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65、五十一、螳螂黄雀

　　安秋拉说得没错，还有别的。西里斯还在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有两批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尖叫棚屋。前一批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依然是乔伊，另一个听声音却连安秋拉也不认得。
　　他们在通道的入口处就盘桓了很久——距离小佩格斯来报信好一阵子之后，他们才到了下面的起居室。那个破破烂烂的房间，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听见他们说那些破损家具的年代，西里斯露出了疑惑之色——这次安秋拉没有熄灭魔杖上的火光。
　　乔伊是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悠闲。
　　所以感觉上异常古怪。
　　但很快这种异常的原因就揭晓了。又有两个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躲在有些破烂但还算能遮掩身形的壁橱中的两个人耳中。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愤怒的呼喊，“乔伊！”
　　“艾……姐姐？”乔伊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的惊慌失措。
　　“你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艾弗里是真的很生气，声量也够大，连安秋拉都觉得有些吵，“把人领到了尖叫棚屋来！但你不以为，你还能把事情继续下去吧？”
　　乔伊的声音却是镇定了下来，“我知道这本来是属于我们的秘密，艾弗里。但是这里又没什么好保密的。我相信通向校外的密道一定不止这一条。城堡里都可能有呢。再说……”
　　这圆滑的声音尚且没有说完，另一个男生已经开口，那是带着几分清冷和无奈的声音，“昏昏倒地！”他说，然后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乔伊。”
　　乔伊的声音于是也瞬间冷了下来，“凯希呢？”
　　“你以为就凭凯希，就能把我们拖延到晚饭以后吗？”艾弗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如果你们只有一个人，不敢来找我吧。我没想到凯希这么没用。”乔伊说，语气有点儿无赖，“你们现在来了。好吧，我今天是做不了什么了，那又怎么样呢？月圆之夜还有很多，而这里在学校的范围内。要来这里，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或者你们可以说给邓布利多听？也不敢吧？我……”
　　“确实，我们害怕被发现。猫头鹰邮政系统，也是一个系统，在人为的掌控之下。我们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们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亚尔弗列德说，“但是不要逼我们，乔伊。”
　　“好吧！”乔伊仿佛气急败坏的大声说，“我知道你的父母都是麻瓜。但是艾弗里，你是我的姐姐，巴多克家族的小姐。谁胜谁负和你没有关系。你干嘛非要和我作对？”
　　艾弗里沉默了一下，才哭笑不得的说，“难道你要我看你生生把一个人害死？乔伊你是怎么了？怎么就能这么把人命不当回事？我说过，我怕死，所以我不想跟着邓布利多走。因为就算他是好人，要参与进去，也是难免伤亡——他护不住所有人。告密的话，几乎算是表明立场了。所以我也不愿意。但这和你现在做的事是两码事！要是亲眼看你害死人什么都不做，我对不起我的良心。你呢？就这么无所谓？”
　　乔伊冷哼了一声。
　　“得了吧，艾弗里。”亚尔弗列德说道，“我看他有点疯了，要哪天被人用了钻心咒才能反应过来。确实，我们防不了所有月圆之夜。就这样吧，今天过后，我们就把卢平是狼人的消息放出去。总会有人怀疑，邓布利多也会知道泄密了。至少他能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
　　顿了顿，他又认真的对乔伊说，“我本来也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和艾弗里的理由一样。但正如你所说，我希望邓布利多获胜。也许这就是我在格兰芬多的原因。再说一次，不要逼我，乔伊。邓布利多也许会对属下用吐真剂，但伏地魔肯定会对属下用吐真剂和摄神取念！别再用你知道的事情做什么。”
　　此后，他们沉默的对峙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然后，似乎是在两个后来者的监督下，他们一起把那个倒地昏迷的倒霉家伙，送出了尖叫棚屋。

　　安秋拉想，乔伊也许是想借此机会和亚尔弗列德达成某些协议的。但他们的立场完全不同。亚尔弗列德是斯莱特林们口中典型的“泥巴种”。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没有偏向伏地魔的打算。而且还一开始就申明了这点。
　　但是……他们到底是被乔伊骗了啊！
　　凯希的“拙劣”，只怕是乔伊计划中的吧？至少在这四个穿越者中，乔伊的心机计谋最深是事实。他假装自己被阻止了。接下来那两位也会盯着他和凯希吧？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已经被扔了一个受害者。
　　当然，艾弗里也有可能在同时寄望于她拾缺补漏。因为她同样说过，自己会插手。
　　等到小佩格斯再次回来，蹦蹦跳跳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安秋拉才拉着西里斯离开了壁橱，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脚。
　　看她活动了四肢，隔了一会儿，西里斯才跟着也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动作和他之前的姿势一样僵硬。
　　老半天，他才蹦出来一句，“他们想的真复杂。”
　　确切的说是很成人化吧！因为担心危险所以置之事外之类的。
　　“你就这个感想吗？”安秋拉有点儿无语。
　　西里斯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才说，“感想也很复杂，一下子还想不清楚。”
　　安秋拉哭笑不得。
　　“好吧，你可以想点迫切的、明白的。卢平是一个狼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而这多半是事实。卢平很有可能被开除你知道吗？我去看过魔法部发布的法令，法令上面并没有禁止狼人入学，甚至……压根儿就没有相关的法令，限制上学的人种之类的。所以这事儿不犯法。但因为大部分巫师会害怕恐慌，所以学校一般不会接受狼人。事实上，马人、人鱼、妖精、小精灵，这一类的都是如此。但他们有自己的传承，而被咬的狼人没有。”
　　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没有类似的法令，是试图让人们觉得，他们宽容、大度、没有歧视。
　　事实上……怎么可能！
　　西里斯抱住了脑袋——这事情简单明了，连他都知道要是暴露了会有什么结果。他抱着脑袋想了半天不明白，只好问，“安秋拉，卢平有没有可能不被开除？”
　　听起来他完全不在乎卢平是狼人的事情！
　　安秋拉对此已经有所预料，但真听见西里斯这么说，她还是心情愉快——卢平的事情她也担心，但再怎么担心，一个多星期过来，也减轻了许多。
　　事情已经这样了！担心又有什么用处？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还有教授们，尤其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态度。”安秋拉说。然后有些厌恶的用魔杖一指，“灰尘扫尽！”
　　等到卧室里的灰尘全部卷了起来，被卷到了外面，安秋拉这才走过去，一指倒塌的大床，“阿拉霍洞开！”
　　西里斯囧了一下——这咒语还能这么用！？横着用？但那大床确实是被稍稍抬了起来，然后滑到了一边，正是石门开启之状。

　　然后倒在地上的卡特露了出来。正惨白着脸，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们。此时石化咒的效用已经过了，但他全身被绑着，嘴巴被堵住了，还被床砸出了一点儿伤来——当然，这种伤势在魔法界不算什么问题——除了一双眼睛，还真没别的什么地方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要不要用遗忘咒？”安秋拉问，“用遗忘咒，然后扔到禁林外面。”
　　西里斯瞪眼，“为什么？他被那个什么乔伊•巴多克陷害了，不是刚好可以指证他吗？”
　　安秋拉一开始就想着让西里斯认识一下乔伊这样的“食死徒预备役”，但对于直接将他挑出来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完善的想法——如果卡特指证，那么乔伊就肯定要被赶出去。
　　但伏地魔有摄神取念……
　　还有吐真剂。
　　会让他们暴露出前世的事情来吗？如果会，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安秋拉还真不知道。所以一时拿不定主意——艾弗里他们有的担忧，她也有。而且……
　　“我想，他也会怨恨卢平的吧？”安秋拉有些不确定的说。
　　西里斯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迁怒。”安秋拉简简单单的说，说着蹲下来看着卡特，和蔼的问，“你是想被我们用遗忘咒还是回去指证乔伊•巴多克？”一边说，她一边直接拔掉了他口中的破布。
　　大他们一年级的卡特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给我用遗忘咒吧！相信以克拉伦斯小姐的天才，应该能很好的掌握这个咒语。”
　　西里斯只觉得更不可思议了。
　　安秋拉却并不疑惑——他们听见的，卡特也听见了。他甚至听见了他们的讨论。所以很清楚自己到底牵扯进了什么事情。眼下最最重要的黑白之争！
　　掂掂危险和收益，比起报复，这个拉文克劳首先选择保存自己。反正他被用了遗忘咒的事情肯定会被庞弗雷夫人宣告，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但不用遗忘咒，却注定要表明立场。
　　仔细想了想，安秋拉决定照办，“那么，我就给你用遗忘咒，继续这么绑着，并且塞上破布扔到禁林外面好了。这样也好，就没人知道我们看了一回戏了。”
　　至于乔伊和凯希……
　　还是她来想办法处理吧。乔伊在她的面前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已经有动手的理由了——虽然还没让她决定可以杀人。而且至少这么一来，西里斯看到了很多，另一边，乔伊却不知道西里斯已经看到了多少……
　　这应该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