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969年12月27日 ...
-
1969年12月27日，星期六。
今天有一个好天气。但是就和我想的一样，我没办法享受假日的乐趣。
唯一的休闲，就是被忍耐不住了的哥哥带着绕着庄园飞了一圈。我没有被吓得尖叫，这让哥哥一脸很无趣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做哥哥的都有欺负妹妹的恶趣味？
他特意飞得很快呢。
但他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害怕飞行呢？地仙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朝游沧海暮苍梧啊。虽然这辈子我是完全不指望——其实也不希望——恢复那种程度的力量了。
久违了的飞行感觉不错。
现在我已经很郑重的在考虑了，以后要买，甚至学习去做飞行道具——列为计划之一吧——如果想要早早买到飞行道具，那么去参加魁地奇球队或者是一个不错的主义，所以我还要去学习一下魁地奇的规则。
今天父母在对我的教育之外，依然还沉浸在见到了神秘人的兴奋中，一天到晚都在讨论着什么。这真是一个悲哀的事实。
要知道，在目前我所处的巫师社会中，克拉伦斯家族可是仅次于布莱克家族和马尔福家族那种顶层贵族阶级的贵族，按道理，怎么也不该怎么急躁，但是真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邪，居然成为了那个神秘人最早的追随者。
——“最早的追随者”这一点是我才发现的。
这真令人惊讶。
布莱克家族虽然让他们所有的孩子都参加了那次宴会，但是，西里斯兄弟的父母，现在布莱克家族的家长却避开了这次宴会。据我看，虽然卢修斯•马尔福同样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他的父母也已经是食死徒，却并没有像我父母那样陷入。
我隐约听闻，我的父母似乎和所谓的“主人”神秘人是旧识了，或者曾经帮助过他，又或者曾经依赖他解决过什么麻烦事，总之他们对他异常的信任，深信他会成就大事。而在同时，也认为自己必然是距离神秘人最近的人。
家养小精灵似乎知道这件事比较完整的全貌，但是他被下令，不能告诉我们，我不想勉强他。
哥哥今天也终于和我谈论起了这个神秘人。
他说他有点可怕。
谢天谢地，我得说这个感觉真好！
我倒是不觉得神秘人可怕，不过，哥哥有这样的感觉，就代表我们家除了父母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会和神秘人保持距离的人。即使这个原因只是他本能的感到了害怕。
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前两天他都不和我说起他，要在我们两个不小心听到了父母谈话以后，他才谈起这个话题了。
他说，他觉得那一天神秘人看我的眼神，让他觉得相当不安。
要说那一天神秘人看我的眼神，我倒是没有怎么觉得不安。那是一种评估的眼神。我的魔力和潜力都相当强大，所以那个人在评估我以后可能会成长到什么地步，何况我还顶撞了他。
像他这样的人，想来是不介意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的。
但是，我觉得，他根本就还没有把我视作危险，甚至也没有把我视作一个挑战，他笃信自己能够收服我。
总之，当时在露台发呆的我还是被哥哥找到，然后带到了他的面前。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两个孩子，我知道那是布莱克家族的两兄弟，这两兄弟的表情完全相反。
做哥哥的西里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但雷古勒斯却是满脸崇拜的看着神秘人。布莱克家族本身似乎还没有做出决定，这么看来，哥哥的态度明显合适些。
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马尔福家的卢修斯。大约他之前还见过了哥哥吧……至于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看来我是仅仅在布莱克兄弟之后被引荐到他面前的——又或者是之前？哥哥说找了我挺久。
“这就是那个天才的孩子？”神秘人说，他看着我的眼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冰冷的，也许有几分探究，但我更清楚的看到了蔑视。
“是的，克拉伦斯家的孩子。血统纯正、力量强大，魔法部也不得不同意她在11岁之前，就跟着父母学习魔法。因为她的魔力天生就十分强大！”
神秘人“哦”了一声，我不能保证这一刻，我是不是觉得他眼中的蔑视更严重了。
“确实是一个天才的孩子，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小孩子被禁止学习魔法，这本来就是一个新鲜的规定——以巫师的历史来说。”
这句话奇怪的引起了一阵笑声。
“魔法是我们本身的，与生俱来的力量。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念头，就可以使用。但到了如今，如果不去学习，我们甚至连怎么施法都不知道！只会引起无谓的灾难和破坏……”
神秘人的这番高谈阔论，引得旁人露出了敬畏或者茫然的表情。
我却感到惊喜。
不管这个神秘人是什么人，他的力量十分强大是事实！他的这番话，触动了我的某个想法，那是一个尚且飘渺的猜想，涉及到魔法的本质，但我现在还无力触及。
比如说神秘人说出的一个实情。
魔力天生就存在于有巫师资质的孩子的体内，并且自小就会无意识的爆发出来。这样的爆发，虽说是无意识的，但多半是遵循孩子的某种心愿。
直接说的话就是——一个念头，就能心想事成。
虽说做到的多半都是一些很小的事，和那些强力的魔咒没法比，但正说明了魔法的本源状态——不应该需要魔咒。
只要有意识就行了。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样的魔力爆发便会减少。逐渐的，即使是强烈的想要用上某个魔法，不能正确使用咒语的话也用不出来。
这和麻瓜的孩子是一样的。婴儿的某些本能，或者说动物的某些本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回身体的最深处沉眠。因为人类毕竟已经不再生活在丛林法则中，不需要像某些动物的孩子那般，出生几个小时就必须要会跑会跳。
但这其实……和血缘没什么关系才对，是整个社会的进步造成的针对于人本身的负面后果。
因为整体的力量变强，所以个体的力量就变弱了。
前生，在宋代的时候，我看过他们一般士兵的训练，没有天险、没有马匹来源的南宋，就靠这些士兵，在平原上抵挡了强大的蒙古骑兵五十年。
那种训练的强度放到21世纪的话，特种兵都会吃不消，甚至可能造成死亡。
在先秦的时候，人们的身高据说普遍在一米八以上，但是后世……虽然在21世纪，人们的身高又在普遍增长，但那却已经是营养催生的结果，身体素质整体是退化了。
巫师们失去原始的力量，除了环境的退化以外，这也是重要原因吧。
唔，跑题了。
关于魔法，虽然长大的巫师力量反而会随着魔力的增长而消退，但是，熟极而流，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对某个魔法使用很多次以后，即使不能真正解析其中的原理，也可以逐渐不发声的念出咒语使出魔法——无声咒，然后是不念咒语使用魔法——无咒魔法，甚至是抛弃魔杖的帮助来使用——无杖魔法。
巫师们可以做到这些。
但真要说追本溯源，去追求一个念头就能使用出相应魔法来的人，肯定是很少很少的吧。
这就和麻瓜界的科学家一样。进行基础教育的人千千万万，会走上科学家道路的人百中无一，而能够成为顶尖科学家的人，只怕万中无一也说不准。这其中有资质的问题，也有个体意愿和努力程度的问题，同时具备两者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我日常看书，感觉到，能够靠魔杖的帮助，靠魔杖本身对魔法的记忆力，来辅佐念头，去完成一些不要咒语的魔法的巫师，那是最接近“念头使用魔法”的。
难道说，这个神秘人也在追寻魔法的本质，从而达到掌握自己本能的目的吗？
在神秘人即将把话题再次转移到纯血统巫师和麻瓜通婚引发的恶果上面去的时候，我只得不礼貌的打断了他。
“神秘人先生，我想请教你，你现在已经找回魔法的本能了吗？又是不是已经理解了魔法的本质呢？”
神秘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想我当时是研究癖爆发了，有些忘记面对的是谁。
“我不是很会说，但这应该归类于‘本能’或者‘本质’吧。嗯，你认为通过对魔咒的学习和魔杖的辅助先得到强大的力量是更合适的途径呢，还是并不去考虑魔咒之类的东西，在没有学习被归纳出来的魔咒之前，先尝试这样做——不是没有方向性的魔力爆发，而是让魔法完成自己的意志想做的事，是更合适的途径？达到魔法本源的途径？”
神秘人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竟没有立刻回答，我的眼角余光也瞥见了一点，站在一边的马尔福先生随着我的这段话变得越来越惊讶。
过了一会儿，神秘人才笑着说，“卡佩罗，玛秋莎，你们把你们的女儿教育得真不错，她甚至已经跳过了无声咒这些东西，直接跳到意念咒上面来了。”
父亲母亲脸色都有些尴尬。
父亲半晌才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骄傲的开口说，“我们可没有教她这些。这些东西，大概都是她自己看书看到的一点概念吧。”
我觉得神秘人是在回避我之前的问题。
我也很好奇一点，神秘人在他十一岁以前，没有学习咒语之前，是不是考虑过相同的问题，进行过相同的尝试呢？
如果十一岁以后直接去学习魔咒的话，未必会考虑到这些吧。按照那样的教育，魔咒就是魔法的直接表现形式了。
但事实上，在我看来，魔咒只是一架桥梁，通过语言和节奏，对大脑的暗示，使得意识达到最适合施放那个魔法的状态，从而引动最本源的力量。
确实是到达“本质”的一条道路，但是是弯路。
也许是因为天生魔力强大又本身就对“力量”这个含义广泛的词汇有所了解的缘故？我隐约这么觉得。并且在刚才希望得到神秘人有力的证明。
现在想来这其实是太天真了吧。
神秘人确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着继续对父亲说，“你们的女儿会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的，毫无疑问。不过，我听说她稍微有点儿麻瓜同情倾向？”
父亲顿时变得很尴尬。
不少贵族都窃窃私语起来。
但在父亲开口前，我已经先说话了，“我一点儿也不同情麻瓜，神秘人先生。”
对于我再次有些无礼的搭话，神秘人大概有些不悦吧。不过他还是问我，“完全没有吗？安秋拉。”
“当然没有。会被人这样认为，是因为我也同样不讨厌麻瓜吧。”
“为什么？”神秘人的眼神有点危险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本来就和蛇一样。这样的眼神，我也完全不会惧怕。
我反问他，“你看过《诗翁彼豆故事集》或者《格比历险记》吗？”
他似乎更加不悦了。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我想他大概没有看过。也许他的父母并不乐意买这些小人书给他吧，这两本书是前年哥哥买给我的，父母也不乐意我看。
“这是童话。”我告诉他，“也许你没看过，我父母也不乐意我看。也许也可以把故事当做寓言或者别的什么，但总之，里面的人物是虚幻的。我或者是一个异常的小孩，看了这样的故事，也并不会喜欢或者讨厌故事里面的人，就因为他们是虚幻的。麻瓜对我来说也是虚幻的。父母告诉我的那些可恶的麻瓜我并没有见过，和故事里面的大魔王也并没有两样。我又有什么必要要讨厌他们呢？”
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黑魔王神秘人看我的眼神让哥哥觉得危险了吧。
并没有其他贵族在我站在神秘人面前的时候说话，这个时候也没有。但在一片沉默中，有一个小孩拍起了巴掌。我很奇怪的发现，是布莱克家的长子西里斯。
他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就好像我刚才发表了什么动听的演说。他的两个姐妹——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都表情不善的看着他。
但我想我交到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同龄人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1969年12月27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