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五、圣诞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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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有求必应屋的集会里已经站稳脚跟了？甚至还收获了一批崇拜者吧？”
浅发青年这句话让已经穿上了斗篷的安秋拉止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想了，想着这话你会不会提起。结果半天没有，还以为你忘了呢。原来还记得。”
卢修斯也听出了安秋拉语带讽刺，只得一笑带过。
这是学生放假之前，最后一次来霍格莫德村的机会了。安秋拉一度在想，得知了自己的那个理论，如果伏地魔以前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没人是神仙，什么都能研究透彻——那有没有可能亲自来见她一次？
毕竟她又收到了猫头鹰的传信，让她借着去霍格莫德村的机会，再往那之前接头的杂货店走一趟。
但或者是伏地魔不够重视，或者是别的缘故，他没来。
来的还是卢修斯。
他带了几个问题来，都是非常基础性的，涉及到了魔纹原理的问题。安秋拉和他说了半天也是看明白了，卢修斯对这些问题自己都懵懵懂懂。毕竟卢修斯以前就对魔纹没有多少研究，主要是魔咒成绩出色。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形成“讨论”这样的氛围，基本上只能说是她在解答而已。
而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一天。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安秋拉也决定要去吃午餐了，她可没有兴趣再在这里和卢修斯扯皮！
结果才准备走，就被问出了这么一句来。
确实，安秋拉如今已经在那个黑魔法集会中立稳了脚跟。这几乎是必然的。因为没有哪个斯莱特林愿意和她正面抗衡。包括她第一次去挑衅的那个七年级生。
而既然让她在黑魔法集会中立住了脚，以斯莱特林中尊重强者的秉性，固然有心中不服气的，却也难免有看到她的实力而服气的。
安秋拉也察觉到卢修斯对那个黑魔法的集会颇有想法。所以才想着他应该会问。结果果然如此！
她也知道，卢修斯肯定不会笑笑就真过了的。
果然，卢修斯停顿了一下就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私人聊聊怎么样？安秋拉。说起来也奇怪，我们认识了这几年，似乎从来没有过私人的谈话吧？我觉得你对我们的活动也同样有点兴趣才对。”
——这是实情。
但是有必要在我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情况下说起这样的话来吗？这是报复吧？报复吧？
安秋拉想。
但她尚且没有提出质疑，卢修斯已经微笑道，“很抱歉，安秋拉。你是个天才，我得承认，你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费脑子了。我得完全记住然后告诉主人……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有好一会儿我脑袋里面一片混乱。我希望，不至于因为这个，让我失去谈话的资格。”
——看似示弱的话语，事实上却稍稍扳回了一点儿呢。
安秋拉咬了咬牙，到底是坐了回去。
目前只能和父母用猫头鹰进行简单联络的她，确实是对食死徒有很大的兴趣。她还不至于因为一时的不高兴，就这么撒手而去。
“好吧，我不介意吃点儿亏。我确实对你们在做什么也是挺有兴趣的。或者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
卢修斯不知真假的苦笑，“真的要把原本应该轻松的谈话弄得这么严肃吗？安秋拉。”
安秋拉干脆利落的说，“午餐时间快到了。谁要饿着肚子谈话？”
卢修斯点点头，绅士的微笑，“当然，我也不能饿着安秋拉小姐。”说着，他站起来，得体的行了一礼。随之走到了壁炉前，扔了一撮粉进去。
很快火焰就燃烧起来，一张有着玻璃珠似的大眼睛和尖耳朵的家养小精灵的脸出现在了火光中。
“卢修斯少爷。”家养小精灵哪怕是在火光中也掩饰不住他的恐慌和害怕，他对着卢修斯深深地低下了头去。
安秋拉皱眉。
“送两份午餐来，多比。”卢修斯带着一种冷冰冰的高傲和厌恶说，“快一点！”
家养小精灵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安秋拉很怀疑，如果是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穿着正式并且拿着手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那个家养小精灵的头上敲过去督促。
马尔福家族看来和布莱克家族一样，都是对家养小精灵相当粗暴的家族。家养小精灵从来不出现在客人的面前，但是据西里斯说，比如说他们家，当众用手杖之类的东西敲打家养小精灵并不被认为是失去了贵族教养的举动。
不像她的父母，虽然对家养小精灵冰冷而厌恶，但至少不会动手。所以厄尔并没有这个叫做多比的家养小精灵那种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态度。
“看，贵族在外面的风度，就是靠了家里面有一个发泄工具才得以维持下来的。”安秋拉用一种讽刺的语气说道。
但一向敏锐的卢修斯在这个时候却是反应器失灵了。他转过身来，居然毫无所觉、理所当然的点头说，“自然。愤怒而压抑的情绪我们也拥有。总把情绪压制在心里，对一个巫师、一个贵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家养小精灵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对这种态度，安秋拉无语而恶寒。
她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总是避开学生了。并且深深怀疑，家养小精灵迟早有一天会联合起来闹革命——如果都是这种态度的话。
卢修斯并不在乎安秋拉的表情，又走回了沙发上坐下，和颜悦色的说道，“午餐很快就到，并且一定丰盛。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西勒弗斯•斯内普在那个集会过得怎么样？”
安秋拉实在是没有料到卢修斯第一句话居然就问的是他。
“我们这个年纪的，似乎比斯内普耀眼的有不少吧？为什么一开口就问他？”
“巴多克？贝克？或者是你在格兰芬多依然交着的那几个朋友？”卢修斯戏谑的说道，“诚然，他们都是有天分的‘优秀学生’。但他们缺乏斯内普的执着。一个宁可用损伤身体的办法来获取力量的人，才有可能在目前的战争中有所作为。其他人……”
战争……卢修斯用了这个词汇。
虽然目前看来只是小部分人的冲突，黑白阵营的对抗。麻瓜不过被偶尔牵连。但安秋拉觉得他还是有点眼光的。这或者确实可以说是战争，但……
是一场特殊的战争。
战壕、补给基地、战斗的双方和他们的后勤还有他们需要保护的家园，全部都在一个地方。何等的混乱！所以人们小心翼翼，动静至今不大。
但因为可以影响整个欧洲巫师界的走向，用那个词也不为过。
而在同时，安秋拉算是知道了斯内普在黑魔法集会上能够安稳站着的原因了。
因为卢修斯。
但她这个同年级的，都还是在兰迪斯教授的小屋边偶尔碰见斯内普才发现了这个事实。此后也再没有在那边看过他了……卢修斯是怎么发现的？
安秋拉对他的警戒心又提高了一层。
等到安秋拉离开那个杂货店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到处都飘着雪花，所以她披着斗篷不着痕迹的汇入了人群之中，丝毫都不显的奇怪。银装素裹的霍格莫德村，如今依然热闹繁华。
直到到了蜂蜜公爵那儿，安秋拉才取下了帽子买糖果和巧克力。
没有人会在意她之前去了哪里，也没有谁会特意去求证。比起上一次，这一次顶多多了几个斯莱特林会更关注她一些。
或者有人会希望她落马，但求证她的行踪并不是什么讨好的事情。能让她失败吗？能把自己摘出去吗？这种事情太难说，以至于没有什么斯莱特林愿意卷进去的。
何况斯莱特林内部都在说，安秋拉是在为黑魔王做事。
这使得安秋拉最近的交际状况颇有些奇怪。
看看她在蜂蜜公爵买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在货柜前露出脸来买东西的时候，其他学院的学生几乎都避开了她。但是，在她才挑了五种巧克力的时候，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就和另一个斯莱特林的二年级生走到了她的身边，好奇的打量。
“安秋拉，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雷古勒斯越是长大和西里斯就越不像，当然也越不和。
西里斯也是一个俊美少年，但他五官深刻立体、眼睛深邃，怎么说，算是一种古典的美。雷古勒斯的长相却精致柔和得多，更靠近东方人的感觉。相比之下，还是雷古勒斯旁边的那个斯莱特林更像西里斯一点儿——至少差不多是一个大类的。
而为人处世上的不合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叛逆张扬，一个“安分”而小心谨慎。
“嗯，很喜欢。”安秋拉浅浅一笑。
两个斯莱特林的小家伙都露出了欲言又止之色。
安秋拉在黑魔法集会中的表现，可是极有女王而且还是疯狂女王的气派！那样的气派，总是和“巧克力”这样热乎乎甜兮兮的东西不那么搭配的。
“巧克力比较好吃，而且能补充体力。”安秋拉继续浅笑，有些嘲讽的说，“不过，绝大部分的巫师似乎都不重视这个。”
“这样啊！”雷古勒斯和另一个斯莱特林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来，他们立刻就在安秋拉的态度下转变了自己的观点，并且已经打算付诸尝试。至少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孩子就很快走开了。但雷古勒斯看了一眼，却是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安秋拉。
“安秋拉，你知道吗？我哥哥周五的时候在麦格教授的申请表上签了字，他要圣诞节的时候留下来。”
他的目光灼灼，显然充满期待。
安秋拉还真不知道这种事。
“你们家出问题了？”这是安秋拉的第一想法。
“呃……”雷古勒斯似乎对安秋拉的这第一反应很无语，“不是你们约好了留下来过圣诞节的吗？”
安秋拉差点儿一跤跌倒。
在黑魔法集会上，她收获最多的，就是这些低年级的斯莱特林们的崇拜。
毕竟斯莱特林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就是尊重强者——否则伏地魔也收集不到那么多的食死徒——而低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相对来说更没那么多的心思。
雷古勒斯就是其中的一个。
尽管他之前崇拜过的两个人都先后让他失望了——西里斯距离斯莱特林的道路越来越远，而佩格斯则是干脆的“叛逃”了。可雷古勒斯依然喜欢找一个崇拜者，而且在他看来，安秋拉和他一样有一个叛逆的兄弟，算是有点同病相怜。
这使得他最近经常缠着安秋拉说话。
可安秋拉没想过，雷古勒斯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可没和他约好。倒是你们家对他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安秋拉想到了之前和卢修斯的谈话。
——关于西里斯•布莱克。听说你现在还是他的好朋友，他也是布莱克家族的重要成员，你怎么不引导引导他？
卢修斯如是说。安秋拉本来想问问这是不是纳西莎拜托他说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秋拉觉得卢修斯这话说得并不多么诚心，反而戏谑的味道十足。
她只是从卢修斯对西里斯的评论中，听出了布莱克家族越来越不喜欢西里斯，对这个继承人的容忍度已经逐渐趋于底线的事实。
“但是，”结果雷古勒斯也这么说了，“安秋拉，我觉得哥哥比较能听进你的话。为什么你不把哥哥劝回来，别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鬼混了？”
安秋拉尚且来不及说话，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雷古勒斯，什么叫做鬼混？”
——西里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弟弟明显被惊吓到了。
虽然曾经转移了崇拜对象，但西里斯明显在雷古勒斯的心里面积威甚深。雷古勒斯立刻就缩了缩脖子，死也不肯吭声了。和安秋拉咕哝了两句，无非就是说去买东西之类的话，一眨眼就没影子了。
“安秋拉，最近雷古勒斯他们怎么也喜欢跟你走到一块儿了？”西里斯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有些奇怪。
“唔……橄榄枝？”安秋拉挠挠脸，掩饰了有些心虚的笑容。
当她把西里斯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要说谎就难免有些心虚了。
“也对。”西里斯明显没有起疑心，“拉文克劳确实不是什么好学院。我在格兰芬多还能找到两三个朋友，但你在拉文克劳……雷古勒斯要是能听你的也不错。”西里斯完全没想到安秋拉投向斯莱特林的可能性，“他受家里面那种什么生而高贵的论调荼毒太深了。”
安秋拉点点头，“据说你也准备圣诞节留下来？”
“没错啊。”西里斯这下子和之前的安秋拉一样心虚了，他站在她身边飞快的瞥了她一眼，“我不想回去，你知道的。不过我写信回去说留下来和你作伴。听说你今年圣诞会留下嘛。”
“……”
安秋拉明白为什么雷古勒斯会那么说，也明白为什么西里斯会一个人跑过来找她了。
“其实一起过圣诞节也不错是吧？”西里斯瞅了安秋拉两眼，发现安秋拉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立刻就这么说了，“反正你不喜欢你的家，我也不喜欢我的家。”
安秋拉叹息一声，无言可答。
——西里斯说的没错。
“但你暑假总要回去的。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时间更长。”安秋拉实事求是。
于是西里斯立刻就黯淡了下来，小声说，“所以我现在在积攒零花钱。哪怕是为了面子，他们不会给我太少。但我想，哪怕我还知道找借口，我在那个家能待的时间，只怕也不会太长了。”
安秋拉于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西里斯的手上还拎着两个盒子，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但安秋拉相信，西里斯大概说的是实话。
不过，他转眼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没关系啦。等到我被家族除名，就等于是孤儿了。据说孤儿的学生学校是有补助的……”
倒也乐观的很！
安秋拉于是不再说什么，而是拿着巧克力付了帐。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五、圣诞之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