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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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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仙山以后千绪的日常就简单多了,提点小徒弟修炼,指导徐念禾运气,顺便接受着林寒铮的每日拜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终于被打破。
原因无他,只因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如今云霄界皆传,仙山有位仙君与林掌门关系匪浅,疑似是乐行上尊的另外一个徒弟回来了。
虽说是位女子,但保不齐是这一千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所采取的手段。
这话是徐念禾带来的,千绪听着也只是佩服这群人的想象力,若是去当个说书先生,想来也是门庭若市的。
只是她到底是低估了人类的好奇心,此话一处,就连仙山之下的各大门派都打着拜访仙君的名头,在这寒冬腊月里迎着风雪到了仙山。
仙山一向与各大门派交好,在此事上却拿不定主意,最终还得请示林寒铮。
林寒铮张口回绝,并发出通灵告示,声称仙君只是故交,绝非世人口中所提之人。
然世事无常,越是这般越能挑起人的好奇心,可各大门派寻不到由头,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另一支队伍也来到了仙山。
千绪此时正在撰写一些修炼法则,是徐念禾匆匆赶来,神色慌张道:“皇室的人来了!”
一个月的相处,徐念禾如今性子也打开了,直奔到千绪身边,说:“他们是来找清随的。”
千绪一愣,“找阿随?”
徐念禾疯狂点头,“皇室的人说清随盗走了皇室之宝后逃离,得知他如今在仙山,所以想让仙山为他们主持公道。”
池清随正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中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他神色淡然坐到千绪对面,问徐念禾,“那掌门怎么说?”
徐念禾:“掌门还未出面,现下是几位长老在接待。”
池清随听完才点头,又看向千绪,道:“师尊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千绪摇摇头。
池清随沉默了,他不知道原本的池清随过的日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他没有对方的记忆,但池清随身上绝无宝贝一类的物品。
“师尊也不问问我同皇室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也不知道。
“你是我的徒弟。”千绪轻声道:“同皇室自然没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我又给师尊添麻烦了。”
千绪替少年拢了拢衣裳,说:“一点小事,不麻烦,你先吃面,待会都凉了。至于皇室的人,一会再说。”
池清随用筷子随意拨动着碗里的面,只觉食之无味,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室的人为何会恰好在这个点找上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千绪依然十分淡定,仿佛此事无关紧要一般,看得徐念禾干着急。
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和千绪以及池清随都相处得很好,仙君她是不敢想的,但池清随已经被她划入了朋友那一列,如今朋友遇难,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徐念禾是又急又气,又不敢表露出来。
“仙君……我们不去看看吗?”徐念禾问。
千绪不慌不忙道:“不急。”
池清随也道:“先看看他们都准备干什么。”
千绪在写完一整面的功法后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她拿起一旁的披风递给池清随,说:“走,去看看。”
落地的雪花化了又落落了又化,脚踩上的沙沙声是冬日里仅有的热闹,千绪向池清随伸出手,少年的手竟是比她还凉,两人行至白玉石阶,杂乱的人言便是这个时候入耳的。
各大门派的人守在外边,对着里屋正在发生之事点点道:“这皇室怎么就确定那贼就是来仙山了呢?”
另一人符合说道:“还能怎么,肯定亲眼瞧见了呗,不然谁闲的没事和仙山作对?”
“盗了皇室的宝物还能活到现在,看来是位修士,就不知道仙山如今该如何收场了。”
千绪无畏人言,牵着千绪往前走着,呼而听人惊呼,“就是她!我在离云堂见过!”
一句话,将本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目光全部移至两人身上。
众人没察觉到他们的到来,骤然的出现不仅令各大门派之人吓了一跳,更多的却是惊讶。
仙君一袭白衣,白色发带简单将长发挽起,她皮肤很白,几乎要同这满山白雪融在一块,眉眼间是淡淡的柔和又莫名给人梳理感,其昳丽之色当真令这雪景黯然失色。
这……真的就是传言中的那位仙君!!
纷杂的声音一拥而起,各大门派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哪里,竟是忍不住争先恐后讨论起来。
许是外边动静过大,屋檐上的积雪也止不住的落下。
吱呀——
门至屋内打开,室内的温热与室外的寒气在瞬间缠绕,林寒铮往外看来,与千绪远远对视上,他神色一喜,就要朝外走来。
却有人先他一步。
“仙君?”金衣男子兴奋往前冲,“在下池延,与仙君在离云堂见过。”
池延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那人仙君虽说自己是魔修,可那仙气缭绕,他自是不会被骗的。
千绪目光梳理,淡声道:“不记得了。”
“……”
池延满脸尴尬,一同尴尬的还有从室内走从来的几位长老。
这些长老都很年轻,但修为绝佳,不过千绪记忆中全都没有。
乐行上尊建立仙山之时并未招揽太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后来两个徒弟接手时打理的。
一位长老主动开口缓解尴尬,“这位修士想必就是掌门的故友了。”
林寒铮走上前,对着千绪点点头,介绍道:“千绪仙君是本座多年好友,这位便是她的徒弟池清随。”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落在那英俊的少年身上,少年同样一袭白衣,银色发冠盘起长发,身姿俊逸非常。
千绪说:“我听闻有人冤枉我的弟子偷了东西?”
她用冤枉一词,一句话便为这件事落下了定局。
池延指着池清随,朗声道:“不是冤枉,仙君的弟子是我皇室之人。”
千绪不疾不徐问:“你是什么人?”
敢情他刚才都白介绍了?
池延梗着声音,道:“在下池延,皇城太子,池清随是我六弟。”
千绪又问:“你说他偷了什么?”
池延:“皇室密宝。”
“具体呢?”
“诉在下不能说。”
千绪冷笑一声,声音低沉道:“荒谬。”
池延被这两个字怼得说不出话,指着池清随道:“仙君可否让我们两个对峙?”
仙君眼皮一掀,看得众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其一,阿随是我徒弟而非你口中那位皇城六殿下,其二,你连他盗走了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我凭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和我的徒弟对峙。”
两个凭什么,说得池延哑口无言。
“仙君不能一味地袒护自己的徒弟吧!”一同来的皇室不服道。
千绪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自然。”她偏过头,对着少年露出熟悉的笑,问:“阿随,你认识他们吗?”
池清随扯唇一笑,道:“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这绝对是实话。
千绪笑着,说出的话却不带笑意,“我这徒弟说与各位并不相识,又如何会盗走你们的东西。”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袒护,就连几位长老都看不下去了。
“皇室想来也不会无平白故污蔑。”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长老打圆场道:“说不定这其中有误会呢,仙君是何时收这人为徒的?”
千绪:“不久前。”
池延乘胜追击,“仙君有所不知,他已经盗走我们皇室之物一年,若不是那日在离云堂相见,怕是讨不回这个公道了。”
他早在听闻仙山来了一位面生的仙君时就猜测到了是离云堂所遇到的,在离云堂时他一人自是难以与仙君对抗,可到了仙山不同,仙山讲究公平公允。
“肯定是这池清随盗走宝物后想找个靠山,才故意接近的仙君。”
“我看也是,不然无平白故出这事?”
千绪冷眼看向那几人,感受到目光,几人声音愈发小了下去。
“我这徒弟最近才能修炼,先前并无修为,我竟不知皇宫内院是这般好行窃的。”
池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一定他隐藏修为呢!”
“阁下还真是会颠倒黑白,那说不一定,你们撒谎呢?”
池延急了,道:“我们皇室撒这谎有何用?”
千绪淡然道:“比如借仙山之力获取你们口中的宝物。”
“仙君。”一位长老及时开口:“你对你这徒弟也不了解吧,怎能保证他确实没做过?”
千绪冷静道:“我与阿随相处许久,别说你们口中的宝物,便是银两都无些许。”
“那说不定是他藏起来了呢?”
千绪:“然后皇室就可借着这个由头,让我为他们寻回那宝物了,可所谓的宝物当真是皇室被盗的,还是本就借口想要的?”
此话一处,众人哗然。
是了,要是皇室借着这个空子实则是想借仙山帮助他们寻得一件宝物呢?
池延抿紧下唇道:“我皇室之宝不计其数,与仙山向来交好,断不会做出此等恶事。”
有人站出来道:“我记得仙山有一招观灵,是可通过连接灵魂看到过去,这用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