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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共处一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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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芙情急之下,信口编了一个理由,甚至把她妈妈都拉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她绝不能让褚城知道她对褚言的恨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褚城有多爱他弟弟。
【我从小就是我哥带大的,我哥比我爸妈还要爱我,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我。】
【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要自己创业吗?因为他不想和我争家产,他要我爸把家里公司全部留给我。】
想起很久以前,褚言对她说的话,春晓芙心中一阵恐惧。如果让褚城知道她想对褚言做的事,他肯定会弄死她。
“褚城哥哥,我爸爸说,只要我回江城,他就会把我送到牢里去。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晚上偷偷过来……”春晓芙一边低头哭诉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褚城。
褚城的脸隐在淡淡薄烟后面,沉默又疏离,像夜空中,那轮薄云流连不去的明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春晓芙失神地看着他,心里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出来:要是她能把褚城对褚言的爱抢过来就好了,褚言知道了,肯定会暴跳如雷,气得半死……
把褚城的爱抢过来……春晓芙心头猛地一震。一种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情绪从心底慢慢蔓延开来,像恶魔一样蛊惑着她,占据她所有神智。
褚城无声地抽着烟,整个室内烟雾缭绕。良久,他俯身摁熄香烟,拿起手机拨号:“你需要钱就应该找你爸,这是他理所当然应承担的责任。我把你爸叫来,你们两个当面好好谈谈。”
“不要!”春晓芙冲动地向前几步,伸长手想去抢他的手机。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背,他抬起眼皮,她蓦然缩回手。
手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他懒懒地靠着沙发,灯光散漫地从斜后方打过来,整个房间幽暗无比,只有他那一方角落存在光明,映衬着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使他看起来更加遥不可及。
春晓芙站在光明之外,声音飘渺地像从另一个时空中飘过来:“褚城哥哥,求求你别找我爸爸,我爸爸真的会送我去坐牢的。”
“既然是我叫来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动这个念头。”褚城淡淡说着,依旧拨打电话。
“褚城哥哥,你借钱给我好吗?只要你肯借我钱,我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春晓芙虚弱地说着,声音细得仿佛风一吹就散。
“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褚城冷冷地转过头去,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身体僵硬。
春晓芙面朝他站着,一粒一粒解开牛仔外套的扣子。牛仔服落在地上,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衣,莓粉色的薄纱胸衣,层层薄纱堆积,将胸型衬托得饱满又圆润。胸衣边缘的薄纱荷叶边像蝴蝶一样在肌肤上跳舞,柔白的肌肤一片娇粉。
褚城的脸霎时间黑下来:“穿上衣服。”他冷着声音别过眼去。
春晓芙没有去捡衣服,她踢掉鞋子,赤着脚跑去坐到褚城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
褚城低下头,看到她整张脸埋在他胸口,长长的卷发垂下来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高挺的鼻子和颤动的睫毛。
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的手,拇指指腹轻轻划过他的手背,明显感觉到他的手背肌肉不受控地跳了一下。她整只手都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一声不吭拿掉她的手。她又覆上他的手。忽然,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处。
薄薄的一层薄纱隔开了她与他,巨大的心跳声怦怦怦,透过他的手心,传递至所有感官。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的眼睛雾蒙蒙的,像蕴了一江春水。他好像认识她又好像不认识她。她整张脸都汗津津的,沁出的汗濡湿了发丝,发丝紧贴脸颊,汗水随着发丝流下来,流过她的下巴,流过脖子,流进层层叠叠的薄纱。
蜿蜿蜒蜒的一条汗迹将他的视线无线拉长。
她饱满的嘴唇微张着,每一次呼吸都让她的胸口在他手心剧烈起伏。
他的喉结不受控地动了动,抽出手,凌空将她抱起。
穿过走廊,踢开卧室门,将她扔在床上,很大很软的一张床,像云朵一样。在落下去的瞬间,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一同往下拉。
肌肤相贴时,他感到脖子触碰到一粒粒凹凸。
他侧过头,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她的手臂上每个毛孔都顶立着,细小的绒毛根根分明。
她很害怕,又在强装自己不害怕。
褚城顿了一下,拉下她的手坐起来。幽深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看得她身上的汗毛越发竖立起来。良久,他伸手捞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站起身。
春晓芙连忙拉住他的手:“褚城哥哥,你不喜欢我吗?”
褚城低头看她:“等你清醒了,你会后悔的。”
“我现在就很清醒。”
他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抽出手,在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下,转身走到落地窗边,抬起头,伸手取下落地窗边,粘在墙上的一个微型摄像头。
春晓芙呼吸一滞,双手紧紧揪住被子,身子往下溜了溜,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被子里。
褚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摄像头,沉声说:“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春晓芙矢口否认:“反正和我没关系。”
褚城把摄像头揣进兜里,背对着她,冷声说:“今晚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等明天你爸爸婚礼结束,我会放你走。”
褚城长身直立,负手站在落地窗边,高大的身影在脚下无限铺展的万家灯火中,显得异常冷漠。
春晓芙“哗”地掀开被子,坐起身:“褚城哥哥,你想软禁我!”
“是又怎么样。”
春晓芙噎了一下,识趣地放软了声音:“褚城哥哥,我想洗澡,你能不能帮我买套内衣啊?”
“嗯。”褚城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声音听着有些僵硬。
春晓芙也不管他,跳下床,径直走到衣帽间,拆了一件新睡衣就进浴室洗澡去了。管他褚城怎么想,她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洗澡,谁叫他这么多事软禁她!
等她洗完澡出来,卧室早就没有了褚城的影子,只有床上放着几个小包装的物品。走近一看,居然是一次内衣裤。春晓芙愣了一下,他还真帮她买内衣裤去了……虽然买的内衣裤一点情趣都没有。
春晓芙拆开一条内-裤穿上,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头发湿漉漉地没有擦干,冰冷的水珠从她颈窝流下去,一直流到心口处。春晓芙用手擦去胸口的水渍,想到了什么,起身站到门口,探出脑袋叫:“褚城哥哥,褚城哥哥!”
“有事?”客厅灯光亮起,褚城坐在客厅沙发上办公。
春晓芙扁着嘴说:“褚城哥哥,你刚刚把我的手弄痛了,我吹不动头发。你能帮我吹下头发吗?。”
褚城沉默,过了片刻,他合起笔电说:“过来。”
春晓芙双膝并拢坐在褚城刚刚坐过的沙发上,沙发垫子温温的,把褚城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肌肤上。头顶嗡嗡响着,吹风机灼热的气流均匀地铺洒在头顶。
他一手插兜,一手拿吹风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机械地对着她的头发表面吹,也不帮她抓下头发,吹了半天,头发表面烫得要死,里面还湿漉漉地。
春晓芙抓过一半头发,卷在一起,卷好之后拉起发卷说:“褚城哥哥,我刚刚才烫的卷发,你这样吹会把我的头发吹直的,你要对着我卷好的头发吹。”
她说话时,拿着发卷的手抬的高高的,褚城气息瞬间摒住,全身僵硬,一点动作都无。
她穿着吊带睡衣,把一半头发卷起来时,露出大片背部肌肤。等她抬起手,又露出大片侧胸位肌肤,睡衣轻薄,只能遮住一部分胸,遮住的那部分又紧贴着睡衣,所有曲线随着睡衣的荡漾而荡漾……
吹风机失了魂般,呼呼地只对着一个位置吹,春晓芙叫起来:“褚城哥哥,你烫到我了!”
褚城脸色紧绷,气闷地抓过她的发卷:“把手放下。”
春晓芙松了手,又去卷另外一半的头发。这下,她所有的头发都卷了起来,没有蓬松长发的遮挡,吹风机吹出的热风全数吹在她的肩颈间,轻轻一点风就能惹得睡衣起伏,更何况是最大的风力。
褚城居高临下站着,稍稍一垂眼,便能看到她起伏的睡衣底下所有的波涛汹涌。
他别过眼去,脸色越来越冷,快速替她吹干头发,拔掉插头,沉着脸说:“行了,赶紧回房间睡觉。”
“褚城哥哥,发尾还没有干。”春晓芙不满地抓着头发给他看。
褚城不动声色地看她:“是不是现在就想去见你爸?”
春晓芙闭了嘴,散着蓬松长发,在他冷冽目光的监视下,一步一步挪回卧室。
那天晚上,春晓芙就这样被褚城关在房间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