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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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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仙君。”右护法小心翼翼将千绪送进容九旒寝殿,问:“魔宫有上好的桃花酿,梨花醉,还有……合欢酒。”
“不用了。”千绪道:“我在此等他便好。”
右护法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那可不行,主上吩咐好生招待,自得拿出魔宫好酒,若是仙君不要,那主上得罚我们了。”
千绪也不再好拒绝,便道:“都可以。”
右护法眉眼一挑,“那合欢酒?”
“可以。”
右护法神情风云巨变,半响才下去安排,他走出门,拦下了迎面走来的左护法。
“怎么了你?”左护法不解,“我给主上送东西。”
“送什么送。”右护法推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仙君要了合欢酒,赶紧遣散周围的人,可别打扰了他们的兴致。”
“什么?!”左护法瞳孔地震,“那么快?我以前可没见过,主上这藏得也太深了吧,话说这仙君长什么样,我都没能亲眼瞧见。”
右护法已经推着他走远了些,“主上瞧上的人自是貌若天人,是一等一的美人,快走快走,小心惹祸上身。”
……
千绪在殿内等了许久,才见右护法低着头慢悠悠将酒送上。
他神色尴尬,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要说。
“仙君,这便是魔宫的合欢酒了,您慢用,主上应该很快便回来了。”
千绪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说:“多谢。”
“不敢不敢。”右护法弯腰退下,临走前还不忘记贴心地拉上门。
千绪记得上一次尝魔宫的酒还是五年前,想到当时借着白述的身份于魔宫蹭了口酒吃,现下想起也是想喝了。
于是她倒了一盏,打算细细品尝,谁知方饮了一口,便被呛得直咳嗽。
这酒比她想象中的烈,仅是一口,嗓子眼便火灼般发热,也就味道还行,让人想继续喝下去。
容九旒是到了殿门口时便察觉了不对劲。
守卫都被撤走了,他分明有交代好生伺候,可如今看倒像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他快速推门踱步而入。
千绪被这酒呛得眼眸通红,听到声音往外看去,“容九旒?”
容九旒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上,顿时心里一紧,“怎么回事?”他一步半跪在千绪面前,抬眼去看她的情况,“怎么哭了?”
这人从来都是温柔强大的,从不表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如今怎么忽然哭了?
“我没事。”千绪一开口便愣住了。
就连容九旒身子都瞬间僵硬。
她的声音变了,沙哑软弱无力甚至于带了些若有若无的诱惑。
容九旒愣了一会,喉结滚动,抬手将千绪眼尾的泪水拭去。
“别……”千绪浑身一激灵,只觉得这手冰冷舒适,但又实在不习惯。
“你碰了什么东西?”容九旒摸着这滚烫的脸,又将另一只手搭上。
“我……”千绪再次开口,声音已然变了个调,“酒……”
酒?
容九旒定眼一瞧,再看千绪变得迷离的眼,总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千绪热得难受,却不认为会是魔宫的问题,只当是不是自己来时碰了些什么,又招架不住难受得紧,平日里淡漠的眼里早已沁满湿意,“没事,我……热。”
她说完,已经下意识去蹭了蹭容九旒冰凉的手心。
容九旒倾身而上,轻轻将人拥入怀中,千绪浑身发烫,额间早已出了不少细汗,软得没了力气,只能借力爬在容九旒怀里。
“唔……”千绪意识紊乱,分不清靠着的人是谁,又下意识去推,“松开。”
她本就使不上劲,这不痛不痒的推反而调情似的惹了一身火,容九旒呼吸急促,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别动,很快就不难受了。”
千绪哪里听得进去,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白衣也被汗水寝透。
容九旒快疯了,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千绪迷迷糊糊间回了下神,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便主动用手勾上他脖颈,将头埋进容九旒胸口。
“热……我这是怎么了?”
容九旒能清晰感受到她唇齿间吐出的热气,顿时一个踉跄,又连忙站好,“没事,马上就好。”
千绪不作声了。
容九旒抱着人来了魔宫一处水榭浴池,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千绪下水。
猝不及防的寒冷卷袭而来,千绪冷得一激灵,身子不由自主躬紧。
“别怕。”容九旒低声哄着,“泡一会便好。”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又担心千绪没力站稳最后只能将人圈在自己怀里。
千绪腿软无力,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紧贴着肌肤,她头埋在容九旒怀里,能清晰感受到这人急促的呼吸在逐渐加重。
“你……还好吧……”千绪哑着嗓子开口,结果一说话腿一软,身子瞬间滑落。
容九旒着实被吓了一跳,揽着她的腰将人从池水中捞出,千绪浑身滴着水,眼眸中也全是水汽,身上燥热难受,池水冰冷刺骨,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太折磨人,她觉得自己一会被火烤一会被冰冻,拉着容九旒的手便开始控诉,“难受,这地方……不行。”
容九旒拨开她湿润的长发,说没反应是假的,心上人就在自己眼前,满身缠着欲望往自己怀里撞,全然不知自己这模样有多勾人。
“有用的。”容九旒耐心安抚,“再泡一会好吗?”
千绪热得头脑发晕,迷迷糊糊将将手搭在了容九旒肩头,“你骗人。”
“不骗你。”容九旒觉得她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格外可爱。
“难受。”千绪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低声喊了句,“阿随。”
容九旒笑容一僵,他意识到这是千绪在脆弱时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意识到自己于池清随在千绪心中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将两人分得很清,可分明两个人都是他。
“我在。”容九旒低声应了应,“师尊,还是很难受吗?”
“嗯……”千绪便是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但尚有几分理智存在,不愿在徒弟面前出丑,可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意识混乱之时一会“容九旒”一会“阿随”的叫着。
不论那个名字,都叫得容九旒心痒。
“师尊。”容九旒抱着千绪,掀起冰冷的池水往她身上浇去,千绪打了颤,头脑发热只懂得往他怀里钻。
“没事的。”容九旒哄小孩似地拍着她的肩,气氛沈腾,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手到处游走,容九旒也难受得紧,半响才弯下腰在千绪额间落下一吻,“别乱动了。”
千绪哪里听得见,只觉得这辈子都没那么煎熬过,亦是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
“阿随……”
容九旒莫名烦躁,他头一次嫉妒起池清随来,分明两个人都是他,可为什么千绪一有难处唤的都是那个名字。
他捏着千绪下颚,迫使她抬头看自己,“重新叫,我是谁?”
水珠至前度额间滚落,她目光涣散,只能勉强听到声音,头脑涨得难受,身上的异样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容九旒却不依不饶,“千绪,叫我名字。”
闻言,千绪听出了他的声音,迷迷糊糊唤道:“容九旒……”
容九旒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啪地断裂,他俯身堵住了千绪的唇。
热气回荡,这人身上滚烫的温度至唇周传来,容九旒扶着千绪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循循善诱加深了这个吻。
千绪眼眸骤然睁大,有一瞬间的清醒,又很快被容九旒的技艺淹没,她站不住脚,只能挽着容九旒的脖颈防止自己往下滑,容九旒却当她在回应,一时欣喜若狂,紧紧将她往怀里带。
太热了,又热又闷,千绪脸颊通红,呼吸早就乱套了,容九旒垂眸去吻她的眼睛,一点点细细雕琢,又痒又难受。
池子里的水翻了翻,热气怎么都散不掉。
千绪热得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容九旒这才松开她,盯着那双被咬得通红的唇红了眼,“好些了吗?”
终于得以喘气,千绪点点头,意识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
“抱歉。”容九旒低声道歉。
千绪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巨痛,随后便没了知觉。
容九旒接住她,沉沉呼出一口气。
应该早点动手的,不至于弄得自己都差点失控。
他抱着千绪从池水中离开,传音吩咐:“传我的令,右护法禁足一月。”
此时正等待被夸的右护法:“……”
容九旒将人重新抱会寝殿,魔宫的合欢酒他知道,没个一整天酒劲怕是过不去,千绪早已晕了过去,只怕中途醒来还是难受,容九旒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只能在寝殿守着,等到她醒再做准备。
万幸的是一夜过去也没出差错。
左护法来报,声称外边出了许多茬子,容九旒随口敷衍,待再度回房,便见千绪按着眉心,俨然方醒的模样。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好多了。”千绪开口,语气与从前无二,似是对昨夜之事毫不记得,“方才听左护法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