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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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脑子里魔性循环的萨卡班甲鱼，任行套上拖鞋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公寓两室一厅一卫，有阳台。厨房很干净，冰箱里的食材很新鲜。整个公寓都十分整洁，物品分门别类摆放无比清晰。
任行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走了这么久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还顶着一脸血。
这里吹头发用一种微型烘干机，几秒钟头发就干了。
现在任行穿着一套全身印满畸形青苹果logo的居家服坐在客厅沙发上。顺带一提，她把居家服当常服穿。
江诺不知道从哪拖出来一块白板，上面写满了字。箭头勾来指去，混杂着不同颜色的符号标记，看的任行头疼。
他又搬出来一堆书，任行头更疼了，她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我...”不舒服很累了想休息，学习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放心只是个形式。”江诺明显看出了她的退缩之意。
任行犹豫了。江诺立马开讲。
江诺失忆补习班，专为任行设计，保证任行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获得尽量多的常识知识——在她理解的前提下。
“还记得先前你参与的游行吗？”
“...嗯。”
“将每一个参与游行的人都比作一个世界，你是其中之一。
你看不到人群的尽头，只知道有许多的人。
这里有许多世界挤在一起，碰撞乃至融合。
当人群移动的时候，你也得移动。当人群奔跑的时候，你也得尽力奔跑。”
“不然我就会被其他人踩成烂泥。 ”
任行点头。
“但这跟世界有什么关系？”任行疑惑。
江诺深吸一口气，仿佛遇到了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但人群还是很挤对吧？总有人会因为体力不支、意外甚至谋害倒下对吧？”
“他们会变成烂泥。”
“但人群也会稍微不挤一点。”
任行陷入了沉默。
只要死掉足够多的人她就安全了。
曾经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这里有许多世界挤在一起。
世界一直在‘奔跑’。越强大的世界跑得越快，只要它在运行，它就在‘移动’。
只要有世界‘死掉’，余下的世界就能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
“而毁灭世界的人，可以获得该世界的全部能量。”
任行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
“一些人管他们，毁灭世界的人，叫猎人。当然也有的叫灭世者啊之类的说法很多的，不要纠结于这个。（快速）
世界能量中的一部分能转化成猎人的能量，简言之，杀的世界越多，猎人越强。”
“你就是一名猎人。”
江诺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在逗她。
那她必得是毁灭过世界，或许不少。
“可我现在也不强啊？”任行还记得先前的虚弱感，她觉得自己体质很差。
“这是你的个人问题，我们一会再说。”
“世界能量类似通用货币，用处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拿来制造世界，或者哺育自己的世界。”
“获得了世界能量的世界会变得更强，更稳定……”
“也更能跑。”任行插嘴。
“对。”江诺点头。
任行：“行了那就到这吧，什么世界不世界的我脑子很累了要休息！”
江诺：“喂？！”
任行跑去睡觉了。
她真的很需要休息。
于是她打开了系统。
“系统0110290号，为你服务。”
冷淡的机械音响起。
任行调出系统面板，改成“超简洁”模式。调出个人信息，一串数据出现在她面前：
姓名：任行
种族：人类
状态：良好
点进“人类”细分，信息立马变多。包括且不限于“性别女”“自然人”“无异能”等等。
任行点进“自然人”词条解析。
“自然人”，特别普通的原始人。
……看来也不能完全指望系统。
任行又用意识仔细倒腾了一下这个系统。得出结论是不怎么好用但胜过没有。
它有时候过于复杂，有时候又过于简洁。这种莫名其妙的属性就让它显得很像是任行脑子原产的。
“如果你是在看系统的话，我建议你还不如出来听我讲课。它是你捡回来的人工智能，有自我意识，真论起来不比我可靠。”江诺的声音隔着卧室门板传来，显得有些闷闷的。
“那也比你这个‘守卫者’可靠。”机械音回复。
任性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她决定回客厅。
她之前看到客厅里有一个狗头鱼抱枕，她要抱那个。
“说毁灭世界未免太夸张了。不过是一些空间碎片，撞击到我们的世界上，融合不了就一直吸取我们世界的资源罢了。”系统将这些空间碎片描绘得像寄生虫。
“呵呵，你们赛博世界的都这么说。以为自己大，了不起。不把小世界当世界。”江诺的态度明显刺儿了很多。
“你也说了关于现在的情况各方都有很多的说法，我不过是照搬官方的话而已。”
“你。们。的。官方。”
任行懂了，这一人一统都不可信。
世界的真相要靠她自己探索。
这是什么中二剧情。
任行没有问什么，系统想解释，被拒绝了。
“游戏的话玩一局就什么规则都知道了。”她很随意地葛优躺在沙发上，抚摸着狗头鱼抱枕毛茸茸的脑袋。
江诺和系统感觉任行的这个比喻很怪。
“这不是游戏，这是你的工作。”系统试探性地说。
“够了！我要休息！统统退下！朕要休息！”任行无师自通了屏蔽系统的能力，走位风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任行一头摔在床上，她可以理智思考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什么时候。
算了无所谓，头疼，睡觉。
江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关闭的房间门。
“都说了她讨厌工作。”“闭嘴吧‘守卫者’。”“赛博世界甚至不承认你是公民。”系统拒绝交谈。
吃午饭的时候江诺就成功把任行叫出来了，四菜一汤，看着漂亮闻着也香。
任行也不在意自己认不出食材，抄起筷子就夹，显得特别心大。
“你是真心不怕被毒死。”
“嗯。”任行懒得解释。
她习惯了在无伤大雅的地方话多甚至闹脾气，而对所有有可能展示她个人性格的部分保持沉默。
你不问她不说，你问了她敷衍。
江诺觉得跟任行说话完全是无效沟通，于是他只是沉默地吃饭。
对于两个话唠来说，这种沉默显得有些诡异。
直到午饭结束，任行开始洗碗。
“不是，江诺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盘子先动的手是吗？”
“不是，你先冷静听我说。”任行现在看上去像个出轨被抓包的渣女，天知道这种气质是哪来的。
江诺明显是个很冷静的人，他很冷静地站在任行身边。
任行开始发表她的言论：“你看，你做了饭，所以我洗碗。这很合理对吧？”（试图将对方带入自己的逻辑）
江诺（发动“不是这个事”）“你已经打碎了三个盘子了。”
“我会赔偿的！”“咱家一共就四个盘子。”“我会赔偿的！”
“你不许洗碗了，你给我从厨房出去。”江诺（下逐客令版）
于是任行灰溜溜走了。
一会任行又返回来了，因为江诺叫她来吃水果。
吃水果×谈心√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工作？”江诺挽起衬衫袖子，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像指头茄子一样的植物用清水冲洗。
“我的工作是什么？”任行就好像记忆只有七秒的鱼，更大的原因也许是一开始任行就没认真听过江诺的常识科普。
任行直接拿了一个指头茄子就咬，紫色的汁液溅到她衣领上，渐渐变成红色。
甜的，水分很足，喜欢。
“赛博世界官方叫‘维护世界和平’。”
“哟，我这么高尚呐！这工作得是体制内吧！”
江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就是毁灭世界，减少世界数量。这样余下的少数世界就能共享更多的资源，变得更加稳定且不易被破坏。对于赛博世界这样的大世界，自然是‘维护世界和平’。”
任行沉默不语。
“不过你是独立的‘猎人’，并不为任何一个世界服务。相应的，你毁灭世界获得的能量独属于你一个人。”
“这种能量有什么用？”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虚弱吗？”
任行警觉地抬起头看向江诺。
“作用就是让你活着。没有能量你就得死。”
任行觉得这很离谱。
“我吃饭不能补充能量吗？”
“补充的不是一种能量。”
草。“那我现在还能活多久？”
“你觉得呢？”
任行感觉很不好，因为她切实感觉到自己很虚弱。吃饭也补不起来那种。像是力量被抽走了一样。任行赌不起。
“那我上哪找个世界来毁灭啊？”
“两公里外的街区就有一个交接点。”
“什么意思？”任行一脸警觉。
“灭世愉快～”江诺笑眯眯的，仿佛心情很好。
同时系统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任务，是否接取？”
任行觉得这很离谱。
“任务内容？”
“我不知道啊。”系统一脸无辜（如果它有脸的话）。
“只是走个程序而已，上报给赛博世界或许会有补贴拿。前提是你提供这个世界的资料，以及你毁灭了它的证据。”
“怎么证明？”
“不知道啊。我的意见是你提供资料就可以了，毁灭世界拿的补贴不比提供资料拿的多，毕竟你已经独吞了该世界的世界能量了嘛。”系统显得很随意，而江诺显得更随意。
“是啊我们就去看一眼，就当出去遛弯然后拍两张照上报就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都给任行听心动了，但是...
“这么好的好事能轮到我就离谱，说吧，有什么阴谋。”
笑死，照他们这么说，世界猎人这份工作做三休四、工作内容及副业发展选择丰富、政策支持、收入还高。
那不人人都抢着干，哪里轮得到她？
“工作危险系数高啊，而且社会地位低...或者说就没有社会地位这种东西，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世界猎人的存在。”系统嘟嘟囔囔的。
任行现在可算明白了，久违的大脑开始工作的感觉就是好。
江诺和系统需要她去“工作”，但不敢强迫她甚至是强硬要求她去工作，只能通过各种迂回的方法催促她。
“工作”很急，但比起让她一无所知地投入工作，他们希望她对自己的工作了解的越多越好。
“游戏玩一局就什么都知道了。”江诺重复了任行之前说过的话，“所以我们走吧？”依然是试探性的语气。
但任行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即使她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笑死，已经被盯上了，根本逃不了，还不如试一试。
她不太满意地晃了晃脑袋就朝门口走，江诺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立马在前面领路。
她想问在他们眼里以前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觉得很没有必要，就什么都没说。
生活就是不断地死亡。
任行觉得这句话特别适合自己。
她停止胡思乱想，追上江诺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