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动物园助眠封神》红照

85、神兽军的光明日

　　伴随卡罗尔一声不可抑制又急促收回地冷哼声，松文彬忽觉浑身一凉，心口与眉心更似被某种猛兽盯住般充满了压迫感。

　　他不屑地望着黑洞洞的摄像头，愈发柔和的声线从唇间流出：“当然，临家主还是更看好陛下的能力，希望您能继续连任，不过……”

　　说到这，肩上狐狐听到什么似的抖了抖毛耳，右爪轻点肩头两下，示意他暂停话语。

　　时间流淌过数秒后监视器传出卡罗尔地问话：“不过什么？”

　　松文彬回手将狐狐抱在怀中，握住一只小毛爪对镜头招了招手：

　　“临家主看过热搜与动漫《神兽军团》后感慨颇深，他实在不理解神兽们功勋盖世，为何还要遭此不公？

　　“不由地让他怀疑这些年临氏给帝国的各项支持到底是对是错？如此不仁不义的内阁，会将国库的钱用在哪里？”

　　“这件事，朕自会……”

　　“自会什么？自会给临家主解释吗？”

　　松文彬高声打断卡罗尔·萨维奇的辩解，铿锵有力地质问：

　　“难道您与内阁最应该道歉的，不是本事件的核心异兽军团吗？半个世纪，整整半个世纪！”

　　他激动到嗓音微哽：“若没神明照拂，神兽们早就被您领导下的内阁磋磨成一团灰，腐烂在了福生园，永无、永无……”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松文彬泛红的右眼中滚出，掉落在仰头痴望他的狐崽眉心。

　　狐狐剔透的眸中涌出一丝心疼，一丝悔恨，一丝释怀，祂伸爪搂住他脖颈，毛脸颊紧贴他下颌，依恋地闭上双眸，雪色长睫逐渐被泪水浸透。

　　灵界内，众神兽悄无声息地坐直了身体，透过茧丝直勾勾地望向摄像头，安静地等待。

　　脚边银豹乖巧的用额头蹭了蹭垂在侧腿的指尖，在手掌微微用力的抚摸中，金眸里的寒冰逐渐融化。

　　满覆薄愁的浓烈情感，在他的声声怒问下，一寸寸攀爬至临靖柔与梁哥为首的宸王军与在场围观群众们的心尖上。

　　在皇帝的无言中，压抑地呜咽声以松文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开。

　　梁哥摄像头内的百万宸王军，更是克制不住地跑到荧惑星内阁所有官方账号下，愤然斥责帝国的不作为。

　　并纷纷要求各部门公开所有针对异兽军团的优惠政策，也让他们这些纳税人清楚明了地看看，帝国是怎样将退役英雄“优待”至此的。

　　御政殿内，卡罗尔面无表情的用指尖描摹着全息屏内松文彬的眉眼，空洞的血色左瞳旁冰蛇猩红瞳孔紧缩成一线，灵活地吐着细长的蛇信子。

　　“咚咚咚。”

　　松文彬与众人被急匆匆地敲门声吸引，肃穆专注地透过摄像头盯着他。

　　“陛下，内阁各大臣……”

　　女秘书刚张口便见陛下与冰蛇同时转头，毫无情感的视线将她吓到失语，双腿一软以绝对臣服的姿态跪伏在地，不敢吱声。

　　卡罗尔目光回到屏幕上，伫立两秒后将松文彬影像单独抓取出来投射到一旁，平视他的双眸，用疲惫苍老的声线说：“内阁与异兽军之间存在误会，这件事……”

　　“陛下是想说，这件事本是斯科特局长与动物园园长赵氏父子的龌龊，对吗？”

　　被人猜中托词，卡罗尔左瞳血光更胜，语气愈加绵软：“对，这件……”

　　“真令人失望。”

　　松文彬的墨瞳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更加光彩潋滟，犀利到让人无法招架：“您这么做，难道是想保住内阁教育部，那些随便抹杀神兽军存在的教育专家吗？”

　　听到教育部三个字，卡罗尔脸侧的冰蛇，露出了阴冷诡异的微笑。

　　“您这样敷衍了事，将一直支持帝国的临氏，您亿万遵纪守法、勤恳纳税、一心只求真相的民众置于何地？”

　　“临氏……”卡罗尔无声咀嚼这两个字，数秒后冰蛇重新化成烟雾，钻进左眸的空洞内化成了血肉。

　　这些年他派过无数暗棋接近临家九子，也用过各种方式安插暗哨进临家，可每一次，毫无意外地每一次，都会被临家用各种奇怪的原因赶出来。

　　皇帝想不通，松文彬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得到临天的青睐，被临久保护在青树中，让临靖柔公开身份与他作对？

　　他视线从娇弱的幼狐身上走过停在银豹身上，因为它们吗？

　　为什么又是它们？

　　银卿为了保住它们自杀。

　　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鼠辈，为了它们煽动数亿民众与他对抗。一直支持他的临家还是为了它们，用家族里的那些蠢货来逼他认输。

　　若不是碍于痕迹太重不够有趣，银卿下葬时这些废兽就该去陪葬。

　　他转眸望向小叶紫檀的王座，嘴角弯出一抹嗤笑，堂堂帝王，竟被一个小小的松文彬错失先机被动至此，真是荒谬。

　　“松先生言重了，临家主是卡罗尔最为敬仰的前辈，临家九子更是朕的好朋友。”

　　卡罗尔闭眼活动着脖颈，轻声细语地哄着：

　　“亿万民众更是朕最为依赖时实挂心的存在。没有民众的支持，卡罗尔怎有机会为大家鞠躬尽瘁？

　　“朕本想着不要过度打扰异兽军团，不料却让某些大臣钻了空子，让它们受了这些年的苦，令朕伤心疾首。

　　“因此朕决定在半小时后，22：00整召开新闻发布会，给异兽军团、给临家、给民众一个交代。诚挚邀请所有异兽军到场，亲自见证这群不忠不义之徒的判决。”

　　皇帝的一字一句，清晰无误地传回广场上。

　　松文彬仔细聆听着每个字，还真是看似坦坦荡荡，实则字字皆有扮相。

　　他勾了下唇角婉拒道：“陛下放心，异兽军无处不在，定不会错过您的发布会。”

　　“说得对，异兽军确实擅长隐藏。”卡罗尔也没多纠缠，“伦纳德，带上叛臣的尸身与松先生致歉回程。”

　　伦纳德得令前来告别，松文彬带着假笑颔首后目送这群围剿者的离开。

　　只剩下一台追踪摄像机浮在上空，将宸王军打了胜仗般一拥而上把松文彬抛上半空的酣畅大笑，吃瓜群众十指翻飞发简讯传播消息的疯狂状态全部记录了下来。

　　与众人玩闹了许久后，松文彬才得以抽出身走到马路边，把广告碎屏捡到一旁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望向远处餐车吃海鲜烧烤的宸王军们，眉眼的笑意愈加浓厚了起来。

　　原本定好了请大家吃中央广场的大排档，虽然事情太多耽搁地吃不上那家，但在封禁的马路中央吃六爷家的流动小餐车，也别有一番风味。

　　“速度速度，我不管，我不管！”

　　树下临靖柔单手叉腰大吼：“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反正要在十点前将中央街的广告屏修好，耽误一分钟，老娘将你们全开了！干得好，月底奖金翻三倍，你们自己选！”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临靖柔终于满意地关闭了简讯，梁哥端着剥好的龙虾堆着笑走到女神身边：“吃点吧，味道很不错。”

　　“谢了。”临靖柔随手端过龙虾，抛下梁哥向他走来。

　　松文彬看着梁哥憋闷的表情，与狐狐吐槽：“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呀~”

　　“嗷~”狐狐十分赞同。

　　“吼~”脚边的豹子也跟着附和。

　　“这么着急换屏做什么？”

　　临靖柔在他身边坐下，挑了下眉说：“咱荧惑星最尊贵的陛下要开新闻发布会，作为昔日玩伴必须得给足牌面。”

　　“哈哈哈……”松文彬大笑着点头，“婧姐说的没错。”

　　说话间，正前方飞来数十辆印有临家家徽的悬浮车，精准停在每块广告屏前方，随后从车中钻出数百名制服统一的员工开始修理屏幕。

　　21:59分，屏幕整修完毕，卡罗尔站在讲台上的身影出现其中。

　　松文彬抱紧狐狐凝望着这个男人，一身硬朗的黑色军装上缀满银色徽章，干净利落的乌发配上蛇一般的长相，透着屏幕看过来的视线看似很柔和，实则阴鹜的令人窒息。

　　“荧惑星的居民们晚上好，我是卡罗尔。朕执掌荧惑星半个世纪，从未想到有一天要开此羞愧至极的发布会。

　　“更没想到竟有人敢违背朕的命令，不仅暗地里虐待福生园的异兽们，更异想天开要做鱼汤献媚于朕，临死前污蔑于朕，贪污异兽军的赡养款项，也……”

　　卡罗尔说着眉头微蹙，眼泪从眼眶中滴落，做足了悲痛模样：“也是朕的过错！朕太过于信任教育部部长章超，以至于让他从课本上刻意抹除了异兽军的踪影。”

　　“古语有云，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怎么敢如此？”他神情陡然冷冽，怒吼道，“视朕！视律法！视异兽军！视天下万民于何处！”

　　刹时他的神情又从愤怒变为内疚：

　　“朕也看了《神兽军团》，遥想起当年银卿在时，我们一起与异兽军并肩作战，抵御外敌的场景。朕愧对银卿，愧对异兽军，让它们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朕没脸下去见银卿。”

　　说话间他走出演讲台，与身后的大臣们在礼仪指挥下庄重三鞠躬，起身时众人纷纷抹着眼泪，卡罗尔更是左手手绢捂脸，右手搭着秘书长的手臂久久不起。

　　“哼！”银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松文彬垂眸看九宸，狐崽一动不动地望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朕正式宣布，军事后勤部部长林城、生命管理局局长贝尔·斯科特枪决，教育部部长章超无期徒刑，教育部副部长郑宇有期徒刑……”

　　这份念了十分钟还未结束的判决书，九宸听得格外仔细，卡罗尔每念一个名字，祂就在心中默念一个名字，是仅剩头颅，葬在烈士陵园战友们的姓名。

　　卡罗尔打着给异兽军道歉的名义，一口气将昔日参与囚禁祂与异兽军团，知晓他不轨心思的重臣除尽。

　　狐崽暗红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讽刺，与虎谋皮者，终被虎吃干抹净。

　　“朕在这里要着重感谢一个人，他就是福生园饲养员，大助眠师松文彬。若没有他以身涉险进入福生园，耐心安抚异兽军，朕不知要被这群混账东西蒙混多久。”

　　皇帝的目光从演讲稿中离开，看着摄像头恳切地问：

　　“朕在此邀请松先生入职内阁卫生部，用您的助眠术帮帝国所有能力者摆脱精神力紊乱的痛苦。并返聘异兽军团重回军部，给帝国一个补偿的机会。”

　　悬在半空的摄像机低飞到松文彬眼前，他将狐狐抱在怀里，在祂耳边悄声问：“满意吗？”

　　“我累了，想回家。”九宸耳语道。

　　他了然地对着摄像头说：“感谢陛下的好意，文彬并无从政天赋，也不习惯被束缚，我会继续做直播帮助大家摆脱失眠困扰。

　　“至于神兽军，它们都已年迈，更不适合入职军部给大家添麻烦了。

　　“若陛下想要补偿，那就请批准众神兽脱离古蓝星生命动物园，允许我建立一家专属于神兽的山海动物园。”

　　眼见被接连拒绝两次的卡罗尔脸色越来越严肃，松文彬刚说完便对宸王军勾了勾手，临靖柔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支持开山海动物园，支持……”

　　梁哥与众人紧接着呐喊起来。

　　在数十块广告屏的加持下，这句“支持开山海动物园”在中央街形成隆重的回响，洗脑了驻足观看发布会的所有群众。

　　不知从哪个角落起有观众跟着高呼，随即在晚风的推动下，大街小巷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加入大喊，一遍又一遍，整个城市都被这股热情点燃。

　　居民楼打开了窗户，行驶的车辆降下了车窗，呼喊声铺天盖地的传进松文彬耳中，钻进众神兽的心里。

　　孟极激动地站起，威风凛凛地仰天长啸：“吼——”

　　他右肩的毕方展翅升空，鲜红的羽翼发出流星般的红芒，追随它的飞行轨迹形成了两道金红色的银河，美得令人惊叹。

　　九宸与松文彬相视一笑，一同望向中央屏中卡罗尔吃瘪的表情，违心地说着同意，郁结于心的恨，终于在此刻彻底释怀。

　　当发布会结束时，凌晨的钟声刚好敲响。

　　“噹！”新的一天开始了。

　　松文彬站起身，揉了把狐狐的毛耳轻笑着说：“我们回家。”

　　与临靖柔等宸王军告别后，一人三兽顺着马路往回溜达，时不时碰上行人对他们竖大拇指和比心，还有些性格开朗的直接跑过来拍合影。

　　从前见人就躲的狐崽这次格外地配合，即使被摸了毛耳和爪爪，也会好脾气地笑着。直至他们抄近路钻进丛林小道后才能安静地说上几句话。

　　“过年就重新选举了，松哥与临家关系这样好，为什么不直接换掉卡罗尔？”毕方问。

　　松文彬随手指向林道外夜跑的行人：“因为他们。”

　　毕方耷拉着脑袋，暗骂一句：“烦！”

　　“吼？”懵圈地豹豹不理解。

　　“嗷呜~”躺在臂弯里摊着毛肚皮小憩的狐崽随口应着。

　　“以前，我也曾想过推翻卡罗尔·萨维奇的王座，却也清楚仅凭咱们一家无异于以卵击石，虽然今日有了临家主的助力，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松文彬眸光从林外行人身上扫过：

　　“我明白在当前内阁中，每天都有肮脏的计谋产生，也明白在卡罗尔的政权下，不断会有清白之人被安上某种罪名。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他的铁腕治理中，荧惑帝国正稳步向上发展，国力一天天变强，百姓们也都安居乐业，偷盗抢劫等不法之事日益减少。

　　“卡罗尔为人道德上确实存在不可磨灭的污点，但他也是实打实的野心家、政治家和军事家。”

　　见豹身上的毕方越来越蔫，他轻叹下继续说：

　　“无奈的是萨维奇家族其他继承者，无论是谋略还是政治敏锐度，没人能抵得上卡罗尔三分之一。

　　“我不能让你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仅因为换了个皇帝就引来内忧外患，最终被战争残食殆尽。”

　　困倦的狐崽用力张开四只小爪，粉嫩的爪垫上探出小爪勾，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勉强翻起身，一边软脚虾似的扒着他领口，一边喃喃：“管他谁当权，萨维奇家族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宠溺地扶了把九宸，助祂钻进领口内：“说得对。”

　　聊天间他们已走进丛林深处，马路上的灯光逐渐照不进来，蛐蛐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松文彬挑了个宽阔的位置站住，仰天看了眼星空后大声说：“朋友，我选的地点怎么样？”

　　“适合杀人埋尸。”

　　随着一声低吟，一枚子弹从密林中向他眉心袭来，危急时刻一道淡金色透明能量盾凭空出现，将一人三兽罩在其中。

　　“嗡——”子弹击在能量盾上，盾面向内弯曲一瞬后反弹了回去。

　　“砰砰砰……”

　　紧接着子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随之前来的还有一道月牙形银光，在弹雨落在能量盾的瞬间，那道银光正劈在松文彬正前方的盾面上。

　　子弹再次反弹，银光后现出一个颀长的人影，全身夜行衣，只有一双毫无生机的双眼露在外面。

　　“你这能量盾，”莲仲转了下手中的银刀，夸赞道，“有点意思。”

　　“若没点意思，早就被你的大刀劈成两半了。”松文彬笑意盈盈地看着来人，“陛下还真是睚眦必报，不过现在杀了我除了泄愤又有什么用，他终究是输了。”

　　“我自认没有露出马脚，你是怎么发现的？”莲仲不解地问。

　　松文彬耸了下肩膀，胸口的狐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脚边的豹子趴在了地上，青鸟鹤首斜睨着来人。

　　他不答莲仲也不恼，自顾自地说：“这地儿是你选的，想必你也很中意。放心，等你死后我就把你埋在这。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不能给你立碑。”

　　“这位兄台说错了，这地方是文彬替您选的，不知您可喜欢？”松文彬朗声问。

　　莲仲听罢四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除了蚊虫有点多，没有其他缺点。”

　　“那就再好不过了。”松文彬言罢抬手一挥，树林上空猛地亮起数道信标灯，将整个丛林照得如同白昼，数十艘单兵军舰解除隐身模式，整齐排列在上空。

　　“我不喜欢杀人。”他瞟了眼丛林中紧急掩藏身形的杀手说，“杀我的任务你们是达不成的，走吧。”

　　“感谢您的好意。”莲仲望着半空的临家军，眼中升腾起了一丝希望，随即他手腕翻转高高扬起长刀义无反顾地劈来。

　　“砰！”各个角落掩藏的杀手，也都毅然决然地同时向他们开枪。

　　“咻咻咻……”

　　消音弹雨密密匝匝地落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林中的一切被军舰射成了筛子，满地残枝断树中，黑衣人到处横躺，他们身下形成了一滩滩鲜红的水洼。

　　松文彬蹲在男人身边轻声问：“何必呢？活着不好吗？”

　　“但……我们的陛下……很喜欢杀人。”暗卫长莲仲艰难地扯下面罩，露出幸福弯起的唇角，“感谢你……让我解脱了。”

　　他表情渐渐消失，木然地蹲在原地盯着这张年轻的面孔，在脑中问系统：“留下卡罗尔真的对吗？”

　　009静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003说：

　　【政治永远是残暴的，绝对权利之下，只有利弊权衡，没有道义人心。】

　　“是吗？”松文彬这一声轻问，似在询问003，更似在问自己。

　　他缓缓站起身踩着咯吱作响的枯枝断叶向前走去，只是路过杀手尸身时，绕开了脚下殷红的血浆。头顶临家军不远不近地跟着，护送他回动物园。

　　御政殿内，皇帝透过莲仲胸口的针孔摄录仪，见逐渐驶出全息屏中的临家军气闷地咬了咬牙，紧接着屏幕一转，临天的名字在半空跳跃。

　　“临叔。”卡罗尔温声道，“您最近身体好吗？”

　　“好，劳陛下挂心。”一道年迈稳健的声音说，“我们家小十最近给陛下惹了不少麻烦，老朽替他给您道歉了。”

　　“小十？”卡罗尔地假笑崩裂了，“谁？松文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