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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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你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
“是吗？感动的。”
“感动什么？”
“少主终于嫁人了。”
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沉默一阵，问：“我姐嫁人你就这么高兴？”
凌欺月点头：“嗯。高兴坏了。”
已经准备收拾行李，带着她一夜暴富的钱，去世外桃源，长生不老地跟她的后宫三千佳丽玩了。
“可我好怕那个姓赫连的莽夫对我姐不好。”
东方既白低下了头，“我姐因为他，放弃了东方家少主的身份，嫁去做那什么赫连夫人……”
“你说，要是赫连明川对我姐不好……那我姐该怎么办啊？”
“当然是办了赫连家，然后叫赫连家也姓东方。”
凌欺月浅笑着说，摸摸东方既白睿智可爱的大脑袋。
“赫连明川要是敢欺负少主，那等最后一件事办完了，我们就帮少主篡了他的位，叫他永远只能做少主的裙下臣。”
“好！就这么办！”
东方既白两眼放光。
肯定了凌欺月的主意后。
他又眨巴两下自己水灵灵的狗狗眼，问：“不过，你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凌欺月歪头：“你猜啊。”
她笑笑跳下床。
走到梳妆镜前，镜子里倒映出一个白裙的姑娘。
她衣柜里有这个颜色、这个式样的衣服吗？
凌欺月皱起了眉。
还有……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赫连明川和东方曜灵怎么在一起的，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怪……
“大白太阳……”
凌欺月站定在原地，看向镜子里跟在自己身边的东方既白。
“你还记得少主和赫连明川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东方既白：“当然记得。”
镜子里，阳光的少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这还和你有关呢？你忘了吗？”
“忘了。”
“……”
东方既白噎了下，道：“就是你和相里家公子用白玉令加了好友，然后又把这位公子推到了我姐的白玉令，我姐又通过这位相里公子，在白玉令上结识了赫连明川，再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呀。”
凌欺月：“……”
好复杂。
但貌似听懂了。
好像是网友奔现，爱上的。
还真你爹的离谱。
小说是这么写的吗？
凌欺月掏储物戒，想从储物戒里翻出目录。
瞧瞧原小说是个什么事。
结果东方既白拉住她一条胳膊，打断了她动作。
“月亮，婚礼要开始了。”
东方既白拉着凌欺月往屋外走，“我们得动作快些，要不然就赶不上了。”
说着，周遭景致突然像开了三倍速，唰唰唰地往后闪过。
看得凌欺月脑袋一晕，闭了下眼。
再睁开，人已经站在了一个红花挂满、囍字贴满的喜堂里。
喜堂中间。
东方曜灵一身嫁衣耀眼，脸上的笑也耀眼。
就好像一株本就美丽的玫瑰，在精心呵护后，愈发的艳丽夺目。
“月亮啊……”
东方曜灵似乎看见了人群中的凌欺月。
她们视线快速交错一瞬。
东方曜灵又看向了身侧个子高大的男人。
男人背对凌欺月。
但因为他站在东方曜灵身边，所以凌欺月知道，这是赫连明川。
等等——
刚刚东方曜灵是在喊她吗？
凌欺月视线在赫连明川身上短暂停留了下，又回到东方曜灵身上。
她家少主刚刚喊她时，张嘴了吗？
凌欺月一瞬不瞬望着东方曜灵。
不、不对。
那个声音的确是东方曜灵的。
但发出声音的，是眼前身着火红嫁衣的姑娘吗？
凌欺月又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
莫名昏沉的大脑在影响她的判断力。
“一拜天地！”
唱和声蓦地响起。
耳边一阵嗡鸣，凌欺月往后退了步，靠到墙上。
两眼迷茫。
她刚刚在想什么？
竟然在这种重要时刻开小差！
罪过罪过。
她怎么能在大结局前夕，头脑不清呢。
这可影响她一夜暴富后，在后宫发挥！
凌欺月拍了拍自己的脸。
清醒了下，继续看着喜堂中间的二人。
二人现在都背对着她。
凌欺月看着他们拜堂，欢笑，心里不知怎么空落落的。
“月亮。”
东方既白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抓给她一把喜糖瓜子。
“我们等会儿跟着我姐去后院吧。”
少年半边嘴塞着喜糖，半边嘴嗑着瓜子。
“去那儿干吗？”
凌欺月剥开一颗喜糖，塞嘴里。
砸吧了两下，不甜。
“看热闹。”
东方既白笑呵呵望着喜堂中间二人。
“我爹说，洞房花烛时最是热闹。叫我带你去玩，积攒经验。”
东方家家主最喜给人点鸳鸯谱。
说白了就是爱嗑cp。
其中，他最看好的一对cp就是自己的傻大儿和讨喜的干闺女。
而干闺女本人，即凌欺月。
她也一直清楚这点。
不过对此，她的态度向来是：你们开心就好。
东方既白的态度则是：对！我俩的确是一对！保真！
这个“保真”，真的是东方既白炒自己和凌欺月cp，大赚特赚的钱。
至于其他的，比如东方既白喜欢凌欺月，或者凌欺月喜欢东方既白，那只能说……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喜欢的前提是两个人能看得上对方。
但现实是，俩人只看得上对方是府里，唯一能陪自己大玩特玩的人。
什么闯天大的祸，捅天大的篓子……
那种能给自己平分伤害的损友。
而非你闯祸，我顶罪的密友。
说实话，但凡两人少给对方甩几个黑锅。
兴许关系还不至于被定成损友。
只可惜，假设只能是假设。
损友也只能是损友。
“我看你是想坑我。”
凌欺月名为危险的雷达滴滴响：“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家主才不会让我们干。”
虽然家主偶尔是挺不靠谱的，但未成年不能看什么、做什么，他还是很拎得清的。
要不然，也不会没收她一柜子典藏本。
“我看是你想去看。”
凌欺月抱手，“拉着我，就是想找个垫背的。”
她语气肯定。
东方既白咳嗽一声。
尴尬。
不过很快，他又调整过来，义正词严，“但你就不想看吗？不好奇吗？”
他瞥了眼拜完堂，准备朝后院去的东方曜灵。
凌欺月哼了声，顺着东方既白目光望过去，也看了眼。
然后道：“当然不想看，也不好奇。”
她信誓旦旦。
东方既白挑了下眉，盯着凌欺月：“……那你还往后院走。”
他跟着凌欺月一个瞬移，进了后院。
后院。
凌欺月面不改色，反驳东方既白：“我打小跟着少主，现在自是要陪着她，你懂什么。”
她说什么都有一堆子自己的理。
东方既白撇撇嘴，心道，他是不懂。
但是他俩眼睛可以看见：“你要是心里真这么想，就不会狗狗祟祟躲在这破柱子后边。”
一路悄咪咪尾随。
“月亮……”
倏地，东方曜灵的声音又空灵飘来。
凌欺月本来要和东方既白继续斗嘴。
但一听这声音，她立马缄口。
太阳穴突突的。
完了，她神经好像搭牢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幻听？！
“大白太阳。”
凌欺月干巴巴张了张嘴，“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声音？”
东方既白见凌欺月一张小脸猛地煞白，蹙眉紧张。
“我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凌欺月：“月亮，你怎么了？你不会被我刚才的话气傻了吧？”
“你才傻了……”
凌欺月最听不得贬低她智商的。
虽然她的确算不上聪明。
但跟东方既白比，她绝不认输。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所以和东方既白一较高下的事，她选择先放一放。
“继续跟着你姐。”
凌欺月道：“人都快走没影了……别到时候跟丢了。”
凌欺月全然没意识到，自己会在东方府跟丢东方曜灵有什么问题。
抬脚，便小跑着进入东方曜灵先前背影消失的那条长廊。
长廊上，雾气弥漫。
一抹红色的影子模糊倒映在眼底。
不远不近。
“月亮啊……”
“月亮……”
那个和东方曜灵声音很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回荡在长廊上。
凌欺月听得心神大乱。
但依旧没有停下追随眼前红影的步伐。
犹如鬼使神差。
她总觉得自己不能跟丢对方。
一步一步，从小跑到快跑，到最后，穿过浓浓白雾，站在了一扇黄梨木门前。
木门紧闭。
唯有闪烁的烛光透过油纸，映照在她脸上。
不知何时，天竟已黑了。
她独自站在门前，身边已经没了东方既白的影子。
“赫连明川……”
“我不想嫁给赫连明川……”
“我为什么会嫁给赫连明川……”
“我不要……不要……”
耳畔，诡异的声音变了台词。
凌欺月一怔。
旋即又听：“月亮……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嫁给赫连明川……”
“我不想嫁给他……”
哀怨的女声如泣如诉。
这是……东方曜灵在求救？！
凌欺月心头一惊。
接着又听东方曜灵道：“你帮我……帮我把门推开……我被困住了……我被困住了……”
一个影子出现在门上。
明明只有一个轮廓。
但凌欺月却好像看见东方曜灵在哭。
她从未见东方曜灵哭过。
对方要强。
就算是胳膊断了，都不会流一滴泪。
可现在，她却在哭。
她不想嫁给赫连明川……
凌欺月清楚意识到这点。
同时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喊：“不要帮她……帮了她，你达不成大结局，会死的……你会死的……”
会死。
凌欺月不想死。
她不想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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