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拒绝BE》与子归

7、被改写的遗憾

　　“叩叩——”

　　“忧太，洗漱好了吗？”

　　“灰原老师早上好，已经准备好了。”乙骨忧太打开房门，有些拘谨地看着门口一位留着棕色短发、表情温和的男老师。

　　“是要去办理入学手续了吗？”

　　“入学手续不着急，我们先要去另一个地方。”灰原雄友好笑笑，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给，顺路帮你带的早餐。”

　　“啊、谢谢！”

　　乙骨忧太赶忙接下，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
　　太好了，看起来灰原老师没有介意他昨天的失礼。

　　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来到高专后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被灰原老师领着进入宿舍，都没好好听老师说话。

　　幸好灰原老师没有放在心上。

　　三两口解决掉早餐面包，乙骨忧太好奇问道：“是要去做什么呢？”

　　“去训练场给你做个简单的测验。”

　　灰原雄侧头看着这位天赋绝佳的新生，耐心解释道：“因为忧太君昨天搞出的动静太轰动了，导致咒术界上面有些古板的老爷爷有些意见，为了证明你对式神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前去交涉的五条前辈就提出做个实验现场验证一下。”

　　“原来是这样。”

　　乙骨忧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追问道：“……如果我没有通过测验会怎么样？”

　　恢复理智的里香完成测验应该没问题，但他怕有人发现里香的异常。

　　“只是一个简单的测验，失败了就再接再厉争取下次成功咯。”
　　灰原雄大力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还有老师在呢，我们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学生遭遇不公对待，所以不用担心。”

　　“我明白了。”

　　老师都这么说了，乙骨忧太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只是他不知道，学校面临的压力其实比想象中大。

　　毕竟以16之龄掌握领域展开，这是有着最强之名的五条悟都不曾达到的高度，假以时日他说不定能成为新一代最强。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罢。

　　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随便施点手段就拿捏了，制衡咒术界的同时还能借此掣肘五条悟，一举两得。
　　可好巧不巧，引领他进入咒术界的偏偏是五条悟。

　　这叫习惯阴谋论的老爷爷们怎么放心得下。

　　于是刁难随之而来。

　　不过因为乙骨忧太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危害，他们刁难也有限，只能搞出一个不痛不痒的测试，然后期望着他测试失败，好叫他们能够借题发挥。

　　五条悟对此心知肚明，却并不怎么担心。

　　无视身边一群高层狗腿子，他语调轻快地冲远远走来的两人打招呼：“哟~灰原、忧太，昨天相处得怎么样？”

　　“超棒，我跟忧太相性很不错哦！”

　　灰原雄嘿嘿一笑，哥俩好地搂过乙骨忧太的肩膀。

　　“五条老师早上好。”乙骨忧太羞涩一笑，乖巧问了声好，“灰原老师很负责，昨天多亏了他帮忙才能很快安顿好。”

　　“那就好。”

　　五条悟拍拍双手，很不走心地介绍了一遍测试的内容。

　　高层想出来的花样挺多，总结下来就一点——用看似合理的方式逼迫乙骨忧太或是里香失控暴走。

　　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如今的里香并不是毫无理智的诅咒女王。
　　在束缚和理智的限制下，乙骨连无防备面对五条悟的攻击这一项都完美通过，把几位监督人员气得脸色黑沉。

　　“慢走不送啊~~”

　　五条悟挥舞着小手绢送别几个狗腿子，随手又放生了乙骨忧太，他自己则和灰原雄一起走向了校职工办公区。

　　*

　　“悟，你迟到了20分钟。”
　　昏暗的校长办公室内，专心致志戳羊毛毡的壮汉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冲打头的白发男人说道。

　　他名为夜蛾正道，是东京咒高的现任校长。
　　同时也曾是五条悟的老师。

　　“这次可不是我想迟到，是总监会那群人故意纠缠，不得不多跟他们周旋了一会儿。”

　　曾经让他很是头痛的学生当了老师依旧令他头痛，以前还能用武力镇压，现在却是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叹口气，夜蛾正道正色道：“乙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里香根本不是式神，反而更像是咒灵，为什么隐瞒这一点？”

　　一般咒术师看不出问题，但他对灵魂很熟悉，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再加上资料上提及的祈本里香，真相简直呼之欲出。

　　“当然是不想听那群烂橘子废话啦。”

　　五条悟将自己摔进沙发，翘起两条长度逆天的腿搭在茶几上，换来旁边家入硝子嫌弃的一瞥。

　　“反正忧太也能约束好里香，没必要多此一举。”

　　夜蛾正道黑着脸瞪了那两条腿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乙骨说的神秘少女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插手这件事有什么目的？”

　　“这个嘛……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姑且算是我们这一边的人，所以也不用担心！”

　　最强咒术师散漫地晃晃脚尖，不着调的模样成功让夜蛾正道额角鼓起数根青筋。

　　“你这像什么样子，给我好好坐端正！”

　　“明明是正道这里的沙发太矮了，空间也不够宽敞，腿放下去又变扭又难受，这样最舒服啦~”

　　“不要说得好像你的腿有两米一样！”

　　“嘛嘛~夜蛾校长别生气。”灰原雄熟练地打圆场，“五条前辈这么笃定，莫非很早就认识对方了吗？”

　　“10多年的老熟人了。”

　　五条悟在脸颊边比出一个耶，一副得意的表情，“是我的超级狂热粉呢，从高专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在关注我，还悄悄送过惊喜礼物。只不过比较害羞一直不愿意面对我，就没有介绍给你们认识。”

　　“……你认真的？”
　　家入硝子终于忍不住插话。
　　他们同窗4年、共事8年，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要我给你检查一下脑子吗？”

　　“才不是开玩笑，证据不是正摆在你们眼前嘛。”
　　五条悟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侧头向灰原雄示意了一下。

　　“？”

　　灰原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瞪大双眸，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大腿。

　　“不会是那时候的——？！”

　　很少有人知道，他藏在教师制服下的双腿并不是正常的人类肢体，而是由特殊材料制作成的假肢。
　　右腿截肢到大腿中间、左腿截肢到膝盖，因为残缺太过严重，即便安上咒具假肢也无法继续战斗，于是就留在高专做了一名普通老师。

　　至于原因，得追溯到他读高专时期。

　　灰原雄至今仍记得那次看似寻常的任务。

　　汇报中的二级咒灵变成一级咒灵土地神，他和搭档七海建人毫无防备之下身受重伤。为了让伤势更轻的同伴能够顺利逃走，他毅然选择牺牲自己去拖住咒灵。

　　原本灰原雄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咒灵突然被祓除，留下断了双腿奄奄一息但生机尚存的他。

　　事后二年级的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去现场调查过，可惜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

　　难道说五条前辈其实看出了真相，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说吗？

　　灰原雄摩挲着坚硬的假肢，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是笨蛋，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天，基本也看透了咒术界的黑暗。能让五条悟一直保守这个秘密，背后牵扯到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所以尽管很想了解救命恩人的情况，他也忍住了没有问。

　　家入硝子收敛起脸上错愕的表情，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当时你们调查回来后你的状态确实有点奇怪。”

　　当时她还以为他是愤怒于学弟的遭遇，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看来他那根本是憋得难受、想说又不能说的便秘表情。

　　而且“在灰原受伤之前，有一段时间你也表现出过类似的状态，别告诉我那次也是？”

　　夜蛾正道听明白她的暗示，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学生。

　　“悟？！”

　　“嘘~”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笑容清浅，“不可说、不可说，你们只需要知道她对高专没有恶意就行。”

　　家入硝子：“……”

　　所以她的猜测没错。

　　天内理子也没有真正死亡。

　　她忍不住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缓解突然涌上来的烟瘾，“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现在还不是揭秘的时候，游戏结束之前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吧。”
　　他放下手指，被绷带遮住大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家入硝子沉默两秒，到底还是没忍住发出灵魂质问：“所以她到底看上了你哪点？”

　　五条悟：“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