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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打车 ...
是呕吐导致的胃部出血。
肥猫团坐在白岸汀臂窝里,脑袋在他的体表反复摩擦,喵呜声不绝如缕。
空气中有着若有似无的酒精味,白岸汀的面容苍白得如同一张未被翻阅的白纸,他浑身瘫软,肌肉松弛,每一寸皮肤都宛如状似平静实际却包藏祸籽的土壤。他嘴唇发绀,意味着血液供应严重不足,呼吸衰竭。
他这是醉酒了?也没人陪他喝,一个人喝酒也把自己喝成这样?
到底是太生他的气,还是这人本来就不爱惜身体,秦槐不知道。
他先把白岸汀的头部转向一侧,再翻动整个身子使他右卧,接着清理口鼻,防止他的气道被呕吐物堵塞发生窒息。
白岸汀的呼吸非常微弱,心跳也没有停止,还没有危险到需要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的程度。
但是必须去医院急救。
秦槐仓促回房取了些葡萄糖口服液和那件小马外套。喂完口服液后他把白岸汀抱到洗手台上,给他裹上外套,再转身背上他离开厕所轻手轻脚下了楼。
他一直背着白岸汀走到小区外,把挎包垫在路边台阶上,放下白岸汀扶着他坐上去,自己则测坐在一旁扶着他。
白岸汀此时无力得像一只巨型洋娃娃,他的头挨在自己肩上,和饭桌上那个生气炸毛的样子判若两人。
身旁的人在轻轻抗拒自己的身体。
秦槐目睹着白岸汀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眶里笼罩着一层水雾,眼神迷离而无力,面颊因血色而潮红,如此的脆弱又美丽。
他一定很疼吧,至少很不舒服,秦槐问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在这?”白岸汀的眼神里只能看出迷茫,好像不曾记得还在和自己置气这回事儿。
“带你去医院”
“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等车。”
“能不能不坐车?”白岸汀垂头攥紧陌生又熟悉的外套袖子。
他说话腻腻哝哝的,秦槐想他这个时候意识定然不大清醒,含糊说着胡话,就没问他为什么不想坐车。
“不能,还有五分钟就到了。”秦槐直接打消他的念头,语气中依稀有责怨的意味。
似乎是看到白岸汀不计较饭桌上的事,那自己就可以和他计较他酗酒的事了。
出事了还挑挑捡捡的,大晚上的不坐车,我还能用什么方式把你送去医院?把病情拖得更严重,救护车来把你拉走,你才能彻底老实吗?
秦槐将白岸汀扶上车,为他系好安全带,出租车仅仅驶出一小段距离,白岸汀却额头汗水涔涔,眉头紧锁,嘴唇紧闭。
他在发抖,呼吸又重又急。
“怎么了?”秦槐看着白岸汀僵硬的身体,担忧地问。
白岸汀微微摇头,嘴里念叨着冷。
秦槐握住白岸汀非常湿凉的手。已经给他穿上一层外套了,秦槐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
“怎么了这是?”司机师傅也看出白岸汀的异常,他们的目的地又是医大附属医院。
秦槐没向司机说明白岸汀醉酒的事,只催促道:“麻烦师傅快点。”
布料与布料之间打着滑,秦槐的外套盖不住,总往下掉。
他只能一只手握着白岸汀的手,一只手不冒犯地按住外套,向他输送暖意。
远看这个动作,白岸汀俨然依偎在秦槐怀里,秦槐也好似环抱着白岸汀。
司机通过内后视镜看到后座这番景色,噙着笑说:
“你们是弟兄俩吧,这么亲。”
黑暗里,微光给白岸汀潮红的脸颊镀上银色粉末,他的鼻尖像珍珠一样温润有光泽。
秦槐想,自己的肤色大概只会隐没在暗夜里,剩俩眼和一口白牙。
所以司机师傅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白岸汀是兄弟俩?
秦槐冷冷回应:
“不是,他是我老板。”
“已知函数f(x)=……求f(x)的单调区间……求(a-1)b的最大值。”
吊扇发出的咯愣咯愣声让人烦躁,太阳光直直从窗户外边打进考场,试卷被晒得贼刺眼。
白岸汀本着解题之前无论如何要先抄一遍题干解析式的原则,写下“可知”,然后笔就写不出水了。
本来就烦,他耐着性子从文具盒里拿出一根新笔芯换上,结果他写一行,字就消失一行,补一行又消一行。
傻逼……白岸汀把试卷揉成一团往边上一丢。
监考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问他试考得好好的干嘛扔卷子,班主任是谁?她要通知他班主任他破坏考场纪律的事。
白岸汀不想理她,只想出去透透气,他站起来正要走,监考老师拽住他胳膊,另一个监考老师也赶紧过来治住他。
两个监考老师都是二十多岁女老师,白岸汀挣脱她们,突然发疯:“烦死了,我都毕业多少年了,怎么还在考试?”
白岸汀从工位上醒来,他就知道他又梦到高中了。电脑上摆着打瞌睡前写了一半的邮件,是他要和团队沟通关于开发软件新功能的想法。
想好下文之后,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敲,然而输入法跟哪根筋搭错了似的指鹿为马,他一遍一遍敲删除键重打,急得满头大汗,键盘都要冒出火星子了,手腕突然被人按住。
被按住的那只手怎么也动不了,白岸汀再次睁开眼睛,陌生的天花板,喉咙疼,胃疼,浑身疼。
秦槐摁住了自己正在打点滴的手。白岸汀慢慢回想着他被秦槐带到医院挂急诊,下了车腿软得走不动道,秦槐和几个医护人员把他抬到担架床上。
先做了心电图测血压,之后大夫问了他好多问题,好像还叫他过几天来做个胃镜,折腾到输液的时候他终于能合眼,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所以刚才做了个梦中梦,现实中他既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
“你做噩梦了?”秦槐收回手,白岸汀刚跟着了魔似的,手舞,手蹈的。
“差不多吧。”白岸汀顺了口气,一般人不足以惧怕上班上学,但是对于他这样早该被社会淘汰、坐实人类进化之耻的废物来说,和噩梦没差。
废物正饱受皮肉之苦,白岸汀打算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他问秦槐:“我怎么了?”
“急性酒精中毒外加急性糜烂性出血性胃炎,”秦槐看着白岸汀懵懵的样子,还是说人话,“大夫说你的胃黏膜被酒精烧烂了,所以你吐血了,而且你当时血压血糖都喝低了,所以你晕过去了。”
白岸汀捂着自己还在灼痛的胃,斟酌着该用什么词评价这操蛋的一晚上,最后缓缓吐出三个字:“好严重。”
秦槐眼眸沉下来,压抑着怒气,用尚存几分稚气的低音嗓问白岸汀:“你怎么想的,大晚上一个人在家空腹喝白酒,还是在吃了那么多韭菜之后。”
“吃完韭菜之后不能喝酒吗?”
“严格来说,是不能一起吃。”
“为什么?”
“都是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韭菜不是下酒菜吗?”
韭菜是韭菜,下酒菜是下酒菜。不排除别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韭菜没事,但是你一个这不吃那不吃的挑食怪,人已经三十岁了,小肠胃还涉世未深着呢,怎么敢的?
秦槐脑嗨一下,最后只是无语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没有生活常识、生活习惯还不好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白岸汀抬头看到待输药水瓶排成一溜,问秦槐:“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
秦槐说是,白岸汀问他垫付了多少。
秦槐掏出手机打开账单,打车费、挂号费、心电图费、病房费……药品费,他向白岸汀逐条解释这些杂七杂八的项目,最后打开手机自带的计算器。
“一千零四十八块六毛九。”白岸汀直接报出结果。
秦槐抬头:“你算得这么快?”
“不信的话,你慢慢摁吧。”
计算器最终显示1048.69,白岸汀摆出一副“我就说吧你还不信”的表情。
秦槐承认自己被装到了,不愧是学霸,脑子转得真快。
“我手机呢?”白岸汀的衣服裤子都没有口袋,也不知道手机带过来了没有。
秦槐从兜里掏出当时从厕所地上拾来的手机递给他。
手机还有60%的电量,虽然只到及格线,也足够让自己安全感满满了,白岸汀打开微信群,添加秦槐好友。
秦槐同意好友申请后,白岸汀发来的橙色转账气泡里显示:¥1100。
?秦槐疑惑抬头。
“我饿死了,劳驾买个饭。”其实白岸汀没感觉到饿,此时他的胃像本来在冷冻格,被拿出来放进保鲜格里的雪糕,缓慢“融化”着,只有形容不出的难受,没有饿意。
然而隔壁大哥把汤面嗦出了烹龙炰凤的架势,于是白岸汀脑子饿了,他下巴朝那位大哥所在的位置一扬:“就他那样的面就行。”
“……行。”秦槐直接走到那位大哥跟前,大声问他们哪买的?现在关门了没有?出门左拐右拐?问完就直接买去了。
好家伙……白岸汀脚趾狠狠蜷住,被社牛吓晕,他表达的意思是随便买一碗面条就行了。
“你为什么喝酒,是因为晚上吃饭那事吗?”
白岸汀正一边吃面,一边摆弄手机,秦槐突然问他话,他吓了一跳。
“不是,”白岸汀把手机摁灭,放到一边,那些话他早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了,“我就是喝着玩,结果发现找不到任何一个人陪我喝,就喝多了。”
白岸汀说完这话,那股边吃边玩的欢快劲儿没了,秦槐心底激起一丝怜悯,对他说:“你可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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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目前进度,重写了前三章,争取快点重写后面的章节替换完恢复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