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黄色月亮 ...

  •   翌日一早,路修远被拱醒,男人温热的身体紧紧覆着他,从身后环上来,两人不知何时拱到了床边,短短时间内令路修远生生在倒春寒的清晨热出一身汗。
      两指捏了捏眉心,他知道晏冷淡起床气不小,可终归是热得受不了,路修远无奈,只能轻轻推了推晏冷淡。见人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眼神迷糊,似是对眼下状况无知无觉,便轻声细语地哄着,离远些不行,松手也是可以。
      然而没睡醒的晏冷淡一向油盐不进,仿若未闻一般埋首蹭着怀中人,两条长腿也跟着并入路修远腿间,黏人黏得紧。
      男人领口也被扯开,露出半个肩膀,湿漉漉的吻没有规律地落下,晏冷淡的手探进他的睡衣,摩挲他的胸腹,被路修远报复性地咬住了耳朵。
      “晏,起开。”路修远眼皮跳了跳,感受到身后昂扬的谷欠望,也被蹭出几分火气。
      晏冷淡不听他的,八爪鱼似的盘路修远。
      一番滋味下来,晏冷淡稍稍清醒了些,蹭了一脸路修远颈间的薄汗,睡意褪去理智回笼,了然地收回手,身体自觉向后退去,看着路修远掀被起身,坐在床边从容不迫地整理好凌乱衣衫,才也跟着爬起,扑到路修远的背后拥住他的肩膀。
      “早安阿远——”
      男人有一把好嗓子,风格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他仗着晨间升旗耍完流氓,看准了路修远不快开始撒娇,没有再对他动手动脚。
      “你还没有亲我。”
      晏冷淡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他转过路修远的脸,先一步告状,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男人跪在床上垂着眼看他。那张森白的面孔根本没有在笑,情绪淡淡到极点,嘴角也没有勾起,完全的空白填充盛放出一种特别的孩子气,天真烂漫且无忧无虑,从骨子里透出黑白分明的圣洁感,逆着微醺白光被消弱了线条的凌厉。
      “十几天没见面了,好不好嘛阿远。”晏冷淡的声音很轻,但蕴含的意味却不小,那种甜甜的,仿佛天真无邪一样的语调重出江湖,顺便搬出一个十分强大的理由。
      果然路修远一听,态度就软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没什么神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万千柔情,捏着晏冷淡的下颔给了他心心念念的早安吻,让晏冷淡知道,这件事翻篇了。
      “早安,晏。”路修远本也不会为这种事生气,他了解晏冷淡对自己是什么德行,都是男人,在这种事上没那么多两性之间的羞怯。他不快也仅仅是因为晏冷淡黏得他太热罢了,如今晏冷淡这么一低头,路修远自然也会给他这个台阶,伸臂将人揽入怀里,修长五指抓着他的头发,用了几分心思好好捋顺,他态度自然地问晏冷淡:“早上想吃些什么?”
      “粥吧。”男人撞上他肩头,晏冷淡享受地眯起眼,想了想随后又补充道:“大米的。”
      “好。”路修远无可无不可,等为恋人捋好了头毛,方才捏了捏晏冷淡的脸,起身要进浴室:“我先去洗漱,晏……”
      “我要和阿远一起。”晏冷淡还没等他说完,就飞快地抬起脸,小尾巴似的拽上路修远的手臂,不等他反应就推着路修远进了浴室,回身一脚踢上房门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某种成年男性特有的技巧性显而易见,路修远霎时间深感不妙。
      “你——”路修远被推得猝不及防,难免有几分踉跄,房门紧闭声紧接着响起,霍然一回头就看见晏冷淡带着笑意的脸,扶住置物架顿了顿,男人就已再度靠近,不容拒绝地掰开他紧握柱身的五指,笑不及眼底,危险性接踵而至:“阿远,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
      男人不紧不慢地解开路修远睡衣扣子,浴衣带子也跟着坠落地面,他盯着路修远,微微一笑:“来吧,阿远。”
      这一刻起,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冰冷,阴郁,强势,慢条斯理,收敛了所有的甜蜜,他是太子党晏冷淡,其次才是爱恋者的枕边人。
      等路修远扶着腰从浴室间踏出,脸色竟有些肉眼可见的苍白,外面天光大亮,云影蹁跹,太阳从林间露脸,日上三竿。
      十几天没见,晏冷淡凶性不减,玩弄身心的本事渐长,即使这次路修远被折腾得够呛,也丝毫没有再次受伤的迹象。
      煮粥行动彻底与之无缘,晏冷淡早已先行下了楼,虽然被问及时路修远恹恹地回答说没胃口,但他还是主动接过做早餐的任务,准备随时投喂路修远。
      晏冷淡收拾好事后神清气爽地走了,路修远却一瘸一拐地爬上床,连做表情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半个小时,才多少感到有几分缓过来。
      他不由得回想起早晨晏冷淡的回答,终于意识到此人的不轨之心是早有预谋,而自己竟然被美色的猪油糊了心,半点也没预料到不说,还反过来自入虎口。
      路修远疲惫地阖上眼,手臂搭在隐隐作痛的额头上,浴衣的袖子滑至肘部,发红的胳膊上有不少被磨破皮的地方,星星点点连着逐渐隐没进重叠的袖口,诡异的饱胀感从胃部翻涌直抵喉间,很不好受。
      凉意顺着裸露的皮肤蹿入被褥,被药物涂抹过的范围尤其重。路修远微微蹙眉,动作克制地翻了个身,半趴着深深陷进被子里,掩在枕头里的神情难辨。
      楼下本该站在厨房里做饭的晏冷淡正在接电话,女人柔和淡雅的嗓子由声筒传入更显不似真人,正是晏冷淡的母亲,楚而卿。
      “斋戒日要到了,”她说,“不要做出格的事。”
      晏冷淡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不要再受伤,多少对自己上点心。”
      男人这回没接话。
      没得到回复,楚而卿也不在意,她话锋一转,照例问起于玚:“你师弟没在你身边?”
      于玚出国已一年有余,两人聚少离多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晏父晏母自知从未尽到父母养育之责,从不管他对于生活的选择,哪怕担忧其跨国恋情下的是否顺利,也从不会宣之于口,给晏冷淡平添不愉,只会在电话里不忘问起。
      “工作忙。”提及于玚,晏冷淡不想多说。
      “……照顾好自己。”
      楚而卿听出他话里的搪塞之意,在不着痕迹的沉默后不再多问,她抬起手看了看腕表,适当关心了几句后方挂了电话。
      微微的热气顺着锅缝袅袅婷婷,晏冷淡握着手机垂下眼,曲起手指抵在大理石板上一动不动,狭长的眼情绪不明,立在原地良久才解开锁屏,拨出了一串号码。
      “老板,早。”
      “西西里岛那边的暗线撤回。”晏冷淡单刀直入:“趁早收尾。”
      “好的,老板。”
      到底是得力干将,相伴多年跟得上节奏,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突兀袭来,韩特助瞬间盈盈一笑,从善如流地应了。
      外人只知晏氏三代都是有钱有势的企业家族,香港有名的纳税大户,江湖地位深远,不知晏家背地里不能见光的东西复杂多变到了极点,积累财富的手段堪称血腥恐怖,几乎是踩着森森白骨和腥臭红血滚着雪球,旁人惊惧垂涎的同时也避之不及。
      上一代集权人晏老先生费尽心机,耗尽心血也没能真正洗白晏家一星半点,还是让晏家整只脚都踩在危险的流沙里挣扎不出,勉强维持住晏家在黑色产业中不进则退的局面,用尽手段让晏家笼罩上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令人始终忌惮,不敢出手。
      后来晏氏迎来改朝换代,晏老先生便逐步将晏家交付在晏冷淡手里,权力移换,才正好赶上了个新时代和好时机,晏冷淡倾尽全力终于在京城那边有了一个好印象。于是多方权力倾轧之下被贵人小心拉了一把,方得勉强惊险上岸,没让晏家成为内部的反面教材,还真正成为了被大陆承认的家族财团,正式被推入官家舞台。
      清除西西里岛的暗线,不过是逐渐收拢权力的必行步骤之一。
      “对了。”想起刚刚母亲的电话,晏冷淡语气平淡:“你叫人告诉澹半麓,斋戒日回去。”
      “好。”电话那头的韩特助随之应声,像是想起什么,有一瞬间的短暂停顿,继而开口问道:“那老板您呢,今年是回哪里?”
      晏冷淡一笑。
      回哪里?回晏家。
      他没说话,韩特助便也不需多言就能心神领会,自觉垂首在行程表上记好。
      厨房里响起气泡咕咚声,晏冷淡拎起锅盖往里面瞧了一眼,大量的热气随之翻涌,扑面而来。公事完毕,男人随口问起:“和明月怎么样?”
      “……”
      出乎意料的沉默。
      没得到答复,男人疑惑地扬眉。
      “发展不顺?”
      “怎么会。”未料想闻言韩特助竟然笑了一下,他这回张嘴了,语气凉凉,难得在工作时间泄露私人情绪,一番话说下来颇有几分阴阳怪气:“只是他啊——,秦特助目前还不知道待在哪个山沟沟里。您别看现在这天气变幻无常,但他那里一定凉快着呢。”
      “……”
      这回轮到晏冷淡沉默了。
      问了个好话题,被特助及好友伸出的触角怼了个闷戳的晏冷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拧眉想了半天,这才在自己旮旯胡同的记忆角落里想起来:两个月前秦明月因为做事不利索惹怒了他,已经被他打发到雾彤市,去给分公司的建筑队当包工头培训再就业去了。
      “行,那就让他好好干。”晏冷淡想起来之后,态度光棍得很,也不提再把人调回来的事,三言两句就把这件事翻篇了,因为说完了这件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
      “查一下路修远最近都在做什么工作。”
      晏冷淡的确派人一直在监视路修远。
      基于一些原因,他一贯不允许手下人无故调查,和监控路修远的工作伙伴及工作内容。这是他的基本原则,也是他的底线。
      但是显然,路修远已经将现成的原因摆在了眼前,触及到了晏冷淡另外的底线。

      男人做完事,慢慢踱步到二楼,哪怕刚安排了几件事下去,面上仍和颜悦色,显然心情很好。
      “阿远——”
      长长的调子淹没在寂静里,得不到回应。
      深色被褥下男人趴在床上没有动静,只有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晏冷淡脚步不停,赤足上前,眼风一扫,遂动作小心地倾身上|床,顷刻之间看清了路修远埋在枕头上的脸,验证了猜测。
      男人挑眉一笑。
      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抚过,抽身离去前方才低下身,做了一回施吻者,不动声色。
      红红的唇蜻蜓点水,被吻过的人睡得颇深,没有反应。
      男人立在床头,顺势摆过床头柜上的钟,发现时间正好,想起今天也没什么工作,当下便掀开被子就循着路修远挤了过去,冰凉的身体紧贴男人的后背,将人揽进怀里,熟练地埋首于男人的颈侧,倒头睡下。
      今天大概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云层聚涌,在半遮半掩间慷慨地欲将全部惠及人世,隔着窗都能感受到不算炽热的光辉,如同被窝里路修远体温暖起的余温。
      晏冷淡天生体寒,哪怕之前一直有家庭医生专门调养,也仍然是常年手脚冰凉,身体温度也远远低于正常人的体温。
      直到晏冷淡离开晏宅,彻底接手晏氏集团后才以“没有必要”为由失了相关照料。
      拿钱做事没到位,医生很惭愧。
      晏冷淡倒是不介意,甚至有时还会以此为乐,故意在亲密关系中来几次突然袭击满足他的恶趣味,弄得于玚都有些受不了,几次委婉地表示对师兄的谴责。
      当然,论晏冷淡恶趣味的话,路修远也有这样类似的经历。甚至因为男人的“偏爱”和“亲近”,路修远有时会比于玚还要惨得多也好得多。
      惨得多,是指晏冷淡对路修远兴致高昂。
      好得多,也是指晏冷淡对路修远兴致高昂。
      男人环着恋人,牙齿轻轻磨弄着他裸露的颈,没怎么用力,狭长的眼睛眯起,他的内心一片安宁。
      直到晏冷淡在睡意朦胧间感受到紧贴着自己变得灼热的体温。
      男人睁开眼,下意识从床上爬起,等神智清醒了几分,这才弯身靠近,额头抵着额头,更是一片滚烫。
      “阿远……”他轻声叫着。
      公寓里没有体温计。
      之前路修远在床第之事上受伤,晏冷淡特意为其测过体温,考虑到短期内可能需要用到,就未收回,等再找想放回原位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么多天过去,晏冷淡回了香港,路修远也跟着没再归家,厨房都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何况区区一根需要补充的体温计。
      至于医用药品……
      路修远没有这方面的习惯,上次用的体温计已是他家里全部的存货。
      晏冷淡打了个电话,叫附近的人买些药送过来,他自己则掀被下床,琢磨着路修远什么时候能醒。
      越琢磨,越觉得奇怪。
      “阿远的体质什么时候这么差……”晏冷淡皱了下眉,诧异地嘀咕起来:“上次受伤也没见他发过烧。”
      正值蜜月期,又是十几天没见,晏冷淡自知这次的确是凶了些,但他已经很克制。尤其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路修远能够承受的底线晏冷淡也借着上次吃醋彻底摸透,按道理说这一次路修远累是会很累,却绝不应该会生病。
      这种分寸他还是有的。
      晏冷淡纳闷地回到厨房烧水。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若说是环境原因,也不可能。晏冷淡还是很心疼路修远的,房门关得严,供暖也开得满,两人做完以后晏冷淡还十分体贴地为人擦身穿衣,头发都吹干净了才把人放出来。
      想到上次自他走后,路修远就再也没回家里住过,晏冷淡眸色深了深,盯着水面咕咚咕咚冒泡,情绪不明。
      机场里倒春寒的提示语历历在目,想到远在国外的于玚,更觉糟心,觉得由他人之手还不够。
      随即掏出手机,登上社交软件,又开始朝于玚嘘寒问暖。
      于玚回复得很快。
      “好啦我知道啦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要生病。”
      “嗯嗯,师兄身边有人生病了吗?”于玚的第六感永远一针见血,能叫人汗颜。
      “嗯对。”晏冷淡面不改色。
      “那师兄也要注意保暖,注意通风,还有不要再吹空调了啊,这个时节你不冷也要考虑考虑别人。”于玚以为是他身边工作的手下,根本没有多想,反而一心一意劝诫起晏冷淡。
      “……”
      男人忽然好像找到了路修远生病的可能原因。
      他迅速抬头,望了一眼二楼。
      那头于玚的消息还在跃出屏幕。
      “我很怀疑,师兄身边的人生病是不是因为出入你的办公室。”
      “毕竟这个时节,很容易感冒发烧或者生病。”
      “师兄,不好好控制你的吹空调欲,可能下一个生病的人就是你了。”
      也不是不可能。晏冷淡想。
      毕竟他在路修远这儿都已经习惯了室内温度如此,空调的控制权又在路修远手里,经由男人调试的温度虽然不够晏冷淡的惯常渴求,但多少还是有些低冷。
      “不会,我的体质很好玚玚。”
      男人握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复了一条。
      门铃声响起,打破了晏冷淡沉思。
      “晏少爷。”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沉静肃穆,见了晏冷淡后便微微躬身,递给他所购药物:“需要联系霍医生吗?”
      晏冷淡接过,考虑了一下。
      “暂时不需要。”
      “好的。”
      “他让你来的?”晏冷淡看见来人扣子上的花纹,一边回复于玚一边随口问道:“没休假?”
      问的是晏家的人,也是晏冷淡的心腹,受过特殊训练,察言观色的好手。
      身份是伪装,行的是监视,就住在路修远的隔壁,有时还会住到楼上。
      这次得到晏冷淡的命令,本应是他前来,但考虑到更多问题,便另外指派了人来。
      “在采风。”来人答得滴水不漏,“前几天接到的项目。”
      男人了然。
      门关好,晏冷淡提着袋子上了楼,手机震动声响起,是熄屏之后社交平台得到新消息的提醒。
      “……师兄还是担心自己吧[凶]。”
      小鲨鱼的凶凶脸,龇牙咧嘴看起来奶凶得一批。
      男人扬眉。
      “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
      “哦,”于玚慢吞吞地回复:“同事那里顺的。”
      推开卧房门,晏冷淡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了空调控制器。
      7033的系统权限被限制,公寓的空调运行系统只能用它关闭。
      晏冷淡没再管手机,他和于玚网上聊天断断续续彼此已经习惯。
      还是眼前人更重要一些。
      男人低头亲了亲路修远的脸,冰凉的手扶着路修远后颈灌药,
      早年底色血腥,这种缺德事他老熟练了,轻易就能做到干干净净不漏分毫。
      晏冷淡又借机亲吻了下路修远,从背后循着耳际一路浅浅啄吻到眼睫,平日里不喜这样姿势的男人双目紧闭,修长结实的身体倒在晏冷淡怀里。
      “真希望阿远能永远这么听话……”晏冷淡满意极了,贴着他耳边轻声一笑,声音低得令人发怵。
      在晏冷淡看不到的角度里,路修远的长睫微微一颤,几不可见。
      趁人之危,晏冷淡打算就这样抱够了再说,当下就将被子仔细裹好,下颔抵在路修远肩膀上不愿动,终于腾出空来回复于玚。
      出乎意料,那边难得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灯下,杯底蓝月如清辉拂柳,晶莹璀璨,映着旁边那朵黄色月亮冲击强烈。
      于玚:“怎么样,师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