的货郎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两个华人思乡情切想不开要轻生,纷纷围了上来打算救人,谁知他们像剑鱼似得已经冲出海面几十米,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所有都看呆了。
张海楼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多么危险的举动,更何况张海侠不同以往,他的双腿使不上力,只能由自己带着往前游。
可他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赌一把,会再失去这个女孩儿一次。
一旦张启玥先抵达长沙,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他们很难找人,说不定等他们到了,我已经动身前往北京,听说京城地广人密,找人更如大海捞针。
“海楼,我会拖慢你的速度,把我放下。”张海侠也一定跟他有着相同的想法,才没有阻止张海楼的冲动行事。
张海楼又怎会答应:“想都别想,昨天小玥亲你了,说明她最喜欢你,要是只见到我没见着你,肯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把你照顾好。”
张海侠又好气又好笑:“玥怎么会骂人。”
另一边——
我将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从行李中拿出来,放在顺手的地方,未来几个月的时间,这艘船将是我临时的“家”。
即便是头等舱,舒适度也远不如档案馆一个小小的房间,到底是动了真心,竟然怀里那样陈旧的地方。
好在我在海边长大,时常出海游玩,不用担心晕船。
我检查了一下卫生间的设施,还算完好,大概这样的房间入住的通常非富即贵,没有什么损耗,但毕竟在船上,下水道的密封很差,还是会有异味儿。
难以想象下等舱会是怎样的乌烟瘴气,在那种卫生条件几乎为零的地方,我都怀疑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传染病。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遭遇海盗,这艘客轮非常巨大,像电影里那种泰坦尼克号一样,安保应该比普通的船完善一些,刚才登船时,我看到每一个船员都配了枪。可一旦遇上不要命的海盗,恐怕也起不到作用。
疾病,抢劫,甚至是极端天气,在抵达厦门以前,这艘船就像一座孤岛,任何状况都有可能发生。
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活着真不容易,而如今我也深陷其中。
我将手枪压在枕头底下,另一把别在腰上,弹药还很充裕,自保够了,而且我还有青铜铃。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防弹衣,材质是非常特殊的纳米科技,很轻薄,贴身却不紧绷,看来除了洗澡,以后都得时刻穿上。
我脱了上衣,准备洗一个澡,纹身显露出来,在这种炎热又没有空调的地方,纹身几乎就没消失过。走到穿衣镜前,我抚摸着落在胸前的蛇头,想到10岁那年,张海楼,不对,小张哥在我面前弄蛇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时隔数年,他就只来见过我一次,也许是我抛下他们独自上船的行为让他们感到失望。
耳边忽然传来“嘶嘶”声,我怔怔地盯着镜子前的蛇形纹身,还当它是活过来了,竟有一条细长翠绿的小蛇出现在我头顶的水晶吊灯上。
这条蛇周身碧绿发青,眼睛却通红,正是记忆中,小张哥腰上那条。
我有一瞬间的欣喜,以为是张海楼神通广大,竟然上了这艘船,转念一想,这时候的张海楼就只是张海楼,他还不是小张哥。
不是小张哥的张海楼,是没有蛇宠跟随的。
我抬头盯着蛇眼,那蛇也注视着我,它的颜色十分美丽,仿佛翡翠碧玉,蛇信吞吞吐吐,像是试探。
我对蛇有一定的研究,只一眼就知道这是条毒蛇,还还处于幼年形态,即便如此,毒液也足以致命。
这又何尝不能算是一种“追妻火葬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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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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